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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淫侠]

[db:作者]2023-06-12 01:44:48



 ~第一章泡泡高手~

  不足七平米的卧室里,塞着张一米宽的小木床,小床上躺着个人,四肢不规则的弯曲着,两肋的排骨根根清晰,到腰间陷进宽松而且洗的发白的蓝裤衩里,裤衩的正中朝天凸起,似乎藏匿着某根棍状物体。

  正对着床的是张老式电脑桌,桌上很乱,盗版CD、书本、茶杯、台灯、UPS、鼠标和一台17寸的纯平彩显。对了,还有个掀了盖的饮料罐,是被这卧室的主人当烟灰缸的。

  “叮……叮!”

  被一堆光盘和书本遮盖着的电话准时在早上7点半响了起来,大概响了十多下左右,床上的人开始烦躁并且蠕动了,他弓着身子爬下床,眯着眼推开一堆堆光盘,找到电话。

  “蒋宏,快起床,7点了。”话筒那端传来中年男人浑厚的嗓音,“喔,老爸我知道了。”话筒这端却是哈欠连天,口齿不清的混沌声。

  蒋宏使劲揉揉发晃的太阳穴,一脸疲倦的迈着蹒跚步子走进卫生间。

  冲了个凉,他裸着身子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里瘦小的自己,不禁有些苦闷。都23岁的人了,事业乱七八糟,感情一片空白。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加上95斤的体重,长的也只是一般般而已……烟瘾大到一天两包,餐餐没啤酒吃不下饭,还爱喝浓茶……自己怎么就这么多缺点……对了,差点忘了,还蛮好色的。唉!真是越想越郁闷。

  他胡乱的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扒上身就出了门。

  从他家去单位只有10多分钟路程,路上他横冲直撞,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无奈的发挥着余热。对蒋宏来说,清早骑车上班是他唯一可以锻炼身体的方式,所以他对他路上花费的时间很是在意。

  今天不错,6分钟到达公司。刚进公司大门就和从里面出来的电脑部经理姚胜利撞了个满怀。蒋宏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满的盯着正对着自己哈哈大笑的经理兼死党。

  姚胜利扶起蒋宏,不过用“扶”这个词不如用“拎”更恰当些,身高一米八二体重160斤的姚胜利在蒋宏面前是个鲜明的对比,一个高大肥胖,一个矮小瘦弱。

  蒋宏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他很是气愤刚刚姚胜利用一只手拽着他领子拉起他,实在是很没面子,恨恨地说:“胖子你丫急着去投胎啊!我日!”

  姚胜利止住笑,歉意的帮着蒋宏整理了下本来就很皱的衣领。“呵呵,不跟多说,我那河北网友媳妇还有20多分钟就要到火车站了,我得快马加鞭去接她,等会帮我和老板娘说声,就说是去开发区谈业务,闪了!回头请你喝酒。”

  蒋宏看着已经钻进的士的姚胜利,有些羡慕的耸耸肩。

  姚胜利比他大一岁,两人以前在同一家电脑公司,他是搞电脑维修,姚胜利是在他修理了一年电脑之后应聘进公司搞电脑销售。能说善辩,业绩突出等诸多优点让他第二个月就做了分店的店长,两人认识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经常交流一些经典H片。蒋宏教他如何通过代理服务器绕过电信封锁的台湾H站,而姚胜利则在找到好片好图之后直接将BT种子发给蒋宏。

  半年前,姚胜利因为业务关系认识了一个在别家电脑公司做销售的女孩吴洁,感情迅速炙热起来,如同点燃了森林大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同时,姚胜利即将谈妥的一家客户突然倒戈进了别家公司,公司为此少赚了20万元,而这家公司偏偏就是吴洁所在的公司。

  内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宏也没问,只是在姚胜利被降职后不久因为长期迟到而被公司辞退。姚胜利也辞职了,选择了今天这家公司,出任电脑部经理。蒋宏在家里憋了几个月后找了家网吧做了个网管,不久前被姚胜利叫到公司同样是搞电脑维修。

  整个上午都没什么事,蒋宏也乐的清闲,跑到复印机部看几个师傅修复印机,顺便天涯海角的闲扯着。

  本以为可以直接混到中午下班,结果11点的时候老板娘笑眯眯的对他说:“小蒋,得你跑一躺了,杨总好朋友家的笔记本电脑有点问题,这是地址和电话。”说着递给他一张便签。最后不忘关心的补了一句,“路上骑车慢点儿啊!”

  幸好路不是很远,骑了十多分钟就到了,这儿是江城第二监狱。

  这座离市区不远的监狱,很是低调,工作人员宿舍楼也在里面,安安静静的,四扇高墙看起来也略显单薄,墙角的杂草永远长不起来,几个犯人正蹲在墙角清理着,看他们舒适的程度似乎是在享受30多度的日光浴。狱警拿着警棍叼着烟,站在一隅的树阴下。这德行跟大门口端着枪,站着军姿,一动不动顶着烈日的士兵没的比。

  根据便签上的地址蒋宏来到在最里层的单元里,蒋宏敲了敲门。“谁?”门里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我是来修电脑的。”蒋宏应到。

  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运气不错,大美女一个,蒋宏心中窃喜。“电脑在左边的屋里,我爸还没下班。”这美女声音很好听的,不过就是语气有些傲慢。这间房空调开着,冷气吹的他暑气尽消。

  “这都是一些网站的恶意广告,用工具删了就不会弹出来吓人了。”他指着刚刚弹出来的手机交友广告页面说,拿鼠标的手没见停,飞快的作着。

[ ]美女随口应着,自顾自的用指甲钳子修饰着欣长秀美的手指甲。蒋宏侧过脑袋,偷偷打量着。皮肤真光滑,白嫩嫩的,长法披肩染着微黄,几缕秀发恰恰落在胸前被吊带衫包起的乳沟里。更诱惑的是牛仔短裙下雪白毫无赘肉的大腿,与裙裾间的缝隙叫他遐想翩翩。
  他咽了咽舌下分泌的唾液,强行将目光从美腿上移开,很顺利的修复好这台笔记本,脑袋里却还是乳沟美腿。天,这么下去迟早要犯错误,自己快成淫兽了。他拼命揉了揉太阳穴,安慰自己,等发了工资,花50块去去火。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来了不到10分钟,修电脑没用3分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偷窥美女。不过美女一直架着腿,并没有让他预想的一些春光咋泄的镜头,但也足够让蒋宏意淫了。只是打从进屋后美女就根本没用正眼瞅过他一下,便觉得再待下去也没啥意思,瞬间自卑的情绪涌上心头,只想离开后回家吃饭,然后美美的睡上一小时。
  美女抬起头,接过鼠标稍微作了一下,“没问题了。”连句谢谢也不说,蒋宏不爽的收拾着软件包,起身准备离开。
  “噢,对了,还有个小问题不知道你会不会弄?”美女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点开桌面上的泡泡堂。“你看这里不能输入中文也不能切换输入法,我在学校网吧是可以的。”
  下了个XP系统的泡泡输入法补丁,蒋宏按住Ctrl键的同时按了下空格键,智能ABC马上切换了出来,“行了,现在可以输入中文了。”他熟练的输入自己的帐号和密码,加入了海盗船的地图。“我试下感觉。”一局海盗船打完,蒋宏神出鬼没的V泡技巧很轻易的就干掉所有敌人。侧目看去,美女正在一旁瞪大眼睛盯着屏幕,直到第二局已同样的方式结束后,方才惊道:“真没想到我可以见到真正的泡泡高手!你怎么V的这么好,时间差算的太精准了!不行!你教我玩!”看到美女不可置信的夸奖,一双美目自是散着崇拜的光芒,蒋宏憨憨的笑了笑。
  若是别的游戏,他到是不敢献丑,但泡泡堂他确实打的不错。实际上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玩泡泡,也许就是有些天赋。他让她自己打了一局,发现她几乎是不会将泡泡连贯起来,甚至连一些基本的技巧也不会。一边教她如何连泡泡,一边通过聊天了解了她的一些信息。这女孩叫殷凝,在中国名牌大学之一的浙江大学外语系就读大二。
  “我们家本来就不是江城人,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整个家从长沙搬到了江城。”殷凝说话时薄唇轻启,很是迷人,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显得有些茫然。
  蒋宏不禁看的迷住了心神,脑袋里胡乱的想着,没想到今天遇见美女还聊的这么投机,唉,久违了的桃花运啊!胡思乱想中不想却想到了一些龌龊之事,挥了挥脑袋,散了些思绪,端正面部表情说:“快12点了,我要走了……我可以问你要手机号码么?”
  殷凝咬了下嘴唇,清秀的眉目下意识的露出一点防备,遂低下头说:“我可能下个月就要回杭州。”
  蒋宏刚燃起的自信突然间被殷凝目光中的怀疑打击的黯然失色,勉强撑起笑容点了点头说:“打扰了,那我回家了。”殷凝微微了点头。
  从卧室到客厅赤脚的蒋宏一直无语,坑着脑袋穿上鞋,心想着,一点机会也不给,那种眼神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我难道长的就象色狼么,或许是真的有点象。一想到刚才盯着殷凝光洁的大腿,瞳孔肯定在发绿,就差没流口水了……可这才是男人嘛,何况是我这样久经干旱的少男。不觉脸红的发烫起来,殷凝家的防盗门砰的一下关上,心沉入谷地。
  他有些机械的开着自行车的锁,钥匙对了半天没对准,魂不守摄的抬起头看了看楼上殷凝家的阳台,刺眼的阳光照射下,他隐约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紧接着一个小纸团被扔了下来,直接砸到他脑袋上。拣起纸团,再回头望去,阳台上只剩下窗帘的摆动。
  纸团被他轻轻掰开,里面一行清秀挺拔的小字:“139XXXXXXXX,只收短信不接电话。”~第二章车仓里被缚住的女人~

 

  看着这一行清秀挺拔的小字,心情不觉开朗起来,推着自行车哼着流行歌曲《童话》美滋滋的准备回家。来之前的监狱大门是关着的,他是从一侧小门签了字进来的。可是现在却发现,小门已经被关了,大门开着,两辆深蓝的大货车停在门口,货车顶上站着几个犯人,不停的往下扔着鼓鼓的大麻袋,下面的犯人一人扛一袋朝监狱里面走去。

  几个拿警棍的狱警背着手站在一旁,其中一个腆着肚子的狱警喊住了慢慢推车正走过来的蒋宏,“来做什么的?”

  “给殷主任家修电脑的。”胖狱警转身看了下门卫,那个门卫点了下头。胖狱警回过头朝监狱外挥了下手,示意蒋宏可以离开了。

  由于大门被两辆车堵的只剩下一不足一米的空隙,蒋宏只能继续推车离开,一推出监狱大门,他便跨上车。“噗!”地一声闷响,惊的他回头一看,眼前的情景令他瞠目结舌。

  刚才拦住他的胖狱警此刻正躺在地上,一条鼓鼓的大麻袋正压在他的胸口,几乎是瞬间,车顶上站着的两名犯人一同跳下车,一个比较瘦的犯人飞快的夺过正在兀自吃惊的狱警手中的枪,另一个身体魁梧的咚咚几拳抡倒另几个狱警,然后两人朝门外冲去,此刻仍没缓过气的蒋宏被两人一人一边抓住胳膊拎了起来。

  瘦弱的蒋宏似乎一点重量没有,被二人塞进刚拦截进来的出租车内,拿枪的犯人,疯狂的对着监狱的大门射出一发子弹,比鞭炮大过几倍的轰响震住了正欲冲出来的狱警。

  车上的司机被踹出驾驶位,较瘦的犯人将枪丢给后面挟持蒋宏的粗壮的犯人后坐了上去,出租车绝尘而去。半晌,监狱里拉响了十几年没有拉响的紧急警报。

  “光头,现在三条路:一,呆在市区不出去;二,直接冲出收费站;”说话的是前面开车的瘦犯人,他顿了顿,没有立即说下去。停顿了几秒钟,后面的光头似乎没有答腔,便继续道:“三,做了这小子,然后分道扬镳!”声音冷的令后座绻缩在一边的蒋宏浑身打颤。

  “老鸟,当初答应配合你越狱,我光头就将这条贱命交给你了,全听你的!”光头昂着脖子一把推开蒋宏,利索的将枪的准心对准已经瘫软的蒋宏。

  “好兄弟!那我们就直接冲出收费站!”老鸟按住喇叭,油门疯踩到底。

  老鸟似乎很熟悉江城的街道,没一会就驶进了集贤大道,沿着这条路再开个几分钟就要到达收费站了,车速很快,蒋宏象是没有骨头似的随车的晃动摇来摇去。

  “打开车窗,叫那小子趴在窗外!”老鸟冷静的指挥着,收费站越来越近,站台前象是围了不少警察,整个收费站只空出一条车道。车道的栏干已经放下,站台的警察见前面一辆出租车仍没有减速的意图,随即掏出枪对着车大声喊着停。

  车速依然很快,被枪指着趴在窗外的蒋宏此刻已经被因车速过快而带起的风刺的睁不开眼睛,隐约看见前面站着不少警察,不禁大声呼救起来。不想却让围在车道上的几名警察让出车道。“嘣!”飞驰的出租车撞飞了车道上横架着的栏杆。一块栏杆碎片精准的砸在蒋宏的脑袋上,蒋宏只觉得天昏地暗,刺眼的阳光也突然间阴沉起来,疲软的眼皮耷拉着并无闭紧,先是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蒋宏人生头一糟进入了昏迷状态,只觉得自己靠在一块软垫子上,肉贴贴的,还很香。垫子上有个白胖胖的大馒头,香气似是从那散发出来,芬芳诱人,不觉间口水肆溢,想也不想便伸手去拿。咦!手怎么动不了!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惊吓间想呼喊却发觉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呼地间却又发现垫子兀自正在摇晃,还发出女性抽泣的声音!天!垫子活啦!一惊之下,蒋宏渐渐转醒,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几秒钟后,逐渐适应了微暗。思想也从昏迷的馄饨中清晰起来,左侧额头传来恼人的疼痛,皱额时能感觉到血液凝固的结疤。手脚的腕部更是肿胀难忍,被手指粗的绳子绑的很紧。嘴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挠着喉咙眼发氧,象是棉布之类的。

  这是一辆小型货柜车的货仓里,并且货柜车还在行驶中,车身有些晃动,偶尔听到一两声喇叭鸣叫。

  幸好车仓的后门磨和处有一点毛病,车身晃动稍微大一点,就能拉开一条缝隙,微弱的光线及时射了进来。车仓内的空间忽闪一亮眼睛有点吃痛,蒋宏被迫将身体朝里扭去……脑袋却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上,一股清香夹着汗味溜进了他的鼻子。

  又是忽闪一亮,他看清了,脑袋碰到的地方是个女性的小腹,缩首朝上望去却忍不住的哈了一大口气……竟然是个约莫20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同样被缚住手脚,堵住了嘴巴。车身开始不停的颠簸,可能驶进了某条辟路。同样车仓门几乎关不上似的,拉开的缝隙象是被什么抵住了,光线充足的照射着。

  蒋宏瞪大着眼珠子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而女孩则是露出一脸恐惧的花容失色,眼角两行清泪,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此刻的蒋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狰狞可怖,左侧额角的伤口处流出的血一直覆盖着左边整张脸。伤口肿胀处高高的鼓起,左眼皮耷着一半,有些乌青。

  足够的光线让蒋宏肆无忌惮的盯着这女孩清秀的脸蛋流口水。打量着全身,显然她在被缚前是经过一些挣扎的,真丝光泽的白衬衫被开到第三粒扣,皱折处露出肉色纹胸托起的丰硕的乳沟。藏青色及膝套裙下包裹着修长美腿的肉色丝袜已经在小腿和足踝等多处拉破,如此旖旎的镜头,看的蒋宏是血脉膨张,若不是口中被塞了棉布,他此刻定是大吞口水。

  再将目光锁定在女孩的脸蛋上,这张圆圆的小脸因为嘴巴里被塞进了棉布而微微有些变形,乌黑的头发朝后缕着,扎着个上翘的辫子。精致白皙的脸蛋,看起来竟是可爱与气质的并存。这副图景让他想到了前不久胖子姚胜利推荐给他的一部名叫《制服强奸》的A片,一回想电影里的镜头,一个粗壮的人用尽了各种办法折磨跨下孱弱的空姐……

  脑海里的联想瞬间便驱使着他腹下凸起了帐篷。摇晃的车身带来着他短暂摩擦的快感,他有些忍不住的坏心思脱颖而出。

  他蠕动着臀部,利用小腿伸缩的气力,移动到女孩的身侧。他现在和女孩的距离不过拳头般而已,运气似乎偏袒着他多一点,车身在一次大的晃动后,蒋宏惊喜的发现,他现在的身体几乎是已经趴在女孩的身上,浓郁的香气一个劲的往他的鼻孔里钻着,他美的没有出气的力气,意醉神迷着。

  女孩明显是被吓坏了,拼命往后仰着脖子,生怕蒋宏狰狞的丑脸会随时靠过来。遗憾的是她已经退到车仓的最里面,冰冷的铁皮让她有些死心,可爱的脸蛋抽搐了几下,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蒋宏见到女孩这样心中稍微闪过一丝自卑过后的退缩,随即眼球却被那肉色的纹胸吸引过去,发育的真好,他情不自禁的将脸蛋贴了上去肆意摩擦着,清香扑鼻,半晌才将埋进乳沟里的脑袋抬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恼怒自己也被缚住的手脚,这么一个令人喷鼻血的大尤物在身边却无法施展。塞着棉布的口角悻悻的淌着口水,一块闪着金属光泽的胸牌吸引了他的目光。

  左欣,江城美联超市。蒋宏默念着女孩衬衫左胸上挂着的一块镀金胸牌。她是超市职员!和我一样都被抓在车里!我晕了多久了?现在是在哪儿?一连串危险的信号敲击着他,他将脑袋斜靠在她的胸脯上,清醒的意识到当车停下来后,自己肯定会被当成累赘和失去利用价值而抛尸荒野。而这个叫左欣的女孩落在这两个刚从牢狱里逃出升天的男人手里,除了被轮奸后再抛尸荒野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价值了……

  一想到那个一脸横肉目露凶光一拳就砸晕狱警的光头,还有那个冷静自若阴险毒辣的老鸟,蒋宏顿时全没了兴致,这女孩也不知是如何被两人虏上车的,唉,可惜了这个妙龄的女孩。

  他朝后蠕动了下,和左欣拉开了些距离,无限柔情的看着这张精致的俏脸。想我蒋宏邋遢惯了,学生时代的初恋结束后便一直过着简单无爱的生活,没想到这离死不远的时候竟天上掉下个欣妹妹作伴,老天爷的礼物来的也太晚了些。唉!心下暗叹了口无奈之气。

  左欣闭眼后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自我哀怜地心想着,今天真的好倒霉,中午值班突然来了两个凶神恶刹的男人,买了那么多东西后结果不知从哪掏出把枪来,不给钱也就罢了,还把我抓进了车子,这到了车上后竟然还有个小流氓,都绑成这副德行了还抓住机会吃人家豆腐,真是下流。先是胸部糟袭,正准备忍受其他凌辱,结果等了足足一分钟之多,却仍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反到连胸部的压力也陡然间消失了。她悄悄睁开眼睛,却和蒋宏温柔的目光直接碰撞,当下心中一乱,赶忙又闭上了眼睛。

  蒋宏见到左欣这般表情,自嘲一笑,呵呵,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唉,老爸老妈,儿子我这个拖油瓶就不用你们照顾了,下辈子再孝顺二老了。一想到老爸还在做双份保安的工作,眼泪止不住流的满脸都是,本就狰狞可怖的面孔上多出几道泪痕后还露出一脸悲愤,幸好左欣闭上了眼睛,不然见到面前这么张面孔,铁定吓的昏迷过去。

  就在这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第三章劫后余生~

 

  红房子大酒店包厢里正举行着一次小型的朋友聚会,姚胜利亲昵的搂着网恋了四年的女友,掏出手机拨着蒋宏的电话,“奇怪了,怎么会是没人接听?这可不能怪我不请他喝酒咯。”年纪稍长姚胜利几岁的何峰撇撇嘴,装做不屑:“没蒋宏在,放倒你们几个也太无趣了。”一边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视的蔡萤,扭过头说:“自从胖子把蒋宏招到他们公司后,估计长期受胖子最拿手的精神虐待,我看这餐酒,他打死都不敢来!”

  姚胜利装出一副生气样,拿着捏成团的餐巾纸朝蔡萤扔来,“别闹!重大新闻!”

  “我市今日中午12时左右发生一起重大越狱事件,在押的两名囚犯在趁劳动改造时打伤狱警、抢夺警枪一支、抓住一名过路男青年后,抢夺一辆出租车逃逸。市公安局伍局长称,他们正在紧急部署处理方案。目前,逃犯尚未被抓获……案发15分钟后两名逃犯胁持人质冲过收费站警察设置的路卡,警车在逃犯的射击下因当时周边群众居多而无法追赶。案发30分钟后,本市郊区一家超市被抢,一名女店员被两名歹徒劫持,同时歹徒抢夺了一辆白色小型货柜车,据超市提供的录象显示,两名歹徒便是中午越狱的逃犯……”

  姚胜利看完报道,有点儿吃惊,对着怀里小鸟依人的女友说:“小妮,你看你一来,我们这就发生这么一件大事为你接风,还好已经确认了犯人是逃逸出市区了,不然这晚上我还不敢和你逛马路呢!”

  桌上众人一齐做呕吐状。

  而此刻远在市区几百公里外的龙绵山一条通往废气矿井的僻路上,一辆白色货柜车突然停了下来。

  突然而来的刹车让车仓里的两人急速滚到一起,蒋宏竟然滚上了左欣的身上,二人鼻尖几乎都碰到一起,蒋宏有些无可奈何的接受天降的艳福,同时脑袋飞速的转动着,这可能是他人生最后的美食了,可惜嘴巴里塞着讨厌的棉布,不然他会好好的亲亲她。

  车仓的门被外力拉了开来,黄昏的迷光将车仓内照了个通亮,紧接着两道人影挡住了部分光线,正是老鸟和光头。

  “呵,爽吧!”老鸟盯着车仓里趴在左欣身上的蒋宏,面上的表情稍微波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阴冷。盯的蒋宏浑身发毛,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甚至连身下的左欣都能感觉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

  光头钻进车仓,一脚踢开蒋宏,蒋宏只觉得胸口传来一股强大撞击的力量,本就瘦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钻心的疼痛过后,便感觉到喉头一甜,口中喷出一大口血,连塞口的棉布也被吐了出来。

  左欣丰满的身体被光头一把抓住衬衫,拖到车外,借机大力的摸了一把左欣微翘的臀部。目射淫光,恨不得现在就上了她。因为车上还有个人没解决,光头舔了舔唇,问道:“是不是现在就做了那小子?”

  提着枪的老鸟点点头,枪口对准了车上还在呻吟的蒋宏。

  濒临死亡的昏眩感朝蒋宏袭来,已经没有棉布的嘴巴一直没有合起来,下巴满是鲜血,他已经不能思考,脑袋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停了下来。

  “嘭!”的一声枪响,山路上响彻着回声。蒋宏一动不动盯着车仓外的两道人影,耳膜震的生疼,长长的一阵耳鸣使他暂时失去了听觉。他只看见,其中一道粗壮的人影倒了下去。

  光头瞪着大大的眼珠子,仰望着天,额中生出一个血洞,半晌才渗出丝丝惨红的血液。他永远也无法理解老鸟为何突然转身一枪毙了他,因为他的大脑还在浮现着左欣诱人的丰臀。

  老鸟利索的拽着光头的尸体塞进驾驶仓,将光头厚重的脚压上了油门,拧了几下钥匙,货柜车发动了起来,他飞快的抽出手,无人驾驶的货柜车抖动了几下,由慢转快的朝前驶去。十几米远的前方便是悬崖,一望无际的松林梯田般的朝深处隐去。几秒钟后,高速的货柜车由前轮陷下去后,临空翻了个180度直线坠落着。车仓里的蒋宏在重心陡失之后被甩出了车仓,却十分幸运的落在一棵浓密枝叶的松树上。当然,同样他逃过了老鸟的眼睛。

  当白色的车身消失在老鸟的视线后,他转过身将枪对准左欣,似乎犹豫了一下,收起枪,冷冷的说了句,“你该感谢你的下体,它让你能多活一天。”说着一把将左欣扛上肩头,拎着放在一旁塞满食品和香烟的编织袋朝盘山的高处走去。

  蒋宏在松枝的阻力下,面朝下一抖一抖的摔了下来,伤痕累累的面部瞬间便又多出几道血痕。劫后余生的兴奋让他短暂的快乐了一分钟,一分钟后他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已经是残破不堪的货柜车正侧躺在离他不到十米的松林空隙里,挡风玻璃早以破碎,光头死不瞑目的脑袋压着方向盘的喇叭上,无数破碎的玻璃渣子插满了他狰狞的脸,发动机还在工作,油箱破了个咕隆,汩汩地朝外冒着汽油。

  车要爆炸了!警匪片里的镜头闪过蒋宏的脑海。天要亡我!他哭丧着脸努力想站起来,可惜缚住他脚踝的绳索是交叉捆绑的,他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磨断绳子!对!依然是警匪片里的镜头。他艰难的蠕动到不远处的一块尖石边,奋力的磨着粗绳索的环结处。

  几分钟后,绳索还真让他给磨断了,顾不得继续磨断手腕的绳索,刚从麻木中恢复的双脚便一瘸一拐的背对着车拼命跑着。“轰!”车终于爆炸了,急冲而至的气流将没跑多远的蒋宏重重的朝前推了一把,失去平衡后面部又狠狠的吻了土地一口。

  鼻孔冒出的鲜血让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五官的通畅,他背靠着一块山石,死命的磨着手腕的绳索,不远处的货车已经烧的通红,离的较近的一颗苍松也粘了火星正烧的吱吱做响,却并未燃及其他树木,全因昨夜刚下过一场雨,这遮阳潮湿的林地应该不会这么块就能让火势蔓延。光头满是玻璃的尸体已经烧的漆黑,隐约看见燃化的玻璃碎片滴穿尸体,一股恶心劲涌上喉头。蒋宏忙避开眼睛,望着四周的葱绿,方才压住翻腾的胃液。

  终获自由的双手,微微颤抖的朝自己的脸颊摸去,所摸之处无不火辣辣的疼痛。老子肯定破相了,他想。这算是逃出生天了么?仰望20多米处的山道,和自己现在的位置成一条45度的斜坡,松软的泥土要爬上去似乎很困难。

  十几分钟后,蒋宏终于爬上了山道,站在边缘往下望去,已经看不见熊熊火焰,乌黑的浓烟直冲云霄,一场森林大火似乎被天力阻止了。

  嘘了一口气,他翻开裤袋,幸好手机还在,他庆幸的舔了下嘴唇,却是满口酸涩。未接电话,是之前胖子打来的。他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通了。

  “是我……喂!”刚说了一句,却没了声音,仔细一看,手机屏幕上一片空白,竟然在关键时刻没了电!方才的激动一扫而光。

  太阳已经隐入地平线,黑幕即将拉开,另一边的月亮半透明的挂上了天,这天还不怎么黑,不过在呆会儿可就难说了。蒋宏摸了一把口袋,半包红河烟还在,忙点了一根叼上。

  眼下最关键的是离开这里,他猛吸了一口烟,直到气管有点火辣辣的感觉才吐了出来。

  这坑坑洼洼的山道儿是荒的,四下也毫无人烟,放眼望去,也不见哪儿有个村落,按道理这个时间该是各家各户点灯吃晚饭的时间了。沿着路走吧!走到头就不信还没村子,他勒紧了下裤腰带。

  这天黑的还真快,肚子似乎在抗议已经两顿没进食了,这对经常没有食欲的蒋宏来说,并没有达到饿的发慌的地步。

  这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现下想来还真有点儿刺激,回去遇到胖子又有的吹了。一些兴奋的因素悄悄为他驱赶着疲劳和饥饿。他沿最靠山石的路边小步跑着,天已经很暗了,和在车仓里的亮度差不多。本就有些轻微近视的他渐渐着急起来,嗓子眼轻轻哼着壮胆曲,却时不时被碎石绊的踉踉跄跄,站稳脚步后却又不敢回头,只能在尽量保持平衡的基础上小跑着,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抉择的错误。

  路,走到头了。

  躲进云里的月亮不知何时溜了出来,将眼前的大场子照的通亮,蒋宏明白过来自己走的路和来时是相反的,这应该是这条路所能达到的最顶端了。眼前一片荒凉,破碎的半扇墙上应该是写着“安全生产”诸如此类的标语,这是个废气的矿井。

  走到碎墙边,他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这是什么山的字眼,可惜,他一无所获。他颓然的坐倒在地,身子靠着碎墙。同时胃里空空的敲起了小鼓,这么下去会饿死在这。可这荒山去哪找东西吃,他开始后悔自己这23年来只知道安逸的生活,从来没有了解过野外求生的知识,才会落的如此田地。

  饥饿疲劳一齐袭来,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眼皮象是负了几公斤的重量似的,一个劲的往下耷拉着,他想点支烟来抽,却发现饥饿可以让他连抽烟都提不起劲。

  没一会就感觉眼前冒起了无数星星和小鸟,他一咬牙站了起来,甩了甩头,不停的告戒自己,要睡觉,一定要找个舒适的地方,这山中有无野兽还真难说,靠那碎墙上要是睡着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很为自己还保持着这份清醒而骄傲,绕过碎墙,零零碎碎的一些破败的棚子,有的还在矗立着,有的早就已极不规则的躺在地上,最往前还能看见陡然朝下的悬崖,虽看不清这悬崖有多深,但几颗古松的的尖顶随风轻摇着,却才只多出悬崖上一人多高度。看着他心里一紧,他赶忙做好决定,就在那个完好的棚子下,美美的睡上一觉。

  顾不得整理地面的灰尘,懒狗一般躺了下去。意识在慢慢消失,突然,他又猛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自问,这么睡着了会不会永远醒不了?那自己死里逃生经过这么多磨难岂不是全都白费?到头来还不知道骸骨会在哪头猛兽的粪便里。

  正在想着这一夜该如何度过,明天又该如何下山的时候,悬崖那边突然的响起一声女性的尖叫声,划破了这空明宁静的夜。蒋宏忍不住一个哆嗦,脑袋里飞速闪过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

[ ]~第四章白色缕花内裤~

 

  难道是左欣?那个车仓里无法反抗,被自己揩油的落难女孩?这个回忆对蒋宏起到了很大的振奋作用,他站直了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悄悄的朝悬崖边走去。因为是夜晚,万物具静,所以声音传的非常清晰。

  越是走近,心里越是一紧,很快他便发现悬崖靠山岩的地方竟然隐蔽着一条只容的下一人经过的甬道,甬道一边的石壁上印着荧荧火光。“哈哈!憋了四年了!一出来就看到你这个美人儿!”

  老鸟!蒋宏心跳突然加速起来,停住脚,很想就转身逃之夭夭,他一想到老鸟那冷酷阴毒的眼睛,就直打着哆嗦。但接踵而来的衣服撕裂的声音狠狠的冲击着他,左欣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象一颗颗子弹射进他的耳膜。

  他弯身拾了块岩石,秉住呼吸,悄悄走进甬道,身体紧贴着石壁。甬道很短,尽头很明显有卧室般大小,篡着岩石的手汗孜孜的,立刻他便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冒冷汗,退堂鼓敲个不停。

  蒋宏伸出脑袋,发现老鸟背对着他,一旁燃着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的作响。左欣躺在地上,手脚依然被绑着,口里的棉布却被拔掉了。上衣已经全被剥落,胸前露出两块美妙,老鸟的大手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左欣疼痛的摇摆着身体徒劳的挣扎着。

  老鸟将左欣身上仅存的裙子也一把扯了下来,白色缕花的情趣内裤一下子将两个男人看的热血沸腾起来,老鸟连忙解下裤子。“美人儿,老子四年的存货都给你留啦!”蒋宏只能看到老鸟的背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帐篷已经支了起来。

  白色缕花内裤……姥姥的,就冲这儿,我也不能让你丫得逞了!趁老鸟蹲倒在左欣两腿中间的时候,蒋宏奋力的冲了过去,运足了气力将手里的岩石朝老鸟的后脑上砸去。石块砰脆的裂成两半,鲜血即刻飚射出来,老鸟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本以为老鸟就此趴下,但蒋宏实在是低估了老鸟的能耐,就在握在他手里的岩石裂成两瓣的时候,老鸟很精猛的在自己的惨叫声中转身就是一拳击向蒋宏,所幸的是他被剧烈的脑部撞击打击的伤害似乎很严重,击向蒋宏的一拳只是轻轻划在蒋宏小腹之后颓然无力落下,却仍惊的蒋宏跳了起来。

  老鸟歪着脑袋很努力的站起来,鲜血顺着后脑流的一脖子都是,脱到膝盖处的短裤使他本能的敞开双腿保持平衡。

  蒋宏则抓着还剩一半的碎岩石,赶紧闪到左欣旁边,努力想在女人面前站直了腰杆,可惜两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老鸟朝篝火旁退了退,面部表情很扭曲,似乎在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蒋宏突然的出现让左欣猛然的又发出尖叫,随即晕了过去。蒋宏瞅了瞅晕在一旁的左欣,心道,女孩子就是脆弱,竟然兴奋的晕了过去。他哪知道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随车翻入山谷,现在又突然出现,而且脸上又是泥土又是血渍还鼻心肿的乌青,传说中的恶鬼也没这么吓人。

  两人对峙着,突然老鸟弯身向篝火旁的编织袋冲去,一截黑色枪管从袋口伸了出来,蒋宏大吃一惊,想也没想卯足了劲飞脚踢了过去。脚尖碰到编织袋的时候,枪已经整个被老鸟拿了出来。他眼里闪过一丝绝望,眼睛一闭带着瘦弱的身体撞了过去,“砰!”子弹还是射了出来。却因为蒋宏身体的撞击子弹没有如期射往蒋宏的脑袋而是擦着耳朵射向了左欣所在方向的岩壁上。

  时间并未停住,蒋宏压着老鸟的身体硬挺挺的倒在石地上,他很清楚的听到老鸟的后脑又一次撞出声响,声音很闷。拿着枪的手肌肉绷的紧紧的,几秒钟后重重的朝下落去。

  蒋宏趴在老鸟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终于搞定了,他有些满足,白色缕花内裤归他了。他支着双手爬了起来,摇摇欲坠地走到左欣绝色白皙的身体旁,两腿一软,倒了下去。直到双手紧紧抱住左欣柔软的腰枝后他才缓缓闭上眼睛,鼻孔毫无预兆的流出鲜血,脑袋闪过刚刚撞向老鸟时,鼻梁发出的细小声音。他只感觉头越来越大,眼睛越来越模糊,以前酒喝多了也没这么难受。

  大地突然震动了一下,岩壁上的弹孔落下了几滴岩石碎末,一撮一撮的落到地上,飞溅开来。仿佛小鸡破壳而出一般,弹孔处向四周慢慢裂开几道缝,越沿越长,越来越粗,每到宽敞处再分裂出细小缝隙,和其他小缝隙互相纠缠。轰!一声巨响。裂缝汇合处的碎石突然一齐陷入墙壁,朝里面落了下去。岩石快速的落陷延续到他身边,岩石断裂的脆声尖锐而又闷实,他发觉和昏迷中的左欣也向碎石一样滑陷进去,还未等他做出反应,眼前变已是漆黑一片。整个甬道一半地面都滑陷进去,留下黑洞洞的阴影。

  急速下坠的感觉,让蒋宏浑身都在冒冷汗,心脏似乎都吊到嗓子眼了,使他根本忘了呼吸。他本能的紧紧抓住左欣柔软的身体,慌张的大叫起来,他甚至听见了无数震动的回声。

  突然周身被冰凉彻骨的水包围了起来,未来的急闭嘴的他被灌了满满一大口凉水,紧接着被一股奇妙而强大的浮力升了起来。刚浮到水面,又沉了下去。

  冰凉的地下水让他不得不惊的冷静下来,他一手搂着左欣,一手奋力朝上划着,不一会就又浮到了水面。这下蒋宏学精了,他两脚有条不紊的蹬着水,腰部控制好方向,等手触碰到了岩石便停下身休息了下。稀薄的空气使他没法停留太久就贴着岩石继续朝前划着,黑暗中他无法辨别方向,纯粹的靠感觉,手臂时不时被尖锐的岩石划伤,没一会就火辣辣的疼。

  不知划了多久,搂着左欣的手安然无恙却也酸的抽搐,他甚至想到就此丢下左欣,但也只是一想而过,能活到现在还挺不容易,虽然才短短10个小时而已。渐渐,他能感觉到脚尖碰到细沙了,又努力划了一阵,细沙的水底也越来越高。一丝丝亢奋,他拼足了最后的气力拽着左欣的身体爬上了干燥的沙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蒋宏终于倒了下去,昏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将手放到了白色缕花内裤上。

  昏睡着的蒋宏和左欣很平静,两人四只腿仍泡在水里,时不时随着水流摆动几下。这条地下河也没有因为两个不速之客而停止流动。昏睡着的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条地下河曾经流过多少条尸体。

  大约十年前这里上方还是座小型煤矿,一次毫无预兆的重大坍塌事故压死了几十条人命,救援工作展开后,却又陆续发生一些小坍塌,根本无法正常进行救援,最终政府还是放弃了,自那次之后这里便被人遗忘。虽然路铺了,但重新清理煤矿的事却无法再进行,难度极大,所需开销很可能大于剩余的煤矿矿藏的价值。

  一丝光线射到水流上,反射到岩壁上却是波光粼粼,蒋宏缓缓睁开眼睛。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左欣赤裸的上身,白皙光华的皮肤、丰满肥硕乳房立刻让他口干舌燥,满脸通红起来。他很想张嘴含住其中一颗嫣红的小葡萄,可发觉自己现在浑身骨头象散了架一样,一点也提不起劲来。

  勉强端坐起身来,朝光线射来的地方望去,却是绿葱葱的树叶间露出的空隙。心下大喜,这下终于给老子逃出升天啦!他咬牙站了起来,幸好个头不到一米七,和洞顶还有一只手的距离。他望了望还在熟睡的左欣,准备离开洞窟去找吃的。

  清新的林间空气让他惬意的饱吸了几口,等到脚底踩到一块凸的石头时才发觉脚下的凉鞋已经不知遗失到哪去了,右臂满是划痕,不少划的比较深的伤口都结了疤。胸口鼻腔等处隐隐做痛,泡了一夜凉水的脚轻飘飘的,却还勉强能支起自己这副瘦弱的身体。

  没走十几米远,他便发现了几棵满是和鸽蛋一般大小野果的矮树,摘了一颗轻咬一口,酸夹着丝丝的甜味。让他食欲大增,狼吞虎咽的一下吃了十几颗。直到打了一个很爽的饱嗝,他这才又摘了几十颗野果,脱下上身已经破烂不堪的T恤给包了起来。心满意足起身回岩洞。

  充足的光线印的岩洞里很是光亮,散着丝丝的凉意,吃饱喝足的蒋宏走到左欣身边,柔软的沙地踩在脚下非常舒服。他放下一包野果,发现左欣的小腿在水边,一层层水纹散开便轻拍着左欣的脚掌。顺着水流望去,也只能看到十几米远是个三岔口,看来这是这地下河的一个小出口。

  他轻轻抬起左欣的小腿,浸了一夜水的小脚掌似乎有些微肿,不过丝袜紧紧包裹住并不影响整只腿的美感。因为脚踝手腕等处仍然绑着粗厚的绳索,长时间的挤压已经红肿不堪。他看了下足腕的绳索结处,象是死结,剥了半几下一点没松。反倒睡着的左欣身子微颤了几下,蒋宏忙放下手,再看着左欣。

  左欣没有醒,小嘴微张,透着光亮甚至能看见一条香舌。只是眉头有些紧憋,像是忍受疼痛。蒋宏腹下突然涌起强烈的欲火,他在左欣身侧躺下,对着那精致的香唇印了上去。舌头初尝滋味后便朝更深出钻去,碰到香舌后,他再也控制不住,两只手上下齐攻,右手更是钻进那白色缕花内裤中,手指灵巧的活动着,直到打湿他整支手。

  他松开嘴,紧盯着这美丽的脸蛋儿,左欣仍然紧闭双眼,脸颊轻轻颤动,随着他的手指节奏,表情阴情不定。他褪下她那已经湿了一片的白色缕花内裤,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这美好的身体整个人压了上去。

  随着臀部的摆动,蒋宏已经被快乐熏昏了头,模糊间,他发现左欣咬着唇,两眼仇恨的正在瞪着他。~第五章插翅难飞~

 

  蒋宏又拾一块粗糙的扁石,正轻轻的磨断左欣身上的绳索。左欣侧卧在沙地上,眼睛红红的,小脸泪湿湿的,一双美目坚强的瞪着蒋宏。蒋宏装做看不见,低着头很认真的磨着绳子。

  他实在是心虚,刚刚正在忘我冲刺着,突然看到那一双冷眸掺夹着羞辱和幽怨,当场感受着强烈的快感并充斥着整个下腹处,再冲击了数下之后集中到温软的湿地,直到快乐的脱力。匆匆完事后,他本想爱抚一下那美丽柔软的躯体,可一看见左欣的冷的刺人的目光,他只好轻轻的帮她穿上内裤后再也不敢造次了,他现在越想越能感觉到那一双美目射过来的阵阵寒光。

  几分钟后蒋宏磨断了左欣身上所有的绳子,手腕等处的勒痕丝丝见血,左欣那长时间麻木的双手挣扎着要护住胸脯。蒋宏见状心疼的抱着左欣坐起来,好让她脑袋靠在自己怀里,腾出一只手拿了个野果,轻轻喂给她吃。起先她紧咬着唇,就不是愿张口去吃,蒋宏无奈,自己吃了一个,还故意吃的滋滋做响。

  吃完后,蒋宏装做很美味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再看左欣,眼神已经不那么冷了,似乎还露出了点忍受饥饿的神情。他这才又拿个野果喂给她,她犹豫了几秒钟后终于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贝齿一开,轻咬一口咀嚼起来,可能是酸中带甜的滋味刺激了她的食欲,竟然没消几口就吃完了那个野果。这也难怪,忍了两顿饥饿的蒋宏很清楚个中痛苦。随即又喂了她吃了几颗。

  解决饥饿之后,左欣撞开蒋宏,背靠着洞壁,脑袋撇向一边。蒋宏含笑看着她,整一个白净净的肉人儿,浑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小内裤。岩洞里大部分是水,就沙滩这么一小块儿是陆地,虽然是夏天,但也无法阻挡地下河里吹来的阵阵凉风。

  “阿嚏!”身体虚弱的蒋宏被一阵风吹的狂打喷嚏,他揉了揉又痒又疼的鼻子,随又感到上身有些微烫。他拿起本来包着野果的T恤,走到左欣面前要求她穿上。

  左欣依旧扭着脑袋对他不理不睬,蒋宏急了,语气硬了起来说:“那行啊!你就这样光着奶子下山吧!我不会介意的!”说完将T恤丢到左欣脚边独自走出洞穴。

  一走出洞穴,蒋宏险些栽到在地,急忙扶住洞口的一块大石,这才勉强撑住。再看了眼自己瘦弱的身体,心下顿生悔意,都怪自己一直不注意身体健康,搞的今天站都站不稳了。回去后,一定坚持锻炼,早上6点起床……不行,5点起床!那晚上就得睡的早点,可睡早了的话我不就没时间玩游戏了么?唉,好难决择这个锻炼计划……

  正在胡思乱想中,洞穴里突然传来一声女性娇弱的呻吟,“嘤”。蒋宏赶忙冲进洞穴,只见已经穿上T恤的左欣摔倒在地,手摸着大腿膝盖处,从指缝里渗出红的吓人的血丝。先前坚强的她此刻已经忍不住浑身颤抖,小脸儿更是痛的惨白而抽搐。

  蒋宏不敢怠慢,一把拉开左欣的小手,仔细看了一眼。只见白嫩的皮肤高高肿起,膝盖正面破了一个铜钱般大小的伤口,伤口外圈血渍已经凝固发黑,很显然这个疮口是昨夜不小心弄伤的。可能刚刚她想站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蒋宏见状连忙脱掉破烂不堪的长裤,撕了块碎布条给左欣做了简单的包扎。

  胡乱包扎的结果便是左欣更惨烈的哭叫,蒋宏吓的手足无措起来,直把左欣搂在怀里,安慰道:“忍忍就好,等会背你下山,我不会丢下你的。”刚说完就发觉自己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痛极的左欣象发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咬住了蒋宏的手臂来分散膝盖的疼痛。

  突然被咬的蒋宏痛的龇牙咧嘴,仍坚持的说:“咬的好,要是可以让你不痛的话你就狠狠的咬……回了家我就娶你做媳妇,到时候你就不用去超市做收银员,我他妈也不用去给人修电脑……我们夫妻两自己开个超市,我做老板,你给我做老板娘……你咬,你狠狠的咬……”渐渐痛的没了力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手臂的疼痛感越来越弱了,他还在说:“……其实昨天下午在车上我都以为我们必死无疑了,那个光头一脚差点没把我心脏踢爆掉,后来车子翻了,我被甩了出来,竟然没死,等我爬上了去后,没见到你的尸体,我就上山去找你,要是以前的我,早就没命的逃下山去了,可是死里逃生几次,我决定了一定要救你,然后娶你做媳妇……后来山崩了,我们掉下了地下河,我还是紧紧抓着你,没让你给水冲掉,因为我绝对不会让这么辛苦救到手的媳妇给跑掉了,我拼了命的划呀划啊,终于划到了岸……”

  手臂的疼痛感彻底没了,蒋宏低下头一看,迎来的是左欣哭的一塌糊涂的美丽脸蛋和感动的发红的小眼珠子。他心头一暖,右手摩挲着左欣柔顺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自我感受着这种从未有过的男人味。

  可惜没过一秒钟,正在自我陶醉中的蒋宏就被一股力量推的往后一仰,只见左欣咬唇昂着雪白的脖子说:“多谢你救了我,但这并不表示你就可以碰我!今天你欺负了我,和你昨天救我扯平了,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蒋宏抓了抓脑袋讪笑着说:“好好好,你休息一下,我出去转转,看从哪边可以下山。”一转身离开洞穴,蒋宏就有点失魂落魄,心想还是自己的魅力差强人意了,而且这美人儿也倔强的可以,随又想到自己还是要单身下去,心情跌落到谷地。

  整理了会思绪,蒋宏不愿多想,只是回头看了下洞穴的上方,半壁悬崖几乎成一条直线冲拔山顶,透过葱绿,隐约可见已被炸的七七八八的矿井边缘。原来这便是昨夜看见的悬崖下方,他有些心慌,四下环顾,除了被遮云蔽日的苍松挡住视线,余下所见之处竟全是挺拔的山岩。无暇多想,忙折了根粗树枝四下探起路来。

  他沿着洞穴一路走去,心渐渐凉了下来,环顾前后简直就是天然的弧度,满天的葱绿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此刻的他已经绕了有大半圈了,可仍然没有找到出口。他停下被乱石荆棘刺的生疼的双脚,瞅着不远处从陡壁下垂下来几条手指粗的乌藤,藤叶间悬挂着串串艳色花儿。再往下,十几米宽的一条深沟伏在陡坡底部,一些零散的动物残骸隐隐飘来阵阵恶臭,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蒋宏压住呕吐的感觉,顾不上脚掌的疼痛,拔腿急忙饶开这深沟。等跑了好一段路,在回头一看,淡淡的雾气飘渺在其间,显的极其神秘。他心道,最好别是什么猛兽栖息在那。一想到猛兽,背脊后又忍不住一阵颤抖。再定下心,继续朝前走去。

  几分钟后,蒋宏的心彻底凉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山洞——他竟然回到了出发时的那个洞穴。

  他自嘲的摇摇头,本来还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了,没想到竟然掉进了这么一个偌大的山谷里,四面环山,简直就是插翅难飞嘛!

  如果说他现在几乎就徘徊在绝望边缘的话,那正在洞穴里休息的左欣却还是他唯一振作的动力。他看着叶缝间此时高悬在天空正中的红日,该是中午了,家中父母不知道有没有吃饭,千万别因为儿子失踪了便没了心情呀!胖子和小菜这群朋友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清楚自己的遭遇,脑袋里迅速飞过一张张笑脸,可惜现在可能就永远见不着了。心中一片无奈,没想到竟然还是逃不出命运的玩弄。

  他咬咬牙站起身来,捏紧着拳头,恨恨的看着不远处的几颗低矮的野果树,遂心中坦然起来,吃野果也要活下去等公安来救。又想到如果到了被救那天肯定会接受电视台采访,自己这跌荡起伏的经历肯定会人人皆知,流传千古。然后是这家电视台采访,那家报社采访,说不准还能上央视,就是不知道这些媒体会不会给点经费,怎么说这也是变相的帮他们打工,发点工资也是应该的……一想到得意之处,竟然大笑起来。

  突然又想起正在洞穴里休息的左欣,不禁慌了,如果真到了被救那一天,左欣会不会把早上的事捅出来?要命了,那可是强奸的大罪呀!不行,还是先稳住左欣再说。他深吸一口气,定下扑通乱跳的心脏,走进凉气袭人的洞穴。

  左欣细眯着长长的眼睛望向黑不见低的地下河,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蒋宏到也感觉出了那种惆怅和深邃。蒋宏的T恤衫穿在左欣身上,胸前隐约鼓起两团,甚至能看到美妙的两颗细凸。T恤的下摆盖住胯骨,那件让蒋宏屡次冲动的白色缕花内裤只露出一小截来,和修长的两条大美腿冲击着蒋宏的原始欲望。他秉住呼吸心中懊恼不已,先前还想如何哄她,这下只要自己能忍住不再犯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只好扭开脑袋,将下身的帐篷别过左欣的视线,缓声说:“我们可能要在一起待上一段日子了。”左欣听到这话,一双美目睁着大大的紧盯着蒋宏。他见左欣如此关注,又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很不好,四面环山,而且都是陡直的山崖,根本没有办法爬上去。”他叹了口气,迎上左欣的不可置信的目光,努力的想让眼神中表现出关心和温柔。

  左欣忽然大叫起来,惊的蒋宏眉头直皱。半晌才停下尖叫,恨声说:“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你这个坏蛋!”蒋宏摇摇头,冲左欣摆摆手,无可奈何的说:“你别着急啊!公安肯定会找过来,我们顶多在这里待上几天罢了。”

  左欣一听这话,又狠狠瞪了蒋宏一眼,这才撇过脑袋朝那深黑的地下河最远方望去。#--iCMS.PageBreak--#~第六章怪兽惊魂~

 

  阴凉的洞穴里,蒋宏和左欣分别坐在沙地的两边。起先蒋宏准备坐到左欣旁边的,但一想到手臂上被咬的发紫一大块牙印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穿一条三角短裤的他慢腾腾的从已经褪下并破烂不堪的长裤口袋翻出已经被河水浸的稀烂的香烟,遗憾的摇摇头甩到一边。手机也不能幸免的正往下滴着水,他小心翼翼的甩干净残留的水滴,用长裤的破布片包了起来放到一边。

  几张十元的钞票杂乱不堪的裹在一起,还有一些碎纸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轻轻一颤,楞了半晌,随即神情古怪而又复杂的清理起来。十几分钟后,钞票被扔在一边,他两手在大腿上轻轻整理着剩下的几张碎纸片。直到看到一张完整的纸条后,这才嘘了口气。

  小纸条上的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他很在乎的念着纸条上的数字:“139XXXXXXX?……糟糕!这最后一位数是什么呢?”思索了一会也没想出个名堂,只得放弃,心道,实在不行就慢慢试呗,幸好只是最后一位数抹掉了。他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闭着眼睛,脑海里翻腾着那个叫殷凝的女孩。

  他想问题总是很乱,此刻又联想起殷凝冷艳的小脸和关注自己打泡泡堂时的崇拜眼神。殷凝的个子比左欣还要高出一截来,都在一米七上下,再一想自己的身高连一米七都要差一公分,顿时觉得气闷起来。他甚至感觉自己是因为身高的缘故才这么没女人缘,从上高中开始个子就始终没有再长过。不过已经是23岁的人,再如何努力锻炼也不可能长上几公分了。

  无奈之下拾起地上的野果用河水清洗干净,吃了几颗之后借着午后的疲惫,迷迷糊糊趴在沙地上睡着了。

  而坐在对面的左欣忽然发觉传来轻微的呼噜声,扭头一瞥,只见蒋宏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地上,睡的似乎很香,口角还流出唾液。再看那赤裸的上身,胸前肋骨紧贴着皮肤,心中不甚嫌恶起来,都瘦成这样还色的要命。一想到色字就不小心将目光放在了蒋宏浑身仅穿的一件小三角裤衩上,只见短裤里的凸物伴随着呼噜声一起一伏,似乎很有节奏。左欣这一看花容顿时飞上一片红云,忙用手轻拍着起伏的胸脯。心中骂道,真不要脸,以后要碰我,我就咬死他。越看越是觉得厌恶,她将剩下的野果吃了个精光,无聊的靠在岩壁上,一阵睡意袭来,竟也缓缓进入了梦境。

  林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雀的啼鸣,反而显的偌大的山谷十分宁静。一只成年松鼠正灵巧的剥落着双手合抱的松果,细小尖锐的牙齿配合的剔着果壳,灵巧中又夹杂着一些机警,时不时的放下松果东张西望一会。它剔光了果壳之后,正准备享受这美味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条通体花艳的长蛇紧盘着一旁的乌藤,配着紫色的藤叶竟显的份外妖艳,它半睁半闭的一对厉眼默默注视着正在剥食松果的松鼠。而松鼠显然没有发现到藏匿在身边的天敌,当它吞掉松果之后,正准备稍做休息的时候,长蛇突然一跃而上,张的有如茶杯大小的嘴巴一口吞下松鼠。这瞬间发生的事,甚至松鼠都没有机会发出凄惨的叫声就已经被长蛇“咕噜咕噜”的吞噬了。吞掉松鼠的长蛇一下子没有把握好身体的平衡,跃起的身体重重的摔到地上,翻滚了几下之后,安静了下来,认真的消化着肚子里的松鼠尸体。

  刚进完食的长蛇没法蜷缩身体,整只花艳绝伦的蛇身都笔直的趴在地上,蛇腹高高鼓起一大块,显的整条蛇身诡异无比。只可惜这只花蛇没有机会再消化肚里的松鼠了,因为山岩下方的深沟里正缓缓往上爬出一条有如成人大小的不知名的四脚怪兽来。正在努力消化肚里松鼠的长蛇眼见着比自己大出很多的怪兽来,却不得动弹。它艰难的张大嘴巴,不停的伸缩着口中鲜红的蛇信子,做好所有防卫手段。而四脚兽也爬出了整只身体,四脚兽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凸的大大的盯着地上那只无力抵抗的长蛇,它提起宽大的前脚掌,对准长蛇微微抬起的脑袋,正准备压下去的时候,躺在地上恹恹一息的长蛇突然跃起,拼着挣断浑身骨头的危险,将它那尖锐的毒牙狠狠的刺进四脚兽的大腿皮肤里。而被咬长蛇咬中的四脚兽似乎一点没有感觉,那宽大脚掌依然保持着速度落了下去,虽然没有踩碎长蛇的脑袋,却也将大半截蛇身踩的稀烂。

  四脚兽得意的弯下脑袋上伸的长长的大嘴巴,一口咬掉蛇头,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吞掉口中最后一截蛇身之后,它伸长着和脑袋一般粗细的长脖子,发出沉闷的低鸣声,极闷而悠长的鸣声惊的树枝上的各种鸟雀震翅纷飞,一时间原本极为宁静的山谷显的非常杂乱起来。

  四脚兽长长的嘴巴顶端两颗玻璃球般小大的鼻孔喷出两鼓轻烟之后,方才结束了低鸣。它甩甩了脖子,嘴巴里落下了不少白花花的细蛇骨,开始转身返回深沟。刚提起左前脚,却怎么也提不起右前脚来。它侧过脑袋一看,右前脚那本来灰褐色的粗厚皮肤上竟破了两个细小的血洞,并没有留出血来,却肿出一大块。

  腿上的两个血洞很快使它浑身炙热起来,它感到浑身燥热。又愤怒的咆哮了几声,转身往它经常饮水的洞穴走去,由于右前腿无法动弹,它只能拖着那只腿一瘸一跛的爬行着。和它身体一样长的粗尾巴S型的拖在身后,尾巴上的甲片刮的泥土层层的露出新色。洞口就在眼前了,腿上的伤口肿的越来越大,它十分痛苦,嘴角流出一淌稠密的唾液来。

  而洞穴里面,刚刚做了一个凄凉无比的噩梦的蒋宏逐渐醒来,他伸了一个大懒腰,两眼无神的盯着对面,歪着脖子背靠岩壁仍在恬睡的左欣。自己的那件破T恤的一边袖子的掖下刚巧撕开一小截线,隐约瞥见一边的乳房。蒋宏看到这等春光,一下子从刚睡醒的萎靡中振作起来,裂开嘴,一脸猪哥像的歪着身子寻找更好的视角去偷窥那白嫩欲滴的乳房。

  正看的他欲火难耐的时候,洞穴里突然暗淡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洞口这唯一的光线。他急噪的朝洞口望去,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帐偏偏在这种微妙的时候挡住了他的光线。

  他这一张望却着实惊出一身冷汗来。他何时见过这种造型的生物,四条腿粗的和树墩儿一样,脖子脑袋一样粗大,嘴巴又尖又长,有点儿象鳄鱼。那血盆大口里还不停的大把大把的往下滴着口水,虽然看不见眼珠子的颜色,却也能感受到猛兽所放射出来的狰狞。蒋宏呆坐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甚至那条弯曲的大腿被一块小石头压着发疼都不敢换下姿势。他尽量抑制着呼吸的频率,心中懊恼不已,这几天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先是遇到越狱,再是翻落深山,然后又是遇到塌方。这人生几辈子都碰不着的事情被他24小时之类都碰上了,本以为乖乖的躲在这里等人来救援,却不想竟然连怪兽都跑出来找他麻烦。他斜着一只眼睛的余光,扫了下左欣,这丫头睡的正香。他稍稍轻松了些许,要是她突然醒来看到这个场面不吓的尖叫就怪啦!

  而那只四脚怪兽腿上的毒素似乎蔓延的很快,跌跌撞撞的闯进洞穴后,已经明显的有些力竭。长出身体好一截的大嘴不停的滴着浑浊的口水,它盯着地下河水,浑身的燥热驱使它想将整个身躯都挪进水里。它顿了下,喘了会气,便立刻想扑到水里,这动作一大更加加速了毒素在血管里的窜动。

  突然加剧的灼热让四脚怪兽愤怒不已,狂躁的咆哮起来。蒋宏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却仍然不敢动弹,近在咫尺的怪兽显然没有发觉身边的两个人儿。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更尖锐的叫声盖过了它的咆哮声,吼的很是舒坦的怪兽被这更厉害的叫声吓的焉的一惊,在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一望,更是吃惊起来。

  被怪兽咆哮声惊醒的左欣,看到四脚怪兽这种狰狞可怖的造型一时接受不了,立刻尖叫起来,不想却吓住了那只怪兽。一时间,两人一兽对峙起来,蒋宏的位置最尴尬,和怪兽不过一米距离,他一边注视着怪兽会不会突然袭击,一边懊恼的瞅着嘴吧张的大大左欣。

  洞穴里安静极了,蒋宏和左欣的心跳,四脚怪兽的鼻息,借着地下河流淌的哗啦声说不出的诡异起来。大约僵持了十多分钟,左欣最先垮下来,脑袋对着岩壁不敢再看下去,娇躯微颤着。紧接着“轰隆!”一声,怪兽庞大的身躯猛地栽倒在地上。倒地后的怪兽脖子微微抽搐着,大嘴巴张开一条缝,流出来的不是原先稠密浑浊的口水,而是猩红的血液,鼓出来的大眼睛光芒锐减,鼻息依然喘着,喷着沙地上的细沙一阵慌乱。

  蒋宏和左欣不敢置信的望着地上颓然倒下的四脚怪兽,此刻怪兽的鼻息已经停止,双目更是毫无精芒。好一阵子之后他们再互相对望一眼,两对惊愕无比的目光碰撞之后,却是添加了各自心里的答案。蒋宏首先镇定下来,他摒住呼吸,抓了一把细沙朝怪兽脑袋丢了过去,没有反应。他胆子大了起来,对着怪兽的脑袋伸出了右腿。

  一旁的左欣更是心悬到了嗓子眼,她真的很害怕怪兽会突然一口咬掉蒋宏的腿。虽然她蛮讨厌这个在今天早上欺负自己的小瘦子,可不得不承认自己能活到现在全靠这个小瘦子男人。

  蒋宏的脚尖终于碰到了怪兽的大脑袋,在碰到之后,他迅速的抽回了腿。再看那怪兽,仍旧一点反应没有。他纳闷起来,不会这么幸运吧?刚刚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怪兽就这么突然挂掉啦?他认真看了下怪兽的尸体,马上就发现了怪兽的四肢除了右前腿之外全都弯曲,而惟独伸的笔直的右前腿却肿涨的异常粗大。这怪兽难道是中毒了,他盯着那两个已经变了颜色的血洞推敲着。

  这只怪兽的身躯虽然站起来不过一人高,可如今倒在洞口再看却足足占了半个洞口的空间,这对蒋宏来说可就成了个麻烦事。他愁眉苦脸了半晌才决定,且不管你在生物学里是个什么物种,先把你丫搬开再说。他弓起身子钻出洞穴,当他看到怪兽那两米来长还长着厚厚一层甲片的尾巴以及尾巴后面的泥土上翻动的轨迹时,浑身不禁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的盯着一直沿袭到很远处的深沟,他拉住尾巴的末端使劲拽了几下,怪兽的身躯纹丝不动。

  这时左欣刚从惊愕中恢复花容的小脸从洞口张望了下,想越过怪兽尸体堵住的洞口时却发觉找不到落脚点。她犹豫了一会这才很勉强的朝蒋宏做出求助的眼神。蒋宏一见左欣那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一股男人的责任感由心底涌出,他对左欣伸出手,一把拉过左欣,没等左欣的玉腿落到怪兽身上,就整个儿抱起来。而左欣一发觉身体失去平衡更是双腿紧紧夹住蒋宏的腰部。两人半裸的身体接触后,各自浑身一颤。蒋宏的脑袋埋进左欣双乳之间更是亢奋的满脑袋一热,只知道紧紧抱住,拼命嗅着那柔软之地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直到左欣使劲的推开他。

  看到左欣亭亭玉立的站在面前,一副懊恼羞涩的女儿态,心神又是一阵迷乱。

  “臭流氓!”左欣见蒋宏那色眯眯的猪哥象,气的直跺脚,面部表情尽显语气里的鄙视。

  蒋宏回过神来,看到左欣这副神态,立刻感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了摆脱眼下的尴尬,他撇过脑袋,踢了下怪兽的尾巴,耸肩说:“这怪物起码几百斤重,我们是没办法搬开了,我去那边看看,也许还能找个容身的地方。”

  左欣却依然目不转睛的瞪着蒋宏,一字一顿的说:“臭流氓!你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一定要被你凌辱!今天早上的事请你给忘掉!我们是不可能的,我非常讨厌你!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就……”

  “行了!”蒋宏吼了声,打断了左欣激动的声音。他做了个掏烟的动作,突然发觉身上就一件三角裤,啐了一口,说:“我知道了。”

  他一声不吭的沿怪兽尾巴翻开泥土的那条轨迹走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刚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班里那个漂亮的小组长也这么吼过他,而且还是当着班里很多人面前。他一想起这事就非常自卑和羞愧,一时间脑子里是不停翻动着左欣那句话,“我们是不可能的!我非常讨厌你!”

  心情复杂的他不小心一脚踩到一株荆棘上,顷刻间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他疼的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弯下腰轻轻拽掉几根刺儿,发觉身后跟上来的左欣一副冷漠的表情,立刻气的双手一摔,咬着牙继续走。

  走到那一堆血肉模糊的蛇骨前,泥土的轨迹没入之前看到的深沟里。他恍然大悟,果然真是这怪物的巢穴。再走几步,探身一望,这深沟仿佛是眼前这挂着乌藤的山崖的裂缝,环着整个大半块山崖有十多米长,各有深浅,只是眼前这里似乎是个斜坡,一直45度倾斜朝下,直到一片漆黑之中。

  看着蒋宏一阵腿抖,也不知那怪兽还有没有同党蛰伏在这深沟里。自我安慰道,这种怪物,一只就够可怕了,应该不会还有同类了。回头看了下左欣,她也是眉头紧锁,受伤的膝盖上包扎的布条已经染的鲜红。蒋宏心一软,柔声说:“还是回洞穴吧,忍忍几天公安就会来了。”

  还未等左欣答话,忽然间满山响起警车的鸣笛声,两人都是心中一悦,警察的搜巡力度这么高效,这才一天就找到这来了!蒋宏正欲张口呼救,左欣突然抢先指着那深沟,惊异的说:“啊!你看!”蒋宏条件反射似的朝深沟望去,只见依然黑不见底,和之前并无异常,正在诧异左欣为什么这般惊讶时,腰部被一双手重重的推了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一个跄踉栽进深沟里。

  左欣怨恨的双眸,精致的五官,修长的双腿,现在在他眼里不停的旋转着,越来越远,越来越暗,直到脑袋撞到一块石头上,视线整个儿消失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毫无预兆。

  江城市此时华灯初亮,市中心到处霓虹闪烁着,俨然一副快速发展中的小城模样。就在昨天,这座城市还全城戒严,谣言四起,纷纷传递着两个越狱逃犯藏匿在市区的消息。半个小时前,市公安局局长在电视上公布了两名逃犯都已经死亡,而且已经将一名人质解救的消息。

  下午左欣被救后,将事情经过告诉警方和新闻媒体:老鸟是如何杀死光头,蒋宏又如何幸免遇难而且拼死将自己从老鸟手中解救出来,后来遭遇塌方,蒋宏再次带着自己逃离地下河……而就在等待救援的时候,冒出一只四脚怪兽将蒋宏打落进地下河,并被河水吞噬。略过了蒋宏强行和她发生性关系以及她将蒋宏推落深沟的经过,至于四脚怪兽的事,后来被鉴定出是一只大型蜥蜴。蒋宏的事迹被公布后,立即被市里做为见义勇为与恶势力斗争的典型标榜出来上报中央,后来竟被追为烈士。很隆重的追悼会之后,这座城市依然恢复原先的安逸平和状态,这都是后话。~第七章失忆仙子~

 

  好软。蒋宏闭着眼睛用脑袋摩挲一对丰硕的乳房。两颗鲜红诱人的小蓓蕾轻划着他的脸颊,他惬意的想立刻睁开眼睛。就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间,一种急速下坠的感觉突然使他心脏吊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大声喊叫着。

  他从惊悚的梦境中醒来,周遭一片漆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争着往脸颊上划落着。他深叹了一口气,浑身针刺一般的疼痛着,如果现在有面镜子,他会看见自己血淋淋的瘦弱身体。他想站起来,可腰部似乎伤的很严重,努力了几下都无法坐起,他只好保持身体趴在地上的姿势。这样也让他稍微舒适些。

  “又让我逃过一劫,呵呵!”蒋宏想让自己开心一下,可却怎么也无法激动。他甚至感觉心底有个声音在骂自己是个臭蟑螂。身边安静的好诡异,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他想到了左欣,这个他一点儿也不了解的女人。眼前闪过左欣推他进深时最后的表情,是冷淡、是怨毒、是憎恶!“既然老天不让我死,我就一定要活下去!”他两手狠狠的抓着土地,他决定了,下次见到她,一定要让她再次在他跨下呻吟!

  地上凹凸不平的石块难免与身体有些摩擦,身体火辣辣的疼痛使他特别清醒。正在朝前方爬行的蒋宏咬着牙,忍着这从未受过的痛苦,在他记忆里,最痛的无非是小学三年级时学校组织割包皮而已,痛的他几天直不起腰如厕。但和现在的疼痛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嘭!”脑袋迎面撞上了和石块差不多硬的物体上。疼的他又是一阵小鸟与星星纷飞。他心一凉,看来弄反了方向,这似乎是尽头了。他伸出手触摸着刚撞上脑袋的物体,很平坦,表面只有细微的刻痕,不太象天然的大石头,却感觉象是人为堵着的一块石墙。

  一种微妙的好奇感驱使着他四处乱摸着,待摸到最右手边的角落时,他浑身一颤,一颗鸡蛋大小的圆球被他拾到手中。他使劲的捏了几下,硬的象块石头一样。他有点沮丧,该不会真是个鹅卵石,又揉捏了几下随手扔到一边,就那圆石刚脱手的时候,忽地向四周射出微微的白色亮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身体,也让他看见了自己血淋淋的手臂。

  会发光的石头?他盯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发光石愣了下,又焉地爬过去一把抓住,光亮在慢慢变弱,直到周遭又恢复漆黑一片。难道是传说中的夜明珠!他惊喜的双手握住摩擦起来,握紧的手慢慢松开,白色的光亮瞬间把四周照的通亮。

  借着光亮他看清了自己处在一个一米多高宽的石洞里,自己的身体伤的惨不忍睹。而刚刚撞上脑袋的石墙上竟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奇怪的字符,他一个字也看不懂,只因那字符有点象道士画的符。字符上有些许血迹,大概是刚刚黑不隆冬的时候,自己那血淋淋的手乱摸蹭上去的。石墙的正中有个圆窟窿,围着窟窿上画着好几圈蝇头般更加细小的符号。

  为了看清楚,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奋力坐起来,将夜明珠紧紧贴着那些小字符,当夜明珠滑过正中的圆窟窿时,一股突然而生的强大吸力将珠子吸了进去,顿时又陷入了鬼魅的黑暗中。寂静的石洞通道里响起了石头滑落的碰撞声,一声脆响过后,石洞突然震动了几下,一些碎小的石砾沙沙的坠了下来。

  画满符号的石墙缓缓拉开一条S型缝隙,光亮悚然从缝隙里射了出来,一间精美绝伦的石室陡然印入眼帘,直到整个石墙分成两瓣各朝一边没入石壁。蒋宏惊呆了,张大了嘴巴紧紧盯着放着无限光明的石室。整个石室几乎有百来多平米,光亮就是从每扇墙上镶嵌的无数夜明珠放射出来,夜明珠的镶嵌非常有规则,仔细一看竟和刚才石墙上的字符一般无异,只是放大了许多。

  蒋宏兴奋的爬进石室,一双腿刚离开石洞,石室的门又缓缓合了起来。他顾不得害怕,几乎都忘了身体的疼痛,睁大着眼睛到处瞅着。石室正中摆放着一张石桌,围着石桌的是四张小圆石凳。四面角落分别放置着几棵石雕的小果树和一条长约一米挂满石花的秋千。几件石器都是精雕细琢,毫无瑕疵。右边是一张石床,连着石床的是两个很宽的石制矮柜子。靠左边贴着墙的竟是个用石头砌成的宽大约四米长大约八米的浅水池,水池里四处散落着些碎石竟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与墙上的夜明珠竞相辉印,只是一塘死水虽然洁净却无涟漪。突然他眼睛一亮,目光紧紧锁定在水池角落的一樽裸女沐浴雕像上。

  他摒住呼吸,朝水池爬过去,靠近之后,蒋宏不可置信的愣住了。这樽石雕竟然可以雕的如此惟妙惟肖,真不知是历史上哪位大师级的人物雕出来的。过分逼真的艺术品,对蒋宏来说,真是诱惑无边,即使他已经是遍体鳞伤。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没有表情却超凡脱俗的美丽脸蛋,薄唇上轮廓分明,简直和真的一模一样。两缕秀丽的鬓发滑到香肩,两块锁骨及其性感的托出酥胸的挺拔。目光再往下看,停滞在小腹下那香艳醉人之处,顿时脑袋里轰轰的响着无法思考,两眼迷茫起来,罪恶的手带着颤抖伸了过去……就在他指尖触碰后的一瞬间,石室的光线突然清亮起来,水池里的水忽地冒了几个泉眼,淅沥哗啦的响成一片。更让他惊讶的是那樽裸女雕像,石色的皮肤象是变色一般从头到脚缓缓从石色变成白皙的肉色……几秒钟的时间里,一樽石像就这么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儿。没有反应过来的蒋宏竟忘了抽回那只仍放在那腹下的禄山之手,直到变成人的雕像“嘤咛”一声,一耳光抽的他栽进水池里。

  水池里的水十分清凉,全身落入水中的蒋宏不及闭嘴,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水。却没想到池水不但清凉,还极为甜美,浑身的伤痛明显的减轻了,皮肤上的伤痕竟在缓慢的愈合!只是鼻子喝水还是很难受地,他坐了起来,脑袋刚好冒出水面。

  一冒出水面,蒋宏第一件事就是肆无忌惮的紧盯着那变成活人的美女石雕。那美女石雕见蒋宏如此神态,恼羞的蹲进水里双手护着胸脯,厉声对蒋宏说:“大胆凡人,竟敢如此冒犯本仙!”正在意淫的蒋宏一听吓的直冒冷汗,心虚的不敢说话,眼神更是可怜巴巴看着那超凡脱俗的脸蛋。见她表情又怒又羞,心道,这什么世界,竟然真的有神仙,幸好今天无意撞进的是仙人屋而不是鬼屋。他认为根据多部古代神话所说,神仙应该是不会杀人的。

  美女石雕见蒋宏不说话,恼羞成怒,兰花指凭空一挥,一把水剑迅速凝结,透明的剑身眨眼间就已经按在蒋宏的脖子上。

  水剑的寒气冰凉彻骨,蒋宏立刻痛的喉头一甜,当场喷出一口血来。美女石雕一见蒋宏如此不经吓,连忙又是一挥,水剑顿时化做若干水滴落入池中。当水滴坠落时,她突然有些失神,心口莫名的酸疼起来,却不知为何。

  看着水剑已经被收,蒋宏吁了口气,勉强挤出点笑容,准备道谢。可发觉这仙女眼神有点奇怪,刚刚还是愤怒生气,现在却陷入了沉思,难道她是妖,如此多变。再看那白藕般的小臂,一圈暗黑色的字符串若隐若现,然后咻地象蜘蛛一般迅速爬满她整个身体,几秒钟后全部集中到额头上拼成了一个字。这个字蒋宏认得,竟是个“封”字,瞬间后又隐入皮肤。蒋宏看的目瞪口呆,深吸一口气望着她那突然变的无神双眸说:“你……你是谁?”

  回神来的仙女轻声呢喃着:“我是谁?哎呀!我是谁?”重复了几声之后,眉头紧皱,神色很是焦急。

  蒋宏见她这般,心下大喜,真是幸运,竟然遇到一个失忆的仙子。他微微有些激动的说:“你是我的……”突然语顿,该怎么说呢,若是说是老婆的话,她未必听的懂,这下糟糕了。

  “我是你的?”仙女的眼神更迷茫了,只是重复着蒋宏的话,象是在思考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啦!你是我的丫鬟!我是你的主人!”想了半天才想到丫鬟这个词,蒋宏不愿那仙女继续回忆,打断她的思绪,续道:“刚刚你帮我沐浴,为什么突然打伤我!信不信我打你屁屁!”

  仙女看到蒋宏坏坏的眼神,俏脸一热,再看自己浑身赤裸,蒋宏也只是下身着一件小裤衩而已,竟鬼使神差的有点儿信了他的鬼话。轻声吟着:“我是丫鬟……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绞尽脑汁的思考了良久,却发觉自己的大脑象是一张白纸一般,没有任何记忆。再环顾整个石室,眼前这个男人色咪咪的眼神令她有些羞愤,心道,我明明是神仙,怎会是你这凡人的丫鬟?却又不太相信了。于是兰花指又是一掐正欲施法发作,突然额头一阵火烫,象是无数利刃穿过身体,脑中顿时陷入一片空白,只依稀记得蒋宏刚刚的胡扯,竟自问神仙为什么不可以是凡人的丫鬟?忙羞涩的低下头,娇羞的说:“主人,奴婢刚刚不知为何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错手打伤主人,请主人原谅奴婢。”

  听到仙女如此女儿娇态,竟是相信了自己的鬼话,刚刚看到她一掐手指还以为又要化剑,谁知她脑门上的“封”字突然一现,整个人象变了样似的。蒋宏乐的心神一颤,激动的说:“乖啦,知错能改就好,不过小小的惩罚还是必须地。”他顿了下,色咪咪的眼神迅速滑过仙女的身体每一寸肌肤,“快过来,转过身。”

  仙女委屈的咬着唇走到蒋宏跟前,曲下膝盖,因为羞耻而低着头,转身背对着蒋宏。心里慌张的揣摩着这个主人会如何惩罚自己。

  待仙女那完美无暇的胴体背对他后,他眼光发绿的盯着那洁白的背部,以及那简直是漫画画出来的臀部线条。他咽了口唾液,粗糙的手略微颤抖的抚了上去,接触后蒋宏感到一阵轻颤,来自那紧绷的臀上,这感觉竟是如此柔嫩、温暖、滑润。他听到一声呻吟,虽然很轻软的呻吟,却是发自这美臀的主人。视觉和触觉又纠集着听觉的快感冲击他的神经,他虚弱的身体一时承受不起,鼻孔立刻流出鲜血。~第八章冒牌老公~

 

  水池里,虚弱的蒋宏庸懒的躺在仙女的大腿上,仙女柔软似无骨的手指轻轻揉捏着他的太阳穴,枕着如此滑嫩的皮肤使他舒适的眯着眼睛享受着。池水的浸泡竟将他浑身的无数伤痕愈合的七七八八,而这两日里多次喷血内伤甚重却是池水无法医治的。他仍是很虚弱,一双手想是放肆也无气力。

  石室的光亮因为仙女的复活变的十分清亮,不象刚进来时锋芒刺人的白光。石室正中的石桌石凳也象变了戏法似的回复了温和的木纹,秋千上的石花更是夸张的变回真实的各色鲜花,各个娇艳欲滴。墙角摆放的小果树也是如此,为整个石室凭空增添了些许春意。变化最为突出的倒是那张石床,床头闪着墨玉光泽的软枕与石床表面的厚厚一层白色棉絮成鲜明对比,让人一看就想着美美睡上一觉。不过蒋宏却想的更为龌龊,若是与身边这美丽仙子在那高床软枕上云雨一番,该是多么醉生梦死啊!

  他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额头上正在揉捏的小手顿了下,没有继续揉捏了,“别停,你捏的我很舒服。”他说:“还有以后别在叫我主人了,得叫我老公,知道么?”说完,他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仙女叫什么,但一想起之前仙女额头上隐去的一个“封”字,便说:“我就唤你封封。”

  封封?她还未从蒋宏之前所说的老公中散出思绪,却又听到封封二字。她这白纸一般的脑袋里迅速记录了下来,只得说:“噢,老公。”

  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唤自己老公,蒋宏开心的吃吃笑了起来,“哈哈,封封乖。”

  如此享受了良久,不知觉间蒋宏在池水的浸泡下满身的伤痕已然痊愈,已经恢复了几日前的皮肤,甚至连屁股蛋上的一颗热疮也消失了。

  温柔香是没法抵抗饥饿的袭击,他懒洋洋的将手放在一个汩汩冒着的泉眼上,同时说:“封封,我饿了,这有什么吃的没?”

  封封恍惚的看了下正躺在她大腿上非常陶醉的蒋宏,神态似乎有点不知所云,心想,老公还是个凡人,需要饮食,可在哪给他弄吃的呢?一双美目在石室里四下搜索着,停顿在墙角的一颗果树上,果树上绿叶间焉然挂着稀稀落落的十来颗花生米般大小的青果。她连忙手指一挥两颗小青果被牢牢握在手中。

  她虽然记忆里无法得知这是什么果实,但凭她一双仙眼还是能测的出这小青果里蕴藏着特殊的能量。虽然对仙体的她并无诱惑,一想到蒋宏的凡体应该是能起到去病强身的作用。

  蒋宏怀疑的从封封手中接过两颗青果,心想这屁大的小果子吃了有什么用?当零食骗骗肚子罢了,随即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一股强烈刺激的腥味冲的他鼻涕眼泪止不住的哗啦淌了一脸都是,他恼火的想吐掉,谁知这嚼碎的青果竟然已迅雷不及眼之势纵地钻进了他的喉咙。没入喉咙后,腥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轻畅。

  胃里空空的感觉已经被充实代替,昨天被光头一脚踢中胸口后遗留的涨痛感也无影无踪,更让他惊喜的却是有些近视的眼睛此刻竟能清晰的看见石屋内所有的角落。在水底的屁股悄悄放了几个闷屁后,水底立刻浮起了一连串的气泡。

  他大喜过望,身体灵巧的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封封,疯狂的在她俏脸啄了几口,满脸喜色的说:“封封!没想到这小果子这么厉害!我还要吃!”他无法形容刚刚身体起的奇妙的变化。

  封封那玉脂般白皙的身体被蒋宏一把搂在怀里,娇羞的想挣脱开,却没想到兴奋的蒋宏竟抱的甚紧,也不敢使用法力挣扎,只得低声说:“老公那果子虽然是好,可也不能连续进食,要不你这凡体会承受不了的。”

  蒋宏听到封封这话,难免有些失望,封封立刻觉察到蒋宏的面部微妙的表情变化,接着说:“下次饿了还可以吃的啊!”蒋宏这才释然,抱起封封的玉体,走到那石床边放下。

  现在精力充沛的他实在是无法抵挡封封身上散发的诱人仙香。封封一躺到床上颗粒双手护住前胸,两双腿更是夹的紧紧的不露一点缝隙。清澈的眼珠流露出茫然的羞涩,虽然她不知道蒋宏想要干什么,却依然从蒋宏猛吞唾液的表情上感觉到一丝丝不妥。直到蒋宏的一只手摸上了她那双雪白的大腿,她这才意识到有些恐惧。

  “老公!你想干什么?我有点不自在!”她扭动身体,避开那只邪恶的手。蒋宏呆了呆,那只手摸空的顿在半空,心中自骂自己太龌龊了,这么美的仙子,自己怎么老是想着去亵渎她,人家毕竟是神仙嘛,千万不能霸王硬上弓,给她点时间慢慢诱惑。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你……你太美了,我有些把持不住。”封封那纯洁清澈的眼神,渐渐打消了蒋宏强烈的欲火。其实封封并不知道蒋宏刚刚的龌龊思想,只是内心有些莫明的排斥。身为仙体,她从没了解过任何人间男女之事的理解,或许有过,可现在的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满脑袋风月的蒋宏来说,她就纯洁的和小兔子似的。

  蒋宏撇过脑袋,封封赤裸的身体总是在冲击着自己的神经,他视线停在床头边已经回复木纹的矮柜。拉开一看,里面工整的摆放着几件服饰,他拿出一件叠的清爽的素色薄袍,轻轻甩开,递到封封面前。

  穿上薄袍的封封超凡脱俗的立在蒋宏身边,黑色发结光泽的束在脑后,两缕柔美的鬓发顺着小巧的耳朵落在瘦削的肩上。薄袍从腰间束了条蝴蝶结,完美的裹着这匀称灵动的身体。他在从矮柜里拿出一件刚刚看见的银色小靴,一并叫封封穿上。封封穿好后羞涩的望着蒋宏,挺直的娇躯越看越是英姿飒爽,灵气四射。蒋宏不敢再看了,脑中满是封封的不容冒犯的仙子气质,先前那龌龊淫霏的想法已荡然无存。

  蒋宏看在眼里,思绪起伏着,强烈的想带着封封离开这里,回到家中去过美妙的生活。他一把抓过封封的小手,两眼放光的说:“封封,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么?”

  待看到封封茫然的眼神,他并没有失望,轻摇了下她的手,指着进入石室后已经合起来的石门说:“你会仙术啊,有没有办法利用仙术?”

  封封看着那合起来的石门,一条S型的缝隙嵌的十分紧闭。她两根手指凌空划了几圈,石门的S型缝隙露出大约一厘米后又紧紧夹了起来。她不气馁一只手五根手指全部派上,石门“咣”地一声拉开拳头般空隙后再也没有继续,停滞了约莫两秒钟,又夹紧了。蒋宏看的大气不敢喘,双手握拳,心想,没想到这石门进来容易出去这么难!他正望着石门望的出神,焉地发觉一道极其耀眼的白光迸放出来,光芒甚至盖过石室里的夜明珠。

  白光竟是从一旁的封封身上绽放的,封封眉头紧皱,双掌合击,十支手指迅速的交叉拍击着。光芒越集越旺,封封双手一齐朝石门挥去,白光仿佛飓风集中到封封的手指尖,犹如激光束一样射了出去。眼看着这道被压缩的光束射到石门之后正散在缝隙上,迅速爬满整个缝隙的两边。石门再次被拉开……

  蒋宏紧张的盯着已经被拉开大半的石门正缓慢的继续着,再看着封封,表情十分严峻,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搐。渐渐封封严峻的表情缓和下来,蒋宏惊喜的再看那石门,真的已经全拉开了!

  正欲开心的叫出声来,突然!石门外刻满的字符密密麻麻的立在整个洞口,并一撮一撮的吞噬着封封射过去的白色光束。眨眼间已经吞没了射过去的光束,又快速的纠合在一起,俨然合一个粗大的黑色球体,还没等蒋宏看清就已经顺着白色光束更为迅速的朝封封射来。

  眼看那黑球化成的黑色光束就要射到封封,而封封更是咬着牙,发动身体上所有细微的白光集中到指尖。白色光束竟也变的稍稍粗壮了些,只是仍然无法与黑色光束抗衡,黑色光束保持速度射了过来。封封的嘴角竟缓缓淌出一丝鲜血,情急之下,蒋宏莫明的冲动起来,飞身挡到封封面前。石室里一白一黑两道光束竟一齐射到了蒋宏的身上,被两道光束同时击中后,他眼前一阵模糊,有如被电击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一挺,软软的倒在封封的怀里。

  浑身使不上劲的他下意识的匆匆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生怕那两道光束将胸口给击穿一个大窟窿,所幸的胸口并无异状。

  “老公,你怎么……唉!有没有伤着哪儿?”封封焦急和感动的眼神对蒋宏来说绝对是个疼痛过后的欣慰。封封的确很感动,就是从刚刚蒋宏扑上来挡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她原本对这个老公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很奇怪,还很下流,可刚刚蒋宏的举动却将她对他的反感全部打散。

  半晌才恢复正常的蒋宏呼出一口气,轻声说:“我没事,你不用当心。”他说完就发觉了身体里的一些微妙变化,腹部似乎有两股滋味不同的暖流分别活动在两侧,如果不定下神来刻意去感觉,几乎是没法觉察的,所以他并没有在意。

  他极其依依不舍的从封封的怀里站起来,非常怀疑自己怎么可能会一点事都没有。而封封的眼神中关心里竟也多了份怀疑,先前自己一把水剑都可以迫的他喷血,可现在全身功力射出的光剑和那不知名的黑光束的前后夹击,他竟然是安然无恙。

  蒋宏伸出手指,温柔的抹去封封嘴角的血迹,搀着她在床上坐下,说:“我真的没事,只是你流血了。”

  封封温顺的在蒋宏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她刚刚几乎是耗尽了仙力,看到蒋宏一点事都没有,她眼神中才恢复之前的明澈,柔声说:“老公,既然门已打开了,你也没有受伤,那你就可以离开了。”

  蒋宏回头看了看身后封封拼了全力才拉开的石门,轻轻握住封封的小手说:“你先休息,休息好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一起离开,封封听到蒋宏这话,脑袋里突然涌起很多记忆的碎片,她刚想去拼合这些记忆,额头又是一烫,这些记忆随即被吹散。

  “我们一定要一起离开,因为我是你的老公嘛!不要胡思乱想了,快休息吧!”蒋宏看着又陷入迷茫状的封封,她额上的那个“封”字又现了出来,只停留了几秒钟便消失了。

  封封回过神望着目光温柔的蒋宏,心中一丝甜蜜,一起离开这句话已经填满了她的心扉。“嗯!老公,我们一起离开。”

  看着已经睡着的封封,美丽的脸蛋上洋溢着圣洁的光泽。他轻轻放下握在手中的小手,回到水池里躺下。水池里汩汩冒着的泉眼被他压在身下,泉水轻微的推动着他,蒋宏欢畅的眯着眼睛享受着这天然的泉水冲浪。

  就在水池里舒适的他都要睡着的时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第九章无意收获~

 

  腹间突然传来的绞痛令蒋宏无法舒适的躺着,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面部绷的紧紧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顷刻间流的一脸都是。他使劲的按着肚子,缓解了些疼痛。他忿忿的吐了口气,刚准备庆幸疼痛的减弱,哪知腹部右侧又突然象针扎了似的疼起来。连锁反应一样,左边的绞痛又死灰复燃和右侧较起了劲看谁更疼的厉害些。此刻蒋宏已是被两股疼痛折磨的脸色煞白,一脑袋栽进水里,两大口池水咕噜咕噜的就咽了下去。再挣扎着爬到池沿上时,两股疼痛竟一齐发作,还未等蒋宏作出反应,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黑暗中,从抽搐中幽幽睁开眼睛的蒋宏茫然的向四周扫视着,想挪动一下身体,却发觉浑身疲散无力,有节奏的在一些精光闪烁中痉挛几下。顺着精光望去,蒋宏气恼的瞪着一黑一白两团软物,这两团软物分明是在对峙着,时不时互相射出一道气剑,气剑碰撞后自己浑身就是一阵痉挛。黑团射出的气剑霸道强横,略占上锋,白团看起来要稍微小一点,射出气剑也只是为了化解黑团的进攻,可以说是在防御。在忍受了几次之后,他认定这里就是自己的肚子,而黑白两团软物很可能就是封封与石门黑符交战的两道光束。他破口大骂起来:“我日,你们打架还真会挑地方啊!都给我住手!”嘴角张合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两团软物似乎感受到蒋宏的话,竟然还真停止了互相的攻击。黑色软物略比百色软物大一点,张着四五条巨大的黑色枝条,在暗中张牙舞爪。而白色软物就显的乖巧的多,一动不动。

  蒋宏看到两团软物竟然如此听话,心中自是得意了下,毕竟是在他肚子里,准备开口问话,突然又是一阵疼痛抽搐,不想却是那黑团竟然趁白团呆立的时候将布满天空的黑色枝条一举发力,整个儿压在白团的身上。仔细一看,黑色枝条的每一截的末端竟然生着细小的吸盘,肆意的吞噬着白团。可白团依然乖乖的盘在原地一动不动。蒋宏见白团如此,便看不惯黑团的卑鄙无耻,心中大骂白团:“白痴你不会还手啊!”

  白团仿佛听见了他心中所想一般,白光突然强盛了数倍,缚在白团身上的黑色枝条纷纷化为湮灭,反过来被白团吞噬了一刚二净,少数滞留在半空中的断枝咻地溜回黑团体内。看到突然来的转变,蒋宏甚至忘了刚刚因为白团反过来吃掉黑色枝条时,自己痛的恨不得刨开肚子却大声叫好,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原来白团可以被自己意念所控制。

  刚被白团反击的黑团明显小了一圈,颤栗着盯着突然变的强大的对手。同时黝黑的表面上又开始生出新的黑色枝条,似乎在酝酿着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知道自己可以控制白团后,蒋宏断定只要消灭了黑团,自己就可以免受疼痛。他悄悄给白团下了指令,只要黑团的黑色枝条一长出来,就立刻一窝而上吃掉它。果然,已经生出全新黑色枝条的黑团又开始布满天空。白团在蒋宏的指引下,先射出一道光剑,等黑团去阻挡光剑的刹那间,拔身就冲到天空淅沥哗啦肆意吃起来。被白团偷袭后,黑团又小了一圈,两团软物的实力立刻来了个大逆转。

  接下来反反复复数次吞噬之后,现在黑团的体积已经只有白团的三分之一大小了。蒋宏此刻却是痛的咬牙切齿,忍痛沉声对白团命令道:“最后一击!吃!”实力大增的白团蜂拥而上,紧紧包裹着黑团,黑团的墨光在白团的进攻下逐渐微弱下来。痛不欲生的蒋宏惨白无力的盯着即将大获全胜的白团,视线再一次黯淡下来。

  清甜的池水因几个泉眼的推动淅沥哗啦的飞溅着,蒋宏悠悠睁开眼睛,眼前从未有过的清亮,腹部已经没有疼痛感了,换之却是一股美妙的暖流向周身循环着。他回忆着刚刚昏迷中的梦境里,指挥白团吞噬黑团的情景。体内的暖流象是感应到蒋宏的回忆一般,纷纷流动到他的脑袋上,回忆立刻变的清晰无比,仿佛置身其中一样。蒋宏大惊,感应着暖流的流动,想到哪,暖流立刻流动到哪!可以说,这道暖流就是在被蒋宏的意念控制着。他激动的控制着暖流在周身的流动,心里兴奋还有点紧张,莫非这就是内力。

  无意收获这异能的蒋宏乐的不行,顽童一般走在水池里测试着暖流,他将暖流控制到脚底,暖流竟然轻巧的带着他浮动到水面上,他得意并兴奋的来回飘浮着。直到暖流将脚底弄的有些涨痛的时候,他又一头栽进水里。爬起来后,他意犹未尽,虽然亢奋,但也知道自己控制的还很差劲,还不能让暖流集中的时间太久,否则自己这没有锻炼过的身体吃不消,那脚底的涨痛感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他又尝试着将暖流集中到手上,一双手顿时变的钢劲起来,仿佛充满着力量,他用力一握,准备挥出一拳试试力量,谁知他将握紧的拳头挥出时,暖流便飕飕撤回手臂。如此尝试了几下,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无论他如何指挥暖流,偏偏就是无法让暖流集中到拳头之上。心想,肯定是自己掌握的不透,要多试几下方便摸清窍门。

  时间在他无数次的挥拳击拳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蒋宏累的满头大汗,他一掌劈在水池里,水池的水波澜无惊,只是荡起一圈涟漪。看到自己全力劈出的一掌竟然效果夸张地只是荡起一圈涟漪!他实在是不想再试了,认定是自己没有掌握好窍门,疲惫的坐在池沿上喘着气,疲倦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劈出那一掌之后,池底平坦的一角已经悄悄裂开了一条缝。许多武侠小说上不是说武林高手修习内力都是闭观修炼了好几年才冲破一层境界,有的甚至要几十年之久,如今自己才练几下就觉得疲惫。唉!好麻烦!都不知道这暖流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内力,他也懒得去想那暖流的事了,走到那一株小青果树旁,摘了一颗青果。

  脑海里回忆起第一次吃青果时的痛苦经历,这次他学精了,一口将青果吞了进去,也不咀嚼。待青果咽进肚里之后,满身的疲惫正在逐一消退,他将暖流控制到胃里,脑海里立刻浮现胃部的景象:那颗小青果在胃酸的蛀蚀下,直接挥发成气体往各个血管钻去,浑身上下随着这些气体而舒展起来。脑子里的景象非常清晰,顺着暖流的流动,身体内各种器官以及血管经脉均一一浮现在脑中,都被自己看的异常清楚。他诧异并兴奋的想着,没想到暖流还可以这么用。

  已经恢复体力的蒋宏新鲜的在身体里玩起暖流来,乐此不疲,顺便等着仙女封封的苏醒。饿了就吃颗青果,渴了就喝口池水,累了就环着封封的蛮腰趴在她怀里美美睡上一觉。

  而石室外的天空却已是几日之后的黄昏了,江城市滨江小区里一户民宅里。端着碗面条的蔡萤站在凉台上,他瞅着凉台下的的几个居委会大妈。她们忙忙碌碌的在那个宣传栏上糊着胶水,没一会几张大海报贴了上去。另一边几个拿梯子的在最上方挂着一条化纤大红条幅。待看清条幅上的字时,他愤愤的发觉两眼潮湿了。深吸了一口气,望了眼只剩落日余晖的天空,他毅然决然的放下面条,离开家。

  姚胜利拿着刮胡刀沿着下巴小心翼翼的来回蠕动着,客厅里的29寸彩电里正在播报午间新闻:“今天是我们的英雄蒋宏离开人间的第七天了……”。他手中的刮胡刀不由的一颤,镜子里的他立刻发觉下巴被刮破了条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他恼火的冲客厅里看电视的女友喊了句:“小妮!把电视给我关了!”话一说完,立刻后悔起自己语气重了,却也懒得狡辩,穿了件外套走到眼睛红红的女友面前,柔声说:“我要去个地方,晚点回家。”

  何峰停下自行车,车钥匙锁了半天才锁上,这几天里老是魂不守慑的,几次给单位做的标书都出了漏子,为此经理骂了几次。他篡着钥匙,愁着眉头,走进名为君子兰的小饭庄。这里的生意还是那么清淡,他望着大厅里坐了三三两两的几个客人感慨道。再对腿有点瘸的饭店老板拐哥点了下头后径直走向二楼包厢,上楼时他发现了拐哥那张老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诧异。也不多想,一把拉开包厢的木头门,这下他也不得不诧异了……

  “都来了,挺默契的。”何峰掏出烟一人散了一支。

  站在包厢外面的拐哥扫了眼冰柜,他知道,今天晚上店里的啤酒肯定是不够了。~第十章强大的催情力量~

 

  蒋宏的睡姿很不雅观,他脑袋搁在封封的掖下,嘴巴和鼻子对着那散发着阵阵幽香的侧胸上,一只手环着封封的蛮腰,手掌极不老实的落在左侧的高挺的玉乳上。下边更是荒唐,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竟然一条腿愣是塞进了封封腿下,另一条腿弯曲着压在封封的大腿上,小腹紧紧贴着封封的大腿。远远看着这床上的光景,可以发现蒋宏是将封封当抱枕,而且还是这么一个香艳的人肉抱枕。

  他实在是很累,反反复复的去练习对体内暖流的控制,虽然有青果可以补充体能,但是如此反复的重复做一件事还是让他产生了极大的排斥心理。他非常不理解电视剧里那些没事躲在各个深山上修炼内功的家伙们,这么美好的人生不去享受,却花个几年光阴呆在山上重复的干那么几件事,不可理喻。

  当然,他也不知道先前在水池里自己玩的那么起劲有没有效果,不过他可以断定的是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将一部分暖流集中到脚底上,从而达到可以平稳的站在水面上不沉入水中,待那一部分暖流即将消耗掉时,体内那强大的暖流本体便继续往那儿输送力量。这也是他睡前最得意的一件事,虽然他始终没法将暖流集中到拳头上。

  封封醒来时发觉自己浑身很不自在,本来自己很端庄的睡姿被蒋宏的拥睡弄的极其难堪。一只手被他枕在脑袋上无发抽动,一双腿也被他夹的死死的。为一能活动的便是左手了,她先是轻轻的拿起那只放在自己左乳上的色手,那只色手被拿起时大拇指似是无意的触动了一下她乳峰的顶端。一阵奇妙的酥麻感冲击着她浑身一颤,拿着蒋宏的手半天没有决定该放哪儿好。她可不敢吵醒了蒋宏,她永远记得蒋宏第一次说要惩罚她时那坏坏的表情,还有让她转身准备打她屁屁时的几个动作,太羞辱了,她现在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便是满脸发烫。

  幸好当时他身体很虚。封封轻喘了口气,将蒋宏的色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并用自己的左手压着,这才放心的侧着脑袋看着正在熟睡中蒋宏的脸庞。她很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忘记很多事,忘记有个叫“老公”的主人。

  她没法再想下去,也不愿再想下去,每次只要有回忆的想法满脑就火烧一般的疼。她不能看见自己刚刚额头又悄然现出来的“封”字,要不然,她起码会猜出来那个字是代表着什么。

  蒋宏呼出来的热气轻轻喷到封封的掖下,每一次热气都吹的她周身一荡,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却很是喜欢。她深深迷醉在那一次次热浪的吹拂中,她觉察到自己在那一次次热浪中脖子的僵硬悄悄的柔软下来,她情不自禁的拿起那只被自己移动到腰间的色手又朝胸脯上移动了回去。

  石室外的黑暗出,一双绿殷殷的眼珠子悄然地望着这一幕,他得意的干笑了几声,当然,他并没有发出声音。自己千方百计虚耗了甚多法力才策划出这一幕的诞生,想起已经被蒋宏吸收的黑色魔气更是得意起来,那强大的催情力量,可是多少凡人梦寐以求的,小子真是便宜你了。得意的又看了一阵,这才消失在石室外。

  而熟睡的蒋宏并不知道那什么催情力量,可以说他根本不会用那个已经被自己吸收的力量。而刚刚无意间散发出来的不过是他做过无数次的春梦罢了。

  通常他醒来时都无法确切的回忆起梦里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只是零散的分别是旖旎的一些碎片而已。现在他还未睁开眼睛,便被一阵馨香醉倒。

  他睁大眼睛,瞅着一只柔软的小手,小手压着的是……天哪!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压着的……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只小手抓着自己的手在那高挺玲珑的玉乳上蠕动,那胸前隆起的双峰随着封封的呼吸起伏,蒋宏也不作声。眼睛再朝上瞟了一眼,封封憋着眉心,小脸蛋上一片醉人的酡红。

  看到气质脱俗的封封竟表现出如此媚态蒋宏憋不住了,翻身坐到封封腰间,两手笨拙的解着她腰间的蝴蝶结。封封吓了一跳,看着突然压在她身上的蒋宏,猜到他一定早就醒了,却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的丑态,立刻羞的闭上眼睛,脑中仿佛有只蜜蜂嗡嗡吵着,一时间昏昏沉沉只得任由蒋宏摆布。

  蒋宏解了半晌才将腰间那蝴蝶结给解开,素色薄袍被他拉开,那晶莹透剔的胴体立刻展现在蒋宏眼前。蒋宏也不多看,立刻俯下身体将封封的樱唇堵住,舌尖肆无忌惮在封封口里搜索着。手也不见停,牢牢握住胸前突起的玉乳,手指轻轻揉捏着那一团饱满。封封早就软在床上,随着小嘴和胸部被袭击已经散失了抵抗的意志,从未有过的快乐将她美丽的胴体染的微微发烫。

  封封的眼睛已是被一层雾一般的水气笼罩,蒋宏看的心都醉了,轻吻着她小巧略薄的耳赘,被蒋宏口中的热浪一吹,封封敏感脖子一歪,嘤咛了一声。蒋宏干脆就沿着耳赘脖子一路亲吻了下来,手指探过封封身下,那儿早已是一片沼泽,被蒋宏这么一触碰更是泛滥成灾。当即腰身一挺对准目标,钻了进去。

  陷入那片温软之后,下身初破的封封紧咬着牙关,一双玉手搭在蒋宏背上,十指深深掐进蒋宏的皮肤,半晌才欢快并着疼痛的呻吟了一声。温柔摆动下身的蒋宏,看着封封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才加快了些力度,仍不失温柔的亲吻着那白嫩的一截玉颈。

  下腹一阵悸动,蒋宏不由地暗叫一声,怎么来的这么快,不能丢!当即意念控制住体力那团暖流,紧紧把持住精关。被暖流控制住的下身立刻恢复雄风,再度纵横驰骋着,几度缠绵之后,封封几乎快乐的喊叫起来,蒋宏这才散去暖流将所有精华射进封封体内。

  两人躺在石床上,醉眼朦胧的互相望着,蒋宏却是开心的抱着封封,嘴巴乐的一直没有合起来。真没想到,暖流也可以在这档子事派上用场,他回味无穷舔了下嘴唇。封封还未从刚刚的快乐中醒过神来,娇软的身体任由蒋宏搂在怀里抚摩着。

  “封封,刚刚我们完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你知道么?”蒋宏的手指不老实的在封封饱满玲珑的玉乳上划着圈。

  封封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轻轻应了声:“知道。”

  蒋宏不再划圈了,他改用两只手指揉捏着那颗樱桃。“以后呢,我就叫你老婆了!”

  封封听到老婆两字更加迷糊了,也不敢发表意见。

  看到封封露出不解的神情,他续道:“你不是唤我老公吗?因为我们完成这件事之后,你就已经从丫鬟的地位飞跃到老婆上来了,这是质地飞跃!也说明从现在起我们的地位是平等地啦!以后我妈妈就是你妈妈,你妈妈也同样就是我妈妈,以此类推……你明白了?”

  蒋宏也不打搅封封的沉思,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自己的理论,他只顾着在封封身上骚扰着,没一会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待他看到封封下身的一丝处子鲜血之后,他还是忍住了遐想。

  半个小时后,蒋宏在床边的矮柜里又翻了一遍,找了件轻衫和亵裤给封封做内衣,他虽然很喜欢看封封穿着薄袍,身体玲珑曲线尽显露的诱人。但他更加讨厌外面世界流氓地痞盯着自己老婆那几乎透明的袍子猛瞧的情景。

  搞定了封封,他开始为自己只穿着条小三角裤而沮丧了。当即敲定,一出去就找户人家偷套衣服穿。再看了那棵青果树上还挂着十颗小青果,于是一股脑儿全摘了下来,交给封封贴身收好。墙上镶嵌的夜明珠虽然好,只可惜费了好大力气也没抠下一颗,甚至封封的法术也没法施展。蒋宏想起了池水里一些闪烁的金属,当下涝起来几颗,也一并交给封封。

  所有擦屁股工程结束后,他意犹味尽的扫了几眼石室,这才一咬牙齿拉着封封钻进石洞。

  钻入石洞后,封封刻意散出白色光芒,整个石洞顿时通亮起来。蒋宏回忆起当日被左欣推进这深沟滚进石洞,浑身遍体鳞伤,哪会想到今日这般轻易离开这里。也无暇感慨,只是下意识更加握紧了封封的小手。

  石洞里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洞顶渐高,已可站直,又走了约几分钟已经进入一片宽敞石厅,地面已经陡然朝上倾斜。蒋宏拉着封封的小手,挺了挺一直弯曲的腰杆。

  一屡亮光泻在脚边,他望了眼一直倾斜到最上方的出口,心中大喜。封封轻甩开被握着的手,转而伸向出口处,手指轻掐,片刻间身型已经跃了上去。蒋宏一见封封露了一手,顿觉技痒,于是两脚运上暖流,健步如飞般朝上奔去。哪知爬到一半,斜坡角度陡然来个直线,无法落脚,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暖流四下散开,身体立刻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滚回石厅。

  就在这时,一双软手抚上腰间,稍一用力就将他给提了上去。蒋宏看着封封一手怀抱自己,一手摇指天空,面容上闪着圣洁的光辉。幸福感顷刻间袭来。

  两人一齐落下地,蒋宏望着脚边的深沟,再环顾四周。“老婆,咱们还要翻上这大山才算是离开了这里。”这时天空灰蒙蒙的,月亮还未完全沉下,繁星也几乎黯淡了星辉。俨然一副黎明前的朦胧。

  封封望着这满眼的葱绿,又抬头望了望有些漂白的天空,这一切都显的很不真实,她感觉自己似乎见过类似这样的场面,又似乎没有。

  “老公,抱紧我。”蒋宏闻言立即双手环抱起封封的腰。刚一抱稳,只觉一阵劲风扑面,吹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待再睁开眼睛,那高耸云间的苍树不过是火柴棍儿一般大小,满山乱崖也不过只是眼前的几颗怪石,一切都缩小了,他甚至看见自己那赤脚丫刚刚踏过一块浮云。平时站在凉台看楼下都会忍不住发悸,此刻更是吓的两脚乱蹬,哇哇大叫起来,只是一双手抱的更紧了。

  他们落在一幢三层洋楼的楼顶,蒋宏蹑手蹑脚的走到晒台边,从竹竿上挑选了半天,最终取了件白衬衫和一条黑长裤穿上。白衬衫一套身上就感觉有点不妥,果其不然扣子是扣一粒绷一粒,黑长裤也惨的很,裤角竟然短到小腿处。蒋宏无奈,这衣服主人可真是矮的出奇。也不愿意再换衣服,其他衣服看一眼就想呕吐,什么红背心啊,绿长裤啊,还有条猩红大裤衩。

  封封见到蒋宏穿的别扭,忍俊不禁,说:“老公还是不穿衣服看的俊俏。”

  蒋宏苦笑,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又对封封说:“尽量少说话,切不可在别人面前显露法术。”封封点头,她只知道老公说的话肯定都是对的。~第十一章初显身手~

 

  一个胖胖的男人穿着件亚麻色鳄鱼牌T恤,肚子腆的象孕妇一样,胳肢窝里夹着个黑皮包。他一边啃着手上拿着的大饼,一边缓步走进条巷子。刚一拐进巷子,突然闪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穿着件很仿古的素色薄袍,身体曲线玲珑饱满,发型梳的跟古装戏演员似的。

  胖男人睁大着眼珠子看着这个仿佛天降的绝世美女,大饼含在嘴里竟忘了咀嚼。很可惜的是她那张本该清丽无比的脸庞此刻却被一件白色衬衫给包住,只露出那双闪着晶莹的眸子。他敢说,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诱人的女子了。

  那黑的闪光的眸子眨了几下,被白衬衫包住的嘴巴发出银铃般的声音:“打劫!给我五十六块钱!”

  胖男人一听,嘴巴张的更大了,手中的大饼悄悄掉了下去,嘴巴抽搐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呆立了片刻,看到那美女眼神中射出不耐烦的神色,连忙翻出皮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圆大钞双手递了过去。

  “谢谢!”美女接过钞票拔腿就跑的没了影子。胖男人仍呆在原地,望着美女绝尘而去的巷子口,这才缓缓咀嚼了下嘴里的大饼,心中懊悔不已,怎么忘了问她要电话呢。

  这是一辆开往江城的客车上,蒋宏和封封坐在一个双人座上,两双手纠缠在一起,甜蜜无比。

  蒋宏手里篡着买票后找的四十四块钱,寻思着回了江城之后的事。客车上座率不是很高,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班车的缘故。里面最耀眼便的依偎在蒋宏怀里的封封了,他们坐在倒数第二排,前面多数乘客都是有意无意的回头瞄上几眼,有的看完了封封也少不了再瞅瞅蒋宏。蒋宏也不介意,毕竟看美女养眼通常是男人的喜好,看自己怀里的美女更是给自己也凭添了不少面子,再说十多天前自己也是这一群人中的一员。想到这,蒋宏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来。

  车已经驶出龙眠山镇了,随着前方三个青年人的招手,客车停了下来。三人上车后都挤到最后一排坐下,目光均色眯眯的看了几眼封封,蒋宏没好气的斜白了一眼。好在三人只是看了几眼就开始转向别处,并不理会蒋宏的白眼。

  客车又开了一会,蒋宏搂着封封望着窗外的各种风景,看到过桥时桥下许多少年戏水,便对封封吹嘘会自己游泳的技巧如何如何。封封一个劲的点头,两人约定回江城一起去最大的游泳池玩耍。蒋宏脑子里已在神游封封穿着泳装的迷人身躯了。

  封封的小手戳了下他的软肋,他回过神来,看见封封朝右边座位撇了下嘴角,于是朝那一望,嚯!原来最后上车的三个青年,其中一个染黄头毛的正在用刀片割着右边座位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皮带上挂着的手机,其余两人目露贼光四下扫视象是放风。

  这可不能坐视不理了,蒋宏寻思会,突然喊了声:“售票员!”话音刚落,正在小动作的黄毛青年立刻浑身一颤,迅速撤回身体与另两人一齐坐好,三人眼光更是警惕的瞪着蒋宏。那个呼呼大睡的男人也是一脸惺忪看他一眼然后继续抱胸而睡,前排的所有乘客也一起刷刷回头看着他。蒋宏又清了清嗓子,说:“售票员,现在几点了?”

  售票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了眼蒋宏没好气的答道:“还没到七点半。”蒋宏点点头,又将目光移到窗外。

  那三个青年这才缓过气。蒋宏斜眼瞅见三人刚刚的表情,忍着没笑,再对封封顽皮的吐了下舌头。封封见蒋宏的顽皮模样,也学着吐了下舌头,两人相视,又对着窗外的风景聊起天来。

  看着那个黄毛又开始动手了,蒋宏摇摇头心道,也不知道是笨呢,还是贼胆太大。这次蒋宏声音叫的更大了:“售票员!”那个黄毛青年正割的紧要关头,眼看就要得手,听到蒋宏巨大的叫声,魂都吓飞一半,坐回位子上,刀片都没来的急取下。

  售票员头都没回,直接回了句:“七点四十。”

  “我没问你几点!”蒋宏装做不悦,硬着语气应道。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三个青年明显的一震,三双贼眼惊魂未定却又露出了些寒光。

  售票员不高兴了,回头有些烦躁的说:“那你喊什么?”

  其余乘客也饶有兴致的望着蒋宏。蒋宏先是庸懒的伸了下腰,见吊足了乘客的胃口,这才不紧不慢一字一顿的说:“车上有贼。”

  蒋宏的话刚一说完,车上明显一阵骚乱。乘客们各自摸向口袋,生怕自己钱包被偷了,又见身上东西都在,才扫向蒋宏这边。售票员很老到的轻瞥了眼后座的三个青年,又将目光放松下来,转向蒋宏说:“乱说!哪位乘客东西不见了?”后面这句话对所有乘客说的。

  看到所有乘客都在沉默,售票员才完全放心,对蒋宏说:“喏!说你乱讲吧,小伙子,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睡一会,咱这车还要开两个多小时呢!老娘可没时间陪你玩。”话音一落,惹的不少乘客哈哈大笑起来。后座三人,更是肆无忌惮的笑的特别大声,黄毛那个吹起口哨,怪声淫笑着说:“要是睡不着就玩老婆啊!我们不看,嘿嘿……”

  蒋宏冷笑两声,瞪了一眼后座的三个青年,厉声说:“得意是吧!”这时右边座位那个男人手机响了起来,他极不情愿的揉了揉睡眼,摸向腰间的手机,突然哎呀一声叫着,乘客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只见那人手上满是鲜血,腰间的手机皮套子上嵌着枚刀片,而皮套子也被割的只剩下最后一道绊子孤零零的悬挂在腰间。#--iCMS.PageBreak--#车上顿时骚乱起来,售票员脸吓的惨白。那名手受伤的乘客一边吸匝着手掌上的鲜血,一边取下刀片丢到地上,一脸愤怒的瞪着后座的三人,见三人回瞪了他又有些胆怯,只好将手机解了下来关掉后塞进口袋。

  蒋宏又冷笑了几声,轻蔑的望着后座三人说:“再得意啊!哼!还不滚下车?”其实不用蒋宏说,车上所有乘客射过来的各种眼神已经告诉了这三个青年。他们知道再待着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于是咬着牙,目露寒光的瞪了一眼蒋宏,只好灰溜溜的叫停下了车。

  三人下车后,车上恢复了平静,手受伤的那个男人感激的看了一眼蒋宏,又

  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看到蒋宏没火,更是伸手帮蒋宏点火。蒋宏善意的对他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圈烟雾。好久没吸上一口了,他两支手指轻轻转动着过滤嘴。

  车窗外面一辆飞驰的红色面包车紧贴在客车一侧疯狂的按着喇叭。有好事乘客立刻惊呼起来:“哟!是刚刚车上的小偷追来了!恐怕还叫了一批流氓!”客车再次陷入混乱,售票员摇摇头,脑袋凑到司机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客车速度慢了下来,靠着路边停下。

  红色面包车赶紧一拐超到客车前横着停下,车门噶地一声拉开,先前那三个青年走了下来,挑衅的望着客车。接着又下来3个光着膀子的家伙,手里拿着3根木棍,有趣的是他们背后都有个老鹰的刺青,而且纹的相当传神。

  黄头毛的青年手里转着把匕首,朝客车上走来,车上乘客立刻安静下来。蒋宏脸色有点微变,俯封封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见封封自信的点了点头,这才恢复先前的神态。黄头毛走到蒋宏面前,飞扬跋扈将匕首插到车靠背上,横声说:“下来。”接着抽出匕首昂着脑袋瞪着几个回头的乘客一眼下了车。

  右边座位那男人不顾手伤拉住准备跟着下车的蒋宏,示意他下了车恐怕一顿扁是少不了,蒋宏也不说话,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脱下那件已经没有扣子的白衬衫拉成一条扎在腰间跟着黄毛后面下了车。一些乘客见二人都下了车,纷纷将脑袋伸到窗外准备好看戏。

  一下车,六个人马上围住了蒋宏,黄毛把玩着匕首,眼神瞪着蒋宏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刚刚不是很拽吗?现在后悔了吧?别急!给你两条路走,一呢,丢下条大腿,二呢,丢下你老婆,自己选。”黄毛说完,其他几个人立刻做出垂涎美色的表情瞄了几眼正在窗前看着的封封。

  蒋宏扫了一眼这六个人,身高都和自己差不多,心想,现在做流氓的怎么都是些个矮的。他嘴里的香烟刚好抽到烟屁股,猛吸了一口,以非常快的速度一拳砸向黄毛鼻子,另一只手紧接着将烟蒂塞进他鼻孔,随后又是一个高压反肘狠狠砸在了黄毛的肩膀上。身边六人都明显的听到了一声骨骼断裂的喀嚓声,又眼见着黄毛直接随着那恐怖的声音倒下。倒地后的黄毛鼻孔迅速喷出一大淌鲜血,两双手无力的抓着地面,惨叫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倒在地下不起的黄毛,蒋宏面露出喜色,没想到暖流虽然无法集中到拳头上,但还是可以集中到手肘上嘛!刚刚自己那一肘铁定砸断了那小子的肩骨。这时其他五人已经恢复了镇静,和黄毛一起的另俩人连忙弯身拽开惨叫不断的黄毛,而拿棍子的几个纷纷挥动着木棍击向蒋宏,却都轻易的被蒋宏闪过。闪避过的蒋宏趁着他们停顿的空隙,飞快的一肘扫向离他最近一人的脸部,然后看也不看,抬腿就是一脚踹中另一个人。看着三个光膀子的瞬间就倒下了两个,车上乘客已经雀跃着叫起好来。唯一站着的光膀子目瞪口呆,双手紧紧篡着木棍,也不敢主动出击。蒋宏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黄毛身边,另俩人见蒋宏走了过来,见势不妙忙仍下黄毛,闪到一边。

  蒋宏蹲下身,看到黄毛上衣口袋里还有包拆了封的玉溪烟,于是拿了出来点了一根,直接将剩下的大半包塞进裤子口袋。他吸了一口,学着先前黄毛的语气恶狠狠的说:“你他妈刚刚不是很拽吗?现在后悔了吧?别急!给你两条路走,一呢,丢下条大腿,二呢,脱掉裤子爬回去,自己选。”蒋宏还没说完车上乘客已经是笑成一团。

  黄毛因为巨痛,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黄豆大的汗珠爬的满脸都是,一条胳膊已经动不了,另一只手颤抖着准备解下皮带。

  蒋宏哈哈大笑起来,拉住他的手说:“我说着玩的,你这双拖鞋我蛮喜欢的。”这时其他人才发现蒋宏是赤着脚的,他穿着拖鞋,对还愣着的三个人说:“走吧,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所有乘客均投来敬意的目光,这让蒋宏开心了很久。汽车又行驶了,售票员怔在座位上,脑子里还在回味着蒋宏丢过来的话:“做人要厚道。”

  蒋宏从长裤口袋里掏出那包玉溪烟,散了根给右边座位的男人。那男人满脸敬佩的接过烟,吸的时候还在回味蒋宏干净利索的几肘击。

  只有蒋宏知道,刚刚对付三个光膀子全靠封封,那一肘一脚蒋宏只是虚晃了两下,封封的气剑才是让他们倒地的致命一击。他同时开心的感应着身体里的暖流,让它舒适的在周身循环着。如果不是暖流,他也不可能轻易就将黄毛给打趴下。

  是啊!我蒋宏已经不是那个小牙签了。他在封封的唇上啄了一下,心已经飞回了江城。~第十二章脱胎换骨~

 

  客车已经经过收费站了,约莫十多分钟后就将到达江城长途汽车站。蒋宏回忆着上次被光头拿枪压在出租车上的情景,这一切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假,他无法控制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

  “朋友,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地方只管说!”右边座位上的男人恭敬的递过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段建林,麒麟地矿珠宝行,业务经理。蒋宏默念著名片上的信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叫封封拿出怀揣的那些从石室水池里涝出来的金属,刚好五块,他取出一块递给段建林,说:“段大哥,您是做珠宝的,能帮忙看看这是什么吗?”

  接过蒋宏手里的那颗不规则的金属块,段建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略有些震惊,又刻意压低声音说:“这可是块黄金啊!而且是足金!”

  听到段建林这么一说,蒋宏压住心中狂喜,忙问道:“那段大哥你看这块金子能值多少钱?”

  段建林将那块金石掂了掂,答道:“确切价格不好说,要用专业计量计算,你应该知道金子就是一粒米那么大也有可能是百来块钱,而你这块,至少300克,若是按300克计算,三万多块钱是最少的估价了。”

  蒋宏听的脑袋一怔,三万多块钱!自己有五块金子,那岂不是十五万了么!段建林看到蒋宏惊讶的神情,并不知道蒋宏有五块金子,以为是为了三万块而欣喜,遂说:“怎么,想脱手么?”蒋宏点点头,心想卖一块就够了,三万块钱够自己挥霍些日子的,而且一次卖光了心里也不塌实,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于是又说:“段大哥您公司有收购黄金这业务么?”

  段建林含笑摇摇头说:“国家明文规定是不可以擅自买卖黄金的,不过,你若是真想脱手,我私人到是愿意买下来。”于是当即约好下了车便去麒麟地矿珠宝行进行计量后再交易。

  下了客车后,蒋宏和封封在汽车站里几乎吸引了所有路人目光。封封的服装是他们看都没看过的仿古装,发型更是与众不同,人又美的极其养眼。而蒋宏呢,也不知能否用前卫来形容,头发乱蓬蓬,白衬衫一粒扣也不扣露出精壮的胸膛,长裤不系皮带还短了半截,脚上的夹着大拇指的拖鞋使他整个人怎么看怎么象位年轻的农民伯伯。可惜这样地人偏偏还被一个天仙般的美人儿挽着胳膊,路人各个露出惋惜的目光,甚至几位年长的望着封封时还流露出无比同情的眼神。

  段建林招了辆出租车,蒋宏拉着封封赶紧钻进后座,路人的目光让他很窝火,这让他想起迪斯尼的一部动画片《美女与野兽》。胡思乱想之际,他被路边一条横幅吸引了目光,因为风吹动横幅的缘故,他并没有看清,只是隐约看到:“向见义勇为XX烈士学习”的字样。心里不由的有些遗憾,这年头见义勇为的还真是罕见,他自问如果不是意外获得暖流和封封在旁,早上在车上面对那三个小偷,自己能不能鼓起勇气去面对他们。无奈的吐了口气。

  封封在出租车上乖巧的看着沉着脸的蒋宏,并不知道蒋宏此刻正在生闷气。蒋宏直到进了段建林的珠宝行,这才眉开眼笑起来。311克的足金由不得他不开心,看着段建林从仪器上取下金块,仿佛已经看到了厚厚一叠钞票。

  “根据现在的兑换价格,1克黄金是120圆,311克就是37320块钱。”段建林很专业的关掉仪器,摘下刚刚戴上的眼镜。

  蒋宏忍住狂喜说:“段大哥,你私人买下就已经是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只要三万就够了。”他并不贪心,之前在客车上,段建林预意阻拦他下车时,蒋宏就觉得这个看起来憨厚又不失稳重的男人值得交往。

  段建林赶紧推辞:“那怎么行,七千多块怎么可以算了!”

  蒋宏正欲说服,眼光无意瞥间桌上一张报纸上的大幅照片,脑子顿时涌起奇怪的感觉,那照片上的人分明是自己!当下略微颤抖的拿起那张报纸,上面标题赫然写着:“见义勇为壮烈牺牲,向蒋宏同志学习不畏强暴、勇于斗争的精神!”蒋宏脑袋顿时陷入一片空白,直骂自己笨拙,从那天被左欣推入深沟就应该会想到今日的结果。他迷茫了,现在该不该去证明自己还活着?既而公布左欣将自己推落深沟,唉,那不就是等于将自己强暴左欣的事也抖了出来……

  段建林见他呆呆的盯着报纸,以为他对报纸上的报导感兴趣,便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说:“你很长时间没有回江城了吧!这个叫蒋宏的事迹可悬乎着呢,被逃犯作为人质抓到龙眠山的一个荒山头上,摔进深渊竟然被他逃了,这还不是最悬的,悬的是他后来还徒手击毙了持枪逃犯!将另一个女人质给解救出来,可惜天意弄人,那山突然塌方了,两人就这么被压进了暗河,就这时候他还是带着那女的逃离了暗河!哪知道后来冒出一只巨大的蜥蜴把他打伤在暗河里,你说这人哪能跟猛兽斗,结果死了连尸体都没涝到!那女的走运,也不知那蜥蜴怎么被毒蛇咬死了,竟然让那女的逃过一劫……”段建林突然停下来,盯着蒋宏的脸看了半天,讶道:“你和这照片上的人长的还真象呢!但是你比他要壮多了!不过你们还真是有不少共同点,都是奇人啊!”蒋宏憨笑了笑,心道没想到前些日的连番奇遇竟将自己变的精壮不少,又想到自己这已经是壮烈牺牲的身份,脑袋飞转起来,暗暗决定,于是将报纸丢回一边,继而认真的望着段建林说:“段大哥,你就不要推辞了,另外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段建林一听蒋宏有事相求,立马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说!”蒋宏点点头,望了一眼正在沙发上沉思的封封续道:“我和我老婆由于糟窃,身份证不慎也丢失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们弄两张假证?”

  段建林一听这话,心里不免产生一点怀疑,身份证丢了可以去申请补办,除非是……想到一些流窜犯之类的词汇之后,庆幸自己先前一直都没有问他名字,想必问了他也胡驺一个,当下也不点破,从容说:“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个朋友是专门给人做假证件的,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找他,报我名字就成了。”说完撕了张纸条,写下几个字儿交到蒋宏手中。

  接下来,无论段建林如何推辞,蒋宏仍是执意只要三万,段建林无奈只好取出三万圆现金交给蒋宏。拿到钱后,蒋宏带着封封拜辞段建林。

  身揣万圆的蒋宏走起路来不觉挺多了,领着封封走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服装名品城,要知道里面随便一件衣服可能都是千圆左右!

  蒋宏瞅也不瞅里面对他目光轻蔑的服务员。直接把目光锁定在琳琅满目的各种名牌服装上。

  从式衣间出来,蒋宏已经换上一套新装:深色无袖T恤,笔挺暗灰休闲长裤,脚上蜘蛛王皮靴鞋黑袜白,浑身清一色名牌。刚刚在试衣间的镜子前,被自己吓了一跳,和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变化很大,以前病恹恹的文弱斯文样,现在看起来竟然粗犷中还稍微有点昔日斯文的影子。头发密了有些乱,下巴和唇框竟然还生出一圈胡须。

  面对昂贵的衣服挑起来特别过瘾,没一会就在服务员的差异目光中拎着好几大包服装。男人的服装其实挑起来蛮简单的,样式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是名牌而已。从封封的眼里,蒋宏自信的挽起她的手,朝女装那边走去。

  但此刻面对样式奇特的女装,蒋宏就有点犹豫不决了,封封面容清丽极为灵秀,想来想去最终还是给封封选了几件颜色清淡的白色连衣裙。封封自己对这些衣服虽然感到很新鲜但并不是非常在意,但蒋宏看着她时舔嘴唇的动作还是让她觉得非常开心。

  进行完这次花费四千多圆潇洒的购物之后,一对壁人又来到名为“风剪云”的江城最有名的理发店。

  蒋宏盯着镜子,满意的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他刻意没让发型师刮干净,留出浅浅一层,这让他看起来十分老道却又极据个性。封封的一头秀法,他不舍得剪,只是理清那些发束,他喜欢看封封长发披肩,而发型师说服他并给封封额前刘海稍微打了个波浪,看到效果后的确让封封更添了些妩媚。如果他知道一般的剪刀根本无法剔去封封的头发,他会十足庆幸今天的表现。

  准备动身去段建林写给他纸条上的地址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路上蒋宏又买了两副时尚的墨镜,戴上后两人此刻完全是脱胎换骨,跟几个小时前已经是截然不同。蒋宏非常自信,一路上男男女女的注目礼让他十分受用。

  赶到纸条上的地址后,蒋宏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铁门,过了大约十多秒钟,当蒋宏准备再敲的时候,铁门开了个小口,一对昏黄浑浊的眼睛扫了蒋宏一眼后,无精打采的准备问话,但又看到蒋宏身边的封封,眼珠子转了转,停到蒋宏身上。蒋宏不耐烦的点了根烟,说:“我来办证,段大哥介绍的。”

  铁门开了,进屋后,一股霉味冲的蒋宏几乎晕倒。

  漆黑的客厅随着一声开关的扭动声亮起了日光灯,蒋宏发现那人很是精瘦,一条腿少了半截,胳肢窝里夹着两根铁拐。原来是个瘸子。

  看着乱糟糟的客厅,破烂不堪的沙发上堆满了衣服书籍,两人也不敢乱坐。那瘸子拿出厚厚二叠用橡皮筋扎着的身份证,递给蒋宏说:“自己选吧,等会把你照片一嵌就完事了。”蒋宏摊开一看,选了几张下来,犹豫了会,名字难听的年龄却比较合适,年龄合适的名字又太难听了。封封的也不好选,蒋宏还是替她选了张83年名叫汪忠秀的。自己咬牙选了那张80年名叫潘海根的,自己安慰道总比叫什么狗剩、铁蛋的好,然后一并交给瘸子。

  瘸子收拾好其他的身份证,又取出一台看着颇为专业的数码相机,分别给两人各拍了张大头照。

  一切搞定之后,蒋宏准备交钱拿货,哪知瘸子不阴不阳说:“晚上来拿,另外段经理已经付过钱了。”说完拄着铁拐自顾自的走进屋里洗照片的暗室。

  离开瘸子居所之后,冲着外面新鲜的空气,蒋宏长长的舒了口气。做好决定晚上领了证就去江城唯一的一个四星级宾馆登记住宿,再美美的享用一番封封那俨然成了人类美女模样的身体。想到开心处,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封封的美臀。

  附偶得一奇闻:

  来沪无业人员黄邦山,深夜强奸妇女,被路人发现,为防止其罪行暴露,黄竟异想天开地邀请该男子一起轮奸妇女。昨天,黄邦山被徐汇法院以轮奸罪判处有期徒期10年,剥夺政治权利2年。

  去年12月20日深夜,黄邦山在本市罗秀路罗秀菜场附近尾随一独行的妇女至长桥南街,趁周边无人,上前将该妇女拖至路边墙角,欲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当被害人大声呼救并挣扎时,黄采用卡脖子并反复抽打被害人的脸部等暴力手段,威胁该妇女不许反抗,随后强行脱去被害人的裤子与其发生性关系。

  这时,因有路人经过,黄邦山便将那名妇女胁持至路边的一辆客货车后,继续施暴。期间,黄邦山发现有人影晃动,猛抬头,看见有一男子在附近窥视,心虚的他怕罪行暴露,竟要求该男子与他一起轮奸被害人。那名偶然路过的男子闻听此言,顿感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立马跑过来强行与该妇女发生性关系,且速战速决,完事后就当即匆匆离去,望着捞“外快”的小子消失在夜幕中,黄帮山又不安分起来。

  此后,意犹未尽的黄邦山再次强行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那名妇女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让黄随心所欲。黄作案后欲离开现场时,正巧有几名社保队员巡逻至此,被强奸的妇女鼓足勇气向社保队员求救,黄被当场抓获。~第十三章鹰帮~

 

  龙眠山镇是岳峰县最大的镇子,这里土地广袤,但境内多是高山,实际可耕地面积所占比率却非常少。镇上居民大多出外打工,居民生活水平贫富差距非常大。由于这里是三条国道和省道的交叉点,在地理位置上到显然是个交通要道。

  在镇上一家面粉加工厂里,太师椅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微微闭着眼睛,手上握着个老式日制松下收音机,正悠然的听着一段黄梅戏。他身后,是个身材惹火长发赤红的年轻女郎,一双嫩白的玉手正轻轻捏着他的肩膀。身侧站着两个精壮的男子,两人均站的笔挺,双手背在身后。

  那段黄梅戏已经结束,一个赤着上身的青年恭恭敬敬的走到他面前躬着腰,说:“老板,那对男女入住了江城大酒店1026号房,男的叫潘海根,女的叫汪忠秀。”

  老板依然闭着双眼,手指一掐关掉收音机,说:“让苍鹰住进他们隔壁,太子的情况呢?”

  “太子他右肩粉碎性骨折,治愈的机会恐怕不太理想……”被称做老板的男人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鼻子抽动几下,青年继续说:“和太子一道受伤的另两个兄弟伤势也不轻,不过很奇怪的是,据他们说那男的打中了他们的面部和另一个兄弟的腹部,但经医生检查他们面部和腹部没有任何外伤,而伤的却都是屁股上的神经末梢。”

  老板点点头,沉声说:“我听说,陪太子去打猎的还有三个没动手,是不是?”

  那青年忙道:“是的老板,我该怎么做?”

  老板摸了一把正在他肩上揉捏的小手,面带微笑说:“打断他们的手。”

  那赤着上身的青年弯腰鞠了一躬,朝门外走去,强壮的后背上一只张翅的老鹰纹的非常传神。

  江城市紧畔长江,四处闪烁的霓虹灯在炎炎夏日里显的格外妖艳,江城大酒店那巨大的霓虹灯似乎与众不同,冷艳的兰色荫庇着整幢大厦。一个年迈的老乞丐呆坐在大酒店门外,双手紧紧篡着已经被捏的满是污垢的百圆大钞票。真是男才女貌啊!老乞丐浑浊的双眼望着那已经走进江城大酒店的年轻夫妇。

  不远处,一个黑而深邃的瞳孔闪烁了下,手里的捏着一圆钱硬币迟疑着。

  酒店里1026号房间,蒋宏舒适的往诺大的软床上一趴,使唤封封给自己揉揉后背。

  “老婆,你说我在后背上纹个什么是不是酷一点?”蒋宏摸到电视机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打开江城电视台。

  封封显然没有听明白蒋宏说的是什么意思,突然看到一个精致的大方框里冒出几个小人在唱歌,吓了一跳,双手一叉,身体轻巧的跃到蒋宏前面护住,口中更是大喝一声:“何方妖魔!在本仙面前竟敢如此嚣张!”

  封封喝完发现那方框里的小人对她视若无睹,反而唱的更加欢畅起来,身后蒋宏则笑的捂着肚子在床上直翻滚身体。遂意识到可能跟那些能跑的铁盒、自动上楼的房间一样是新鲜事物,小脸立刻羞的通红,直嗔道:“老公……别笑话我啦!”

  蒋宏缓了缓笑岔的气,抬头发觉封封轻咬薄唇,露出涩涩的贝齿,脸上那绯红竟一发不可收拾的转而蔓延到耳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息即将蒸发出来。不觉又瞧的入了神,封封身体翩然一转,额前那片波浪的刘海闪动到侧旁,一副不理你的模样瞧的他更是口干舌燥。

  他耐住性子,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拥住封封,脑袋伸到封封颈间,柔声说:“老婆,陪我去洗澡,那些高科技玩意慢慢再告诉你。”

  封封乖巧的任由蒋宏抱起,进了浴室。没一会,蒋宏却又脱的精光的捂着下身溜回客厅,他悄悄的扭开门,翻动了下门外的牌子——“请勿打扰”。忙完这些,他这才大大咧咧的奔进浴室。

  蒋宏赤条条的跳进大浴池里,弹起的温水溅的封封一身。蒋宏见她已经褪去衣裳,却摆出女儿家本能的一手护胸、一手遮阴,犹豫着下不下水。蒋宏见状也不催促,望浴池里挤出些沐浴露,又拿着喷淋满池洒着,不一会池里漂浮着幻彩的泡沫。见着泡沫已经掩盖整池,这才装做舒适无比的庸懒样,悠扬地说:“真是舒服啊!”说完立即偷眼瞧见封封小嘴撅的老高,眼神想往的盯着白净闪烁的满池泡沫,仿佛思想斗争了许久,终于一咬牙抬脚跨进浴池。

  封封抬腿间,下身那一片神秘很不小心的露在蒋宏眼前,瞧的蒋宏死命捂住跃跃欲试的并强要出头的腹下小棍。

  封封入池后,竟仿佛忘了身边还有个奇淫无比的家伙,自顾自的把玩起池里漂浮的泡沫来。蒋宏见封封玩的开心,食指撩起一团泡沫抹到封封精致的鼻头,没等封封反应过来,蒋宏水下的身体便将封封抱紧在怀间。封封玉体遭到突袭,抬头间蒋宏的脸颊已经近在咫尺,轻轻挣扎了两下,唇上忽然一阵湿润,一条滑舌灵巧的钻进口中。根本做不得任何反应,小手又被一双大手擒住压进水里,重获自由时,手中却多了根硬邦邦热乎乎的棍状物。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却是让她惊喜的、愉悦的、兴奋的。她下意识的抚摩着眼前这强壮的胸膛,恨不得每天都伏着他而睡。那根离开她手中的棍状物进入了她的身体,真切的更加强烈的兴奋,她情不自禁的唤着……老公……老公。

  白净的浴袍穿在两人身上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躺在柔软的席梦斯大床上一边给封封介绍电视机以及今日所见所闻的种种同时蒋宏那一双手仍然不老实的在封封的浴袍里摸索着。

  直到讲的口干舌燥,又无赖的要求与封封湿吻来滋润嗓子。不过天晓得,蒋宏真真切切的感觉和封封云雨之后自己的疲惫感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却是浑身充沛的精力,他不得不奇怪的对比起和左欣的那次,为何那次会让自己两腿发软如踏云端?而封封的小脑袋瓜里却是另一番感受,她觉得虽然非常羞耻,但蒋宏的任何下流的举动却无法让自己拒绝,甚至内心深处极为向往而无法控制的去迎合他,特别是在蒋宏允吸自己耳垂时,那喷出的热浪足以融化自己所有的顾虑。

  电视机里已经是午夜剧院了,蒋宏生物钟敲响,睡意抹下他的眼皮。封封却一脸红晕的看着午夜剧院里一男斗二女的床上戏,“嗯哼”不断的在房里响着。

  四十分钟的午夜剧已经谢幕,封封意犹味尽的想着,还是老公厉害有一个多小时,电视机上这黑碳模样的男人才四十分钟,不过可惜老公尺寸小了些。她不知道如何关掉电视机,便随它播放着广告,将脑袋搁在蒋宏的胸膛上,准备休息。门铃偏偏在她闭眼时响了起来,已经睡着的蒋宏睁开眼睛,摸了下封封的脸蛋,唤道:“老婆开门,可能是服务台送消夜的。”看到封封应声就跑去开门,满意的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哪知门被扭开后,紧接着传来噼里啪啦几声闷响,然后陆续听到一阵金属落地的声音,门又被关上了。

  惊的蒋宏猛然坐起,转身看到封封正鼓起小嘴低着头走过来,羞涩地说:“老公,我犯错误了。”蒋宏百思不得其解的听她继续说:“我一开门,就看到四个男人拿着弯刀劈过来,情不自禁使用了仙术打晕了他们……你说过不准我在人前使用仙术的,可我忘了……”说完,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竟要落下泪来。

  蒋宏嘘了口气,站起来抱了她一下,觉得安慰的还不够,又在她耳边亲了口,说:“没事的,我来处理。”

  扭开门便看到四个劲装男子横七竖八的躺在门口,四柄水果刀落在个人手边。蒋宏寻思了会,将四人拖进屋里,又利索的解下他们的皮带,分别绑着。四人里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穿着黑衬衫还打了领带,另三人却只是黑色T恤。

  蒋宏躺回床上,示意封封弄醒那个黑衬衫的男人。封封玉指轻挥那男人便悠悠醒来,睁开眼后,先是瞅了眼蒋宏,又转而看了下封封,随即扭头四下看起来,半晌才一副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话:“对不起,进错门了。”说完便扭动身体准备离去,谁知刚转过身便跌了个狗吃屎,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缚。

  蒋宏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这个蛮性格的男人。封封乖乖的将脑袋搁在蒋宏的胸膛上,一双美目眨呀眨的想着,她知道刚刚自己使用仙术可能速度太快,以致这几个人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躺下了。“呵呵,大叔,年纪大了就别整天砍砍杀杀的,我呢也不想听废话,谁指使的?”蒋宏盯着他微肿的鼻头,含笑着说。

  那男人惭愧的闭着眼睛,心中十分疑惧,只知道1026号的房门一开,紧着接就眼前一片漆黑,这跟头栽的也太冤了。于是恨声说:“有种就杀了老子!我苍鹰最讨厌别人出言讽刺!”

  蒋宏也不动怒,对封封说:“老婆,你看电视去。”说完缓缓的那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点了根,吞云吐雾之后说:“苍蝇是吧?大叔,你说取什么绰号不好,叫什么苍蝇,嗡嗡嗡的听着就想扁你!我问你是因为你看起来还比较顺眼,那三个小子明明是大男人耳朵上还打满耳环,我若是严刑逼供他们,我看他们那软样,还不什么话都说个清清楚楚?”

  苍鹰挣扎着坐起来,争辩道:“我鹰帮兄弟各个铁骨铮铮……”蒋宏一听到鹰帮两字,不由自主的联想起在早上那三个赤着上身,后背上纹着老鹰的青年。蒋宏摇摇头,目光轻蔑的盯着苍鹰,沉声打断他的话:“切!鹰帮?搞了半天就是那几个扒手的帮手!看来早上教训的还不够!”

  “哼!你知道什么!姓段的那手机上藏着一个我们鹰帮天大的机密!若不是你插手……”蒋宏越听越是迷糊,原来段建林在龙眠山镇出差住了几天,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苍鹰也不清楚,只知道和段建林的手机有关。他老板的儿子自告奋勇带人去偷手机,不想却半路杀出个蒋宏来,不但阻挠还出手打断了他的肩骨。

  蒋宏抓了抓脑袋,这下可复杂了!没想到竟然不是小偷小摸的碎事,似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抓起床头摆放的电话机,拨通了段建林名片上的手机号码,话筒里却传来一阵忙音。

  放下电话,思量了一会,蒋宏沉声对苍鹰说:“我放你们走,以后不要骚扰我们,你们那点儿实力还不够!我也没兴趣知道你们所谓的天大的机密,要是再来烦我,我相信警察会对你们那天大机密感兴趣的。”

  苍鹰怔了怔,对蒋宏双拳一辑,“我也希望我们老板有心情听我转告,后会有期!”说完领了他那三个已经醒来却迷迷糊糊的鹰帮兄弟离开房间。

  看着房门被苍鹰轻轻带上,蒋宏严肃的面孔并没有放松,他知道,事情不会结束的这么快的。一双手又钻进封封浴袍,整个身子跨了上去,柔声说:“老婆,你今天的错误犯的对,我要奖赏你。”~第十四章恢复身份~

 

  身穿暗红衬衫米黄长裤,短发抹上发胶,蒋宏现在看起来相当成熟稳练。今早酒店健身房里称了体重量了身高,他这才吃惊地发觉自己体重竟然飚升到七十公斤、身高亦长到一米七八了。看到自己结实的身体,他真的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体型竟然真的实现了,几年前因为身高的缘故,不得不放弃了钟爱的篮球运动。不过他并不知道是食用了青果,还是因为体内那奇怪的暖流,竟然让自己过了发育年龄后还能爆长十公分。

  蒋宏戴上墨镜,无比自信的独自离开江城大酒店,因为他要办一件事,一件大事。封封吃着蒋宏买回来的零食,按照蒋宏的吩咐在1026号房里待着看电视,看了一夜电视的她也不感到累,她觉得在电视里能学到很多这个世界的新鲜事物。

  出租车师傅似乎对江城美联超市十分了解,一路上唠叨个没完。他说如果不是江城出了个烈士叫蒋宏,恐怕大多数江城居民都不会知道江城还有个美联超市。

  到了市郊美联超市百米远的地方,蒋宏付了钱匆匆下了车,理了理脑袋里的思绪,犹豫着该如何跟左欣说话。他很清楚左欣那个爱晕的毛病,如果突然出现在左欣面前,只怕她立刻一声尖叫,然后唰地躺下。该怎么处理呢?他琢磨着,同样非常清楚,如果不搞定左欣,自己这身份绝对不能恢复。倘若左欣要是知道了蒋宏还活着,很有可能因为害怕她蓄意谋杀蒋宏的事被揭穿而爆料出蒋宏强奸她的事实!

  一想到最可怕的结果,蒋宏就急的头皮发麻,恨不得赶快想出妙策缓和了这事。他实在不愿意自己这丑事揭露于世,那可真是见不得人了。

  硬着头皮,又在路边停着的一辆摩托车倒车镜上照了几下,嘴里呢喃着:“这一圈胡须她应该认不出。”

  进了美联超市,蒋宏躲在墨镜后的一双眼就立刻四下瞅起来。超市收银台里站着一个面相泼辣的中年妇人,蒋宏瞥了她一眼匆匆各个柜台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左欣的身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神经松懈下来,随便拿了几包零食走到收银台前。墨镜下的嘴角轻轻露出了微笑,指着柜台玻璃下最贵的那包铁盒熊猫说:“一直抽四块的红梅,今天想抽一百四的开开荤呵呵!”蒋宏说完就发觉自己衬衫口袋里的硬盒玉溪出卖了自己。那女的有些诧异,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拿起一张纸袋包起那几包零食和香烟一并递给蒋宏。

  付钱时,蒋宏装做随口说:“左欣怎么没来上班?休假?”

  那女人接过蒋宏递来的钞票,眼神里的诧异似乎被恍然大悟了,说:“大学生打暑期工,上班还没半个月就遇到绑架,回来后根本就没有过来,她那工资还没领呢!听说回学校了,哪所大学?那就不知道了。”

  蒋宏浮起的笑容立马沉下,表情比见到左欣本人还难受。

  离开美联超市后,蒋宏抽了口十百四的熊猫,愣在烈日下半天才毅然招了辆出租车回酒店。一路上他想来想去,头都想破了,最后决定唯一的办法就是查电话黄页,江城姓左的应该没那么多,通过她家人的口中查到她在哪所大学应该也不是那么困难。不经意就想到了左欣那白色缕花内裤,赶紧耸耸鼻子,车已经开回了江城大酒店。

  电梯在十楼停下,走出电梯的蒋宏抬头间猛然发现1026号房的门口站着十来个人,正对着房门的是个女服务员身躯微颤正在按着门铃。蒋宏赶紧退回电梯门口暗骂一声,妈的!来的这么快!正欲上前,心里又思量起来,封封可以瞬间打晕他们,可自己毕竟还是凡人一个,面对对方十来号人这如何打的过啊!还是等封封开门收拾他们。哪知这时候那十来号人均掏出枪指着房门,女服务员已经退到一旁,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蒋宏紧张的瞪着那十来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碰巧隔壁房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年轻女人,她看到十多把黑亮亮的手枪,当即吓的喊叫起来。“警察办案!快进去!”那群人里奔过来一个,捂住她的嘴,一把推进房间,又掩起门。看到这一幕,蒋宏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鹰帮的爪牙加派人手过来报复,是警察就不至于那么害怕了,于是镇定下来走上前。

  他润了润嗓子,不理会那群人冲他挥手示意他回避的动作,镇静地说:“我是这房间的住客。”话一说完,十来把黑枪齐声朝他指来。蒋宏老老实实的蹲下,双手放到后脑,嘴上依然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便衣警惕的走过来,将蒋宏压倒,又掏出明晃晃的手铐一把拷住。这时1026号房门突然开了,蒋宏生怕封封见到自己这被压倒在地的衰样会立刻动手,忙喊了声:“老婆别动!”

  封封见到这一幕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听话的站着不动,紧掐的手指时刻做好准备。那些警察看到两人没有反抗,也不刁难,押着两人回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蒋宏的手铐已经被打开。坐在他对面的是个长的挺严肃的老警察,双鬓有些灰白,眉心拧着,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挺年轻蛮养眼的警花,正拿着笔伏在桌上也看着蒋宏。蒋宏看着这个眉目清秀的女警,摸着被手铐松开的手腕。他还是挺郁闷的,根本搞不清状况,就这么犀利糊涂的被带进了警察局。他曾想过是不是昨天上午打伤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突然挂了,而被带进警察局,但又一想,从昨天晚上来的苍鹰一行人口中,伤势最为严重的就是肩骨被自己打碎的黄毛,而且分明那鹰帮的人是想私了,怎可能会报警呢?

  “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坦白!”老警察说话了,声音铿锵有力。

  蒋宏点点头,勉强撑起微笑说:“我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警察没有理会蒋宏的话,继续说:“姓名,年龄。”蒋宏差点说出自己真实姓名,又忆起自己住宿时用的假证,忙说:“潘海根,26岁。”老警察轻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假身份证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下面的话你想清楚再告诉我!”蒋宏脑子嗡地一声,暗叫糟糕,警察可不比酒店吧台好骗,假证件他们一眼就认的出,这不逼的他要说实话嘛!幸好老警察改问到这次谈话的重点,“你是否认识段建林?”段大哥!蒋宏糊涂了,莫非又是和那手机有关?早知道那手机会给自己惹这么多麻烦当初就不该劳什子见义勇为!

  蒋宏点点头,沉住气说:“我大致猜到你们想知道什么,不过说起来有些复杂,你先别急,我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唉!看来自己的身份要提前暴露了,只希望左欣别抖出自己那档子丑事,当然,蒋宏刻意顺着左欣捏造的事实说下去。至于左欣所说他被蜥蜴打落入暗河,蒋宏更是添油加醋的说在暗河里被打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被暗河的水冲到龙眠山下的龙眠湖里,被一个弱智女孩(汗!)叫封封的给救了。从龙眠山上车后惩治几个小偷从而结识了段建林,并将封封的一块金石卖给了段建林。回到江城后发觉自己的死讯已经全城都知道了,怕现在公布身份会被各种媒体烦死,于是想把卖金子的钱花完后,过一段时间再公布,索性就找段建林办了个假身份证用来住宿酒店等等以及昨天晚上从偷袭自己的苍鹰口中得来的关于手机的事一并告诉了眼前的老警察。

  一听到眼前这个男人赫然就是前些天的大英雄蒋宏,老警察严肃的面孔已经不可收拾的呆滞起来,提笔记录的女警,更是夸张地张大嘴巴一个劲的深呼吸。恢复过来的老警察忙站起来翻阅着挂在墙上的一打报纸,找到那张蒋宏的照片,对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表情已经非常和祥,颤声说:“您说的太令人震惊了!不过暂时还要委屈您一下,我这就打电话通报上级!”

  蒋宏嘘了口气说:“那就麻烦你们顺便把我父母也请来吧!”老警察忙点头奔出询问室。

  见女警还张大着嘴巴,蒋宏笑了笑拿出香烟点了根,女警回过神拿了个烟灰缸放到蒋宏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流露出十足仰慕的表情望着蒋宏说:“你好,我叫查扬!”说完警服下一只白皙的玉手已经伸上前,蒋宏也伸出手轻握了一下,哟!好滑,竟然不比封封逊色!“前些天听到你的事迹,我非常感动,当时也惋惜我们江城失去了一位多么杰出的好青年呀!可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这么近的看见你,还能跟你说话,真的好激动!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呵!”蒋宏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声,对眼前这个清新飒爽的警花充满了好感,可肚子里面却是坏心思悄然打着鼓,穿着制服的女警……嘿嘿,便装做淡然地说:“其实如果不是身陷绝境,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疾恶如仇的!当时……查扬,你名字蛮好听的,我们聊的这么投机,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么?呵呵,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多交一个朋友,象警察这么高尚的职业……”

  查扬水灵灵的眸子里射出的仰慕仿佛凝铸了般,乖乖的把手机号码家庭住址一股脑儿的全告诉了蒋宏。

  老警察回来时,直接将蒋宏请去了警察局的会客厅。蒋宏一进会客厅,立刻看见了老爸老妈正局促不安的搓着手,本能的冲了过去,鼻子酸酸的唤了声:“爸、妈!”。一家人立刻哭成一团,老爸比较坚强,只是紧紧摸着蒋宏的双肩。老妈更是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个子长高了……身体结实了……声音没变……我的儿子!真没想到还活着啊!”说到后面已经全是哭腔。

  目睹了这一幕的警察们,最后一丝疑虑打消了,已经全然确定了蒋宏的身份。老警察不得不打断正沉溺在重聚天伦的一家人,极为尊敬地对蒋宏说:“早上的误会,我们非常抱歉。”

  看到蒋宏豁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继续说:“今天一大早,我们接到麒麟地矿珠宝行的报案,说是珠宝行保险柜里二十万圆现金不翼而飞,而他们的业务经理段建林也没来上班,顺着这条线,我们赶到段建林的家,却发觉门被半掩着,段家三口人已经不知去向,他家里更是一片狼藉!我们怀疑这是一通挟大额公款外逃事件!又通过他家的电话来电显示,这才逐一查到你所住的酒店客房!”蒋宏很吃惊的听这名老警察说完,恍然大悟,便将昨天夜里的确是为了证明苍鹰所说的事才打段大哥手机的,结果是手机关机,只好又拨了名片上所写的宅电,却是忙音一事告诉老警察。

  这时,那名叫查扬的女警领着封封走过来。封封一看到蒋宏就喜上眉梢,亲昵的过去挽住蒋宏的手。查扬看到这一幕眸子不易察觉异样闪烁了下,却被蒋宏看了个正着。蒋宏母亲打量起这个和儿子动作亲昵的女孩子,心里不免诧异,这难道就是警察们所说的那个弱智女孩?不象啊,怎么看怎么正常,而且长的也太漂亮了,就象是个下凡尘的仙女似的,怎么可能会是弱智?

  可那群警察却不是这么想,刚刚在审讯室里,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弱智的表现。问她什么话她都不说,只知道到处瞧,仿佛什么都没见过似的。吓唬她,她也不哭,表情比贪污了几百万的大官还镇定。更可气的是,给她笔,让她写出自己名字,她竟然拿着笔在纸上鬼画符,偏偏那些符还画的似模似样,如果不是蒋宏说她是弱智,他们早就认为她是故意糊弄警察了!

  这天晚上,江城似要轰动了,那个数次死里逃生,徒手击毙持枪歹徒的英雄人物蒋宏,又再次从死神手中回来啦!~第十五章梦习催情术~

 

  蒋宏摸着下巴上那一圈胡须,饶有兴致的看着父母拿着两粒小青果。

  母亲李箴言说话了,依然满脸的疑惑道:“儿子,这小野果子真的比什么大补药更厉害?”坐在母亲身侧的父亲蒋文鲁什么都没说,两根手指轻轻夹着花生米大小的青果对着日光灯仔细观察着。小果子青的透剔,灯光照耀下微觉晶莹,仿佛是刚生出的青西红柿,青的可爱,青的神秘。

  蒋宏笑笑说:“只要你不咀嚼,一口咽下,保管你觉得身体舒畅!儿子我哪敢耍你们呀!在龙眠山绝境里,如果不是吃了这青果,我早就饿死在那里了!你们也不想想,我都23岁了,怎么会这半个月不到就突然长高十公分?再说那穷山恶水的环境里,我不饿死就很不错了,结果体重会突然由50公斤增到70公斤?天方夜谭不是?多亏了这青果!我就刻意省了两颗就是等着回家孝敬你们!”说完,蒋宏摸了下额头,怎么感觉说的象是脑白金的广告。

  蒋文鲁看到儿子说的真诚,捏住青果一口就吞了下去。李箴言紧紧瞅着吞下青果的蒋文鲁,诧异的发觉没一会他那灰白了好几年的头发竟然正缓慢的由发梢到发根恢复到黑色,忙紧张的说:“孩子他爸,你年轻了耶!”

  吞下青果后,蒋文鲁非常明显的觉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清凉感蔓延到全身,早先酸痛的腰椎间盘、两腿膝盖等处仿佛抹上了一圈膏药,正迅速的瓦解着这些身体的痼疾。李箴言见结婚二十多年的老公头一糟显示出这么舒适的表情,再也不对那青果怀疑,一口咽了下去,吞下青果后她才终于明白这青果的奇效竟如此惊人!

  瞅着父母顷刻间仿佛年轻了几岁,蒋宏赶忙把正在看电视的封封唤过来。“乖老婆,从现在起,这二位也就是你父母啦!”封封很乖巧的对着蒋文鲁和李箴言扭腰摆了福,口中甜甜的唤了声:“爸、妈!”

  二老正被那青果迷魂的惬意无比,又见这么漂亮的儿媳妇相认,当即乐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李箴言虽然打心里甚是喜欢这个儿媳妇,但对警察所讲的弱智女孩一事十分不解,拉着蒋宏到一边,附耳问道:“儿子!警察说你是被一个弱智女孩子给救了,看情形就是她吧?可我怎么看她怎么顺眼,跟弱智扯不上干系啊?”

  蒋宏顿时汗颜起来,当时这么说是因为担心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的封封不小心说出事实,毕竟封封太纯洁了,自己第一次说是她主子,她眨眼就信了。不过又怎么知道封封会那么镇定,就是不开口。不过这事虽然不能完全隐瞒,但至少要对父母说下,便顾做轻松地对老妈说:“封封她不是弱智,可聪明着呢!她只是失忆了,我那么告诉警察也是有苦衷的,但个中原由,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的清清白白的,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们吧!我保管你们会喜欢这么一个仙女般的儿媳妇!”

  李箴言放心的点点头,心想不是弱智就没关系了,以后抱孙子也不怕会有遗传,真是幸福啊!儿子这阴曹地府逛了一圈真是脱胎换骨兼安之是福啊。

  蒋宏就父母都已经松懈了,拿出钱让他们张罗着弄一桌子酒菜,自己逐一打电话把蔡萤、姚胜利、何峰一干朋友全叫到家。

  几个损友接到电话都吓了一跳,以至于挂了蒋宏的电话后又互相联络了一下,证实自己没有做梦,这才忐忑不安的结伴来到蒋宏家。姚胜利敲开门后,猛然发觉这个只比自己矮上寸许的帅哥,心下诧异地想,难道敲错门了?

  “你没敲错门,死胖子……”蒋宏有如听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含笑立在门旁。

  朋友里最瘦的蔡萤拼命挤到姚胜利身前,看到蒋宏一把就抱住!口不择言的喊着:“我就知道小牙签死不掉,他生命线那么长,连和姚胜利一起上班那么危险的事都敢做,掉到河里岂是那么容易挂地!”

  再过一年就是而立之年的何峰一巴掌把蔡萤推到一边,撇嘴说:“死小菜一边去……天哪,牙签你吃了什么狗粑粑怎么长这么高了……”

  蒋宏哈哈大笑,敞开大门迎进这三个损友。进屋后,三人看到封封那超凡脱俗的花容月貌窈窕身材,各个那张扬的气势顿时消失的无赢无踪,姚胜利甚至暗暗告诉自己没把女朋友小妮带来很正确,小妮虽然也很漂亮很妩媚,但和封封相比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此时正在家里吃盒饭的小妮狠狠的打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喷嚏。

  这一餐酒几乎是三人联合起来猛灌蒋宏的筵席,待蒋宏轻松的喝掉自己的第十瓶啤酒时,一向酒量最大的何峰都震惊了,更令他震惊的却是封封这个看似娇嫩的女孩子竟然也跟着蒋宏喝掉十瓶啤酒,而且小脸上一点没红。蔡萤已经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五瓶啤酒是他的上限,这次破天荒的喝了六瓶,还没进厕所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姚胜利两腮通红,摇摇欲坠,狠狠抓抓脑袋,打起精神阻止蒋宏还准备给他开第七瓶酒。见蒋宏很大度的转而给自己倒酒,这才松了气点只烟躺在椅子上,驱散上涌的酒气。

  “哈哈!”蒋宏和封封碰了杯,又喝掉一杯啤酒,挑衅的望着何峰说:“老大,你一统酒林的历史要彻底的结束了!”

  何峰白了他一眼,悻悻地嘀咕:“也不知道你吃了什么狗粑粑,走了什么狗屎运……”

  送走一帮朋友,蒋宏牵着封封的手站在街角,仰头望着天空上朗朗的明月,心潮十分澎湃,自己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电脑维修工,此刻竟然可以手挽着仙女,如此轻松惬意的游戏人间,自己这几乎被定了性的人生是不是也要由此刻而改变?他沉溺在对美好人生的遐想中,似乎忘了恨他入骨的鹰帮、还有那个不知去向的左欣。

  同样,他更加不知道不远处一双黑的深邃的瞳孔紧紧的盯着自己,在他携手封封离开后,这才将隐匿在夜幕中那披着漆黑披风的身型走出来,他低声吟着:“事态的进度是不是太慢了些?”

  踏着月华回家后,蒋文鲁告诉他,明天上午要去一下民政局,市政府要在那里召开一个表彰大会,届时会颁发给蒋宏一个“荣誉市民”的称号,“晚上早点睡吧!”言下之意是希望蒋宏和封封不要弄的太晚。

  蒋宏忙不迭的点着头,轻轻掩上卧室的门,转身就从身后拥起封封的美丽身段。封封舒适的仰着脖子,任由蒋宏亲吻她那白玉般的粉颈。蒋宏剥蒜皮般唰唰就将自己和封封剥了个干净,两人一起躺回蒋宏那张小单人床上,紧紧拥在一起……

  “老公。”

  “嗯!”蒋宏亲了口埋进自己胸膛上白净的额头。

  “老公,我一直不太清楚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我老是有一点罪恶感。”封封靠在蒋宏胸膛上的脸蛋微微发烫。

  蒋宏不由的暗暗奸笑了几声,表面上却仍然很正经的问:“做什么啊?”

  封封本来环在蒋宏腰间的手移动了下,突然滑蒋宏两腿之间,触碰了蒋宏的那根棍儿,只是轻轻一碰便迅速放回腰间。小嘴犹豫了半天才说:“就是做这个啦……咹啦!”

  被小手那么一碰,蒋宏鼻头猛地一耸,气血上涌。轻喘口气说:“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知道吗?这天下所有的情侣或是夫妻都要这么做的,因为可以用这个运动来调剂两人的生活、活跃生活的气氛、增加夫妻的感情!你说这何乐而不为呢?”一口气说完,蒋宏顿时为自己这么铿锵有力的演说骄傲了一下下。

  “噢!”封封脑袋埋的更紧了,耳边却传来蒋宏魔鬼的“嘿嘿”两声。“你刚刚碰了它,它不乖了,老婆,你要想办法让它乖下去。”蒋宏无赖的摊开双手,仰在床上。

  封封无奈又幽怨的白了一眼蒋宏,脸上醉人的绯红,她咬了下嘴唇,直起娇躯跨上蒋宏的腰间。

  折腾到午夜,蒋宏才心满意足的拥着封封入睡。

  皎洁的月华透过窗户,印射在这张小床上。蒋宏的嘴角勾着淡淡从容却又有些邪恶的笑容,封封月光下的脸蛋散着神圣的光泽,连月光都羞刹了。

  “主人!主人!”蒋宏睁开眼睛,四处寻找着这个唤醒自己的声音来源。四周却是一片漆黑,蒋宏顿时觉得熟悉起来,哦!第一次看到白团和黑团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他捏了一把自己的脸蛋,一点不痛,很显然,自己又做梦了,不过这梦也太真实了。

  一个穿着黑色贴身亵衣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黑暗里,并款款朝自己走来,待走到蒋宏面前,她停下来,一双手勾着蒋宏的脖子,目光里尽是情意绵绵地说:“主人,是我啊!我是你体内的暖流。”

  蒋宏舔了舔嘴唇,打量着眼前这个样貌一点不逊色封封美人儿,不过这个美人儿眼神里尽是媚惑,媚惑的勾人。我体内的暖流……没想到啊,我体内的暖流都这么迷人,既然是梦,那我就放肆了,嘿嘿。想毕,蒋宏一双手就不老实的捏了一把那紧身亵衣下的胸脯,嚯!好有质感!这真的是做梦么?那黑衣女郎娇嗔了声,也不避开蒋宏的色手,反而凑的更近了,嘴上却说:“主人,你捏的人家好痛呵!”。蒋宏看在眼里,暗想,好一个淫娃儿,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其实他哪是喜欢这样淫荡的女人,不过男人都这样,看到良家女子就希望她是风尘女子,看到风尘女子却又希望是良家女子。不过此刻他倒是象拾了宝一样,肆无忌惮的乱摸一气。

  黑衣女郎娇喘连连,却在蒋宏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轻轻推开他。身体灵活的闪到蒋宏身后,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蒋宏说:“主人,现在不要啦,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的梦里么?”

  蒋宏想想也是,一双手不忘游到身后抚摩着那对紧紧贴着自己的丰臀,嘴上这才说道:“说明来意吧,黑妞!”

  贴在蒋宏身后的黑衣女郎听到蒋宏唤自己黑妞,躲在蒋宏身后的淫媚面容顿时气的咬牙切齿七窍生烟,白森森的一排尖牙强忍着没有立刻咬下蒋宏的脖子。抹了蜜般的嘴上却仍嗲声说:“主人,奴家是封封仙子的白莲真气,上次石室一难见主人舍命护住封封仙子,奴家就准备了投身主人。待进了主人身体,却发觉一股极为凌厉的鬼劲也在主人体内,幸好主人雄姿伟略指挥奴家吞噬了那道鬼劲。”

  蒋宏点点头,捏着丰臀的感觉真好,听着那黑衣女郎的话,更是得意起来:“那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是你主人了。”

  黑衣女郎撇撇嘴,做了个呕吐的表情,继续说:“是呀!我满心欢喜跟了这么一个临危不惧俊俏智慧的主人,可是这几天,我发觉主人在身体和力量的突破上遇到了瓶颈,奴家好生着急啊!”

  蒋宏疑惑地说:“有吗?我很满足现在的身体和力量啊!”

  “主人!我当然知道主人现在很厉害,在天下凡人之间已经是少数的高手!只是可惜封封仙子毕竟是位列仙斑,你说这满天神佛若是知道你用欺骗的手段和她交融一事,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

  蒋宏先是听她夸奖成人间少数的高手,乐的嘴都滋歪了,听到后面已是浑身冷汗,声音不勉有些发颤说:“不会吧?神仙对付我这么一个凡人,量我也没办法阻止,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也只好束手就擒,难不成还反抗到底么?我毕竟是凡人吧!又不是N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唉,主人,你切勿小看了自己,这满天神佛你虽然不见得对付的了,但你若是法力无边却也还是有机会躲过天劫的,这世上总还是有这满天神佛管不着的地儿。”

  蒋宏一听还是有机会的,便诚恳讨教起来:“哦?黑妞你说说看,我如何提升自己的力量?若是要我躲到深山苦修几十年,那我宁愿刀抹脖子任由他们处置了。”放在黑衣女郎臀上的双手很不情愿的老实下来。

  躲在蒋宏身后的蛇蝎般美丽的脸蛋得意的笑了笑,“当然不用了,凭主人的智慧根本无须那般苦修,我已经为主人找到了个主人绝对喜欢的修炼之法!”

  蒋宏立刻两眼放光,转过身,一把搂住被自己突然转身差点仰面跌倒的黑衣女郎,鼻子对着鼻子不过一寸距离。“当真有如此便宜的修炼之术?”

  黑衣女郎见蒋宏说话时满嘴热气喷的自己差的失神,不自在的保持媚容说:“倒不是修炼之术便宜,全是因为主人根骨异常才会有这一法,寻常人是根本没有这般机缘习得!主人,这法儿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一有时间和机会就与封封仙子交融!”

  蒋宏惊讶了,脑子飞速转了转,暗暗点头,难怪每次和封封XX之后,自己浑身的气力都无比澎湃有如充斥着无穷的精力!莫非是损阴补阳?这不是万万对不起封封了吗?这可不行!忙问道:“损阴补阳?若是这样,不如让天上的神仙灭了我!”

  “主人怎会有如此想法!难道奴家会使唤主人做这等损人益己的事?封封仙子是仙,你是人,这是完完全全的阴阳双修之术!主人你放心,若是不信,我等会教主人测力之术,会此术后主人一眼便能测知别人实力如何。”

  蒋宏放心下来,心中窃喜不已。

  黑衣女郎又说:“由于主人为了修炼而频繁与封封仙子交融,奴家恐怕封封仙子久之会有厌恶之心,所以奴家又准备了一套催情术,一并授于主人!有了此术,想必封封仙子会主动与主人交融,而乐此不疲!”

  蒋宏情不自禁的亲了一口黑衣女郎,心中喜极,这黑妞想的到是周到,嘿嘿!一想起今后只要XX就可以不断提升自己实力,遂开心的大笑起来。~第十六章荣誉市民~

 

  天刚灰蒙蒙亮的时候,蒋宏就已经醒了。封封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匀称的呼吸吹的蒋宏脖子痒痒的。蒋宏不愿意惊醒了怀里的美人,闭上眼回味着昨夜梦里那个黑衣女郎所说的话。

  测力之术……催情术……先试着看下封封的力量,默念了段简短的口诀之后,脑子里立刻呈现出封封的容貌,几行字犹如幻灯片一样闪了过来:仙,白莲真气,术:??力:??。待蒋宏一看清,那些字和封封容貌立刻就散了。蒋宏有些不解,怎么都是??难道是我学的还不到位,还是口诀记错了?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再把黑妞给揪出来问个明白!还是试试催情术吧!嘿嘿!

  同样是默念了几句口诀,很快蒋宏便被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奇异的淡淡香味吓了一跳,莫非这催情术是由这香味来达到催情效果?那这就有点麻烦啦,这岂不是只要闻到这股香味就会发情……脑子瞬间幻想在一间女澡堂子里,所有女人面如桃花双眼迷离遁着香味来寻找自己,然后批量进行XX,不进行XX就誓不罢休……阿嚏!那还是先别催情了,奶奶的,都什么法术,晚上要狠狠治治那个小黑妞!哼哼!不过话说回来,那黑妞的身材还真是挺魔鬼地。

  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沉沉睡去。

  早上起床后蒋宏刻意穿上比较朴素的深色衬衫,又戴上以前作电脑时用的半框眼镜,还忍着心疼刮去了胡须。和父母一道进了民政局的会议厅,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主席台上放着若干个席卡,正中的是市长,两侧分别是人大主任等领导,主席台上方则是一条醒目的红底黄字的横幅“江城市见义勇为荣誉市民、单位表彰大会”。蒋宏也无暇多看,跟着父母后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结果屁股还没坐热,一个穿着短袖警员衬衫的警察招呼了一声走过来,蒋宏抬头一看,正是昨天审讯自己的那个老警察,不过事后他才知道,这位大叔不老,今年才刚刚五十,是人民路派出所的副所长周信忠。跟蒋宏以及蒋文鲁李箴言握过手之后,周信忠说:“我正纳闷呢,还有十多分钟就要开表彰大会了,你们怎么还没到,搞了半天,你们怎么坐这来啦!咯!前面第一排都放了席卡,你的位置在那,正对着主席台的。”

  蒋宏顺着周信忠的目光望去,自己座位非常显眼,正对着主席台,桌上摆着席卡,上面写着的正是自己的名字。于是蒋宏道谢,离开父母独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公司的杨总和姚胜利,蒋宏扭过头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姚胜利还对他眨了下眼睛,大概知道这个场合不太适宜过度的玩笑,姚胜利跟着杨总身后坐到一边。

  十多分钟转眼就过去了。几位从后面走出来的领导们各个脸上都挂着笑容,各就各位坐好,这次特地为蒋宏而举办的表彰大会开始了。

  率先发言的是民政局的一位副局长,他拍了几下桌上的麦克风后确认声音正常,说:“当我们正在庆幸解救出了被歹徒挟持而落入山谷的女同志时,同时又十分痛惜失去了一位年轻的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这么多天来,我心情非常沉重,就在昨天,市人民路派出所的同志说烈士蒋宏没有死!他再次死里逃生了!我局各位领导迅速展开会议,在征得市委市政府市人大等多位领导的支持后,决定今天为我们的这位英雄颁发这个奖项!”

  “希望以后市民遇到违法犯罪现象时,要敢挺身而出,见义勇为、见义智为!像蒋宏同志学习!”接着发言的是坐在主席台正中的市长年嗣风,这个市长蒋宏到是非常敬佩的。自从年市长上任后,连续给江城人民办了几件大事,最明显的就是老城区改建,多处道路拓宽,蒋宏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每天都必须骑着单车满江城的给人上门修电脑,到处修路之后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使蒋宏去许多客户家不得不步行。

  年市长发言结束后,陆续是几位领导简单的发言,不过各个都说的铿锵有力,热情洋溢。最后年市长亲自给蒋宏颁发了“江城市见义勇为好市民奖(荣誉市民)”的证书,以及给蒋宏衬衫上扣上徽章。台下热烈的鼓掌之后,蒋宏简短的说了几句便走下台。接着市人大主任又给蒋宏所在单位四海电脑公司颁发“江城市见义勇为权益保护工作先进单位”的奖框。

  终于要结束了,这种一本正经的场合蒋宏觉得非常别扭。

  散会后,蒋宏和父母准备离开时,走过来一位中年男人,蒋宏见他刚刚帮着给各位领导倒水、递稿,于是猜测可能是哪位领导的秘书又或者是民政局的同志。那男人走到蒋宏面前,先是跟蒋文鲁李箴言问好,后拍着蒋宏的肩膀说:“大英雄你好,我是年市长的秘书曹言礼。”

  蒋宏忙伸手握了下说:“曹秘书你还是别叫我大英雄,叫我小蒋就成了。”难怪见他面熟,原来年市长的秘书,恐怕是经常在电视上露面。

  曹言礼挺和善的笑了笑说:“年市长正在听民政局的同志汇报工作,暂时抽不开身,他特地吩咐我过来挽留你一会,等会还要专门跟大英雄你聊聊呢!”

  蒋宏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便对曹言礼说:“那好的,曹秘书你先忙吧,我就在这等年市长。”待曹言礼走后,蒋宏让父母先回家做饭,封封还在家看电视呢!

  陆续有一些部门的领导跟蒋宏打招呼,有的自报家门,蒋宏一一问好,本以为自己记不了这么多名字,哪知暖流一浮上脑子,那些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却记得非常清楚。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刚刚发言的那个民政局的副局长,封封现在什么证件都没有,在江城等于就是个黑户,民政局大概就是分管这一块的,办个身份证应该不难吧。自己单位的杨总和姚胜利这时也走了过来,杨总一见到蒋宏,便拍了拍蒋宏的肩膀说:“小蒋不错嘛!单位都跟着你后头沾光啊!呵呵,在家多休息几天,想什么时候回单位上班就打个电话给小姚。”#--iCMS.PageBreak--#杨总在场姚胜利也相当收敛,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和杨总离开了。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蒋宏露出了个遗憾的表情,自从回来后,他打心里就压根没想过再回去上班,虽然自己并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但身体突然多了些东西却总是在驱使着自己往更高的人生道路上奔去。不过他所想的更高的人生道路是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再打工了。

  会议厅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年市长身后尾随着的一帮人也终于汇报完毕。蒋宏看到年市长身边的人也散的没几个了,这才主动走过去说:“年市长,您好!”年市长身边现在就只有曹秘书和周信忠以及之前第一个发言的那位民政局副局在。

  年市长移了移鼻梁上的眼镜,握着蒋宏的手说:“其实之前给你颁发奖状的时候,我真怀疑眼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小伙子真的是在龙眠山上徒手制伏持枪歹徒的蒋宏?真的看不出来啊!你们看看,我们这位英雄分明就是个书生嘛!呵呵!”年市长说完,曹秘书和周信忠都跟着笑了笑。蒋宏心想,没想到戴上眼镜刮掉胡子就成了书生。

  周信忠继续道:“年市长你不知道,小蒋同志前天从龙眠山回来时还在客车上教训了几个毛贼呢!而且是一个对付六个!”

  年市长一听周信忠这话,眼神里大放异彩,赞许地说:“好青年啊!不错不错!老周你怎么不早说?这件事也要做一个典型树一个榜样!要大力弘扬社会正气!我看叫宣传部搞一个‘弘扬见义勇为精神,维护江城社会稳定’的宣传活动,同时打击一下车匪路霸犯罪份子的嚣张气焰!”

  周信忠见年市长说的昂扬顿挫,一时也不好打断,肚子里却有些后悔自己怎么突然把这事给漏了出来,犹豫了会才说:“年市长你说的对,不过暂时这件事还不能宣传,只因这件事牵涉进了一件刚刚发生的大案,可这件大案目前仍在秘密调查取证中,若是这个时间进行宣传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

  年市长听完,稍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好,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和小曹先回市政府,老周你是开车来的吧?顺路把小蒋同志送回家。”说完又和蒋宏握手告别,匆匆离开了会议厅。

  周信忠是自己开车来的,蒋宏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快到蒋宏家的时候周信忠突然说了句话让蒋宏吃了一惊。“龙绵山镇有间旅馆昨天夜里突然着了火,火被熄灭后火警清理现场排查起因时发现火是从二楼西侧一个房间烧过来的,后来根据旅馆的住宿登记簿,赫然发觉登记住宿的名字是段建林,而且住宿费押金他都没有取,以至于旅馆老板还以为他在住宿。”

  “段大哥的确在龙绵山住了几天,不过那是回江城之前的事,这件事我是从前天夜里再苍鹰口中问出来的。”

  周信忠点头说:“嗯,这我知道,我怀疑段建林应该是住旅馆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匆匆回了江城,旅馆里应该还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也不会有人放火烧了那。”

  蒋宏拿出烟递了根给周信忠,吸了口后说:“我三天前才认识段大哥,虽然结识时间不长,不过我直觉告诉我段大哥不象是席卷公款外逃的人。”

  周信忠叹了口气说:“我们警察从来不相信直觉,太多案件都是出呼人意料之外!”

  “如果即便他很需要钱来处理某些事,所以一狠心拿了公款,但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在非常需要钱的时候又出钱买了我的金子?”

  “呵呵!”周信忠笑了笑,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手中的方向盘打了个转弯,车停到蒋宏所住的小区门口,将烟蒂狠狠捻熄后说:“还有件事恐怕会让你更加不解,我们突袭了龙眠山镇所有的娱乐场所,将可疑人物全部做笔录调查,结果根本没有人知道鹰帮这个黑社会团伙,而且,我们还调查了包括整个岳峰县在内的每家医院和诊所,所有三天前的病历上都没有肩骨受伤的病人治疗过。”

  蒋宏愣了下,但周信忠却伸手帮蒋宏扭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并笑着说:“好啦!大英雄你到家了,下次再聊吧!”

  目送周信忠的警车消失在视线里,蒋宏捏了捏太阳穴,这是他身体突然强壮之后第一次有这种烦恼的感觉。他在周信忠的话里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妥,甚至觉得周信忠话里隐藏着赤裸裸的怀疑和不信任。

  鹰帮!看来还不能小看了你!蒋宏捏了下拳头,骨骼的碰撞声响彻不停。~第十七章大海涝针~

 

  “这宫爆鸡丁讲究的就是油烫火旺,按常理讲本来都是用鸡脯子肉切丁的,偏偏我这儿子不爱吃脯子肉却极爱吃鸡腿,所以我每次都用鸡腿肉切丁,只要有这道菜,他饭吃的都比平时多些!”李箴言干抄几下铲子对旁观的封封说。

  蒋宏怀着心思进了屋,鼻子却狠狠的耸了几下,一股奇香直溜溜的钻进他鼻孔,紧接着嘴里口水泛滥起来,本来不怎么饿的肚子立马叽里呱啦乱叫一气。心想,老妈这烧菜的手艺看来又精进了!遁着香味蹑手蹑脚走到厨房门口,朝厨房里一看,顿时惊的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身材高挑,背影绰约的封封腰间系着碎花围裙,一手端锅,一手铲,神情专注的抄着蒋宏他最喜欢吃的宫爆鸡丁……

  没搞错吧?

  李箴言从冰箱里那出一把蔬菜,进厨房时见蒋宏立在门口,马上走过去笑咪咪地说:“儿子!我们家发达啦,儿媳妇简直就是天才!我教她做什么菜,她立刻就能学会,要不是第一次看她连铲子都不会拿,我肯定以为她是五星酒店大厨子!”

  蒋文鲁拿着张报纸也走过来,脸色怪异地说:“我绝对不信我儿媳妇是做厨子的!她是干什么我最清楚!”

  李箴言不满的戳了下蒋文鲁的额头说:“厨子怎么啦!那你说她是干什么的?”

  蒋文鲁神秘的指了指凉台,也不理会老婆儿子直接走了过去。李箴言蒋宏疑惑的对望一样,也跟了过去。

  老爸喜欢养花,这是蒋宏非常清楚的。不过也只是喜欢而已,养的花每年要枯掉几盆,幸存的也花萎叶黄病恹恹的。可是今天这凉台的花却妖娆的吓人,那株蔷薇,在老爸的辣手摧花下苟且偷生了两年,今年眼看是回天乏术了,但现在,似乎是刚刚买回来的一样,色彩瑰丽枝繁叶茂。再看其他的花,哪个不是争奇斗艳姹紫嫣红!一些枝头被裁剪之后,却亭亭玉立,仔细一看才知是别出心裁的完美嫁接。

  “看到了吧?儿媳妇绝对是个一流花卉师……不过她把裁剪掉的枯枝丢楼下,这点很不好,居委会的陈婆婆训了我很久。”

  蒋宏擦了把汗,借故去帮封封端菜转身离开了。

  饭后,在蒋宏的小卧室里,蒋宏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轻轻搂着封封的腰,柔声说:“老婆,你抄的宫爆鸡丁真好吃。”

  封封轻轻一笑,露出小嘴里洁白的贝齿,说:“那我就天天做给老公吃!”

  蒋宏在封封泛着浅浅桃红的小脸上吧唧了一口后说:“老婆你对我真好,不过我有一个疑问,那些花你怎么弄的那么艳?是用仙术么?”

  “当然没有用仙术,凉台下那么多人,这都是我从电视上学到的。”

  蒋宏暗暗抹了把汗,幸好这几天电视上没放凶杀电影。现在老爸老妈也算是接受了这个儿媳妇,得赶紧打个电话给民政局那位副局长,这个黑户要正式做我蒋家的人啦!蒋宏得意了阵,又在封封的妙曼身体上纠缠了会,才拨通了副局长家的电话。不出所料,这位副局长相当合作,一口答应下来,至于封封的姓名,蒋宏也一并想好,既然封封用的是白莲真气,那就姓白,白封封!临挂电话时,这位相当合作的副局长试探性的请蒋宏在年市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挂了电话,蒋宏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拨通了姚胜利家的电话,“嘟”了很久,电话另一头才拿起话筒。

  “喂!”胖子的声音有点大,震的蒋宏差点拿不稳话筒。

  “我是蒋宏……”

  “死牙签你很烦呢!紧要关头你打什么电话……嗯!小妮你别吵……”姚胜利那边隐隐传来他女朋友小妮的催促声。

  看来胖子很忙,蒋宏也不罗嗦直奔这次电话正题:“胖子,麻烦你帮我跟杨总说声,我想辞职。”

  “……”电话这边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是小妮诧异的叫声:“老公你怎么射了?”

  蒋宏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其不然,姚胜利恼羞成怒的咆哮声回荡在话筒里——“牙签你死定了!”蒋宏只觉得手一阵哆嗦,迅速挂上电话。

  封封依偎上来,抚摩着蒋宏兀自颤抖的身体,关心道:“老公发生什么事了?”

  蒋宏紧紧拥着封封的身体,无奈的摇摇头说:“我刚刚伤害了一颗幼小的心灵。”后者一听,赶紧用自己那白玉般地小手安慰地拍了拍蒋宏的肩膀。

  与此同时,江城市电信局里。一个身材欣长瘦弱的男子伏在案上认真翻阅着手中的江城市电话黄页,厚厚的一本电话黄页很快被他翻到最后一部分,Z字部,左姓。没过一会,仅有两页纸的左姓电话已经被翻到末尾。他掏出手机。

  “牙签,我是小菜,电话黄页里没有叫左欣的,姓左的电话户主有404个,我帮你排除掉一部分了,例如年龄过大或过小不太可能是左欣父亲、还有长期拖欠电话费的、移民到其他城市的之后,还有250个电话号码你可以试一试。”瘦弱的男子正是蒋宏的死党蔡萤。

  “250……那好,我去你那拿。”

  蒋宏挂上电话,嘴里嘀咕着,奶奶的,250个要花掉多少电话费。

  “你好!请问左欣在家么?”

  “打错了。”

  “你好!请问左欣在家么?”

  “砰!”电话挂了。“你好!请问这是左欣的家么?”

  “是啊!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她同学!”声音略显激动,赶紧用设计好的台词答道。

  “呵呵!”电话那端诡谲地笑了笑,既而发出极为亢奋的咒骂声:“你姥姥的!我们家左欣才4岁!”

  蒋宏无力的挂上电话,打了一下午的电话,250个电话终于打完,但结果还是令蒋宏非常地不爽。寻找左欣的线索断了,他黯然神伤,电话旁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头。躺到床上,呆望着天花板,他从龙眠山回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左欣始终是个疙瘩,特别是在蒋宏做了荣誉市民之后。这件事从头到尾做的最错的就是自己,当初自己都累成那样,竟然还有心情XX,而且还是强行XX。最后他总结出一个真理,那就是自己是个荷尔蒙过剩的家伙。

  突然他又猛的从床上坐起,很大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呀!怎么忘了民政局的那个副局长呢?”

  再次拿起电话时,蒋宏又哆嗦了一阵,他怀疑自己得了电话恐惧症。不过他不清楚的是他的死党姚胜利,自从今天中午和蒋宏通了电话之后,只要和小妮有亲热的需要时,他就发了狂的拔掉家里所有的电话线,只有这样他才有心情亲热,这已经成了他内心世界里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民政局的副局长在接了蒋宏电话之后很热情的说:“左欣?噢!这件事全怪我们,自从着手开表彰大会的时候我们就派人联系过她家,不过可惜她家一直没人,问了邻居才知道她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这女孩子被公安局的同志解救后神志有点不大灵光,她家里人送她去杭州治疗了,不过这也难怪,一个女孩子连续受这么多刺激,而你这位恩人又在她眼前被大蜥蜴打落暗河,所以神经衰弱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谢不谢,这是我们应该的,应该的。”

  蒋宏捏着下巴,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江城这么点大的地方找一个人都有如大海涝针,若是去杭州,有把握就能找到她么?不过可以从杭州所有的医院下手,目标小一点成功的几率应该也高的多。于是就这般,他当下敲定主意,明天就准备动身去杭州!

  PS:

  附一新闻,手札看后手脚冰凉。

  8月24日,15岁的甜甜和18岁的芳芳躺在深圳市宝安区公明医院的病床上,只要有陌生人到来,她们便用被子盖住脸和身体,只露出严重溃烂的手脚。

  8月11日凌晨和13日晚,在发廊打工的芳芳?湖南邵阳人?和甜甜?河南洛阳人?,先后被同一个男人带回出租屋,之后伙同另一歹徒向她们各自的家人索要1.2万元和3万元现金。在未拿到钱后,两名歹徒对她们进行了各种凌辱,包括用针蘸墨,分别在她们的额头、乳房、后背上刺下了“妓女一号”、“骚货”、“我是一只妓”等字。直至8月21日,分别被关押非人摧残了11天和8天的芳芳和甜甜,才被深圳公明派出所的民警解救出来。

  18岁的芳芳先遭不幸:整根牙签插进脚指甲

  据最先被关押并遭受非人摧残的芳芳说,8月11日凌晨1时许,一名男子来到芳芳所在发廊找小姐。因老板要求以及找寻工作多日未果,无奈的芳芳答应出台,随后被带至离理发店不远的一个出租屋里。

  屋内灯光极其黑暗,芳芳感觉不对劲,想开门离开,却被从厕所里冲出来的外号叫黑鬼的男子用拳脚阻止。当晚,这两名男子强暴了她。

  歹徒逼迫芳芳让家里汇1.2万元钱来。当芳芳母亲称家里很穷没有钱后,芳芳被歹徒暴打。晚上,芳芳被脱光衣服,放在屋角,两名歹徒再次分别强暴了她。此后,歹徒不停打她,还用牙签插进其脚指甲缝里。

  12日中午,未收到钱的歹徒拿针扎芳芳,并用针头蘸上黑墨水,分别在其左右胯部文上“贱货”和“骚货”,“在背部和胸部也文了,但我看不见。”记者查看,发现其背后被文上“我是一只妓”。

  15岁的甜甜后入魔窟:被剃阴阳头脸文八字须

  13日晚上11点多,在公明镇龙盘路辉煌美发店做洗头妹的甜甜,也被同一个男子以包夜为名,把其带到该男子的出租屋内。随后,甜甜的遭遇和芳芳一样,被该男子和躲在出租屋里的“黑鬼”一起用胶带绑起来,并向甜甜的家人索要3万元现金。

  在索要未果后,甜甜重复着芳芳此前遭遇的酷刑,歹徒用针头蘸上黑墨水,分别在其额头上文上“妓女一号”和粗粗的八字须。8月16日,歹徒给甜甜剃了个阴阳头,头顶中间留有一撮头发。

  据甜甜说,21日下午2点多,歹徒让她和芳芳在厕所里站马步,其中一个歹徒站在阳台上望风,另一个歹徒则外出买盒饭,“后来有人报了警”。

  警方接警后,将两名双手捆着的女孩解救,并抓获在阳台上望风的男子,而外出买盒饭的男子则不见了踪影。被抓获的男子20多岁,是一名瘾君子。一位相关负责人介绍,两名歹徒的作案手段非常恶毒,可能有些心理扭曲。他说,目前警方已将被抓获的男子以涉嫌绑架勒索罪、强奸罪和故意伤害罪予以刑事拘留。昨日,警方对芳芳原来所在东坑社区“红玫瑰”发廊、甜甜原来所在的“辉煌”美发店进行调查,对两家发廊予以强行关闭后,将两发廊老板带回公安机关接受调查。宝安区公安分局也已经抽调了精干队伍组成专门小组,对在逃嫌疑人进行追捕。~第十八章女警查扬~

 

  漫天的紫云一团一团的交织在一起,云层间的裂缝里露出几许亮光,象分散铺开的长针射向大地。整个天幕显的压抑、狰狞。一只通体灰黑的鹰隼威风禀禀在天空盘旋着,时不时震动一下两扇庞大的翅膀,紧紧盯着前方的那双冷酷的细眼突然闪烁了一下,两条人影正悠闲的漫步着。它发现了猎物,斜扇着翅膀箭一般急速的俯冲过去。

  遍布着干裂黄土的大地上拉着两条长长的影子,一条影子轻轻摆动了一下藏匿在披风中的手臂,细微的黑色光束脱手射出。鹰隼冷酷的双眼突然一花,不可思议的表情凝固在那并不聪明的小脑袋上,紧接着惨烈的悲鸣了一声,这声悲鸣将成为它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绝唱。

  “哼,食物链里最卑微的垃圾也敢向本大人攻击!”披风里的手轻描淡写的弹了几下,似乎极为不屑或是感觉弄脏了自己那双手。

  身穿紧身黑色劲装的少女娇笑一声,温柔的将那双无袖下白净的胳膊依偎过去,调侃道:“黑山大人永远都是这么酷,真是迷死人了。”

  黑山敞开披风,一把将少女罩进怀里,高傲的昂着那张冷俊的脸说:“你在人间呆了些日子,现在满嘴都是新鲜词儿,不过我喜欢,我的黑玫瑰宝贝。”

  “咯咯!”黑玫瑰笑时俏丽的脸蛋上露出两个豆大的小酒窝。

  黑山欣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黑玫瑰的脸蛋,望着眼前那只鹰隼所飘落的一片羽毛,从容的吹了口气,那片羽毛灵活的飘过黑山的肩膀,瞬间化为黑烟,黄土地上罕见的柔风拂过那黑烟,将它融入空气。

  “黑山大人,那臭小子似乎睡着了,唉!又要去被他占便宜了。”黑玫瑰很无奈的瞅了眼手心的玻璃球,语气更是无精打采。

  “熬过这一段日子,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知道你苦,放心,妖后的位置非你莫属。”黑山捏着黑玫瑰的脸颊,食指上长长一截指甲拨动着她的耳垂。

  “是啊!我的黑山大人肚量大,妖界第一个绿帽妖王都愿意当。”黑玫瑰幽怨的瞟了眼正在思索的黑山,身体陡然消失,化做一株妖艳的黑玫瑰。

  黑山捏着这株黑玫瑰,冷俊的面上浮出一丝微笑,遂轻蔑的扎进腰间,冷的让空气凝结的声音说着:“绿帽妖王?这是不可能的,哼哼……”

  蒋宏好容易才摆脱姚胜利的纠缠缓缓进入梦乡,梦里的环境他已经非常熟悉,扯着嗓子大喊着:“黑妞,给我出来!”

  半晌,那酥的让蒋宏全身骨头都散了的声音伴着魔鬼般的身材才翩翩走到蒋宏面前:“主人,人家才刚刚睡醒嘛!”。

  蒋宏嘴角勾出一抹淫笑,揽过黑玫瑰的纤纤细腰,两人随即保持着一毫米的距离。他吻了下那诱人的红唇道:“黑妞,你教我的法术一点不管用,为什么我测封封的力量时都是‘??’还有那催情术也太招摇了吧?我不爱玩3P的!你懂不懂!”

  黑玫瑰已经受过蒋宏好几次如此距离的对话了,此刻见怪不怪,嗲声道:“主人,封封仙子力量比你高出的太多了,所以你才会测不出来,以后等你自己力量提升到了一定层次自然就可以测了,至于‘3P’是个什么东东?和我教你的催情术有关系么?”

  蒋宏随即将使用催情术时浑身的淡香气味告诉给黑玫瑰,也很耐心的告诉她3P的知识(由于3P到底是什么东东手札有些难以启齿……身体不强壮者最好少玩3P)。

  “催情术的确是靠香气来传播的,不过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嗅到,只有主人你使用时心中所想的那个女子才有幸得到主人你的恩宠,主人你赶紧努力提升力量吧!”

  蒋宏听罢感觉心中一块大石被人搬去,又想起明日就要去杭州便说:“明天要出门办事,封封得留家里,这一个星期内恐怕是不能提升力量了,遗憾……啧啧!”

  “什么?一星期!不准去!”黑玫瑰一听蒋宏出门得一个星期,气的脑后的发丝根根竖起。

  蒋宏被她不敬重的语气说的心中十分不悦,揽在她腰间的色手轻轻下滑到两块饱满之处然后狠狠一捏,也不顾黑玫瑰的娇哼,就说:“到底我是你主人,还是你是我主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就地正法?”

  黑玫瑰丰臀突然糟到蒋宏色手袭击,情不自禁一声娇喘,两只垂在身后的手臂愤怒间化做几根刺藤,正欲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脑中蓦地闪过黑山冷俊的面容,心中一寒,强横的压抑住心底的怒意,瞬间恢复妩媚说:“咯咯,当然您是主人啦,我只是担心主人耽搁修炼的话,日后敌不过那天兵天将,既不能保护自己更不能保护封封仙子,希望主人能明白我一片苦心。”“嗯!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不过这一星期的耽搁也是必须的,这件事不摆平我也没心情顾及其他。”蒋宏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黑玫瑰望着忽然失神的蒋宏,知道他是想起左欣,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心道,一星期就一星期,日后黑山的计划实现了,我再狠狠折磨你这臭小子!叫你知道我妖界母仪天下的妖后——黑玫瑰的厉害!

  早上七点的火车,蒋宏两手空空进了软卧车仓。留在家的封封在电视里的确学了不少东西,在得到蒋宏夸奖自己厨艺之后,更是每天必看烹饪节目,蒋文鲁和李箴言在蒋宏离开后真是口福不浅,几乎鲁、川、粤、闽、苏、浙、湘、徽八大菜系一一尝遍。每当左邻右舍循香而至,不免要大大地夸奖一番,同时也羡慕蒋家有个这么乖这么靓这么能干地儿媳妇。乐的二老都忘了这短短一星期仅仅买菜就买掉了半年的工资……

  开往杭州的列车再过二十分钟就要启动了,蒋宏走进自己的那一截车厢。软卧车仓里共是四个床位,对立成上下铺,蒋宏的票号是下铺。蒋宏进来时,车厢里空空如也,他也乐的清净,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闭着眼胡思乱想着。见到左欣后该如何结束之间的矛盾?毕竟是自己错在先,刚被左欣推进深沟时的确十分恨她,但得到了仙女封封而且身体发生异变这等等恍若做梦般的奇迹之后,似乎这种恨意已经淡漠了。再说左欣是因为自责才会神经衰弱导致去杭州治疗,自己要担当很大一部分责任。唉,真是苦了这个花一般的少女。不过当时她那衣裳褛烂,春光咋泄下,自己又恰恰久遇干旱,荷尔蒙过剩……

  掏出香烟,点了一根,刚吸了几口,一阵年轻女性的咳嗽声响了起来。什么时候进了人他都不知道,刚刚想问题也太投入了。

  唉,空间小吸烟真麻烦!躺在床铺上的身体转过身,上铺搭下来的一双窄紧时装裤下的傲人美腿印入眼帘,更吸引眼球的则是穿着黑高跟绑带皮凉鞋下的纤细白洁的玉足,伴随着咳嗽微微颤抖着。就是这么有品味的美腿加美脚,那它的主人一定是个美女!蒋宏赶紧爬起来将烟熄灭,正要抬头看。哪知那玉足的主人很惊喜地跳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咦?大英雄!”待那张果然很漂亮的脸蛋出现后,蒋宏也很惊奇的叫道:“漂亮女警!查扬!”被美女抓住手腕蒋宏暗暗叫爽,真没想到这警花换上时装竟然这么妩媚。

  “大英雄!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准备去哪啊?”查扬微微抬着下巴望着蒋宏说。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还是比蒋宏矮上半截脑袋。

  “呵呵,去杭州,见一个朋友。”蒋宏支吾过去。

  “我也是去杭州耶!刚刚我正在想呢,20个小时的车程一定闷死人,睡觉都睡不塌实,现在好啦,有大英雄你在我就放心多啦!”查扬放下蒋宏的手腕,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到蒋宏的床铺上。

  蒋宏回味了一下被查扬捏住的手腕,跟着坐到查扬身边,说:“有美女警花在上铺保护,我才睡的塌实哦!”话刚说完,蒋宏忽然感觉到自己背后领子上有一只小手悄悄触碰了下。很显然是查扬的小手,遂笑道:“怎么?领子有脏东西?”下意识的伸手去整理一下。

  查扬迅速的抓住蒋宏的手,微笑着说:“呵呵,是啊!已经帮你弄好了!”

  “你真是细心,你男朋友一定很疼你。”蒋宏嫖了一眼复又抓着自己手腕的白净小手。

  查扬神色黯淡了下去,抽回手强笑道:“你刚刚认识我,才觉得我好,其实我还没有男朋友。”查扬笑的有些勉强,细长的柳眉蹙着。

  听到查扬说自己还没男朋友,蒋宏有些诧异,这么漂亮的人儿,工作条件又好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又见她说完神色黯淡,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忙安慰着。

  “我没事,我去下洗手间。”查扬虽嘴上说没事,但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查扬扭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后警惕的张望了两眼又迅速的关上。她掏出手机,快速的拨了几个数字。

  “周所,我已经将窃听器装上。”~第十九章列车惊雷~

 

  伴着长长的一声轰鸣,这列江城至杭州的直达特快火车缓缓启动。“嘣喳嘣喳”的铁轨碰撞声由慢到快逐渐响彻不停,月台上的各种景物唰唰的往后退去,蒋宏从窗外缩回视线。

  “这帮混蛋,巴不得我早些离开江城。”车仓里走进来一位骂骂咧咧的少妇,拎着身上大包小包,走进来时十分吃力的甩到蒋宏对面的床铺上,然后喘了口气一屁股赖到床上。抹着猩红色口红的两片艳唇依然没闲着,自言自语的望着空气说:“把我当累赘,扔来扔去,以前老娘有钱的时候都象苍蝇一样粘着我,甩都甩不掉,这群臭男人!”那张略有些苍白脸蛋微微抽搐了几下,似乎强忍着没骂出心中的愤怒。

  蒋宏摇摇头,又掏出一根香烟点着。

  大中华的烟香在蒋宏轻吐之后徘徊在狭小的车仓里,那位少妇突然坐了起来,本来无神的双眼蓦地犀利有神紧紧盯着蒋宏,喉咙眼里咕噜咕噜着上下起伏。蒋宏被她神经质的表现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正面目光的碰撞下,蒋宏却很清楚的看清她的相貌。她长的很艳,很成熟的美艳,抹着口红的唇使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水色不象想象中的那么差。褐红色的波浪长发,淡紫色的松纹上衣,下摆七分的白色牛仔裤。如果蒋宏没有听到她之前的嘀咕和小声咒骂,绝对相信她是社会名流的夫人又或者是某个公司的老板娘。

  “小兄弟,能给我根香烟抽么?”蒋宏很吃惊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妇用那种乞讨可怜的语气跟自己要烟,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少妇看到蒋宏满脸的惊愕,苍白的面容上飞上一朵红云,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唐突的冲动,又失神的将身体缩回床铺。就要继续与空气对话的时候,一支香烟闪到自己的面前,她迅速的接过,涂过紫色指甲油手抖动着将香烟递到唇间。“乒!”ZIPPO古铜色打火机的火苗早已跟上,她深深的吸了口,吐出的烟象滑翔机的尾气一起喷出好远。“谢谢你。”

  蒋宏笑了笑,望着这个靠在墙上,两条腿并排缩在胸前并由一只手环着的少妇。纤瘦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看起来还是挺优雅的。

  “咳!”查扬已经冲洗手间回来,皱着眉头,捂住鼻子不敢进来,的确这狭小的空间里已经是香烟弥漫了。

  蒋宏抱歉的碾熄烟蒂后拧开窗户,被劲风一吹,车仓里果然烟雾淡了不少。查扬已经咳红了小脸,坐到蒋宏床铺上,小嘴立刻说教起来:“大英雄,吸烟真的对身体很不好!我老爸都吸了十几年最后还是戒掉了,他好几个老战友都因为吸烟得肺癌,长期躺在医院……”

  蒋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嗯嗯!不抽了,不抽了,你叫我蒋宏吧,‘大英雄’听着别扭死了。”

  一旁兀自发呆吸着烟的少妇,那双纤瘦修长的手不经意的抖动了下,香烟上长长的烟灰立刻被窗外的风吹的散满身上和床铺。

  查扬蹙了蹙眉头,颇为不悦的对那少妇说:“别吸了,要吸去吸烟间吸去,没看见墙上贴着禁止吸烟么?”

  那少妇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查扬在说什么,仍发着呆,也不管散落在自己身上的烟灰。

  “喂!说你呢!”查扬语气严厉盯着那少妇。

  蒋宏别过脑袋,心想,这小丫头当警察的那臭脾气露出来了,我赶紧得小心点,免的殃及池鱼。

  那少妇总算听见查扬是在对自己说话,别过脸,夹着的香烟又吸了一口,轻吹过去,浮动的二手烟立刻被她吹到查扬面前,冷冷地说:“我不叫‘喂’,我叫骆冰。”也不知是不是香烟的缘故,这位叫骆冰的少妇此刻的表情相当正常,很有点贵妇的味道。

  蒋宏看到骆冰面上的冷艳,赶紧站起来打个圆场,裂嘴笑道:“就快抽完了,没关系啦!”说完拽着查扬坐下。

  查扬又狠狠瞪了骆冰一眼,转身对蒋宏说:“我上去了。”

  清净了,看着查扬已经爬上上铺,蒋宏轻松的嘘了口气,躺倒在床上。骆冰已经扔掉烟头,回复之前抱膝靠墙的姿势,两眼失神的望着空气。

  八月的天变的就是快,硬生生的打了几个霹雳,雷声轰隆之后竟然落起了阵雨。远处山峦之间隐隐约约散着雾气,象是蒸发着突然落下的雨。

  蒋宏伸手关上被雨打湿的车窗,望了眼灰蒙蒙的天,雷声不见停,雨落的却不是很大。对面的骆冰似乎很害怕这轰隆的雷声,每一声炸雷,就下意识的缩紧身体。其实关上车窗之后,雷声传进来时明显已经没了之前的悚厉,只是本来就狭小的车仓里更显的闷热。

  又是一声炸雷!似乎不同于之前的雷声,更象是在列车上响起。

  蒋宏躺在床上的身体突然座起,上铺的查扬也利索的跳了下来。

  两双眼睛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枪声?!”

  紧接着,列车里又此起彼伏的响起几声伴随着尖叫的枪声。

  查扬右手往后背一扬,一把黑的亮堂堂的手枪已经抄在手上,英姿飒爽的一手撩开软铺的门帘闪了出去。

  蒋宏正犹豫着是否跟着出去,软铺的门帘突然再次被拉开,查扬正缓缓退了回来,太阳穴上被顶着一把银白色的双统手枪!查扬悄悄将右手扣着的手枪插回背后腰间,脸上表情十分镇定。

  跟着走进来两个男人,拿着枪的一把将查扬推到骆冰的床铺上,另一人走到蒋宏面前。喝道:“滚过去!”

  蒋宏查扬骆冰被退搡着挤在一张床上,突然发生的异变让三人表情立刻间变幻莫测起来。

  拿着枪的男人将枪交给那个皮肤黑黑的汉子,不屑的瞥了眼床上的三人,说:“黑子,盯好了。”说完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黑子坐在蒋宏的床铺上,背心下露着鼓鼓肌肉的手臂拿着枪指着三人,瞟了眼那男人离开后的门帘,吐了口口水,啐道:“搞的跟老子上级一样,瘪三,!”又别过脸瞪着蒋宏,恶狠狠地说:“别耍花样,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蒋宏被挤在中间,骆冰露出惊恐的神情贴紧着蒋宏,蜷缩的双腿抖动的厉害。另一边查扬却十分镇定,她斜瞅了眼蒋宏,见蒋宏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微微有些恼火,右手又悄悄伸向背后,突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正是蒋宏,继而手肘轻轻顶了下查扬,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坐在中间的蒋宏那一手肘恰巧顶到查扬的胸侧,查扬虽然清楚蒋宏是无心之举,却依然被红云爬满小脸,身体更象是被点了穴一样似乎无法动弹,半晌才偷偷缩回正欲拔枪的右手。

  雷声静了下来,窗外的雨却下的更大了,噼里啪啦的砸着车窗。

  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周信忠正局促不安的点燃了根香烟,坐在他对面的一位警察叹道:“老周,怎么会遇到这么个突发事件!小查她能不能靠的住?”

  周信忠来不及吐烟就喷着烟激动地说:“杨所长!我这次之所以安排小查去,其一是因为她是女同志,容易博得蒋宏的好感,从而方便调查;其二是她的自由搏击和射击在市局比赛里是年轻警察中的佼佼者!遇到突发事件,我们绝对要相信她有这能力胜任!”

  “哼!有这个能力胜任,老周,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调查蒋宏的事,局里并没有批准,如果小查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要担当全部责任!”杨所长微微弯曲的手指狠狠的敲了敲茶几,笃笃声震的周信忠有些恼火,他很清楚杨所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小查的父亲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江城市公安局局长查读稳。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警察,手里捏着一张传真,望着所里两位领导说:“杨所长、周所长,我们刚刚联系了铁路派出所,这辆列车是直达特快的,路上不停,另外他们试着联络列车乘警,可惜没有联络上,他们怀疑列车上的警力已经全部遭遇不测……”~第二十章出人意料~

 

  他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难怪周所会对他产生怀疑,这么窝囊的男人会是徒手击毙持枪歹徒的英雄?查扬轻蔑的斜过眼睛瞅了下面无表情的蒋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觉间已经快到上午九点钟。传来几声喝骂,车仓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撩了下,紧接着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黑子,把人集中到东边车厢去。”

  黑子应声后对床上三人呼喝道:“出去,都别想跑,我告诉你们!整辆车都被我们控制了,谁跑就是死!”

  查扬带着头走出门外,蒋宏跟着后面,看见骆冰还在发呆,一把拖住她的手拽了出去。

  走到狭窄的车道时,几人都是蓦地一惊,身后不远车厢交界处陆陆续续有些乘客都被人拿枪指着驱逐过来,再往前看,十多米远处竟然有个乘警躺在血泊之中,墙上溅着斑驳血迹似已凝固,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没过一会,整辆列车上几百位乘客全被集中到最靠列车头的一截车厢里。这截车厢本来是用来堆放货物的,此刻已经被人清理的十分空旷。被推进人群后,蒋宏一只手轻轻拖着骆冰,另一只手按着查扬的腰部,避免她蹲下时露出藏匿的手枪,否则势必会引起旁边乘客的尖叫。

  臀部突然被一只手抚摩着,而且似乎还不准备拿开,查扬感觉呼吸有些气闷,所谓的大英雄蒋宏此刻的表现简直糟糕透了,完全和普通乘客一样,在人群里竟然还对自己动手动脚,如果不是现在环境拥挤,真想一脚踢断他命根子。

  三人蹲下后,查扬镇静的四下打量,由于不是交通高峰期,整列火车乘客不到1000人,大多是生意人和提前返校的学生,现在几乎全被集中到车厢里。再看正前方,她实在是吃惊,大约有十多个粗壮的男人,手里握着连所里都没有的MP5和AK47等大家伙,对方装备如此精良,看来不是一般的劫匪,到象是专门劫着这么多人质想要挟政府,肯定不是江城,有可能是针对杭州。

  正前方的车门这时被打开了,走进来三人,中间那人头发很长,嘴角一抹冷笑。“砰!”的一声闷响,车顶被打穿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乒乓”两声,圆筒的大弹壳被枪挤了出来,开枪的正是长头发那人。枪声响后乘客里有人尖叫起来,一时间车厢显的很乱,哭声,叫声爆发在这个狭窄的车厢里。“在座的各位不许喧哗,我这人喜欢安静,有手机的立刻给我关掉,我不想听见任何声音,你们是我亲爱的人质,不要逼我做出伤害你们的事。”

  所有乘客立刻噤若寒蝉,放眼望去,每人额头几乎都流着豆大的汗珠在轻轻的关手机。

  长头发那人似乎很满意乘客的表现,摸了摸下巴,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时间还很长,累的人可以先睡会,要想去方便的话就跟我说,别憋死了,要记住,你们的命——是我的。”

  车厢里的空气逐渐浑浊起来,各种汗臭味交杂在一起。蒋宏望着身边两个女人,骆冰脸色平静下来,苍白的脸淌着细微的汗珠,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查扬眉头紧皱,额头鼻头同样渗着汗珠,上身深色时装已经被香汗浸湿,一双美腿由于长时间蹲坐有些酸痛,时不时换一下重心。蒋宏正按在她腰间的手,轻轻将那把插的不是很紧的手枪压了下去,后背被枪柄拱起的衣服已经不那么明显。他抽回手,握住查扬的小手,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在她手心写上几个字。

  查扬刚刚准备伸手去掰开蒋宏那只摸着自己臀部的色手,哪知腰后的手枪被压下,立刻明白蒋宏先前的小动作明显是为了更好的藏匿手枪,同时香汗淋淋的小脸当下为自己还以为蒋宏是趁机揩油而羞的通红。紧接着蒋宏在自己手心写上“等机会,人质太多。”几字,她轻轻点头,有些惭愧的想着,自己还是警察却不知道大局为重,以自己这绵薄之力哪有可能会拼的过对方十多把连发冲锋枪?想完立即恢复蒋宏在自己心中大英雄的分量,甚至于蒋宏还握着自己的手,也不那么介意了。

  其实蒋宏心里还是蛮虚的,他虽然死里逃生过几次,也在客车上对付过几个人,不过当时对付的都是赤手空拳的小流氓,哪能和现在面对的合枪实弹的凶残歹徒相提并论。蒋宏深叹一口气,心中微苦:唉!命苦啊!即使运上暖流也顶多闪的过拳打脚踢,那子弹可不是好闪的!

  晃眼间已经到了中午,江城市经一场阵雨之后,道路洗刷的干干净净。

  周信忠低着头,嘴上的香烟已经拖的好长一段烟灰。年市长、查局长、杨所长一张张脸在脑袋里飞速转动着,晃的让他有些透不过气,这件突发事件上面已经下达了通知,绝对要封锁消息。窃听器的事查局长已经亲自来局里接手,自己的仕途有些黯淡。

  “杭州警方刚刚和我通了紧急电话会议,他们已经和劫车匪徒联系上了,匪徒的目的是为了要挟政府释放日前正在杭州等候审判的华东毒王张远!列车上的匪徒指挥是张远的弟弟张皓,他扬言说如果不释放张远的话在列车到达杭州前十分钟血洗列车,叫我们不要怀疑他的决心!不过目前匪徒的数量还不清楚,武器应该很精良……情况不容乐观啊!”查读稳靠在沙发上,面容严肃。杨所长接道:“张皓很清楚的表态他已经杀害了列车上所有乘警,小查同志恐怕是目前唯一匪徒不知道的隐藏警力了。”

  查读稳身躯微震,转身对周信忠说:“老周,我来的匆忙没有带烟。”

  周信忠赶紧递上一根香烟,并帮忙点上火。

  吸过香烟的查读稳神情恢复从容,眉头不见松拧,叹声道:“唉!我那丫头还以为我戒了烟,我只是不在家抽罢了……”

  周信忠正欲抹汗,听到查读稳的话,手猛的抖动了一下,晌久才喘过闷在心里的二氧化碳。

  列车经过隧道,车厢陷入一片黑暗,查扬突然感觉腰后被一只手轻抚了下,插在身后的手枪已经被人拿走。待列车离开隧道后,车厢又回复光亮。查扬撇过脑袋,目光炯炯的望了眼蒋宏,心想,不愧是大英雄,时机掌握的这么好。

  蒋宏见查扬突然深情的望着自己,心里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客气的回敬了一个鼓励的眼色。

  长头发的张皓接过手下已经泡好的方便面,兀自吃了起来。

  一阵剧烈的颤抖籍着骆冰的身体传了过来,蒋宏扭过脸,发现骆冰牙齿咬的吱吱做响,脖子神经质的摆动着,身体颤抖的厉害,似乎羊颠疯发作了般已经倒在自己身上。蒋宏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再看骆冰那张苍白的脸,嘴边已经流出很大一团白沫。

  不会吧!这个时候羊颠疯发作?眼看骆冰已经快不行了,蒋宏硬着头皮搂住她站了起来,喊道:“不好意思,我姐姐羊颠疯发作了,让我送她去洗手间行不行?求求你们啦!”

  “妈的!没见我们老大在吃面吗?”张皓的一个手下骂骂咧咧的举起枪对着蒋宏。蒋宏身边的乘客瞬间缩到一边,生怕被不张眼的子弹打中,却只有查扬孤零零的蹲在他身下。

  张皓放下面条,站起来猛地抽了那个手下一个嘴巴,那人当场被打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张皓又望向蒋宏,微微一笑说:“姐弟情深!好,好啊!我最欣赏重感情的人啦!这么多枪指着也要去照顾姐姐,好样的!快点去吧,你姐姐看来快不行了。”

  在乘客们的惊异眼神中,蒋宏忙不迭的点头说谢,扶着骆冰往洗手间走去。待走过张皓面前时,张皓挥手叫着一个手下,示意跟着过去。

  由于这是货舱,所以并没有洗手间,蒋宏只好扶着骆冰往最里面走去,从两侧的玻璃上隐隐看到身后有个拿枪的男人跟着。很显然只要自己有什么不利的动作,身后的那人一定会开枪射杀自己,蒋宏沉住气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走到洗手间门口,蒋宏将骆冰扶在墙上,伸手扭开洗手间的门。突然身后被人重重的一推,重心不稳下摔了进去,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蒋宏摔进去时,脑袋狠狠撞了下纲铸的清洁台,眼冒金花了下,他甩甩脑袋爬了起来,再回头张望。本来跟着自己的拿枪的男人已经倒下,额头上多出一个血洞,汩汩留着鲜血。而骆冰的身影却已经消失,难道?

  微呆了一下,急促的跑步声从张皓那边传来,蒋宏情急之下奔过去拣起那尸体手中的MP5后,再迅速往反方向跑去。

  “三子额头中枪挂了,那小子和他姐也不知跑哪去了,我们一直搜到驾驶室都没发现他们的踪影,可能跳车跑了。”张皓冷冷的听着手下的报告,愤怒的摔掉面盒。

  咬牙切齿的咆哮声在整个车厢里响起。

  此刻正静声听着窃听器的数人,互相诧异的对望了眼,查读稳的眉头已经松多了。心里叨念着,蒋宏……果然是个人才啊!从那一声咆哮来看,蒋宏显然还在列车上,并且离集中人质的车厢很近,否则他们根本无法听到张皓的那声咬牙切齿的咆哮。

  周信忠手心捏了把汗,心里有些忐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惭愧,他之前听到蒋宏要送一名女乘客去洗手间,并冒充是其弟弟时,就有些惊讶蒋宏把握机会的睿智。后来一声枪响更是让他坐立不安起来,急促的跑步声和心跳声很显然看出蒋宏已经成功歼灭一名匪徒,并逃离了匪徒的视线藏匿好。周信忠直摇头,无法理解蒋宏是如何办到的。看来蒋宏很有可能再次创造奇迹……或许段建林的案子根本和蒋宏扯不上关系……他顿时感觉心里轻松了不少。

  “啪!”

  正在列车车顶与车厢的夹层里轻声匍匐爬行的蒋宏不小心手肘碰了下车皮,发出一声脆响惊的他立即一动不动,幸好急速行驶的列车掩盖了这声脆响。夹层下正是张皓等人,如果被发觉的话,蒋宏铁定会被打成马蜂窝。

  蒋宏悄悄吐了口气,焦急的想着如何应对,浑然不知身后已经爬过来一人,拍了下他的后背。蒋宏惊的举起枪正欲射击,猛然发觉竟然是骆冰!骆冰手里拿着一把黑亮亮的手枪,正是查扬身上那把!

  骆冰伸出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他不要说话。见蒋宏微微点头,这才打了个手势,敲了下蒋宏的枪指着身后,又敲着自己的手枪指着人质那边。蒋宏立刻明白过来,骆冰的意思是让自己去车厢里端用火力强的MP5吸引匪徒的注意,她去打开人质那边的车门,趁乱解救人质。骆冰见蒋宏已经明白过来,就立刻动身往前爬去。

  蒋宏望着动作矫捷的骆冰,这个反差实在太大。假装羊颠疯发作契机击毙那名匪徒?她又是什么时候拿去了查扬身上的手枪?这个女人太可怕了,随即无暇多想,转身往回爬去。

  查扬咬着嘴唇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有些揣测不安,蒋宏不会真的跳车逃了吧?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大英雄!你别让我失望啊!车里几百条人命都靠你了!业余淫侠,却是职业罪犯,职业淫魔,呵呵!#--iCMS.PageBreak--#~第二十一章大显神威~

 

  列车顶的夹层里空气实在是不好,正在匍匐前进的蒋宏已经闷的满头大汗,再往前一截车厢就有个通风口可以进入通道。蒋宏手心捏了把汗,在确认了没有匪徒之后,轻声跳进车内。

  他禀住呼吸,悄悄往人质那边走去,刚走几米,就传来几声脚步,无暇多想,迅速退回通风口通道处,暖流运上脚底,猛的一跃,双手勾住又藏在了上面。

  从上往下望去,正是之前被张皓抽了一嘴巴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两包泡好的方便面往驾驶室方向走去。两包面?蒋宏脑袋一转,看来驾驶室里除了被挟持驾驶的列车司机之外,恐怕还有一个监视的匪徒。当下庆幸自己没有立刻冲动射杀下面的匪徒,不然很可能会腹背受敌。

  那男人端着两碗面,嘴巴上红肿着一块五指印,神情略微有些颓丧。突然,背后有人敲了敲他的肩膀,正要转头去看,脑门又被人重重一击,顿时失去知觉。

  蒋宏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鼻息,也没感觉出来什么,耸耸肩,心想,轻轻一掌而已,应该不会死吧?

  手上又多了一把刚缴来的银色手枪,蒋宏将它塞进腰间,小跑着走近驾驶室。

  敲了敲驾驶室的门,蒋宏迅速闪到门侧,待门被打开后,手上的MP5立马塞进门缝,肩膀用力撞了进去。只是力量用的太大,整个人一个收势不住也滚了进去。蒋宏暗叫不好,匆忙爬起来。

  刚刚开门的那个匪徒被突然的撞击后,也正在在努力爬起来,一只手捂着脸上被门边突然撞击后四溢的鲜血,另一只手利索的掏出手枪,正欲射向蒋宏。蒋宏见这男人面上受伤还这么强悍,不禁有点慌乱,咬着牙齿双脚用力跳了过去,右手紧紧握拳,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猛地挥出。

  “砰!”

  突然传来的枪声惊的张皓猛然站起,两名手下急忙冲向驾驶室。

  一直竖着耳朵焦急等候心中大英雄发威的查扬听到这声枪响,心中一喜,大英雄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快点拿着枪一路杀过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查扬突然看到张皓目光冷冷的扫向自己,浑身不由的一震,忙低下头。

  衣领被张皓手下揪着推到张皓面前,张皓托起她的下巴,冷声道:“那对姐弟是什么人?”

  查扬扭过头镇静的平视着张皓,轻轻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不想同样的话多说一遍……”张皓正托在她下巴上的手蓦地抽了查扬一嘴巴,查扬那圆脸上白脂般光滑的皮肤立刻渗出点点红润,嘴角悄然滑下一滴红的醉人的鲜血。

  查扬抿着嘴,胸部起伏着,倔强地说:“我不知道!”那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花,心里实在是害怕张皓已经举起的手枪。

  张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枪指着查扬的眉心,突然往查扬耳侧轻移,“砰!”子弹呼哨着射了过去,一个正蹲在不远处的人质来不急闷哼就已经胸口中枪躺在地上,身体随着汩出来的鲜血抽搐着。身旁的乘客尖叫着慌乱的缩到一起。

  子弹带过去的疾风刺的查扬耳朵一烫,花容失色下浑身已经是香汗淋淋。

  “啧啧!小丫头嘴可真硬啊!”张皓露出颇为遗憾的神情,手枪又指着另外一个人质。

  查扬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手枪,叫着:“他是蒋宏!他是江城的大英雄蒋宏!他们不是姐弟!”

  此时蒋宏正心虚的看着已经被自己一脚踹晕的匪徒,刚刚情急之下,自己飞身跃起,不想跳的太高,脑袋直接撞上车顶,脚后跟刚好踹中那匪徒的面部,那人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匪徒手枪射出去的子弹也因为自己跳的过高,擦着裆部射了出去。

  一旁面上十分吃惊的列车长不敢置信的望着蒋宏,嘴上嘟了半天也没敢说话。

  蒋宏抓了抓脑袋憨笑着说:“差一点就断子绝孙了,呵呵,你继续开车。”

  看到列车长还在发抖,蒋宏补充道:“不要害怕,我是代表正义的。”

  蒋宏刚准备绑住躺在地上的匪徒,这时急促的跑步声又朝这边传来,蒋宏马上关上驾驶室的门,扣上保险。心中焦急起来,也不知道骆冰等急了没有,要不是这混蛋突然开枪……“砰!”枪响过后,门的保险上被打出一窟窿。糟糕!蒋宏握紧手中MP5的枪柄,瞪大眼睛紧盯着门。

  一脚大踹,门应声被踹开,黑亮亮的枪头伸了进来,蒋宏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把握住那枪头拼命往回猛然一拽。握枪的匪徒显然被突然的力量弄了个措手不及,趔赳着被拽了进来。

  蒋宏故技重施,使劲一掌砸在那匪徒脑后,闷哼一声,匪徒已经软倒在地上。刚刚杂乱的脚步声明显不止只有一个匪徒,蒋宏掩在后门,满脸大汗。果然,在那匪徒倒地后,“砰砰砰……”连续响起了枪声,半掩的门被打的木屑飞溅,弹孔中泄出点点光芒。

  列车长早已浑身颤抖的缩在地上,蒋宏见他安然无恙放心的抹了把遮住眼睛的汗水。又无可奈何的望着手上的MP5,心里破口大骂起来,奶奶的!老子不会用枪!不然现在杀他个回马枪!

  门外的匪徒警惕的对峙着,看到同伙被一只手掌砍趴下,心中已经非常慌张,只是抱着枪,不敢冒贸然闯进来。

  “妈的,你给我滚出来!”门外的匪徒,瞪大眼珠子,又乱扫了几枪,见驾驶室里没有动静,急的破口大骂。

  蒋宏汗流浃背仰面靠在墙上,脑子一片空白,已经全然没了对策,握在手中的MP5任他如何帮动发射扣都射不出子弹,恍眼间墙上已经被印湿一大片。

  连续的几声枪响已经让张皓眉头舒展开来,他十分热情的亲自用绳子绑住查扬的双手,嘴里叹气道:“你猜是你的大英雄活下来了,还是我的大坏蛋活下来了?”其实张皓并不十分确认自己的手下已经成功干掉了蒋宏,他想到了新的对策,有这个女孩子在手上,相信蒋宏不敢造次。他脑子闪过之前手下拿枪指着蒋宏时,只有查扬还蹲在蒋宏身边,他甚至怀疑查扬很可能是蒋宏的女朋友。

  而此刻正在驾驶室外破口大骂的匪徒,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恶狠狠的说:“你再不出来,老子就丢手雷了!”他只是想吓吓蒋宏,这时候扔手雷列车很可能脱轨无法正常行驶,那就破坏了张皓的全盘计划。他话音刚落,脑袋后面突然一凉被硬物顶住,他刚想转身,耳边“砰”地一响,却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体软软的倒进驾驶室。

  随着刚赶那声枪响,门外的匪徒已经倒下,蒋宏惊愕的望着脚下趴在地上的匪徒,后脑袋上一个血洞,血液夹着白色脑浆瞬间已经淌的满地都是。

  他急忙追出门外,隐隐看见骆冰的身影灵巧的跃上远处的通风口。

  蒋宏呆了一下,转回返回驾驶室,扶起列车长说:“最近的火车站还有多久能到?”

  列车长惊魂未定,看见是蒋宏,这才喘气坐回驾驶位上,想了下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

  蒋宏点点头说:“先报警,列车在半个小时后停!”说完就转身离开。

  列车长连忙喊道:“不过只能停十分钟,不然恐怕会出事故!”看到蒋宏头也不回的应了声,便放心下来。

  张皓扫了一眼查扬,表情起伏不定,两个手下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看来又被蒋宏干掉了,他捏着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对手下挥手道:“黑子、大头,出去看看!”黑子和大头两个匪徒应声就朝门外走去,张皓犹豫了下又道:“等等!这个人不太好对付,阿奇你也一起去。”

  三个匪徒离开后,所有乘客顿时感觉压力大减,现在车厢里连张皓一共只有七个匪徒。查扬虽然被绑着双手,脑袋上也被一个匪徒拿枪指着,但心里还是非常兴奋,大英雄就是大英雄,如果刚出去的三人也被他消灭的话,那蒋宏等于连续消灭了一半匪徒了。

  蒋宏听到又传来的脚步声,绷紧的神经立刻做出反应,转身闪进洗手间,没几秒钟俩个匪徒就从洗手间经过直奔驾驶室。好机会,蒋宏暗叫一声,冲了出去,正准备挥掌打晕俩人。就在出门的一刹那间,眼角的余光立刻发现后面还有一个匪徒,当下惊的一身冷汗,无奈冲出来的身体来不及缩回洗手间,只得闷叫一声蹲在地上。

  最后出来的匪徒阿奇猛地发觉蒋宏出现在眼前,也是一惊,举起AK47就是一阵狂扫,黑子和大头觉察到不对劲时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阿奇唰唰射过来的子弹扫的直接见了阎王。

  三十发子弹扫光之后,阿奇看见两个同伙已经被自己射杀在血泊之中,懊悔的急忙又掏出弹夹,快速的上着子弹。

  蒋宏大气不喘的待脑上飞驰的子弹射光之后,连忙站起来,冲到阿奇面前,伸手猛地夺过AK47摔在地上,紧接着紧握的拳头死了命的击向阿奇的面部。几拳过后,阿奇已经是满脸鲜血,由于蒋宏的暖流无法集中到拳头,那几拳纯粹都是蛮力。

  对方不愧是悍匪,被蒋宏重拳打后,依然未倒,两臂使劲的抱住蒋宏,两人一齐滚到地上。倒地后,阿奇大喊着:“我抓住那小子啦!快来……”下面的话还没喊出口,突然眼前一白。

  被对方抱住之后,又见阿奇狂喊救兵,蒋宏愤怒的将暖流集中到头部,硬着头皮拼了命的撞向阿奇,不然匪徒一多,自己根本无法对付。阿奇抱住自己的双手越来越松,直到完全没了气力,这才喘过一口气,将也不知道死没死的阿奇推开。

  “砰”的一声枪响,脑边被子弹打的火花四渐,蒋宏暗叫不好,匪徒来的也太快了。蒋宏连忙抓住阿奇的身体,挡住自己,紧跟着连续的几声枪响,子弹无一例外的全部射到阿奇身上。

  阿奇口中猛然吐出一大团血液,直接喷到蒋宏身上,两眼一翻这才真正死去。

  待第一轮子弹射空时的间隙,蒋宏丢下阿奇的尸体,奋力冲进洗手间,子弹象是长眼睛似的紧跟着射到洗手间的墙上。

  蒋宏贴在洗手间门侧,抹着满脸的汗水,左手臂上微微有点疼痛,匆匆一看,原来左臂上被一颗子弹擦出一条血线,伤口旁衣服上还冒着灰烟。不看还不痛,这一看痛的就更厉害了,象火灼着般的痛起来。

  这时,不远处人质集中的车厢里突然喧闹起来,洗手间外正欲冲进来的几名匪徒闻声往回奔去。蒋宏松了口气,知道骆冰行动了。一咬牙齿,一鼓作气也冲了过去。

  张皓无动于衷的望着车厢尾部被突然打开的门,几百个人质发了狂的朝门外逃去,他看见人群中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站在门外,并没有被人潮撞倒。张皓蹙了蹙眉头,这个女人,真的是中午时羊颠疯发作的那个么?他真的很想举起手枪狠狠射杀几个人质,但他不敢,他怕这几百人质突然反咬一口。他又望了一眼被自己拿枪指着的查扬,目光中露出几许绝望。

  几个手下这时慌张的跑了回来,看到如潮水般逃去的人质,各个都惊呆了,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举枪就要乱扫。“砰!”站最前面的匪徒应声倒下,子弹正中眉心。

  其他五人马上就看到了举着枪的骆冰,子弹急速的就转射过去,几名人质当场就被打死,没死的趴在地上死命的往外爬去。骆冰眉心一拧,又射中两名匪徒之后,晃到人潮中隐去。

  剩下三个匪徒面面相觑,一不做二不休的继续狂扫着子弹,眨眼间又是数名人质倒在血泊中。

  张皓冷冷的瞅着这一幕,他已经很清楚,这次彻底的失败了。随即目光炯炯的盯着查扬,这个女子将是他保命的盾牌。

  两枚不知道从哪射来的子弹连续击中俩匪徒,唯一剩下的匪徒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突然,腰部被一股重力踢了一脚,整个人象断线了风筝摔了回去,倒地后嘴里吐出一淌血,眼睛黑了过去。

  蒋宏缩回刚刚使劲踹出的一脚,握着手枪指着张皓。

  张皓站到查扬身后,一只手抓着查扬的秀发,枪指在查扬的太阳穴上。

  此时人质已经尽数逃出这截车厢,车厢又显的空旷起来,四五具人质的尸体和六个匪徒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车厢里,车厢内已经满是血迹。蒋宏眼角的余光扫向车厢的出口,他很奇怪,骆冰哪去了?

  列车懒洋洋的一声长鸣,急速行驶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车就要停了。

  人潮蹿动的声音已经远去,张皓冷冷盯着蒋宏,开口说:“放我走,这个女人就还给你。”

  查扬满脸崇拜的望着已经浑身是血,肩膀伤口处还未止血的蒋宏,似乎忘了自己太阳穴上还有一把冰凉的手枪。

  “好,你先放了她。”蒋宏转动着手上的枪,眼睛紧紧锁住张皓。

  张皓抓着查扬退到车窗边,扫了眼已经打开的窗户,轻轻推开查扬,手上的枪依然指着查扬。他已经想好了,等查扬走到蒋宏面前时就开枪干掉这个跟自己作对的蒋宏,然后高枕无忧的跳下已经慢速行驶的列车。只是现在,自己千万不能分神。

  查扬迈着步子,缓缓走向蒋宏,每一步心脏都猛地一跳。

  蒋宏也大气不敢喘,瞥着张皓手上的手枪。一个说不准,子弹就飞了出来,英雄真不好当。几米远的距离,仿佛过了许久似的,终于查扬走到自己面前,正要去拥住。

  “砰!”

  张皓闷哼一声,手腕上已经鲜血淋淋,他猛抬头一看,车顶上被自己打穿一个窟窿的洞口上伸出一只黑亮亮的手枪管,“妈的!玩阴的!”他裂嘴大骂,血淋淋的手强忍疼痛着握紧手枪,对准查扬,咬着牙齿扳下去……

  蒋宏看到张皓手腕突然中枪,就知道一定是骆冰从暗处开的枪,又见张皓仍强横无比的准备开枪,什么也不顾的扑倒查扬。随着又一声枪响,背上蓦地火辣辣起来,剧烈的疼痛使他差点窒息,握着手枪的手举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已经转身爬上窗户的张皓扔过去。

  列车停了下来,警车的声音四处响起。趴在窗沿上瞪大着眼珠子的张皓已经死去,他怎么也不信手枪不用射出子弹也可以杀死人。~第二十二章杭州~

 

  杭州人民医院里,高级护理病房。一位穿着白净护士制服的年轻护士端着装满药品的不锈钢托盘,款款走了进来。

  小护士斜着脑袋瞅着躺在病床上正在睡觉的蒋宏,一不小心碰翻了刚刚自己放到桌子上的吊水瓶,眼看就要滚落到地上摔个粉碎,突然一双白净的手轻轻握住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吊水瓶。

  小护士嘘了口气,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抬头顺着这双手朝上望去,见是一位大约二十六、七岁的韵味十足的姐姐,忙勾出甜甜的笑容,说:“谢谢姐姐了!”

  骆冰微笑将吊水瓶放回桌上,指着躺在床上的蒋宏说:“他没什么大碍吧?”

  小护士点点头,两眼放光的说:“我们检查过,他身体可好着呢,那颗子弹只是射到背部肌肉上,竟然没有深入骨头,姐姐你认识他咯?他可真是大英雄!解救了那么多人质,听说是和一位姐姐携手制伏那么多匪徒的……”小护士正说着,却发觉了骆冰裤脚上还有点点血迹,双目中的光芒更甚了,兴奋的说:“莫非你就是那位姐姐?”

  骆冰留下笑容走到病床边,盯着蒋宏犹豫了会,继而转身对那小护士说:“我走了。”

  小护士望着骆冰离开的背影,正想追上去说声“再见”,哪知刚挪脚,又走进来几人,带头的竟然是她们的院长。

  “小蒋同志还没醒啊?”查读稳放下水果篮,转身问那小护士。

  “还没呢!”小护士在院长面前显的有些拘束,话儿明显少了。院长接道:“不过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所幸没有伤到胫骨。”

  “哎呀!睡的好爽!”

  院长话刚一停,躺在床上的蒋宏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惊的院长和小护士一起跑过去,扶住他,院长关心地说:“大英雄,你可别乱动,背上子弹才取出来没多久,别把刚缝的线给挣断了!”

  看到蒋宏已经醒来,查读稳和周信忠以及曹言礼赶忙跑过来问候。

  曹言礼握着蒋宏的手说:“小蒋同志,年市长委托我代表全江城人民感谢你呀!你拯救了几百条人命!”又指着查读稳说:“这位是我们江城的公安局长查读稳。”

  蒋宏第一次见到查读稳,隐隐觉得这位老哥鼻子挺象查扬的,一听曹秘书说是公安局长,忙问了声好。

  查读稳上前握住蒋宏的手道:“小蒋同志感谢你啊!我只能代表江城全警察队伍感谢你啦!另外我作为查扬的父亲,你为小女挡了一枪,我真的非常感激你!谢谢!”查读稳的确很激动,爱人在生下女儿之后就大出血去世了,唯一的女儿查扬几乎和他的生命一样珍贵,甚至于查扬要求他戒烟,他也只好呆在家里时委屈的装做不抽。

  蒋宏憨笑着说:“呵呵!查局长不用客气了,对了!查扬她现在情况还好吧?”

  查读稳是越看蒋宏越是喜爱,见他自己负伤还关心自己宝贝女儿查扬,更是下决心想把女儿嫁给这个小伙子,只不过他毕竟是公安局长,这些话也不好当这么多人面提出来,而且这还得问过了女儿才成,便点点头笑着说:“子弹都被你抢去了,她当然没事咯,呵呵!”

  “爸!来了也不先来看我,直接就跑来看咱们的大英雄!”查扬圆圆的笑脸出现在门外,她笑着走进来,见到周信忠等人一一问好。

  查读稳假装严肃的说:“这是当然的啦!那颗子弹要是在你身上,我就先去看你!”看到女儿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说完还是非常开心的把查扬的小脑袋揽到怀里。

  查扬脑袋上被父亲一双粗糙的大手爱抚着,心里也是十分激动,当时在列车上,子弹飞过血流满地,真的很害怕张皓会突然杀了自己。而蒋宏又飞身为自己挡了那颗子弹,此刻更是芳心激动不已,忙挣脱查读稳的大手,两眼微湿的抓住蒋宏的手说:“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说着说着,长长睫毛下的泪水唰地落了下来。

  一旁的周信忠听到查扬这句话,心中惭愧起来,蒋宏这次又完成了一次天人之举,这样的大英雄,自己却还怀疑他,心中狠狠的骂着自己。

  查读稳看到女儿查扬如此真诚的表现,心下倘然,看来这小丫头也十分喜欢蒋宏,回江城后帮他们撮合下,把女儿的幸福交给这样的小伙子,才能放心啊!

  蒋宏情不自禁的帮查扬揩掉俏脸上的泪珠,憨憨一笑。同时心里感慨万分,自己本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电脑技术员而已,月工资不到800,根本没有指望过自己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起色,没有想到死里逃生几次之后转折变化之大,从没有过的信心支撑着自己。在列车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幻灯片似的闪过脑海,我真的成功的解救出了那么多人质……记得以前看到社会的阴暗面,愤怒之余也顶多是横眉冷对,根本没有胆量去斗争、去反抗,想都没想过会有在列车上那样的勇猛。

  蒋宏突然想起中枪后,张皓也不知有没有跑掉,忙问道:“对了!那个匪徒头子跑掉了没有?”

  查扬泪花花的小脸突然扑哧一笑,说:“你扔的那枪直接摔到张皓的后脑上,他当场就死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拿枪摔死人的。”

  众人均被查扬的话逗乐了,蒋宏抓抓脑袋,唉,自己不会开枪的事还是先别说了,丢死人了。哎呀!怎么忘了骆冰。

  “查扬,你还记得和我们一个软铺的那个叫骆冰的大姐么?这次能够成功解救人质制伏匪徒,她的功劳最大哩!”

  查扬摇摇头说:“她?不知道,下了车就没见过她,她的功劳怎么能够和你比?我们都知道,你就别谦虚了,再谦虚就是虚伪了!”蒋宏看到众人都面含微笑,似乎还真的觉得蒋宏是在谦虚,蒋宏心想,既然骆冰不愿意出现,那就算了,真是个神秘的女人。

  曹秘书上前说:“我已经和你父母联系过了,他们大概明天早上到这儿。”

  蒋宏点点头说谢,接过查扬刚削好皮的苹果。

  查读稳拍了拍查扬的肩膀,转身对众人说:“好了,我们就不打扰小蒋同志静心养伤了,这就告辞!”

  蒋宏啃着苹果,目送众人离去,陷入思索中。

  虽然背后还隐隐有些疼痛,但并不干扰自己正常的生活,按这个恢复速度,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痊愈了。只是自己这次来杭州的目的,一定要完成,否则父母过来之后恐怕就不太好办了。时间无多啊!要找左欣还得从医院下手,眼下这不是个现成的医院么?看到又走回病房的小护士,蒋宏脑袋一转。

  “你好,谢谢你照顾我啦。”蒋宏堆上满面的微笑朝可爱的小护士致谢。

  小护士一双大眼睛扑烁着,忙走到蒋宏床前,甜声说:“能照顾大英雄你,我不知道多开心呢!许多姐妹恐怕都想争着来照顾你呢!嘻!”“呵呵,你知道么,我醒来之后,看到你,我才真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小护士有点受宠若惊,呆了下说:“医生都说那是马格南手枪,一般人被那子弹打中的话至少要碎根骨头,可你只是伤了肌肉,你真的很厉害,你能和我说说你在江城徒手制伏逃犯的事么?我曾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传奇故事,真没想到现在你会活生生的在我身边,能照顾你真的好开心!”蒋宏的话让这年轻的小护士涌起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说话时真情流露。

  蒋宏示意她坐到病床上来,可她说是医院的规矩不能坐病人的病床的,蒋宏也不勉强,略微夸张的讲了些在龙眠山的事。当讲到和老鸟在甬道里打斗,后甬道塌方落下暗河时,小护士听的仿佛身临其境,聚精会神。

  小护士长长的嘘了口气道:“天哪!这换做是任何人在暗河里也纵然不会还紧紧抓住那个女孩子,自己活命都很困难呢!你真是太伟大啦!”

  蒋宏摇摇头,趁机将话题引到自己的目的上,说:“没那么伟大啦,呵呵!对了,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小护士还沉浸在蒋宏口述的故事里,很是羡慕那个被救的左欣,于是当下应道:“只要我能办的到的!”

  “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杭州就是看探望一个女性朋友,我回江城后听说她神经衰弱在杭州治疗,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去看她,你能帮我找到她么?”

  “噢!那没问题,我很多姐妹都在杭州各个医院里做护士,我现在就帮你去找。”

  蒋宏心中窃喜,立即把左欣的一些信息告之小护士,这小护士性子也挺急的,而且又是心目中的大英雄委托,更不得马虎,一分钟不耽搁就到处打电话查找去了。

  华灯初上,杭州果然是个大城市,便是一条街道霓虹灯下的夜景也不是江城可以比拟的。

  “欣,你真的准备明天就出院?”

  “都说了已经想通了,再呆这里浪费钱干什么?再说我爸妈都回江城了,他们很清楚我已经好了,不然也不会放心的回去。”左欣捋了下耳鬓的杂发,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

  “你要是真的好了就不应该还这么愁眉苦脸,来,给本姑娘笑一个!”

  “咯咯!哎唷!死殷凝!找打啊!”左欣躲过殷凝朝自己胳肢窝挠过来的小手。

  殷凝得意的笑着说:“这样还差不多,要保持笑容,明天我们的小窝就热闹咯!”

  “怕了你,快回去吧,再晚了不怕遇到色狼啊!”左欣被殷凝挠的才喘过气。

  “嗯!那我就回去了,明天过来帮你办出院手续。”殷凝看到左欣刚刚笑的很开心,一点不似刚来杭州时神情呆滞的模样,放心的离开了。

  左欣目送闺中密友离开,轻松的叹了口气,自己真的完全想通了么?蒋宏的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可总象块大石头压在自己心里,一闭上眼睛就想起自己狠狠把他推进深沟的情景,前几天从报纸上看到蒋宏还活着的事,而且也没有抖出事实,心理压力陡然消失了,只是心里还有点害怕蒋宏会报复自己。想着想着,正在给自己倒开水时竟然又失了神。

  蒋宏走进住院部,越走进五楼的病房越是感觉沉重起来。甚至于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从身边走过也只是回头轻瞥了眼而已,不过这背影蛮熟悉的,他呆望了一眼,很快就无暇回忆是谁了,左欣的病房就在眼前。

  他踌躇着站在门外,突然一声闷想夹着呻吟传到耳边。左欣的声音!他猛的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只见左欣坐在地上,一旁的热水瓶打翻着汩汩的流出开水。

  蒋宏快速的奔过去,扶起左欣,关切的问道:“有没被烫到?这些事应该让护士去做嘛!”

  左欣惊恐的望着突然出现的蒋宏,竟吓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娇躯颤抖的厉害。

  蒋宏捶了下自己脑袋,暗骂着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犹豫了下把左欣扶上床,又转身扶起水瓶,找到拖把将病房里的水渍清理干净。全部干完之后,抹了把汗看到左欣神情已经稍微有些好转,也不敢上前,只得呆站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我猜你一定知道我还活着,我知道我错了,不敢奢求你原谅我,我也知道我卤莽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我不是人……看到你现在瘦成这样,我真的很懊悔……”

  左欣越听越是惊讶,蒋宏刚刚闯进来时的确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蒋宏刮了胡子,她根本就认不出来眼前这个男人会是和自己也算是共患难的那个瘦弱的蒋宏。又看到蒋宏十分真诚的表情,竟容不得自己怀疑,心理还残余的隔阂竟然被蒋宏一番话扫的干干净净。

  左欣一直没有说话,蒋宏怕自己诚心不够,又亲自帮她倒了杯开水,放到床头柜上。“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毕竟一起死里逃生过,我们更应该知道现在还活着是多么珍贵。”

  又说了几句,见左欣始终没开口,心里有些着急,便说:“我知道你还很恨我,不如……不如这样!你再咬我一口?”说完真的把已经非常强壮的胳膊递到左欣面前,两眼充满期待的目光。

  左欣看到蒋宏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推开蒋宏的手说:“你走吧!以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说完扭过头,再也不说话。

  (终于算是原谅蒋宏了,正如cheny9966书友所说,人在那种环境下哪还有道德而言?没有做出更越轨的行为已经很不错咯!嘿嘿,算是借口。)

  蒋宏看到左欣说完话,并没有仇视自己,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算是被搬了出去。点点头,退回门口轻声带上房门。他现在要赶紧赶回自己的病房,不然要是晚了,那个替自己扛着的小护士可要遭殃了。

  翌日一早,殷凝如约来为左欣办理出院手续,两人在服务台办好手续,服务台的护士突然拎出几包补品递给左欣,并说:“有位先生托我们交给你的,另外其余不足的费用他也一并交纳了,两位走好。”

  殷凝和左欣面面相觑。~第二十三章媒体采访~

 

  第二天清晨,蒋宏躺在病床上正叼着香烟瞅着窗外薄薄的浮云。搞定了左欣的事之后,心里从未有过的塌实感。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个社会知名人士了,如果一直没找到左欣把这件事办妥,自己这个强奸犯的头衔说不准哪天就被警察给戴了上去。要是那样何来什么美丽人生啊!听查扬说,这次警方奖励了二十万,因为那张皓本来就是全国通缉网上悬红的主,蒋宏越来越觉得自己背上这一枪挨的值!二十万啊!自己打一辈子工都不知道可赚的了这么多!

  交给封封保管的几个金块应该也能卖个十来万,加一起就有三十万啦!钱要生钱,不能就这么乱花了,可是自己除了会修电脑之外还能干什么呢?三十万说多不多,江城哪个老板的私家车没个三十万朝上的,三十万说少也不少,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赚这么多,唉!我要的美丽人生该怎么来策划呢?

  抽掉几根烟,蒋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事还得回江城后打算。蒋宏起了床,因为摆平了左欣的事又或许是突然被奖励了二十万的缘故,兴奋的挥了几下拳,踢了几下腿,自我感觉很是良好。

  正模拟着咏春拳的时候,门蓦地被打开了,查扬领着蒋文鲁李箴言封封三人进了病房。看到蒋宏拳挥舞的正在兴头上,各个都张大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神态。

  蒋宏缩回拳脚,裂嘴一笑说:“我还在猜你们认不认识路呢!”

  李箴言走过来敲了下蒋宏的额头说:“小查姑娘一早就在火车站接我们!”又转身问查扬,“小查啊,我儿子真的中了枪?”

  查扬俏脸一红说:“阿姨,我没骗你,他真的中了枪,不过也恢复的太快了,医生说没半个月下不了床的。”

  李箴言又狐疑的看了眼蒋宏,再瞅瞅查扬,说:“真的?这小子身体这么好?”

  “你这人!儿子没事这是天大的好事嘛!你难道愿意他还躺在床上么!”蒋文鲁不悦的瞟了眼李箴言,拍着蒋宏的肩膀,又说:“儿子!这次你真的做了件大好事!老爸替你骄傲啊!”

  蒋宏被老爸这么一夸,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张罗着家人坐到床上,这才走到已经是热泪盈眶的封封面前,伸手抱住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蒋宏闭着双眼,深吸了口气,半晌才缓缓吐了出来。

  “老公,以后我们不要在分开了,我好担心你。”封封美目一眨,两颗泪珠落到蒋宏的肩膀上。

  拥着封封的感觉好舒服,蒋宏顿觉比什么成就感都来的快乐,他疼爱的柔声道:“嗯!不分开了,不分开了。”睁开眼时,碰巧看到还站在门口的查扬,查扬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眼珠子甚至还微微泛红。

  蒋宏猛的想起老妈之前说查扬一大早就赶到火车站接他们,自己却还没致谢,赶紧松开封封,对查扬说:“谢谢你清早就去火车站帮我接家人。”

  查扬轻轻点了下头,细声说:“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说完强笑了下转身离开,一颗落下的眼泪在转身时悄然无息的落入地下,瞬间渗的无影无踪。

  中午曹秘书来了,听说蒋宏已经可以下床了也是吃了一惊,他安排好蒋宏家属的住宿后告诉蒋宏在杭州还要呆上两天,包括央视在内的几家媒体明天要来医院采访。另外明天下午的表彰大会本来因为蒋宏负伤所以安排了蒋宏父母参加,但现在蒋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曹秘书希望蒋宏也去,但被蒋宏因并未痊愈婉言谢绝了,曹秘书心想也是,子弹射到身体里,不太可能会好的这么快。

  当天晚上,蒋文鲁和李箴言下榻了曹秘书安排的宾馆住宿,封封留了下来陪蒋宏。

  蒋宏关上病房的门后,拉着封封的手走到窗边。

  “老婆。”

  封封歪着脖子搭在蒋宏肩膀上,轻轻应了声,“嗯。”

  蒋宏没有说话,左手环住封封的细腰,软润的手感顿时就让他心猿意马起来。要不是碍着这是医院,说不准现在已经敲响了战鼓。两人卿卿我我熬到十一点待整个住院部都熄了灯,蒋宏这才放开手脚,与封封在那病床上云雨了数番。

  第二天家人都去参加了杭州举办的表彰大会,惟独封封乖巧的守侯在病房里。昨儿一宿两人相拥而眠,悄心话也说了几个小时,封封在蒋宏面前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连在家时学会了几道菜都一一报告给蒋宏,听的蒋宏一颗心早就飞回封封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里掌勺的情景。

  中午膳后,蒋宏乖乖的躺回病床,摆出一副大病初愈的神态,央视的采访当然要慎重点,毕竟两日前才中了枪,如果现在就已经生龙活虎,肯定会招惹些莫名的麻烦,诸如传说中的“非正常人类研究所”、“特异功能人类研究所”……

  没过多久在医院院长的带领下几大媒体的记者浩浩荡荡来到蒋宏的病房里,虽说是浩浩荡荡,其实也就几人而已,查读稳昨天已经通过杭州警方告之媒体,英雄伤势不轻,只能接受几大具有代表性质的媒体采访。诸多早报晚报地区电视台失望之余也只能体谅了,所以这次来的便都是大腕级的记者。

  蒋宏看到手握着央视采访话筒的美丽女记者何洁时眼前一亮,这位在国内新闻界很有名气的美女记者蒋宏以前是颇为关注的。她仿佛天生就爱在最危险的地方采访,南海打击走私她几乎天天待在船上,云南扫毒她也是紧跟在稽毒最前线上,象什么台风、洪水等受灾区更是频频上镜。况且人又长的气质非凡,蒋宏不追星不崇拜,但对何洁却还是满心崇敬的。

  采访前,院长很是关照的婉转告诉各位记者,“子弹虽然已经从英雄的背部取出,但毕竟伤了肌肉,需要休息一段日子才可以痊愈。”院长的话说完,记者们便很清楚的了解道,院长的意思是希望大家尽量缩短采访时间。其实在来之前大家都清楚这次采访只能点到为止,待蒋宏伤愈后方可进行些专访,所以这次几大记者都很会意的让何洁上前采访,采访结束后视频等信息再人手一份。

  不出各位记者所料,蒋宏微闭着双瞳,说话有气无力,尽量装出很是疲软伤势严重的姿态应付何洁所问的话题。原本准备了一箩筐话题的何洁不禁有些皱眉,计划了半个小时的采访结果十多分钟就偃旗息鼓了。

  在争得蒋宏的同意后,几大媒体简单的给在一旁看护的封封和蒋宏拍了几张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无奈的准备离去。

  何洁最后出门,临出门时回眸一瞥,蒋宏嘴角勾出的轻松笑意被她捕捉个正着。她脑袋飞转,立刻对已经出了门的摄影师说:“刘师傅,你先下去吧。”摄影师和何洁配合过无数次,马上明白何洁的意图,点了点头就转身下了楼。

  “院长,我想留下来和大英雄蒋宏认识下,我个人是非常崇敬这样不畏强暴的英雄……”

  院长扭头看了眼蒋宏,见蒋宏轻轻点头,刚刚又见摄影师已经离开,既然不是采访,那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点头说:“那行,英雄也需要休息,这个时间……呵呵,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院长走后,何洁免不得推敲起蒋宏来,刚刚那轻松的笑意明显说明蒋宏之前躺在病床上那副憔悴状是装出来的。看来这位大英雄喜欢低调,而且还很狡猾呢!

  何洁走到床前,微笑着说:“大英雄你伤势这么重,我们还打搅您,真是过意不去,但为了发扬您这种不畏强暴,见义勇为的精神,我们也只好得罪了,希望你谅解。”

  蒋宏已经知道何洁看出了自己的破绽,便直起腰坐了起来。他揉揉眼睛,懒懒地说:“没有关系,我这人怕热闹,刚刚人多,面对你提的问题,我也只是敷衍回答,我倒是希望你能谅解我,呵呵!”

  何洁本以为蒋宏只是伤势并不严重而已,现在看到蒋宏非常正常的坐起来,说话神态面上气色竟然比常人还要健康,不觉有些惊讶。但毕竟是老道的大记者,恢复从容道:“大英雄你真是奇人,也难怪你面对那么多心狠手辣的匪徒也能从容克敌。”

  何洁一身黑亮色职业套装,乌黑的短发更显得人精炼爽直,只是笑容颇显老成,一点女孩子娇柔也看不出来。

  “大记者你也是奇人,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你,上个月沿海十级台风都没把你赶走。”蒋宏盯着何洁的眉心,名人的皮肤保养的就是好,让你根本无法看出来她的真实年龄。

  “叫我何洁,也可以叫我何姐,我想我应该比你大上几岁。”何洁浅浅笑了下。

  “行,何姐。”蒋宏欢快的叫了声,然后把封封唤回身旁,续道:“这是我老婆封封,烧的一手好菜,以后何姐去江城的话,一定要到我家来尝尝。”

  何洁早就注意到病房里的封封,眼前这个女孩子漂亮的出奇,只是可惜过于文静了些,不然在影视界想不红都困难。何洁点点头,心想基本的资料自己都已经掌握,不过既然蒋宏喜欢低调那至于他伤势问题就还是不爆料了。她心底也对这个说话无遮拦的小伙子很是好奇,但即便再问些什么,恐怕蒋宏也不会回答,还不如等过些日子去江城对蒋宏做个专访。所以胡乱聊了些其他话题,便告辞了。

  媒体的舆论效果相当凑效,在蒋宏与家人漫游西湖的几日里,几乎全国人民都知道江城有个英雄般的年轻人,叫蒋宏。

  蒋宏也因为杭州一行获益非浅,更是对人生的态度有所改观,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自小就听过的道理,直到现在才充分明白这个道理有多重要。他想到了开网吧,这个来钱很快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只是从去年开始网吧的照已经停办了,只能想办法买下一家小网吧,然后再狠狠的换一次血,力求做到高配置,环境幽雅。到时候钱挣足了,再扩充网吧规模,钱生钱,然后开分店……

  是呵,我的美丽人生要开始啦!蒋宏吃吃的笑了起来。~第二十四章当老板啦~

 

  回江城后,蒋宏一头扎进自己的美丽人生策划中,卖掉金块,全部存款堆一起接近四十万,花了七万块钱盘下一家仅有三十台破旧机器名为英雄的网吧,蒋宏甚是觉得这网吧的名字不错,所以也就没有改动。机器的事更是方便,蒋宏以前就是从事这一行当,何况还有个死党姚胜利帮忙,所以就在以前的公司花了四千块左右一台的价格,配了八十台奔四处理器双通道内存独立显卡的电脑。

  以前的网吧位置肯定不行,窝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里。蒋宏想起市郊刚建成的江城大学,而且附近还有几块地已经被江城其他几个学校买下,不出一年这里将是学府林立,虽然现在学生不多,但前景可观,众所周知学生队伍占网民的大多数,当下决定将网吧挪到江城大学附近。租下一幢高四层的洋楼,由于电脑数量不多算上老机器也只有110台,所以全部放在二楼,一楼蒋宏只租了过道,门面房东自己开了家超市。虽然这里网吧已经开了有五家之多,但带宽全是只有10M而已,蒋宏又通过在电信部门上班的死党蔡萤,拉了一根百兆光纤进了网吧。

  布线以及电力增容整个搞定之后,离大学开学不到一星期了。在人才市场请来的几个网管还算尽心,连夜做好全部机器的操作系统。蒋宏在其他几个网吧上了几次网,得知这批学生里特别是女生,对韩剧的眷恋那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几番揣摩又下狠心买了一台高配置多硬盘的做电影服务器,百兆光纤就是爽,BT下载速度快的惊人,没两天时间几乎就下满了整个硬盘。韩剧、港剧、美国大片的数量更是比其他网吧之和还多。

  英雄网城的三楼和四楼蒋宏也已经做好了安排,三楼所有电脑的桌椅已经都安装好了,准备赚了钱就立刻再购多台机器扩大英雄网城的规模。四楼分别搁开做了几个房间,蒋宏留了一间大的做自己的卧室,其他的分别解决了工作人员的住宿问题。

  明天江城大学开学,也就是英雄网城正式开张的日子。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蒋宏仍是兴奋的坐在自己的老板椅子上吞云吐雾。这些日子的事情办的太顺利了,顺利到蒋宏都无法相信,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许多难题经过查读稳的招呼都是一路绿灯,不然小老百姓老老实实创业谈和容易。

  蒋宏走到正在房间里上网的封封背后,看到封封正目不转睛的在看的小说《业余淫侠》。封封记忆力非凡家里人都知道,在老爸蒋文鲁的教导下没几天功夫就记牢了所有简体汉字,学会了之后就开始霸占家里电脑,一头埋进里看小说。蒋宏曾经问她,为什么看书不看电视了,封封的回答颇为深奥——看书可以发挥充分的想象空间,可看电视却纯粹是跟着画面走。

  “老公,这本书里也有个仙女和凡人的爱情故事,难道这个叫手札的作者也……”封封象是看完了,别过脑袋问蒋宏。

  蒋宏打段封封的话,“绝对没有发生我这般的奇迹,我们是这个世界的唯一,这个叫手札的作者肯定不满自己的人生,所以YY出这么一个故事,算是自娱自乐吧!其实这样的人蛮可怜的,我相当同情他,再我没有遇到我亲爱的封封之前,我也和他一样,但现在遇到了老婆你,我一定要努力经营我的美丽人生,赚大把大把的钱养你,我要让你当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仙女。”

  封封认真的听完蒋宏的一番话,沉思了下拉过蒋宏放在她肩上的手,闭着眼睛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擦着,嘴里轻轻着说:“老公,你对我真好,以前我还曾想过恢复自己的记忆,可现在我不愿去想这些了,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蒋宏欣慰的吐了口气,抱着封封来到柔软的床上。

  早上八点,在一大串万响鞭炮声中英雄网城准时开业,昨天蒋宏就请了几个学生在每个学生寝室发卡片广告,而且凭卡片广告可获得五小时的免费上网。八点也正是学校刚开学,难免没有学生来上网,苦候到十点左右就陆续来了一批批学生,上座率也有百分之七十左右。虽然没有盈利,但蒋宏也已经非常满足了,就凭英雄网城的高配置电脑,百兆光纤的速度,就不信过几天不人满为患!

  其实不用过几天,开张当天晚上网吧里就已经坐满了人,虽然大部分学生是用卡片上网,但一天下来,竟然也盈利了三百多块。

  晚上十点多就开始有学生询问上网通宵的事了,这个蒋宏也早有准备,虽说规定是12点之后不准上网,但其他网吧统一的态度都是查的时候就不开放通宵,一般情况都是在晚上11点开始记费通宵,到了12点不通宵的就清场,然后关上大门,让通宵的呆到早上七点。

  毕竟是开张,所以蒋宏立刻就宣布了今天晚上通宵一律免费。这个消息一宣布,所有学生热情高涨。一切蒋宏都看在眼里,以后的美丽人生看来水到渠成了。

  这些日子钱花的象流水一样,已经剩下不到五千块了。看到还在忙碌的三个网管、一个收银、一个服务员,蒋宏立刻包了几个百圆红包一人发了一个。这几个工作人员都是蒋宏从人才市场招来的,而且都有几年的网吧工作经验,收到红包后每个人都开心不已更加卖力的工作起来,以前哪个老板会这样大方,也只有蒋宏这个从坎坷打工仔熬出头的老板了。

  一个星期后,英雄网城才算是正式为蒋宏赚起了大钱,日收益包括通宵足足有三千,周末和周日更是达到四千多,照这样的速度一个月收入九万,除去房租五千,人员工资四千,光纤费用电费六千圆,工商税务三千……两万块开销绰绰有余,这么说一个月纯利润有七万,一年下来八十万好挣。哈哈,半年就可以拉回成本,如果半年后用赚来的四十万再买八十台机器,再半年再买,再开分店,再……天哪!我蒋宏发了!

  英雄网城开张快半个月了,蒋宏整日整夜呆在网吧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直到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说是上次杭州那位何洁大记者过几天要来采访,这才交代好一切偕同老婆封封回了家。~第二十五章美女记者~

 

  “听你高中的班主任说,你高一的时候在学校飞扬跋扈,经常和高年级学生打架,那时候她都不敢相信你会毕业。”

  “呵呵,那时候学校里高年级的学生喜欢收小弟,爱出风头。我刚巧和班上一个挺嚣张的男生关系差,那个男生就找了高年级的老大来修理我。偏偏我脾气倔,从来不买他帐,所以就打了起来。可那时候我身体很瘦小,打架老吃亏,打不过高年级的,我就经常在班上痛扁他小弟,然后他小弟又找他老大修理我……这么一来二去,我在学校的名声可谓的臭的不得了。”

  “不过为什么高二时突然又老实起来,学习成绩一下子上升到班里中上游?你班主任都不清楚这其中原由。”

  “初恋。”蒋宏面对话筒,说这话的时候,面不由得一红。他顿了会,继续说:“那个女孩子是班上学习委员,我挺喜欢她的,她说我太野蛮,学习成绩又差,绝对不会喜欢我的。我当时很受打击,发誓要改变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那些日子可真是没日没夜的温书,班上那个嚣张的男生惹我时,我强忍着不发火,时间长了,我脾气憨了,他也对我失去了兴趣,也没再招惹我了。不过那个学习委员仍旧没有答应我的追求,但我还是非常感谢她,不然我可能已经沦落到地痞流氓阶级了。”

  何洁抿嘴一笑,说:“看来爱情是可以让人发挥潜能的,不过可惜你的初恋——算不算是失败了?”

  “失败吧!其实也不算太失败,起码我和她约会过几次,一起溜过冰,一起划过船……她的意思大概是只当我是一个玩的来的朋友吧!”

  何洁微笑,略画了淡妆的脸颊看起来风华绝代,跳过这个话题,继续提问:“高考落榜是不是对你打击更大?为什么不复读一年么?你班主任说你当时就差几分而已,她也劝说了你父母,可你却毅然决然放弃了复读,而去了电脑公司打工,现在后悔么?”

  刚刚何洁的一颦一笑简直勾去了蒋宏的魂魄,蒋宏微呆了下,想到自己还面对着摄象机,强迫着自己进入被采访的状态。

  “其实打击不算太大,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学习的料,所以还是很固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虽然工作很失败,但我也不后悔。”

  ……

  摄象师刘达轻松的从肩头卸下摄象机,何洁边收拾采访道具边笑着对蒋宏说:“没想到你接受独家采访还蛮镇定的嘛!”

  “我姐采访我,我干吗要紧张呀?”蒋宏摸了摸在风剪云五十块休整的胡须。

  “你留了圈胡须这么沧桑的模样还叫我姐,我真不习惯。”

  何洁浑然未觉蒋宏的一句话将两人距离拉近不少。

  “哦?不好看?那我等下去刮了。”

  听到蒋宏这么一说,何洁有点怪怪的感觉,他干嘛这么在意我说的话,心里蓦地暖起来道:“挺个性的,姐喜欢看。”

  蒋宏又摸了下胡须,仍旧不放心地问:“真的?”

  “真的啦!”何洁撇开话题说:“对了,你不是说你家封封菜烧的可香了么,那今晚我就去你家混饭了。”

  “欢迎之极!刘师傅你也来。”在旁一直听着两人聊天的刘师傅插上去夸张地说:“哇,也有我份啊,看来今天口福不浅咯,呵呵!”

  “喂!刘师傅,我是说着玩的,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晚上还是早点回酒店吧!”何洁急了,暗暗推了推刘达。

  蒋宏一听可不乐意了,正要说话,刘达哈哈一笑,拍了拍蒋宏的肩膀说:“放心吧!小何要是不去的话,我拉也要把她拉去,哈哈哈!”

  刘达是何洁配合了两年多的老搭档了,两人年龄差距有十多岁,刘达一直打心眼里把何洁当成是自己的小妹。他很清楚何洁这个外强中干的女强人其实内心世界蛮寂寞的,从他们搭档开始一直没见过何洁有什么朋友,更别说什么异性朋友了。这次看到何洁和蒋宏聊的这么投机,何洁也明显对蒋宏并不反感,这么好的机会难得能让何洁开心,怎么能错过呢!恐怕也只有他清楚何洁今天一天的笑容比往常一年的都要多。

  最终何洁还是拗不过固执的刘达。

  饭桌上,刘达吃的满嘴油,直夸封封厨艺高。何洁拿着细筷极度淑女浅尝着桌上几盘素菜,唯一尝过的荤菜恐怕就是宫保鸡丁了。

  “何姐,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拣菜吧?还是封封的菜烧的不何你口味啊?”蒋宏和刘达灌掉一口啤酒,摆出一副不悦的神态说。

  刘达咂咂满嘴油滋的嘴,抢答说:“说实话,菜烧的口味还真是香,你看这麻粉肘子几乎被我一人吃了,小何她啊,肯定不是觉得不好吃,女孩子家怕长肉,不敢吃啊!象我们这样成天五湖四海到处跑的人,盒饭吃惯了,可嘴还是刁,今天的菜的确不错,跟中南海丰泽园有得一比!还有啊,小何她从来不吃盒饭,肉腥子都不沾一口,餐餐就是几十颗维生素,是药三分毒嘛,吃多了肯定没好处。”

  何洁不满地嗔道:“这么多美味佳肴都堵不住刘师傅的嘴。”

  蒋宏拿着大勺子舀了一把宫保鸡丁倒进何洁的碗里,说道:“明明喜欢吃,却还一次拣一粒,瞧的我都累,吃一餐不会长肉啦!你看封封,吃菜不挑食,零食大把大把的吃,可为什么保持的这么好,饭菜才是营养的王道嘛!那些维生素没什么用的,必要时做做运动,快吃吧!”

  何洁和封封听到蒋宏说‘必要是做做运动’这句话时,何洁是联想到了韵律操之类的,而封封却俏脸泛红,脑袋瓜里冒出男女交合之事,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蒋宏。

  在蒋宏的软磨下,何洁心一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口齿留香,只觉这几年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

  “听说你开了家网吧?”饭后,何洁吃的小肚子饱饱的。

  “呵呵,是啊,趁现在对待网吧业主的政策还算好,抢钱。”蒋宏吩咐好封封给何洁刘达沏茶。

  “你这么一个大人物竟然会去开网吧,这可是一条大新闻哦。”何洁笑靥如花的望着蒋宏。

  蒋宏苦恼的盯着何洁说:“大姐,拜托别这么职业化了,你不会也认为我这是小农意识吧?我好几个哥们都说我小农意识,可偏偏我没法驳斥他们。”心中暗想,下次你来,我非开着宝马去机场接你,让你知道开网吧也能开出名堂。

  何洁摇摇头说:“姐支持你,什么事都有个起步阶段,只要不涝偏门财,相信下次来看你,你已经开着私家车去机场接我。”

  蒋宏托着自己的下巴,紧紧盯着何洁气质的俏脸,弄的何洁不解的发问:“我脸上有东西?还是妆弄花了?”

  只见蒋宏深叹一口气说:“我们第二次见面,可我就觉得我们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你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放心吧姐,下次来我开着宝马去接你。”

  “我不喜欢宝马,我喜欢法拉利575Superamerica的。”

  “苏……苏什么来的?没关系,法拉利就法拉利,下次就来用那苏什么的车载你。”

  刘达偷偷忍着笑,法拉利575Superamerica是法拉利公司的明年的限量车型,得花几千万才能买的到?开一辈子网吧恐怕都没希望看上一眼,更别说拥有一辆法拉利575Superamerica了……~第二十六章游戏装备风波~

 

  自从央视记者何洁离开江城之后,蒋宏又回到了英雄网城,呆了月余之后,越发觉得呆的腻人。虽然来钱快,可老是要亲力亲为也不是办法。这天傍晚,蒋宏和封封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起玩泡泡堂,封封的泡泡堂技术在蒋宏的熏陶下竟然突飞猛进,小两口横扫整个三区。

  正玩的高兴,房间的门被人“笃笃”敲响,节奏紧凑,象是有什么着急的事一般。蒋宏无奈的放下键盘,开门一看,是网管小崔。

  一脸焦急模样的小崔,喘气道:“老板,下面有人闹事,您赶快下去看看吧!”

  闹事?蒋宏听的浑身一悚,奶奶的,敢到我店里闹事!身上的火迅速燃到眉头,正要跑下楼去,又看见封封追上来,忙朝身后摆摆手说:“老婆你先杀会泡泡,我们那好房间可别弄丢了,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跟着小崔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小崔暗地直摇头,这老板也忒贪玩了点,紧要关头竟然还想着游戏。

  待蒋宏下到二楼,只看见两个三十来岁模样的人敞着上衣,站在吧台边,吧台的台面上破了一个窟窿,显示是被拳头打穿的。二人面上表情凶神恶刹,个头虽不及蒋宏,却也是粗壮结实。吧台里的收银员小莉吓的浑身打颤,可怜巴巴的望着正缓缓走过来的蒋宏。

  蒋宏见闹事的只有两个人,正想把他们纠出去揍个痛快,小崔暗暗拽了下蒋宏的衣服,轻声说:“老板,楼下还有十几个呢!”

  我日,看来这些混蛋还是有备而来呢!蒋宏强压着火气,走过去微笑着说:“我是这里的老板,两位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啊?”

  离蒋宏最近的那人,敞开的胸口露出几道刀疤,肥的叠层的肚子上也有条十几厘米的刀疤,他见蒋宏就是老板,马上眼珠子一翻朝收银员小莉喝道:“这小胡子就是你们老板吗?”

  小莉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刀疤这朝瞪着蒋宏说:“为什么发火?妈的!你这破网吧有木马,老子在你这网吧上网!游戏装备被盗了!”

  另一人和颜悦色马上接着刀疤的话说:“老板啊!我们都是这附近住的,这里几家网吧都玩过,看你这才张开生意就这么好,肯定电脑不错,哪知道刚一来玩就被盗了装备,你看怎么办吧!”

  蒋宏面上表情不变,心里火腾的往上冒,这俩混蛋竟然对我唱黑红脸,转身沉着脸问小崔:“这两位顾客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这网管怎么当的!”

  小崔吓的面上苍白,颤声说:“老板,他们根本就没来过嘛!他们连上网卡都没有,您不是不让我们接待没卡上网的人嘛!”

  “妈的!你说什么?老子中午还来上网的!乱说话老子把你嘴撕烂掉!”刀疤瞪着大眼睛推了小崔一把,小崔没防着竟然摔到地上。

  蒋宏没理会刀疤的话,走过去扶起小崔,缓下面孔,笑着拍了拍小崔身上的灰说:“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事。”

  小崔忙不迭的点头,赶紧走开。

  “老板啊!你不是想耍赖吧?装备确实是掉了,你开这么大网吧,见的人多,应该知道我们玩游戏的就怕网吧电脑不干净,装备是我这哥们花一千多块买来的,既然在你网吧掉的,你就一定要赔,只要你赔了,我们也好说话,立马就走人。”说话这人一直和颜悦色,站在蒋宏面上矮上半个头,说话一点不含糊,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瞥吧台上的窟窿。

  蒋宏点点头,心想,这两痞子不就是想要钱嘛,敲诈到老子头上来了。脸上又堆起微笑说:“这是个当然的,玩个游戏也不容易,这样吧!帐上是有钱,不过那是网吧收入,要做统计的,我身上刚巧又没带钱,我们下去我找隔壁房东先借点,一千块嘛!小意思。”#--iCMS.PageBreak--#那人一听,心里乐了,看来这老板好说话,是个怕麻烦的主,紧接着甚至有些后悔怎么就开口要一千块,早知道多要点。看到蒋宏走下楼,也不怕蒋宏跑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下面还有他十来个兄弟,更不怕蒋宏玩横的。想着,两人也跟着下了楼。

  蒋宏走到一楼,马上就看到十多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油头粉面的,有的打了耳环,几乎各个都染着黄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痞子似的。跟封封交合了数月,身体明显的变化了不少,反应更是灵敏,最为突出变化的则是自己的力量。几天前因为在网吧呆的腻人,出去走走,不知道哪来的野狗一直跟着蒋宏乱吼,气的蒋宏转身就是一脚,结果那条不幸的野狗,被没有使出全力的蒋宏一脚踢上了身后的一幢三层楼楼顶上。当时蒋宏目瞪口呆,心虚的直念“哦弥拖佛……哦弥拖佛……”

  蒋宏走到一楼后,突然转身对紧跟在身后的刀疤说:“对了,吧台上那个窟窿是你的杰作吧?”

  刀疤轻蔑的望着眼里的软柿子说:“怎么样?嫌一个不够?那老子在你身上补一个!”蒋宏身后那些青年立刻笑了起来。

  蒋宏眼睛朝上望了望,没有理会刀疤的话,然后掐指算了算,这才又笑着说:“那吧台是两千块买的,我差你们一千,也就是说你们还要给我一千这才对,不过我看你们干这行也不容易,再给我五百块算了。”

  “!敢跟老子玩绕子!”刀疤凶相毕露,挥着拳头立刻冲了上来。其他人都一致认为刀疤一人绝对有这个能力打倒蒋宏,所以都双手抱着胸冷眼旁观。

  刀疤蛮横的一拳眼见就要砸到蒋宏脸上,突然间,只听见“咔”地一声,那急速冲击来的拳头颓然的软了下去,刀疤痛苦的呻吟声立刻响起。蒋宏的手还紧紧捏着刀疤的手腕,冷声说:“当老子是软柿子,好欺负是吧?”

  刀疤痛的脸上冷汗直冒,忍痛朝一旁的数人吼道:“妈的,一起上,打死这狗日……哎哟!”话没说完,另一只手又被蒋宏握住,明显被剧烈的疼痛弄的说不出话来。

  “一起上?试试看啊!”蒋宏轻松的把刀疤推在地上,头也不回,根本无视身后十多个青年,径直走到之前唱红脸的痞子跟前。

  那人一看势头不对,知道惹到厉害的主了,沿着墙想绕到自己那群人里,结果才迈几步,就被一只手给拦住。

  “老板啊,我们开网吧的也不容易哦,怎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呢?”蒋宏学着那人的腔调,学的惟妙惟肖,说完脸色突然一沉,冷道:“就你这孙子样,还想学人家敲诈勒索。”

  那人吓的脸一白,迅速的朝那群青年眨眼睛,身后那十多人半晌才明白过来,蜂拥而上。

  蒋宏一把捏住那人脖子,拽到身前。因为过道本身就不宽敞,上前的几人拳脚都施展到那人身上,那人苦不堪言,想骂出声,可脖子却被蒋宏捏住,气都喘的不顺,哪还能说出话来啊。

  蒋宏看他们拳脚打的热闹,一个不小心被一拳砸到肩膀,虽然并不是很痛,但还是气恼的想,自己之前几下没吓到这群痞子,手段还不够毒到让他们寒。“我日!”当下被浑身的恼火激的破口大骂起来。使劲的把给自己当做挡箭牌的那人抡了出去,前面几人正打的快活之极,突然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推翻到地上,一个正欲爬起来的青年,突然看到眼前一只巨大的鞋底,还没看清,那鞋底就已经不留情面的踹到他脸上,连翻几个跟头后却没有爬起来了。

  蒋宏速度飞快,一脚一个,眨眼间就放倒了数人,一个不知死活的青年拾起地上的砖头,照着蒋宏就拍了过来。蒋宏正觉得这些人不经打,火气没的发泄,看到砖头拍了过来,立刻象看到新大陆一样,也不闪避,右手握掌迎了过去。

  那青年的砖头象转弯似的,被蒋宏非常人的力量冲回到青年自己的额头上,“啪”地一声碎成几块。那青年当下痛的口不则言,张口就骂道:“操你大爷的!啊!……”下面的话硬生生的被他吞回肚子里,他见到蒋宏的手上捏着个熟悉的金属环,那正是他耳朵上……

  看到躺了一地的流氓,蒋宏轻松的嘘了口气,网吧真他妈不是人呆的,老子被逼的有暴力倾向了。“哎哟”等呻吟声此起彼伏,蒋宏兴致阑珊的点了根香烟,学着电影《功夫》里的经典台词喊道:“警察过来洗地咯”。~第二十七章蒋宏,你是我的~

 

  看到躺了一地的流氓,蒋宏轻松的嘘了口气,网吧真他妈不是人呆的,老子被逼的有暴力倾向了。“哎哟”等呻吟声此起彼伏,蒋宏兴致阑珊的点了根香烟,学着电影《功夫》里的经典台词喊道:“警察过来洗地咯”。

  围观的群众都诧异的不敢喧哗,一个家庭主妇突然尖叫一声。

  “啊!他是蒋宏!”这声尖叫有如一颗深水炸弹一样,立刻惊起层层涟漪。

  群众们先是小声嘀咕,“他是英雄网城的老板!开业的时候他还散过我一根大中华呢!什么?他就是蒋宏?”

  “大英雄蒋宏竟然会在我们这开了个网吧!”

  “是啊!是啊!开了一个多月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

  嘀咕到后来竟已经热闹到有如菜市场一般!“他真的好厉害啊!一人放倒这么多!”

  “是啊,那地上躺着的胖子不是横行乡里的赵老疤嘛!这么牛X的人都被蒋宏轻易给收拾了!”

  “这些流氓地头蛇今天算是遇到正儿巴经的强龙了!”

  “打的好啊!”不知道谁带头吼了一嗓子,立刻被围观群众追捧起来。

  转眼间,人声鼎沸,英雄网城门口人是越围越多。

  蒋宏捏了捏烦恼的太阳穴,身上直冒汗,警察怎么还不来啊,这么多人围着,我还怎么做生意啊……

  足足抽完一根香烟,两位警察这才姗姗来迟。

  个子高高瘦瘦的戴了个眼镜的中年警察惊异的呆望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众痞子,另一个略显福态的警察盯了眼蒋宏,瞳孔立刻放大,面带微笑朝蒋宏走了过去。

  “蒋老板你好,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楼下有人聚众斗殴,相信肯定和你没有关系啦,我们这就叫人把这些流氓拉回派出所里!”那警察说完立刻掏出手机准备叫所里多派些人来。

  “那我要不要跟你去做笔录?”

  那警察走到蒋宏跟前,附耳说:“查局长早就跟我们打过招呼,你就不用跟我们去所里了,再说这赵老疤一伙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我们正愁盯不上他,这下子他到好了,他撞到大英雄你……呵呵……”

  “查读稳?”蒋宏回到封封身旁后叨咕着这个江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难怪网吧开起来这么顺畅,一点儿阻力都没有,看来都是这位大人物的招呼啊!那我岂不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不对!是我先救了查扬,他算是还了我一个人情!蒋宏如此一想,心情舒畅多了。

  而此时刚刚从单位回到家的查扬却躺在沙发上兀自发着呆,保姆做好饭后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查读稳搁下碗筷,坐到查扬身边,“扬扬,扬扬!扬扬!!”喊了三声,查扬这才惊愕的抬起头,看到是父亲查读稳,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般,点点头。

  “列车上的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没振作起来!”平常很少和女儿聊天的查读稳还以为查扬是没有从列车劫案中恢复。

  “爸!没有啦,我吃饭了!”查扬轻轻摸了把额头上细微的汗珠,走到饭桌前。

  查读稳看着女儿失神的背影,眉头紧蹙道:“如果不舒服就让扬所长给你放几天假,你这个状态根本不适合上班嘛!”

  查扬没有说话,一桌的饭菜枯涩难咽,恍惚间又看到在杭州时,医院里蒋宏紧紧抱着封封的表情,那么深情,那么眷恋。而她是多么渴望被蒋宏紧紧拥在怀里的是自己……

  “扬扬,心里是不是还有些阴影?”查读稳站在查扬身边,大手轻抚着女儿的头发。查扬抬头看到父亲伟岸的身影,从未有过的委屈感袭上心头,她心头一酸,扑在查读稳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蒙湿了眼睛。

  “唉!上一次看到你哭鼻子还是在你上小学的时候,现在你长大了,爸爸工作忙,没时间和你聊天,是时候给你找个男朋友照顾你了!”查读稳深叹着气,面对女儿自己很是愧疚。单亲家庭长大的查扬,性格倔强,而查读稳从女儿念书后就一直无暇照应,保姆换了几个,可每个保姆和查扬见面的时间都比他多。

  蒋宏,这个能为女儿挡子弹的男人,一定要他做女婿!查读稳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来,“扬扬,你和蒋宏最近有见面么?”

  听到‘蒋宏’这个名字,查扬娇躯一震,委屈的感觉愈加严重,顷刻间眼泪更是哗啦流的查读稳一身都是。

  查读稳却没有发觉查扬的变化,见女儿不说话,又说:“这个小伙子现在能为你挡子弹,以后肯定会加倍的爱你,只有共患难的情侣才明白真爱的来之不易啊!”

  查扬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自己和蒋宏在列车上的情景肯定不同与蒋宏和封封在龙眠山,他们那才是共患难,而自己在列车上的表现却有点象是给蒋宏添乱一般。她越想心里越是羞愧,忍不住大声哭喊着:“爸!别说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呜呜……他和封封才是一对,我什么都不是……呜呜……”

  查读稳这才发觉女儿情绪不对的根源,赶忙捧起女儿的脸蛋,看到查扬这一个月整整瘦了一圈,大眼睛哭的通红,心中是疼爱无比。语重心长地说:“他有女朋友了,可惜了……扬扬!你是我查读稳的女儿!你一定要记住,男人在没结婚前,他谁都不属于,你还有机会!知道吗?你的优点他还没有发觉,我很了解我的女儿,我知道你是多么好的孩子,可是他呢,因为你现在就气馁沉沦,你都不给自己机会,他又如何去了解你、接受你?扬扬!”

  查扬被父亲一番激励的话仿佛鼓舞了一般,她坚强的点点头,使劲的抹去眼帘下的泪珠。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去,蒋宏,你是我的,你不是那个弱智女孩的!~第二十八章脱离苦海~

 

  君子兰饭庄的菜确实不错,特别是那道山粉圆子,简直味香十里。只是可惜饭庄的位置很不好,隐藏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街道里,便是慕名而来的顾客也不是轻易就能找的到这儿。饭庄老板石红军,外号拐哥,快五十来岁,文革时期派别斗争中有名的打手,文革结束后因为仇家太多,屡糟报复,更甚的便是一条左腿被闷棍打瘸。从此心灰意懒靠拾破烂为生,八十年代初,这辈子唯一的幸运事眷顾了他,让他拾了个被家人遗弃在垃圾堆的宝贝女儿石兰。这石兰勉勉强强的上到了初中毕业,已经出落的分外水灵,社会上的混混纠缠之下,拐哥无奈让石兰坠学。

  生活虽然窘迫,但也挺了过来,九八年拐哥在唯一的熟人,便是何峰的父亲帮助下开了现在这家饭庄。因为资金短缺,债务高筑之下开了几年才算是把何峰家的钱还清。在何峰的拉揽下,蒋宏等人在君子兰吃过一次之后,便成了常客。

  这天傍晚,已经被英雄网城困的实在郁闷的蒋宏破天荒的接到了何峰的电话,留下封封后直奔君子兰。

  进了饭庄后,蒋宏掏出香烟递给门口的拐哥,拐哥笑着接过香烟,又指指二楼,然后拖着残废的左腿进了厨房。拐哥不爱说话,否则客源应该不会这么差。

  “四条K保底!哈哈,小三字一张!给钱,给钱,通通给钱!”在包厢门口就听到蔡萤激动的甩牌声。

  最先看到蒋宏进来的是胖子姚胜利,“哎呀!牙签来啦!不玩了!”看来他输的最厉害,这最后一牌打死都想赖掉。

  “先给钱,不许耍赖!我……”蔡萤摊开双手要钱,结果何峰快速收好牌,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道:“刚刚那牌谁赢了?”看样子他也输的不轻。

  蔡萤非常无辜的望着两位死党,直叹着交友不慎啊……

  蒋宏坐到何峰旁的椅子上,何峰便狠狠捶了下蒋宏的胸膛,“臭小子,开网吧了也不通知我们!”何峰面部表情凶神恶刹,一点不顾蒋宏的出现使他赖掉一牌赌资。

  “恩,肯定是怕我们去他那上霸王网!”刚刚还窝里斗的蔡萤此刻立即转了风向站到何峰一边。

  “我绝对不信我们的牙签兄会这么小气。”姚胜利的话,让蒋宏有些惨白的脸立刻堆满了感激的笑容,“可惜事实如此。”可接下来的话还是……

  “你们这些混蛋,就知道忽悠我!开网吧他妈累的要死,没让你们来帮忙,我就已经很照顾你们了,网吧的事麻烦着呢!前些天老子还和当地的痞子打了一架,我一个人挑人家十来个!”蒋宏吐苦水的同时不忘炫耀一下自己的实力,和这班朋友一起,各个说话都肆无忌惮,因为那根本不需要。

  蔡萤吞了吞口水说:“靠,你现在还是人嘛?变化太大……”

  “昨天派出所上门跟我说案子结了,损坏的吧台由那些痞子赔偿,呵呵,搞笑死了,那给我捏断骨头的赵老疤他算是被我玩栽了,他和他底下那批老小各个身上都背着几十个案子,这次被警察一网打尽,旁边几家都被赵老疤敲诈过的网吧老板请我吃饭,要我当他们那个网吧联盟会会长呢!”

  听蒋宏得意的说完,姚胜利撇撇嘴道:“唉,以后不能欺负你了,真遗憾。”

  “哈哈,你的精神摧残法还是歇着吧,牙签一个打十几个,没报仇算是对你不错了。”

  “呵呵,谁那么厉害一个挑十几个啊?”包厢的门帘被拉开,系着白围裙的石兰端着菜翩翩走进来。

  “小兰姐!”除了何峰只是笑着点点头外,其余三人都是满脸尊敬的叫了声。

  “牙签这小子现在厉害着呢,在江城大学门口开了家网吧,听说生意不错。”何峰伸手接过石兰端着的菜,放到桌上。

  “还叫人家牙签,小蒋弟弟现在在我们江城是实实在在的大英雄,真没想到你文文弱弱的模样竟然这么有胆色,姐姐佩服你,等下菜上齐了,姐姐一定要陪你喝酒!”石兰笑着翩然转身出了包厢。

  何峰望着那美好的背影出神了好久,姚胜利“咳咳”了两声打断了何峰的思绪说:“老大你什么时候把小兰姐给娶回家啊?我们哥几个早就想叫她嫂子了!”

  何峰意犹未尽的又瞅了一眼,这才耸耸间无奈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啊!问题是她不乐意……每次一聊到这上面,她都扯到别的话题上,我快三十的人啦,我急的……唉!不说了。”

  看到老大有点颓丧,蒋宏掏出烟散了一圈,随口问道:“老大你最近工作搞的怎么样了?上次听你说标书作砸了,没什么吧?”

  “别提了,一肚子火!私人老板翻脸比翻书还快,妈的!想想就有气,一个月八百块钱硬是没涨过,上个月还扣了我五十!”何峰本来就有点烦燥,工作的事的确是越来越不顺利。

  蔡萤姚胜利都一齐为何峰抱不平起来,蒋宏却脑袋一转,为什么不让老大去帮自己管理网吧呢?何峰虽然是奔三十的人了,但性格却非常好,不然也不会和蒋宏这几个小青年玩的起来。

  “老大,不开心就别做了,抄他鱿鱼!”

  “现在不好找工作啊!我就想存些钱以后跟小兰一起把这个君子兰开大点。”何峰很无奈的摇头叹道。

  “靠他发那一个月八百块工资要存个几年啊?你还是帮我管理英雄网城吧!自家兄弟别的话就不多说,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请你帮我。”

  何峰眼里精光一闪,忽然又摇摇头说:“牙签,我知道你想帮我,可你那不是明显送钱给我嘛!再说现在的工作虽然钱少些,但我起码每天晚上还能和小兰一起逛逛聊聊,到了江城大学可就不方便咯。”

  “什么送钱给你,我又不是蒋大善人,我是真不想呆网吧里了,烦都烦死了,就等你去救我于水火之中呢!还有个事,是我刚想到的,兰姐可以把君子兰搬到我那边,凭兰姐这手艺,生意绝对比这好!你不知道,在我那上网的一天光是定盒饭都有几百份,君子兰开到大学后,最起码我网吧的盒饭生意就比这好十倍不止!你想想,这样你和兰姐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么?我四楼房间多,你们就住那!”

  “可是……”虽然他心里已经被蒋宏所说动,但还是有点犹豫。

  看到何峰还有犹豫不决,蔡萤都有点急了,直嚷嚷:“还可是什么!老大你就答应了吧!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好意思什么呀?我要不是电信的铁饭碗,我都想过去了,死胖子,你说是不是?”

  姚胜利狠狠一拍桌子说:“老大!你要不答应就完蛋了!这是你和兰姐的幸福大事,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未兰姐考虑啊,她一直没过过好日子,你好好想想吧!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何峰望着几个兄弟,心里各种滋味都有,拍了下蒋宏的肩膀,想说话,嘴动了半天却没说出什么。

  当天晚上何峰和拐哥石兰一商议,立即就决定了则日就搬过去。蒋宏为了能早日脱离网吧的苦海,第二天更是连门面房都一并帮忙租了下来。何峰心里感动,听说蒋宏要给他一月三千块工资,怎么也不接受,最后好说歹说才答应了只要两千块,其余的算是住四楼的租金。~第二十九章神秘事件~

 

  “说,犯了什么案子!”一位年轻的刑警拿着笔在给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青年做笔录。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偷人家电瓶车上的电瓶,还有……”

  “喝!你小子犯的偷鸡摸狗的事蛮多的嘛!”刑警面对几十条偷窃记录轻蔑的瞅着这名偷窃犯。

  看到刑警眼中的轻蔑,这个偷窃犯心中不屑的嘀咕着,且!要不是大爷我昨夜里被人一闷锤打晕,醒来就被撂派出所门口,就凭你们警察还想歹着我!心里虽是不屑,但嘴上还是要示软的讨饶着:“警察大哥,我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我改过自新!”

  “恩!老实呆着!”刑警敲了敲桌子,转身出了审讯室,他来到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后敲门走了进去。

  “所长,又一个偷窃犯,昨夜里被五花大绑丢在派出所门口,全都老实交代了,不过就是不记得被谁逮着打了一顿,然后丢咱所门口了。”

  “呵呵,我没记错的话,这星期已经是第九个了吧?”所长抬头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刑警点点头说:“是的,所长,这几件案子还真蹊跷……不过我怀疑真是蒋宏干的!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本事呢?其实不止是我这么认为,其他同事都这么猜的呢!”

  “恩!我知道了,但这是好事,这几天几乎没有接到报案了,平时猖獗的那些贼、混混,到是真的被他震住了,这么下去,我们这个辖区估计会成为整个江城治安最好的。”

  “那所长你的意思是——到底是谁抓的贼,我们就不调查了?”

  “查?哈哈,你怎么查?他是真英雄,你别以为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好了,你下去吧,我要去市局一躺。”

  江城大学附近一座平房里,一个婀娜身姿的女人轻轻褪去一身黑衣,微狂的长发被她轻轻捋到脑后束了起来,从柔软缕花的高档内衣,以及长期精心护理下白嫩如脂的皮肤上看,她应该是位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美艳少妇。

  她略长经过修饰的指甲拈起一枚铂金链耳环,拨弄着耳垂,正准备扣上。突然,她眼神一转,飞速转身锨起一旁挂着的睡袍,转眼间便已经套上了身体。

  同时这间房的木门应声倒下。

  “猎鹰的反应果然还是这么机敏,漂亮!”中气十足的男音带着掌声出现在门口。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败家子。”披上睡袍的她已经坐在床边,两条玉腿交叠在一起,密不透风。

  那男人并不介意猎鹰语气中的讥讽,随手挥了挥应木门倒下而溅起的浮灰,继而迈着挺拔的步子走进屋里。

  “我这次来,没有带任何私人情感!”他顿了顿,声音变的阴冷起来:“老板很不爽你在列车上的行动,你最好跟我回去解释下。”

  她笑了,笑的很妩媚,她适时的更换了下交叉的长腿,不经意间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很轻浮的笑着说:“我要是不想回去,哼!谁也带不走我!蒋宏他是我的,你叫老板不要插手,时机一到,我自会亲自抓他回总部。”

  好美的腿,他咽了口唾液,使劲让自己的眼睛从那双长腿的缝隙中挪开,“可以,我就再帮你一次,两个月后,老板会从泰国回来,到时候不要让我难堪。”

  “老家伙去泰国了?那你这次岂不是擅自安排!”她敏锐的目光射向对方,难以置信那双美目竟能射出如此寒冷的光芒。

  “啊?”他尴尬一笑,扭过头脸挣的通红地狡辩:“我替我老爸安排有什么不妥!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言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丢一千块钱,这门是你弄坏的,我要赔房东。”

  何峰正式过来帮蒋宏管理英雄网城后,蒋宏确实轻松了不少,又陪着何峰熟悉了一星期,今天清早就已经带着封封回到父母身边。

  收银员小莉请了半天假,何峰只好在吧台替她收半天钱。这才是上午十点,英雄网城已经是爆满,就连平时鲜有问津的那三十台旧机器都坐满了人。幸好是刷卡上机,大部分都是办过会员卡的学生,否则何峰肯定要忙的焦头烂额。饶是如此,他也是有点应接不暇。

  何峰心算了算,这才早上十多点就已经收入了接近五百块,没想到学生钱这么好赚。石兰的小餐馆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正如蒋宏所说,光是中午定盒饭都够赚了。况且现在和她距离也非常近,晚上可以邀她压压马路,教她上网……嘿嘿,这么下去,她做定我何峰的媳妇了!何峰一想到开心事,竟象个小孩一样吃吃笑了起来。

  伴着高跟鞋“啼嗒”的声音,一位非常优雅端庄的少妇模样的女人走到吧台前。

  哇!标准的美艳少妇,何峰只感觉心脏猛的一跳,只是他已经过了意淫的年纪,马上从容微笑着问道:“有上网卡么?”

  摘下蝴蝶花边的墨镜后,她没理会何峰的话,四下扫了眼,似乎没有找到什么似的,又望着何峰问道:“蒋宏呢?”

  何峰一听,心想又是蒋宏的粉丝,不过前几天来要签名大多都是学生妹妹,这般有气质的美少妇可真少见,可惜咯!“蒋宏回市里了,现在英雄网城是我来管理,另外,他已经留了一打签名,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拿给你。”

  “签名?”她斜睨着何峰,似乎有些不解。这时何峰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明信片,交到她手中,看着明信片上歪歪扭扭的潦草字迹,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摇头道:“哈哈,这混蛋还真臭屁,你把他地址给我,我要去找他。”

  “小姐……虽然你长的很漂亮,但是我劝你还是打消其他念头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比你还漂亮,其实比蒋宏还好的男人有很多,你何必这么执着呢?做个粉丝不好么,起码你不用去习惯他的缺点……”

  “打住!唉!你这人废话真多,你通知他一声,就说骆冰要去找他!”骆冰白了何峰一眼,戴上墨镜翩然转身离开了。

  何峰怔了下,骆冰美艳的背影已经消失。半晌才捏了捏鼻子心想,第一次看到这么叼的粉丝,你叫我通知我就通知啊!蒋宏那小子最怕麻烦,艳福还是个大麻烦,我通知他那不是找骂吗!还是想我的小兰,今天晚上还得跟她提提结婚的事……

  何峰想的有些出神,竟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吧台。

  “请问,蒋宏在么?”突然冒出来的女声吓了何峰一跳。他顺着话音望去,只见一位穿着警察制服的女孩子微笑着看着他,显然正是刚刚那声音的主人。这女孩子一张圆圆小脸,眼神透着清澈的光芒,嘴角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啊……你是?”

  “呵呵,我叫查扬,是他好朋友,听说他开了网吧,我第一次来呢!”

  “哦!难怪不怎么像是粉丝……”

  “粉丝?”

  何峰堆起笑容扯开话题说:“他回家了,网吧托我管理呢!你找他有事么?”

  查扬的眉宇间隐隐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复笑容说:“没什么事,我正好在这边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他,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回去了,再见。”

  何峰点点头,目送查扬英姿飒爽的背影离开,心里默念着:“骆冰……查扬……”

  唉!真麻烦……还是打个电话通知这小子吧!~第三十章惊闻~

 

  蒋宏和封封回到家的当天晚上,这对爱侣云雨数次之后,一齐相拥在小床上而眠。窗外繁星点点,天幕绽放着母性的娴静,蓦地间,一颗幽蓝色的流星划破天际,在江城的天空上异常的闪烁了两下。之后,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又沿着来时的轨迹迅速驰回。这副奇景若是被天文爱好者发现,定然会引起世界天文界一片哗然。

  “主人!”

  蒋宏幽幽睁开眼睛,只见一双玉手正抚摩在自己胸膛上,顺着这双玉手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套紧身黑色勒出的完美身材。夜里宣淫过数次的他此刻又被这双调情的玉手勾起了色心。

  “黑妞,你很久没有来找我了,我要惩罚你。”蒋宏淫邪一笑,一双手迅速抄到黑玫瑰的细腰上,粗鲁的将黑玫瑰拉到怀里。

  黑玫瑰嘤咛一声,软若无骨般任由蒋宏轻薄,楚楚可怜地将脸蛋贴在蒋宏胸膛上说:“我知道主人这些天忙于事业,夜间又要努力和封封仙子阴阳双修,人家是舍不得来扰主人休息嘛!”

  蒋宏哼哼笑了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右手已经没入黑玫瑰的胯间。

  黑玫瑰浑身一阵颤悚,两手正欲将蒋宏推开,脑袋里忽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咽下唾液忍住羞怒,双手转而勾住蒋宏的脖子,娇声说:“哎唷……主人,你轻点儿……”

  蒋宏俯视着小脸蛋已经通红、双目含情的黑玫瑰,欲火大旺,忙凑到黑玫瑰唇间,滑舌纠缠到一起。黑玫瑰吻技相当了得,和蒋宏热吻中,一双长腿已经跃起夹住蒋宏的腰部,左手依然勾着蒋宏的脖子,右手灵蛇般钻进蒋宏的裤兜里。蒋宏只觉得浑身火烫,正在黑玫瑰森林中探路的手带起一片水泽,惹的他一阵口干舌燥。

  被蒋宏浑身揩油了一遍之后,黑玫瑰服服帖贴的全身倚靠在蒋宏怀里,娇喘道:“真没想到才短短月余,主人的力量就已经大增,只是可惜咯……唉!”

  “只是可惜什么?”蒋宏不满黑玫瑰故意吊胃口的语气,轻轻拍打了下她的丰臀,美妙的手感使他又是一阵心动。

  “喔……主人你好坏……今夜星象大变,恐怕这满天神佛已经知道主人和封封仙子的事了,若不出意外,明天天气陡变,一场罕见的爆雨之后,也就是三天后,便是那天兵天将下来捉拿封封仙子的日子。”

  黑玫瑰的话一说完,蒋宏头发皮一麻,惊的推开她焦急道:“什么!这么快就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是好?”

  “主人不必急噪,我有位隐居在人间的散仙挚友,有日神游太虚时和我相见,他赠我一件法宝,主人你看,便是这指环。”说着黑玫瑰不知从哪掏出个通体漆黑,偶闪出一丝微弱紫电的戒指来。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这些东西给我看有什么用!”蒋宏一想到几天后很可能就永远失去封封,甚至自己也玩完的事就有点惊慌烦躁。

  黑玫瑰摇头轻笑,继续道:“主人不要小瞧了这指环哦!它可是魔……啊!不!是仙家至宝呀!戴上它之后,主人你的力量绝对可以狂增百倍,对付捉拿封封仙子的天兵天将绝对不成问题!”黑玫瑰面不改色的说完话,心里却慌张了下,还好,还好!差点儿就说陋嘴了。

  焦急中的蒋宏并没有觉察到黑玫瑰表情的细微变化,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陷入在那个通体漆黑的戒指上。

  “主人,今天我就将它转赠予主人,希望主人能化险为夷,渡过这场劫难。”

  翌日清晨,蒋宏醒来后,便发觉了右手中指上的黑色指环,他一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戴上这指环的。转目扫向窗外,天幕从南方似缓缓移来几片朵大的乌云,看来正如黑玫瑰所说,一场爆雨就要来临了。

  封封已经起床,蒋宏躺在床上,鼻间偶尔飘来封封留下的余香,厨房里炊声传来,封封起来后便去了厨房给蒋宏做早餐。蒋宏心里一阵沮丧,他对黑玫瑰所给的那颗戒指并没有什么信心,凭自己一人之力能抗的住那天兵天将么?三天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得封封做的早餐了……

  他有点浑浑噩噩的下了床,走进厨房,看见封封正往锅里配著作料,忍不住走到封封身后一把抱住。

  “老公,你起来了!快去刷牙洗脸,等下就有的吃了,哎呀!别闹了老公,酱油放多啦!”封封被蒋宏弄了个措手不及,酱油不小心被多倒了许多。

  蒋宏松开手,深情的又看了眼封封的背影,这才去卫生间洗漱。经过父母的房间时,里面空无一人,蒋文鲁和李箴言清晨五点多就结伴去了公园舞剑。蒋宏匆匆洗漱过后,神色黯然的坐在饭厅里,封封端着两份精美的早餐放到饭桌上。蒋宏看见拿给他的那份颜色好看的多,而封封那份略有些乌黑,正是酱油不慎多放的那份。

  “老婆,我吃这份吧!”蒋宏说完,正准备将两份早餐调换,谁知封封却却快速的夺过,吃了一口,咽后还说:“不用了,老公,味道都差不多。”

  看到封封执意不换,还吃的津津有味,只是面部表情略有些不自然,蒋宏观察后快速用筷子捡了片封封碗里的早餐,封封正要阻拦,可蒋宏却已经塞进嘴里。

  “呸……”蒋宏还未咀嚼,满口的酱油腻味就弄的他没了食欲,只得吐掉。放下筷子,双手牢牢握住封封的手,愧疚的说:“老婆,这哪能吃嘛!”

  “没有关系啦,陪着老公吃饭,封封就已经很开心了。”

  蒋宏心里感动的不行,鼻子微微一酸,眼泪沧然滑下。

  “老公!你怎么啦?”

  “老婆,对不起……我真不是人!其实我不是你的主人……我骗了你……我混蛋!”蒋宏深叹口气后,叙述起始末。

  封封静静的听完蒋宏摔入深沟后,如何巧合的进入石室,如何冒充是自己主人等等,又将黑玫瑰所说三日后的劫难一一听完。她并没有吃惊或是愤慨,只是轻轻抽出小手,温柔的替蒋宏抹去脸的泪痕,淡淡的说:“老公,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根据报纸和电视上对你的报道所推测,我根本不可能是你的丫鬟,只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让封封很开心……没有事的,老公,再困难的事,封封也要和老公一同面对!”

  蒋宏什么话都已经说不出口了,面对这样的老婆,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需要说。

  李箴言和蒋文鲁正在这时突然回到家,李箴言气急败坏的进门就骂:“什么鬼天气,好好的下这么大雨!”回应她的是屋外狂炸的雷声。

  蒋宏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这场决定他命运的雨已经落了下来。~第三十一章追~

 

  大雨磅礴,仅仅几个小时,老城区较矮的地段,一些街道已经被淹没了。气象局的公告是说,这场突下的暴雨是缘自昨天在浙江沿海登陆的台风所影响而来的。可迟来的信息对江城的老百姓并没有什么帮助,本来江城的下水道就不是很通畅,这场暴雨俨然促成了江城罕见的涝灾。

  下午雨稍微小了点,蒋宏半靠在床上,中指和食指所夹的香烟燃着白灰色的雾气,妖异的轻轻晃动着。他猛吸了几口,使劲按进烟灰缸里,满是烟蒂的烟灰缸已经无法承受,抗议着漏的一床都是。他无精打采的望着眼前的一片狼籍,根本没有心情去整理,胡乱吹了几下,就抱着枕头盖住脑袋。

  突然,他猛的丢开枕头,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两眼冒着精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老婆!快进来!”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的封封闻声走了过来。

  蒋宏拦腰将封封抱起,轻轻用脚将门带上。封封的双手全是肥皂泡沫,被蒋宏抱起后,双手又不敢乱放,生怕弄脏了蒋宏,哭笑不得的问:“老公,你怎么啦?”今天早上开始,蒋宏就一直郁郁不振,现在却又突然兴奋起来,封封有点摸不着头脑。

  蒋宏狠狠的亲了封封一口,坚毅的说:“老婆,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还有三天时间够我们逃的,或许我们能够躲过这一次!”

  封封美目一转,点头温柔的说:“老公,封封一切听你的。”

  封封的话让蒋宏信心大增,接道:“不过千万别告诉爸妈,我不希望他们担心,好吗?”

  入夜后,蒋宏给父母留下一张纸条,大致是说要和封封去旅游,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网吧收入的一半由何峰转交给蒋文鲁,另一半留做英雄网城的扩充资金。蒋宏又通过电话联系了何峰,一切办妥之后,心下坦然,即使三日后遭遇不幸,相信英雄网城的未来也足够父母养老了。

  江城开往淝水的高速公路上,雨中一辆红色出租车不温不火的行使着。

  “小姐,你先睡一觉,这截高速开到头至少还要三个多小时,我一定帮你盯好前面的车,他们只要下了车,我就叫醒你。”

  听到司机殷勤的话,骆冰没有理睬,依然将整个心神都放在前面同样速度的出租车。

  她实在不太明白,蒋宏在家才呆了一天,为何又突然在半夜里偷偷离开?难道是去旅游?可是江城下这么大的雨,更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去出游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身边的女孩应该就是曾经在龙眠山下救过他的弱智女咯?不过看起来很正常嘛!

  这个男人太神秘了,列车上不见得他身手有多好,格斗技巧更是烂的不行,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化险为夷的。可是前几天明明亲眼见到他以强硬的力量打趴十几个流氓!难道他是扮猪吃老虎?

  骆冰心神转到一个月前在开往杭州的列车上,如果不是发生了匪徒劫持事件,恐怕蒋宏已经是自己手下亡魂了。一想到这点,骆冰心里竟隐隐有些庆幸,幸亏没有杀了他,或许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杀了他……

  当时被匪徒劫持到货舱时,骆冰一直在等机会逃跑,在匪徒严密监视下,只得无奈装羊颠疯发作,伺机开溜,然后趁乱杀了蒋宏。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蒋宏会那么勇敢扶着自己站起来,她又不得不改变策略,同时,她冷寂已久的心颤抖了下,久违的温暖顷刻间充满了她的心扉:第一次见面,竟然有人会关心自己,童年时期待的白马王子竟然会这个时刻出现……

  正是因为蒋宏英勇的表现,骆冰放弃了在列车上杀他的决定,甚至尽量帮助蒋宏将匪徒逐一消灭而解救列车上的人质。

  医院里,她本来还是有机会下手杀蒋宏的,却因为那个可爱的小护士几句话,突然又打消了杀机。离开医院后,她自问自己到底怎么啦?一向心狠手辣著称的她为什么会有手软的一天?

  她不后悔,一点也不。只是可惜,她——骆冰,鹰帮十三鹰里枪法最精准的猎鹰,因为种种原因,还是不得不继续寻找机会下手,可是她真的到最后还是对蒋宏下的了手么?她不知道。

  自嘲一笑后,骆冰点燃了一支香烟。

  跟着蒋宏和封封乘坐的出租车一路驶进高速公路后,坐在市公安局的一辆轿车副驾驶位的查扬就开始有些紧张。父亲查读稳安排了自己的司机老王驾车送她。老王混迹领导中间多年,先后给几任局长开过车,当然明白什么需要问,什么不需要问,虽然他很好奇局长的千金为什么会半夜跟踪一辆出租车。

  “王叔,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麻烦你。”查扬歉疚的说。

  老王哈哈一笑,转头和蔼的望了眼查扬道:“没事,你要累了就先休息下,这截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开到头。”

  查扬点头别过脑袋无意的望了眼倒车镜,只见后面一辆出租车平速行驶着。突然,后面那辆车里一束打火机的火光轻闪了下,眼力颇佳的她立刻清晰的瞥见……

  查扬惊愕的瞪着倒车镜:骆冰!怎么会是她?

  这难道是巧合么?查扬蹙了蹙柳眉,又望了眼前面蒋宏乘坐的出租车,莫非她也是来跟踪蒋宏的?看情况,骆冰并没有发现查扬。

  “王叔,你看到后面的出租车了么,我们能不能开慢点,让它超上前?”

  老王也不多嘴,摆动了下档位,轿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骆冰乘坐的出租车见势就开到超车道,轻松超上轿车前面。不过因为骆冰的叮嘱,司机仍然和蒋宏的车保持着十多个身位。

  待看到骆冰的车已经超前,查扬又吩咐老王和骆冰的车保持同样的距离。

  “骆冰,我到要看看你想干什么?”查扬可爱的圆脸上冒出几许厌恶。

  那次在列车上,因为骆冰歼灭匪徒的行为全都避开了人质的视线,查扬所了解的不过是骆冰打开了车仓的通道门,从而配合了蒋宏解救了人质。她根本不知道车里大多匪徒都是被骆冰用手枪轻易的射中额心而当场死亡,当然,被她自己夸做谦虚就是虚伪的蒋宏更加不好意思说明真实的情况。

  在查扬眼里,骆冰就是个略有神经质的老女人,而且还抽烟,肯定是从事风月行当已经退休的不正经女人。

  骆冰若是听到查扬内心世界对自己那番评价的话,肯定气的吐血不止。

  “阿嚏!”谁这么挂念我,骆冰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骆冰接过司机殷勤递过来的纸巾,浅笑点头,以表谢意。散发着幽幽桂花香的纸巾是她的最爱,她轻轻将纸巾抹了下鼻子……

  一秒钟后,她软倒在出租车的后坐上,陷入甜美的睡梦中。~第三十二章迷奸未遂~

 

  出租车已经驶进淝水境内,大雨寂然停止,路边警示牌高挂,上书:离高速出口还有一公里。

  封封靠在蒋宏怀里恬睡着,小手被蒋宏紧紧握住。蒋宏手臂隐隐传来封封轻微的鼻息,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封封的小手,心中激荡着自己身为男人、身为老公以来最有成就感的决定。情不自禁的长叹了一声。

  闻到这声长叹的出租车司机轻撇过头,夜幕之下,视觉有限,从蒋宏上车起就并没有发觉这位乘客竟然是轰动江城、甚至名声响到整个中国都知道的大英雄蒋宏。或许是蒋宏拦车就亮出十张百圆钞票,让他心神都系到了钞票上,所以无暇观察乘客的模样。他想,爆雨中深夜离家的恐怕是家人反对,决定私奔的一对小情人。想当年自己年轻时,在家人反对下哪敢做出私奔的决定,就是想过也会考虑到诸如钱之类的种种困难,哪象现在的年轻人,无知、叛逆且冲动。

  “小伙子,马上就要出高速啦,出高速后,你们在淝水哪儿下车?”

  蒋宏愣了愣,虽然决定要离开江城奢望躲过这劫,可是他并没有想好到底去哪?他只知道淝水市是本省省会,交通便利,是靠江城最近的一座大城市罢了。

  司机见他犹豫着,就插口说:“现在才凌晨四点多,要住宾馆的话,我知道淝水最出名的就是稻香楼了。”

  蒋宏望了眼仍在沉睡的封封,只得点头说:“嗯,就去那吧。”其实蒋宏并不想去宾馆的,毕竟这次是为了躲过三天后天兵天将的抓捕,又不是到淝水旅游的。可是从上车后,封封就有点不大舒服,问她却又说不出是哪儿不舒服,而且进了高速公路就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所以蒋宏无奈只得先决定找个宾馆住下再说了。

  出高速后,司机师傅似乎想到了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疲劳一夜收入了十张老人头,这可是这个月最大的盈利了。也许微微有些兴奋,不知不觉间车速加快,“唰”地离后面两辆车越来越远。

  “那车子疯啦!怎么突然开这么快?”

  正闭目养神差点儿进入梦乡的查扬闻声惊的振作起来,忙道:“王叔,开快点,不能被他甩了!”

  老王提升了个档位,突然又问:“那这辆出租车呢?”说着下巴朝前微倾,示意不远处骆冰乘坐的那辆出租车。

  查扬现在满心思都系到了蒋宏身上,咬牙道:“不管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很奇怪,难道骆冰不是来跟踪蒋宏的?

  轿车就是轿车,转眼间就又紧粘到蒋宏那辆车的尾巴后面,距离又保持的十分微妙,容不得别人怀疑。

  而骆冰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不紧不慢的开出高速公路之后,又时快时慢的开了一段路,缓缓拐进一条羊肠泥路。进入四下无人的荒野中,突然熄火停了下来。出租车里轻亮了淫绯的灯光,一个猥琐的人影离开驾驶室钻进后座。

  “哈哈,真是个尤物啊!奶子这么挺!啧啧!”这名起了歹意的司机放倒车靠背,又将昏迷中的骆冰两条修长的美腿搬了上来。

  他轻轻的拈起仍被骆冰捏在手里纸巾,嘿嘿一笑,心想,看来这从网站上订购回来的迷奸药水还真有效!第一次使用就遇到是个超级美少妇,今天晚上有得爽啦!

  他蹲在旁边,视线刚刚观及骆冰风韵熟透的脸蛋,以及米白色微弹力衬衫中鼓出两团的胸脯。眼前这女人的身体像成熟果实包含蜜汁一样包含着性感,他咽了口唾液,两手紧紧握住,掌心轻轻感受到两颗越来越硬的小葡萄。

  犯罪感的兴奋让他不由得加重了力量,不经意间却发现骆冰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本来高贵洁白的脸颊染上一抹少女般的红韵。

  他哆嗦了下,心道:“不会药效要过了吧!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想罢就立刻解开骆冰衬衫上的纽扣,露出薄薄的一层纹胸,他看也不看就一把扯了下来。待两团雪乳跳出眼帘后,视觉上的冲击又让他急不可待伸手摸进骆冰下身紫色的碎花长裙里。

  “真是个尤物!”骆冰的裙子被他整个锨起,面对昏迷中的睡美人,他不得不再次发出感慨。

  骆冰的睫毛又抖动了数下,见状他不再犹豫,快速的脱掉上衣,解开皮带,正欲将身上最后一件内裤也褪下时,一声娇喝破坏了他的美梦。

  “住手!警察!”英姿飒爽的查扬掏出手枪敲了敲出租车的玻璃窗。厉喝一声:“快下车!蹲下,手放头上!”

  查扬快速掏出手铐丢给老王,老王麻利的将那人双手给拷在一起。

  瞥了眼车里衣着凌乱的骆冰,她烦躁的钻上车帮骆冰穿好衣服,一边对老王喊道:“王叔,你先报警,在这等淝水的警察,我就开你车去淝水吧!”

  老王一听急了,忙说:“你哪会开车啊!还是等警察到了再一起去淝水吧!”查局长亲手把千金交给自己,若是让她独自去淝水的话,路上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这辈子就完蛋了!

  查扬可没有想到老王的顾虑,倔强的丢下骆冰朝轿车那跑去,丢了句话:“王叔,这交给你了,我爸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圆话的。”

  查扬钻上轿车,扭了扭车钥匙,轿车发动后,档位推了下结果车就熄火了,反复试了几次,却依然如此。

  正当她郁闷的时候,驾驶座的车门忽然被人拉开。

  “坐那边去,我来开。”

  “你……”查扬吃惊的瞪着赶上来的骆冰。

  “快点!”骆冰推了查扬一下,屁股已经坐上了驾驶座。

  正掏出香烟吸了口的老王,眼睁睁的看着轿车绝尘而去。再撇过头瞅了眼蹲在地上哀号不已的那个司机,突然哈哈一笑:“活该,那丫头这一脚应该让你这小样的断子绝孙了。”

  那一脚正是骆冰的杰作。~第三十三章黑山~

 

  骆冰驾驶后,整辆车陡然从六十码飚升到一百六十码,惊的查扬慌乱的仰在副驾驶位上,两手紧紧抓着座椅,大气都不敢喘,耳膜被急驰而过的风刮的生疼,持续的耳鸣让她无法冷静。

  轿车保持着高速行驶,冷不防前面出现一个拾荒者的身影,被轿车的强灯光照射下,那拾荒者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未等他尖叫出声,眼前的轿车突然一个急转弯之后绕着大弧线继续剽悍的朝前急驰。他目瞪口呆的望着已经没入黑暗的轿车,半晌才抹着一头的汗水站起来。

  而轿车里的查扬却已经被刚刚的急转弯弄的软倒在座位上,努力了好一会才勉强镇定下来,愤怒的望了一眼依然从容的骆冰,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呀!会不会开车啊!”

  骆冰乜斜着眼望了下查扬,淡淡的说:“系好安全带,我开车时不喜欢和人罗嗦。”

  查扬狠狠的瞪了眼骆冰,小嘴嘟囔着系上安全带,深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淝水稻香楼宾馆,高级情侣套房。

  封封的情况不容乐观,下车时被蒋宏唤醒后就一直精神萎靡,现在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眼,双手捂着侧腹,时不时拧下眉头,似乎在抵御着疼痛。蒋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甚至急的想去找医生来看封封的病,最终还是理智的告诉自己:封封是仙,找医生那不是自己找麻烦吗?而且普通的医生面对封封这样一个神仙病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再望着憔悴凋凌的封封,心中沉痛不已。

  在他眼里,仙是无所不能的,更不可能会有如凡人的病痛,可如今封封这般辛苦模样,教他如何不焦急苦恼。可是任他如何烦恼,面对这些根本无法解决的事,他也只得点燃香烟,一根接一根的烧着。

  封封看到蒋宏为自己的病痛如此苦恼,心中酸热起来,坐起身感动道:“老公!我没事的,你千万不要为我担心。”

  蒋宏听见封封说话,立刻丢掉烟头,奔到床边,关切的按着封封躺下,说:“你说话这么虚弱,还说没事,乖乖躺着,什么都不要说,我这里清楚。”蒋宏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封封认真的点点头,温顺的躺下。躺下后,脑袋里突然重复起蒋宏刚刚的话,这些日里渐渐充实的记忆在脑袋里混乱起来,无数人影头像飞速转动着。她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些头像和人影,但速度太快,她越是想看清,偏偏越是看不清,随即浑身火烫起来,脑中有如被利刃刺穿了一般,顿时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老婆!老婆!”蒋宏看见封封躺下后,表情忽然很不自然,额心上很久没有出现的“封”字也在这时显现了出来。顿时心中惊慌不已,再附身探了下封封的额头,却被传来的滚烫吓的一跳,慌忙中焦急的叫嚷起来。

  可封封却已经陷入了昏迷,完美无暇的脸蛋上闪着妖治的光华,忽明忽暗。蒋宏在一旁惊慌失措,却又无能为力……

  黑山从幻化出来的水镜上注视着这一幕,嘴角勾一抹邪恶的笑容。

  “哈哈哈!宝贝,再过两天,我将是事隔七百年之后唯一可以和天界抗衡的妖王啦!”黑山乜视着水镜里的蒋宏和封封,笑声肆无忌惮。

  黑玫瑰含情脉脉的望着黑山,点头说:“玫瑰等这天已经很久了,能陪着黑山大人治理妖界,玫瑰实在是憧憬。”

  “嗯!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那白莲仙子的腹中胎儿就开始成型,哼哼!真想知道玉皇大帝和西王母见到义女白莲仙子怀上了凡人的孩子会是怎样一副表情!”黑山得意的抚摩着黑玫瑰的脸颊。

  被黑山的大手在脸上摩擦,黑玫瑰很是受用,接着话茬道:“偏偏这凡人还是七百年前统领妖界的妖王转世……”

  “嘘!”黑山的大手立刻捂住了黑玫瑰的嘴巴,轻声附耳:“上古妖帝在醉醒石上留下的密语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若是妖界众妖知晓我们将转世的妖王通过仙界之手给——”黑手又转目瞅瞅四周,见无异常,这才做了个“喀嚓”的手势。

  黑玫瑰立刻警醒过来,忙不迭的点头道:“是玫瑰口快了,害的黑山大人担心,玫瑰两天后必将此事忘掉。”

  黑山很满意的扼首笑了笑。

  黑玫瑰放轻声音又问:“那夜仙界放出紫星,黑山大人便立刻通知玫瑰去找那臭小子,给他妖王指环,可玫瑰到现在还不理解,那妖王指环可是至宝,为何要给那个臭小子?难道不会误事?”

  “呵呵!宝贝,那妖王指环早在七百年前仙妖大战中已经被妖王虿耗尽了法力,最终被那杨戬斩断身躯,妖王指环便被我夺得,当时我黑山为了逃脱仙兵追捕更是依靠那指环里最后的法力,可以说这指环现在就是一枚废物!但是,众仙还是知晓这指环是代表什么的,甚至可以根据这指环获悉蒋宏便是妖王转世,众仙为了三界的安宁,定然会全力灭了蒋宏,这时,觉醒的妖王虿的元神内丹便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哈!”

  黑山笑毕,又冷冷的望着水镜中仍守着封封的蒋宏说:“有一股仙迹正往他那儿赶去,宝贝,现在就看你去给仙界煽煽风啦!”

  待黑玫瑰隐去身型后,黑山狂妄的大笑了几声,脑海里翻腾着七百年前的记忆。

  那时他还是妖王虿的得力战将,七百年前妖王虿由于机缘巧合知晓玉皇大帝的义女白莲仙子私下凡间玩耍,为了要挟仙界,便派他去抓拿了白莲仙子,秘密关押起来,既然是秘密当然是连黑山也不知道白莲仙子被关押在何处。

  虿虽然凶残,但见到白莲仙子之后顿时被其倾国倾城的美貌所折服,他刹费苦心,将关押白莲仙子的石洞改造成镶嵌无数夜明珠的华穴,并窃得仙界诸多灵果用来维持白莲仙子的灵气,只可惜白莲仙子对虿依然冷淡。

  纠缠了数载之后,虿逐渐死心,可他却不知道白莲仙子的内心世界已然变化,心里并不对他厌恶了,当然,面上却仍然冷淡。死心的虿使出封印妖法,将白莲仙子石化,并将其记忆抹乱。情感的困惑让他性情大变,更是向仙界开出条件:用白莲仙子换取放出被托塔天王镇压在塔里的历代妖王元神内丹。岂知傲慢的玉皇大帝竟然宁愿舍弃义女,也不愿妥协,甚至最后挥斥天兵天将直捣鬼阴山。结局便是妖界惨败、妖王虿被利刃分身而收场,至于白莲仙子的事更是石沉大海,仙妖不知。

  直至一百多年前,闭观休养了整整五百年的黑山幸运的得到妖界一块上古醉醒石,根据上刻的密语,他判断出了白莲仙子被关押之处,以及妖王虿转世者坠落进龙眠山悬崖下等消息。而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转世的妖王不可被妖所杀,否则元神内丹将会继续转世,这一转便又是七百年之久!

  于是他开始了策划自己的预谋,利用还未开窍的蒋宏和白莲仙子发生性关系,从而白莲仙子怀上蒋宏胎儿,胎儿成型便是仙界新仙,直接位列仙斑,必定会惊动满天神佛……

  经过漫长的一百多年的苦候,这一天却要来临了,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空谷里想起阵阵狂笑的回音。~第三十四章戒妖冥冥~

 

  封封还没有醒来,蒋宏一声不吭的蹲在床边,两眼呆滞,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很久。

  他在胡思乱想,对黑玫瑰在前夜说的话已经深信不疑,封封现在这样憔悴,就是凡人都有可能掳走她,别说是天兵天将了。而自己这点力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突然,他想到了右手中指上那枚黑色的戒指……能提升百倍实力的戒指!可是它真的可以起到作用吗?蒋宏盯着它看了许久,通体漆黑的它除了偶尔闪出丝丝紫色电光之外,似乎并无什么特殊之处。难道戴着它力量就已经增加了么?黑玫瑰并没有告诉蒋宏这戒指的使用之法,蒋宏虽然相信黑玫瑰的话,却愣是不知自己力量到底有没有提升。

  他试着运起暖流,淌过手指。暖流的刺激下,黑色戒指上的本是微弱的紫电逐渐精亮起来,发光的频率也加快了不少。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运过去的暖流竟然一去不复返——竟然被戒指给吃掉啦!

  莫非……这便是开启戒指之法?看到戒指的变化,蒋宏心底涌起兴奋的感觉。他加大了倘过手指的暖流,静静的期待着戒指更大的变化。

  一分钟过去了,戒指上的紫电停止了变化,可是输送过去的暖流却仿佛送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一般,尽数消失,丝毫不留。

  又过去了许久,蒋宏开始有些吃不消了,浑身充沛的暖流此刻突然锐减。他稍微有些心痛,这些暖流可是这月余来和封封阴阳交媾,双修而来的,就这么被它吃掉了,他怎能不心痛。

  吃的痛快的戒指可没有听到蒋宏的心声,越吃越有力,来者不拒。蒋宏终于忍不住了,散去暖流,满头大汗的瘫倒在地毯上。手指上的漆黑指环啧啧的发出几声金属鸣响,竟然不顾蒋宏的死活,强行吸收着已经被蒋宏散去的暖流。

  蒋宏心中猛地一慌,直愣愣的坐起来,暗叫一声糟糕!运起浑身暖流试图抵御戒指无赖的吸收,岂知道这么一弄更是着了戒指的计较,使的戒指吸收起来更为方便,顷刻间竟然已经收去了蒋宏大半的暖流。蒋宏欲哭无泪,已经无力抵抗,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阿嚏!”

  蒋宏睁开沉甸甸的眼皮,模糊地看见一根五彩的羽毛正落在自己的鼻孔旁。

  好痒……还没来的急躲避,又是歇斯底里的打了个狂响的喷嚏。

  这喷嚏打完,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只见一个篮球般大小、通体漆黑、胖墩墩的球状物体离自己不足一米距离,球状物体上伸出的长长细细的胳膊正拿着根彩色绚丽的羽毛。看来刚刚害的自己狂打喷嚏的便是此怪物了。

  “咦!你醒啦!”

  听到怪物突然开口说话,蒋宏吓了一跳。这怪物浑身就是一个圆圆的球体,有胳膊,却没有腿,五官也平均分布在整个球体上,看着自己时表情及其丰富多变,实在是可爱。说话的声音竟然和一般四、五岁的小孩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呀!”圆球蹦蹦跳跳的贴进蒋宏身边,说话时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

  蒋宏捏了捏鼻子,试探的开口说:“你……你是?”

  圆球突然往后一仰,嘴巴裂开一条大弧线,小舌头轻吐,一副抱歉的模样说:“哈哈,我忘了自我介绍。”它说完,跃到蒋宏手上,细长的胳膊缠上蒋宏整支手,说:“我叫冥冥!长居这妖王指环中,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这一睡就睡到现在,是你把我唤醒的,不过你的力量还真奇怪,竟然有仙力的成分……害的我消化了很久。不过第一次尝到仙力,味道还真不错,我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你了。”

  这个混蛋,吃了我的力量,竟然还这么一副表情。蒋宏忍着没有骂出声来,心中只是希望这个冥冥别是个喜怒无常的怪物,而且以后对付天兵天将还得靠它。

  蒋宏放下冥冥,堆笑说:“你可以让我力量增加百倍吗?”

  冥冥吃惊的拍了拍嘴巴,眼珠子盯着蒋宏转来转去,直盯到蒋宏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到惊恐,从期待到痛苦之后,才裂嘴大笑着说:“哈哈哈,你想的可真美啊!”

  蒋宏一听冥冥此言,心中有如被一盆寒塘水洒过一般,刚染起的激情迅速凝铸,耷拉着脑袋,跪倒在地上,口中含糊不轻的说着呓语:“完了,唯一的希望也完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暖流在对付天兵天将时能起到一点作用,可之前被冥冥吸收掉大半,此刻又听到冥冥并不可以让自己力量增加,心情跌落到谷底。

  “喂!怎么象条死狗一样!陪我玩玩嘛!”冥冥见蒋宏如此颓丧的表情,忍不住又拿着羽毛戏弄了蒋宏一下。

  “阿嚏!”心情本来就极度不爽的蒋宏,被冥冥逗了个喷嚏,立刻火冒三丈起来,两眼黯红的瞪着冥冥,牙齿咬的噶嘣做响,恶狠狠地说:“不要惹老子!老子心情不好!你这个混蛋,吃了我那么多力量,竟然连个屁忙都帮不上!”

  冥冥见到蒋宏突然这么严肃起来,受委屈一般撅着嘴吧,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就当我不存在嘛!干什么非要增加力量啊?我告诉你,力量强大的家伙都没有好下场的。”说完,发觉蒋宏依然板着脸一声不吭,小黑脸上飘上两团红云,犹豫了半晌又说:“虽然我不能增加你力量,但是我法力很高强哦!再说啦,你的力量又不是不能恢复,真是的,这么小气干吗?”

  蒋宏两眼立马精烁有神,蹦了起来,也不管力量可以恢复这个喜讯,大声说:“法力高强?行啊!快快救救我老婆!逃过这一劫,我天天陪你玩!”

  冥冥开心地又蹦到蒋宏手上,撒娇似地说:“我很久没有玩过围棋了,先陪我弈局。”说着长手伸进嘴里,晃眼间就拿出一盘精美的围棋。

  蒋宏揉揉眼睛,心中惊讶不已,这么一张小嘴竟然可以掏出一张大棋盘。脑袋里突然浮起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机器猫》来,不知道冥冥这张小嘴里还能掏出些什么。

  不过他对围棋是实实在在的门外汉,只得罢手道:“当五子棋下可以吗?”

  “五子棋!咳!咳!咳!”冥冥哭笑不得的又扫了扫蒋宏,无奈的撇撇嘴收起围棋嘀咕了几句:“真是个笨蛋啊!”

  蒋宏心虚的憨笑说:“先救了我老婆,以后你可以教我下嘛!拜托啦!”

  冥冥考虑了会,正要说话,突然两眼警觉的眯了起来,贴着全身的长耳朵收缩了几下,暗暗摇了摇头,心道:竟然有天兵出现了……咦!奇怪,还有妖气!嗯!看来我还是先避避的好。立刻装出一副庸懒的模样说:“唉!算了,算了,我困了,送你出去吧!”冥冥稚嫩的语气刚说完,一股刚强气力传进蒋宏体内,硬生生的把蒋宏拉了出来。任蒋宏还有疑惑,也没有再说出口来。

  蒋宏浑身酸痛的睁开眼睛,立刻看见黑玫瑰正趴在自己身上。可他却无暇享受温软在怀的情调,猛的想起封封就在床上,慌张的推开黑玫瑰,爬了起来,见到封封依然昏迷不醒,心中微酸,一点没有偷情未被发现的侥幸。深情的呆望了封封,摇头苦笑。

  “主人,第一拨天兵来了,等下主人不要乱说话,我来替你应付。”

  黑玫瑰并没有开口,双眸含情望着蒋宏,话音皆是从意念中传音而至。

  “什么!天兵到了!在哪?在哪?”蒋宏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双拳紧握,一会儿望望窗户,一会儿瞅瞅房门。

  黑玫瑰见蒋宏如此慌张,心中顿时觉得解气,暗想,以前没事就占老娘便宜,今日非得再吓吓你不可。俏目闪了闪,又道:“这天兵不是一般天兵,可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张月鹿!不过此仙奇好杀戮,法力无边,我们与他相斗定然讨不得好处,我得胡编些故事骗骗他,所以主人你说每句话都要认真思量,必要时就别说话,主人你可听明白了?”

  蒋宏已经不容思考,望着昏迷中憔悴的封封只得狠狠点头。

  见蒋宏点头,黑玫瑰窃喜不已。“那好,主人你……”

  “笃笃!”

  黑玫瑰的话还未说完,这间情侣房的大门被人轻轻叩响!黑玫瑰硬生生的将正欲说的话吞回肚子,若有所思的望着房门。眉心一锁,来的这般快?

  蒋宏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不敢迈步去开门。

  “笃笃!笃笃!”

  敲门声急促着继续。~第三十五章张月鹿~

 

  急促的敲门声已经让蒋宏大脑一度停止了运转,双拳紧握望着房门。

  黑玫瑰此刻已经恢复了镇定,散出真气往门外一探——嘘……原来是酒店侍应,顿时嘘了口气对蒋宏说:“主人不必慌张,只是酒店服务生而已。”

  蒋宏闻言喘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那黑妞你先躲起来,我去开门。”

  黑玫瑰轻摇玉首说:“只有主人你才能看见我,常人是无法看见我的,没事,主人只管去开门便是。”

  蒋宏这才摆出精神,镇定的走到门前。扭开门后,见到门外站着的果然只是稻香楼的服务生。

  那服务生很疑惑的盯着蒋宏,最终还是堆出微笑道:“先生,您已经待在房间里十多个小时了。”

  十多个小时!蒋宏赶紧瞥了眼屋里的挂钟,赫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第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封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象凋谢的花儿一样静静的躺着。从她微微抽搐的薄唇上明显感觉到封封很痛苦,只是已经无意识的在疼痛罢了。黑玫瑰说第一拨天兵就要来了,既然逃不掉,不如跟他们拼了!这样的鬼日子还要熬两天,三天后这满天神佛定然是铁了心的要抓回封封,我不能让他们得逞!封封是我的,谁也不能带走她……

  “先生!先生您怎么啦?您不太舒服吗?”

  服务生保持微笑问着表情已经是忽晴忽暗的蒋宏,蒋宏清醒过来,发觉到刚刚自己失神了,忙勉强笑着说:“啊,没事!我们要休息了。”说着就要关门。

  服务生则快速的挡住门,两眼诡异的朝屋里张望了下,笑道:“先生您真的没事?”

  蒋宏有些不悦,心想老子够烦的啦,那叫什么鹿的天兵也要来抓封封了,你小子还在这罗里罗嗦的!索性面孔一板加重语气道:“我说了我要休息啦!我在房里呆十多个小时关你什么事?”

  说完也不管那服务生,直接将他推开,狠狠带上门。

  身后的黑玫瑰隐隐觉得那服务生有些不妥,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就在蒋宏带上门的时候,重重的关门声并没有出现,反而从相反的方向打开。那服务生肆无忌惮的已经走进房内,笑容极为灿烂的望着床上的封封。

  蒋宏惊的不轻,迅速撤到床前,警惕的防备着。

  那服务生也不理会防备中的蒋宏,直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同时说:“本仙奉三官大帝之命前来看看究竟,这个,这个本仙的出场方式让你们惊讶了吧!哈哈!抱歉,抱歉。”

  “张月鹿!”

  蒋宏和黑玫瑰同时惊叫出声。#--iCMS.PageBreak--#黑玫瑰心中颇为震惊,没想到这天兵竟然已经可以把仙力收敛的如此彻底,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的一丝仙力。

  刚刚张月鹿的话中“你们”一词已经让黑玫瑰明白无需隐身,凭张月鹿的道行要发觉自己并不是难事。随即黑玫瑰现出身型,款款走到沙发一侧坐下,笑靥如花道:“张仙官果然仪表非凡,气宇轩昂啊!”说完也不待张月鹿开口,纤手遥指着蒋宏继续道:“这位是玫瑰的主人,虿君。”

  张月鹿嘴角淡淡的微笑突然收缩,认真打量起蒋宏:虿不是已经在七百年前被二郎神君斩断身躯,连魂魄都不知道打散到何处了!怎么可能是他呢!不过听李天王说过,历界妖王在天劫时都没有平安渡厄,连元神都被镇进他那镇妖塔中永世不得超生,只是最后一界妖王虿因为实力实在是过硬,连二郎神君也无法将他活抓,只得联手众仙才勉强将虿魂魄元神打散,恕不知这虿竟然如此了得元神散了还能重聚转生!只不过,眼前这满脸警惕的凡人……怎么看也不象是虿的转生。倒是床上躺着的那女人很是面善,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看她腹中微有仙气凝聚,俨然一个新仙正在成型,三官大帝们的测算很准,新仙今晚成型,只需两日便褪出母体了。想到这里,暗暗一笑,却不知是哪路神仙如此好色,糟蹋了这么一个美貌娇艳的凡间美女。因为封印,他并不知道封封是仙子,可见七百年前虿的封印妖术很是厉害。

  张月鹿不愧是二十八星宿之一,只犹豫了半晌便露出方才的笑意,淡淡说:“明明是个凡人嘛!你这小妖女好不老实呀!”

  黑玫瑰咯咯笑出声来,挺着蛮腰说:“我家主人还未完全转世,此刻仍是凡人身躯,即便你不信玫瑰的话,那你也该明白那妖王指环吧?”说着便指着蒋宏右手。

  张月鹿一听“妖王指环”,面色顿时郑重起来,顺着黑玫瑰指的方向望去——

  “妖……啊!主人!你的戒指呢?”黑玫瑰望着蒋宏光秃秃的手指,哪还有妖王指环的踪影!只觉得脑袋一白,计划全乱了套。

  蒋宏犀利糊涂的听着二人扯来扯去,心里也是各味齐全。他只想平安度过这一次,但听黑玫瑰硬是说自己是什么转世的妖王,这不是成心想让张月鹿来杀了自己吗?难道是要吓唬他?神仙又不是白痴,有那么好忽悠吗?虽然不理解,还是忍着不开口。又见张月鹿笑容可掬,半点没有黑玫瑰所说的“好杀戮、法力高强”之类的感觉。松下悬着的心脏,瞅了瞅自己右手,那枚通体漆黑,闪着紫电的戒指的确是消失了,莫非是冥冥被自己唤醒后刻意将戒指给隐藏?

  张月鹿不耐烦的罢罢手道:“行了,小妖女,我只是奉命来看看新仙是怎么回事的,乱七八糟的事也懒得管,再说降妖除魔也不多发奖金,我管那么多干吗?我撤了,你好自为知,淝水有妖出没我还是需要秉公上报的……”

  一听张月鹿竟然就这么要离开,黑玫瑰急了,脱口说:“仙官别急!你可认识床上之人?”

  “嗯,很面熟哦……不认识,凡间美女我可不敢认识……”张月鹿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封封,叹气道。他的确是不敢认识,虽然仙界对人仙之恋并无约束,但他以前的痛还轻吗?唉,何止是痛?亲眼见到自己心仪的女人从妙目含春的二八嘉华缓缓迈入人老珠黄,直至命归西云,只能说人仙殊途啊。

  “仙官再仔细看看,七百年前……若不是虿掳走白莲仙子……”黑玫瑰慢慢诱导着。

  “白莲仙子!”张月鹿惊叫出声,仔细瞅瞅床上的封封,心中惊异不已,难怪如此面熟!这分明就是白莲仙子现代版嘛!难道果真是如这小妖女所说?不过这小妖女为何要全盘告之?看她道行不过才四百多年而已,各项属性都很平平,惟独惑术十分精湛,那被她说成虿的男人两眼微浊,体内正慢慢恢复着仙力,却有一股妖气从中压制,看那妖气显然是他受了她的蛊惑而摆布。有阴谋!肯定有阴谋!

  更让张月鹿奇怪的是,蒋宏体内隐隐有衍生出一股妖气,却在帮助那股仙力反噬着那小妖女的妖气……他当真是那让全仙界七百年前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经、碎其骨的妖王虿吗?

  蒋宏在听得黑玫瑰的话后,心里已经涌起奇怪的感觉,再看张月鹿表情幻变了数次之后,浑身浮出一层白烟,只消片刻那套酒店侍应装赫然变成精亮铠甲。蒋宏见他恢复仙型,以为他要施法,立刻双手一拦紧紧护在封封身前,并大声喝道:“谁也不准带走我老婆!”

  整间屋里蔓延着淡淡白烟,张月鹿眼神转了转,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最终停顿在蒋宏身上,摇摇头,随着一声鹿鸣,整个人消失在原处。

  “他……他怎么走了?”

  蒋宏目瞪口呆的望着满屋的白烟悄悄往窗外的黑幕遁去,想从黑玫瑰脸上得到答案,可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看见了黑玫瑰龇牙咧嘴、咬牙切齿的——花容,似乎在想着什么刻骨铭心般仇恨的事。

  黑玫瑰见蒋宏疑惑的望着自己,赶紧摆出笑容,在蒋宏看来,黑玫瑰的笑容好尴尬、好牵强。“主人,这张月鹿最终被主人的模仿秀给折服,我猜他已经相信主人是那妖王了,所以吓的屁滚尿流而逃。”

  蒋宏耸耸间,虽然疑惑,但也懒得多说,他最关心的还是封封。被张月鹿那么一闹,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无论怎么说,这算是成功度过第一天了。

  “主人,那我就先行离开,再有危险,玫瑰会立刻出现的,封封仙子也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蒋宏听到封封马上就要醒来,激动不已,朝黑玫瑰罢罢手蹲在封封身边。

  黑玫瑰微微一福,转身化做一股黑气融进黑幕。

  当黑玫瑰见到黑山后,表情微微有些丧气,没有吱声。

  “宝贝你不要丧气,张月鹿心里明白,他自然没有那份能力与转世的虿拼斗,此刻他应当是赶着回天宫找他的顶头上司三官大帝中的天官禀告这天大的消息。”黑山似乎毫不介意,侃侃说道。

  黑玫瑰悻悻道:“可是……唉!都怪玫瑰经验太嫩,没有哄得张月鹿诛杀蒋宏,不然今天就可以让那臭小子受死,没让主人早日夺得虿的元神内丹。”

  黑山摇摇头,道:“宝贝你错了,要让张月鹿杀蒋宏何难?只要我黑山出马,保证让那张月鹿相信蒋宏就是妖王虿,遂起断绝虿转世祸根之心!但是!我要一石二鸟!哈哈哈!”~第三十六章原来如此~

 

  张月鹿分秒不耽搁,快速飞回天宫,将情况如实禀告给三官大帝。天官地官人官三大帝闻后皆是震惊,商议了晌久,最终决定直接上报给玉皇大帝。幸好天宫不似人间,这些事办起来颇为快捷。

  一时间整个天宫忙碌不已,紧急大会迅速在当天召开。

  玉皇大帝手握长须,丹凤细目扫过各路神仙,按奈着激动的心情说:“朕今日召开紧急大会,想必各位爱卿已经知道是何事了。”之前玉皇大帝派多位神行天兵通知时,为了节省时间已经让神行天兵将事情告之了。所以此时玉皇大帝说完,各路神仙也都是蹙着眉心,摇头的摇头,顿足的顿足。

  “不过这次事发在人间,朕觉得不得象七百年前那一仗,挥斥天兵天将将其伐之!众卿家各叙己见!”

  太上老君含笑走出人群拱手道:“玉帝!臣以为此次应当招安那虿妖。”太上老君的话一说出口,大殿上的各路神仙就开始骚动,嘘声一片。太上老君也不理会,继续接道:“据臣猜测,白莲仙子腹中仙胎必定就是虿与其所生……白莲仙子是玉帝您的义女……呵呵,这虿自然也成了咱天宫的驸马了,招安也实属无奈。不过幸好这虿还未完全转世,心气必然还是普通凡人,定是受了那妖女所惑,试想一个禀性纯良之人被我天宫招安之后,再派去那如来佛祖处修习佛法,依老臣认为,他还是可救的。”

  太上老君后面的话一说,众仙停止骚动,连玉皇大帝也抚须直点头。

  玉皇大帝当下又和一旁坐着的王母娘娘商议了一会,拍案决定道:“朕决定了,这次朕和王母联同杨戬、李靖微服去人间,探后再做决定!散朝!”

  紧急会议结束后,被点了名的杨戬、李靖留了下来。玉皇大帝为了早日见到已经七百年没有见到的义女白莲仙子,竟然宣布即刻就起程。

  待四仙下了人间的淝水之后,直奔稻香楼。

  查扬赤着脚鬼鬼祟祟趴在稻香楼里一间客房门口偷听着,只可惜隔音效果非凡的房门让她失望了,她撅着小嘴又鬼鬼祟祟的跑回自己的客房。

  “呵呵,臭丫头肯定又是白忙活了。”骆冰披着浴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抽烟,看到查扬悻悻的跑回房里,忍不住调侃了句。

  “哼!你个老女人懂什么!他已经一天没出门了!你就一点不关心,真不知道你跟过来干什么!”查扬顶了句,抱着枕头就靠上了沙发。

  骆冰不在乎的笑了笑,冷笑着说:“我跟过来?呵呵,不知道哪个臭丫头找不到蒋宏急的要哭,要不是我一通电话迅速查到他住进了稻香楼,你会现在这么舒服的躺沙发?”骆冰当早开进淝水后,立刻和淝水的鹰帮头目联络了下,直到中午,才知道蒋宏已经和封封住进了稻香楼宾馆。

  查扬嗫喏了下唇,想反驳却又不得不承认的确是靠骆冰才找到蒋宏的,可倔强的性子让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便说:“可他已经一天没出门!你却一点不担心……”

  “呵!怪事了,是你喜欢他,又不是我喜欢他,我干什么要担心啊!再说你小丫头懂什么,人家情侣两住进情侣客房,要干的事多了,一天不出门有什么希奇的。”

  查扬听到骆冰这么一说,似乎也明白了些,脸挣的红彤彤的说:“可是这房间是我租的!你一分钱没花!凭什么说风凉话!”

  骆冰一听赶紧翻了个身,屁股对着查扬,撇嘴说:“懒得理你,我先睡了。”

  查扬气的抛掉枕头,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

  骆冰见查扬气鼓鼓的钻进浴室,又懒洋洋躺着点了根烟,自言自语说:“谈钱多伤感情,唉,本姑娘怎么就这么穷?”骆冰瞄了眼卸在一旁床头柜上的名贵首饰,钱都花那方面去了。女为悦己者容,可我骆冰为谁容?窗外的黑幕显的十分狰狞,可她的眼神似乎比黑夜还深邃,黯然着。

  黑山拍了拍黑玫瑰的翘臀,柔声说:“宝贝,要干正经事了,白莲仙子苏醒了,玉帝小儿果然不出我所料亲自来找白莲仙子!”

  黑玫瑰娇躯一颤,讶道:“黑山大人,难道你说的一石二鸟便是趁机灭了玉帝?”看到黑山笑而不语,黑玫瑰更是愕然,忙说:“黑山大人请三思啊!这似乎太离谱了!”

  “哈哈哈!”黑山仰着脖子,傲然冷笑道:“一点不离谱!玉帝小儿那点法术对我来说不过是小儿科一般!只是随他而来的杨戬、李靖颇为棘手,只不过今日不通往日,整个稻香楼已经被我顶级封印术幻化了,这次我一定要他魂消九天!”

  黑玫瑰打了个寒颤,沉声不语,黑山的杀气越来越重。

  再说玉皇大帝偕同王母娘娘,义子杨戬,托塔天王李靖四仙跃上稻香楼顶层。杨戬擦亮眉心第三目,观察了阵,转身对玉皇大帝激动说:“玉帝,儿臣见到义妹了!”

  王母先是面露狂喜问道:“白莲她还好吧!”

  玉帝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沉声问道:“虿呢?是否在一旁监视?”

  “那虿竟然在服侍义妹……喝——太太口服液!怪哉!怪哉!”杨戬嘴巴张的老么大。

  李靖捋了捋长长的山羊胡须,拍了拍表情呆滞的杨戬,问道:“太太口服液……看来这虿似乎很关心白莲仙子,七百年前的戾气竟然消失了,对了!张月鹿所说的那小妖女可在?”

  “不在,只见得虿和义妹二人,事有蹊跷啊!”杨戬恢复常容。

  玉帝犹豫了片刻命令道:“直接去见虿,希望如太上老君所言,他还是个禀性纯良之人,没有亏待我女儿,否则!我定要撕了他!”

  四仙对望了一眼,顷刻间化做一团青烟。

  “老婆!你瘦了。”

  蒋宏把封封揽在怀里,抚摩封封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好文章,继续发吧,谢谢楼主封封虽然已经苏醒,但灵气尽数被体内酝酿的仙胎所吸收,所以此刻仍然憔悴虚弱。

  “老公,封封没事。”

  蒋宏不再说话,封封的虚弱让他尤其怜爱心疼,他只是摸了封封的凌乱的发丝,想把它们捋整齐。

  这样娴静的时光似乎很短,短的让蒋宏还未感觉到封封在他怀中留了下温暖。他想站起来,可浑身已经使不出一丝儿力量,连话都说不出了。

  四个各色西装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里,其中一个女人略显福态,翻出来的长领白衬衫使她看起来很象是位职业女强人。

  “白莲……”女强人模样的王母已经泣不成声,想要扑上去仔细看看女儿,却被玉帝紧紧拽住。

  李靖在一旁小声提醒说:“娘娘,白莲仙子中了封印术,已经记不得您了。”

  “义妹瘦多了,究竟这虿是怎么折磨她的!”杨戬篡着铁拳,咬牙瞪着蒋宏。

  玉帝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虿!你可记得朕?”他一说完,便立刻发觉自己问的有多傻,蒋宏那杀死人的眼神却是凡人发自内心的愤恨,象是自己一件多么美好的东西就快要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李靖赶紧又小声附耳说:“玉帝,虿现在是个凡人,根本不认识您老人家。”

  封封单纯的美目望了望突然而来的四仙,没有诧异,没有惊恐,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可刺痛的脑袋却又让她无法去顺着杂乱的记忆搜索这四人的片段。额头上的“封”字完全显了出来,红艳艳的,似要滴出血来。

  “玉帝!有股很重的妖气笼罩过来!”杨戬蓦地现出战甲,眉心第三眼精光狂闪,双手戟立刻张开护住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

  三仙闻言先后现出仙型,李靖手中的镇妖塔活跃的抖动着。

  “糟糕!群妖嗅到同类的气味有些不老实了,二郎神君,你来护架。”

  李靖双手合一端坐在地上,强劲的仙力压制着狂抖着的镇妖塔。

  黑玫瑰乖巧的挽黑山飞掠进屋里。

  看到二妖,蒋宏心情突然开朗起来,黑妞!怎么到现在才来帮我,还带了个帮手!这时心里冒出冥冥稚嫩的童音:“笨蛋,还看不出来吗?你那个黑妞不是好东西!”

  蒋宏心想反驳,可冥冥又丢了句话,“希望明天你还活着……把命留着陪我下围棋,笨蛋!”便没了迹象。

  “哈哈哈!玉帝,王母,别来无恙啊!”黑山随意的脱掉披风交给黑玫瑰拿着,露出一身劲装。

  杨戬趁黑山说话这会儿空挡,飞快一戢劈了过来。

  岂知黑山不闪不避,身体化做黑烟又出现在玉帝身旁。

  李靖苦于压制满塔窜动的妖邪,心中惊恐却又无法帮手。杨戬吃了一惊,狡兔般又快速插到黑山面前。

  “哼!在我幻化的结界里,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黑山若无其事的冷声道。

  玉皇大帝拉着王母娘娘退后,龙袍中抬起的手指着黑山喝道:“何方妖孽!竟敢设计朕!”

  黑山不怒反笑,别过面望着封封,冷目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就被无限杀机覆盖,傲然道:“七百年了,弹指一挥间便是七百年了,白莲,我得不到你,谁也得不到你,蒋宏这个一无是处的凡人难道就可以得到你么?哈哈哈,他不过是我一颗棋子而已。”说着又转身乜视着四仙道:“今日便是我报仇血恨之时!”说着浑身绽出浓厚的杀气。

  “黑山大人……你?”这下连黑玫瑰也有些迷糊了,手中的披风竟然被她一不小心掉落到地上。

  “小妖女,他不是黑山。”悠然的声音从远方飘进屋里。

  众人抬首望向窗外,黎明破晓前的天幕绽着三团淡芒,三位仙人踏着白云挂在不远处。

  太上老君面含微笑朝玉皇大帝躬身道:“让玉帝和娘娘受惊了,臣来晚了。”

  窗外三仙中间那位元始天尊微一拱手就朝着黑山喝道:“妖孽!你以为你瞒得了我们吗?打从七百年前你诈败将元神渡上黑山妖体后,我三清就一直盯着你,若不是找不着白莲仙子,早就将你正法了!”

  一旁的灵宝天尊捋了捋白须接道:“玉帝,这位才是真正的妖王——虿!”

  黑玫瑰软倒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黑山道:“黑山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何要骗玫瑰?”

  此时笼罩稻香楼宾馆的封印妖气已经全部被元始天尊破去。

  黑山恼怒的瞪着黑玫瑰道:“哼,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又何尝不是我虿的一条狗!”

  一时间,黑玫瑰无法接受,口中呢喃着:“原来我只是条狗……”。期待已久的妖后梦彻底破碎,化做一只诡艳的黑色玫瑰,转眼间枯萎……

  黑山冷冷的瞥了眼地上那朵枯萎的黑玫瑰,心知幻化的结界被元始天尊破掉后,想要杀死玉皇大帝已经不太实际了,即使要逃出稻香楼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他转眼望了望床上虚弱的封封,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王母娘娘看见黑山望向封封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心知不妙,就要出声喝止。谁知,那黑山已经嗷叫一声,浑身血气突爆,满身已经变成血肉模糊的妖兽,瞪着血瞳,提着巨爪迅速扑向封封。

  “白莲……”

  众仙看到黑山突然准备拼个死鱼破网,变做兽躯扑向白莲仙子,顿时都惊叫出声,想要阻挡却已经来不急了。

  也在同时,窗外三位仙人道祖联手施出法术射向黑山。

  王母娘娘惊恐的捂着嘴巴,眼里一切犹如慢动作一般……本来揽着封封的蒋宏不知从哪而来的力气猛的翻身护住封封,而黑山那兽爪已经狠狠穿进了蒋宏的背部……三清的法术也在同时击中黑山,强横的电光将黑山满身血肉迅速榨的焦黑不堪。

  “李靖!快镇!”玉皇大帝最先反应过来,对着李靖大叫一声。

  镇妖塔被抛出后,黑山的残躯以及正缓缓泄出的元神嗖地被吸了塔里。

  ……

  天宫,玉皇大帝寝宫。

  “禀玉帝,白莲仙子的封印已经解开了,记忆也已恢复,不过遗憾的是这最近七百年来的记忆却全部丢失。”

  玉皇大帝对太上老君点点头,又道:“朕不知道这次做的到底对不对……”

  “玉帝,您是说洗去白莲仙子在所有凡人心中的记忆么?这当然是对的!我仙界从来只是让凡间知道存在,却又不让他们确定我们存在,洗去这些记忆也只是不让他们恐慌而已,又有何不对之理呢?”太上老君摇首答到。

  “希望吧!去让值日星君把锁定的时间解开吧!既然白莲也不记得凡间的一切,应当是天意了。”

  玉皇大帝无奈的朝太上老君挥手,示意他退下,这时看见王母娘娘喜上眉梢的正从外间赶了进来。

  “玉帝啊!白莲刚刚生了个胖小子,呵呵!”

  “哈哈!真没想到我们重遇白莲竟然是双喜临门啊!”

  “不过我们可得想想办法哄得白莲这孩子啊,她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生了个小孩……”

  玉皇大帝头疼的拍了拍太阳穴……~第一章双飞……或者3P~

 

  蒋宏猛的从噩梦中惊醒,挥了把冷汗,撩开窗帘,窗外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了。刚刚的噩梦太逼真了,依稀记得自己死命的保护着一个女人,一个模样很美的女人……他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些淫意。那女人似乎很虚弱,被自己护在怀里就和一只纯洁的小兔子一样,真后悔怎么没在那样的好机会里揩揩油,都怪那突然出现的怪物,不然在梦里早就一副春意岸然了。他摸了摸梦里被怪物抓穿的后背,那一刻似乎真的感受到了疼痛。

  他赤裸的上身被之前的冷汗弄的有些干腻,点燃一根香烟,屋里腾起了缭绕的白烟。快速的抽完烟,跑进浴室,他要痛快的洗个澡。

  另一间屋里,查扬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突然捶了下沙发,猛地站了起来,揉了揉惺红的困眼,扭开门准备出去。

  “臭丫头又要去偷听啊!我劝你还是别去了,蒋宏不睡到十点多是不会起床的,真搞不明白你整夜的跑来跑去也不觉得腻吗?”骆冰调侃了句。

  “你怎么知道他会那么晚起床!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你管!”查扬头也不回顶了句。

  赤裸的小脚轻掂着走到蒋宏那间房门口,轻轻趴在门框上,似乎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之外,依然是什么都听不到。

  查扬扁了扁嘴,正要悻悻离开,不想却看到不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稻香楼清洁工,她下意识的一转身避开,掂着的小脚很不幸的篾了下,身体同时失去平衡,肩膀撞上了木门,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刚洗完澡的蒋宏,赤着上身,下身就围着条浴巾扭开门,冷不防被贴在门上的查扬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怀里的是谁,后脑袋已经和地面狠狠的亲吻了下,两眼冒了阵金花放弃抵抗晕了过去。围着下身的白浴巾本来就系的不太紧,在他仰倒时又不慎勾住了查扬的小手,此刻更是若有若无的盖着一点点。

  “喂!哎呀!糟糕了……”查扬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两眼翻白晕在地上的蒋宏,满脸歉意的不知如何是好。可一双小眼珠子却又忍不住的瞟了眼未被浴巾盖住的缝隙,虽然没看到什么,小脸已经红的吓人。

  查扬虽想扶蒋宏起来,可篾到的足踝又酸痛不已,哪还有力气去扶他。

  正在焦急苦恼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查扬还未回头,后脑又传来一痛,也跟着软倒在地上。

  骆冰关上门,重新点燃一支香烟,静静的看着晕倒在地上的蒋宏和查扬,理智告诉她,这是个机会,除了眼前这个机会之外,以后恐怕想杀蒋宏就很渺茫了。可情感却又让她回忆着列车上蒋宏面对十多枪,毅然扶着自己站起来……一时间让她踌躇不前,内心世界疯狂的挣扎着。

  “唉,这可怜的笨蛋。”冥冥翻了翻蒋宏的记忆,心想这一夜可真是多事啊!关于心爱女人的记忆被玉帝给抹掉了,这时又冒出来个准备想要杀他的女人,可怜的笨蛋,要怎么去救他呢?冥冥边摇头边翻弄着。很快他就翻了出些有意义的东西,惊奇地叫道:没想到这笨蛋竟然会摧情术……嘿嘿!好久没有看过活春宫啦……

  骆冰对着蒋宏举起手枪,颤抖的手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挣扎。又看看被自己打晕的查扬,犹豫了下将手枪插回腰间,又把查扬弄进浴室。

  “什么味道?好香!”

  骆冰颓然的回到屋里,却怎么也忍不下手去拿手枪,可突然传来的异香又让她警觉了起来。

  没一会,她揉了揉鼻子,仰着脖子情不自禁的去感受着那股莫明的香气,绵绵的,抚在整个脸上轻柔的象炎炎夏日里绋面的自然风,弄的浑身懒洋洋的想找个柔软的被窝甜甜的进入梦乡。

  香味蔓延着,她两脚越来越轻,完全沉浸入梦一般轻飘飘的境地,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迷离的双眼雾蒙蒙的泛着晶莹的水泽,开始四下寻觅着……她看见蒋宏甩了甩脑袋,摇摇欲坠的坐了起来,身体是那么伟岸,胸膛是那般结实……自己心仪的男人如此性感的坐在那儿——那件白浴巾早已经在蒋宏坐起来时完全脱落。

  原本的潜意识此刻被阵阵芬芳刺激的控制住整个大脑,骆冰咬着下唇,踉踉跄跄的走到蒋宏身边,痴迷的呆望了会,随即倒进蒋宏的怀里。

  “骆冰!”

  蒋宏后脑袋撞上地板后,半晌才爬起来,一直和满眼的星星小鸟捉着迷藏。谁知大脑刚刚才恢复清明,便感受到了满怀的柔软女体,仔细一看竟然是上次列车一别后就再也没见到过的骆冰!

  她变漂亮了,波浪的长发似乎刚刚修饰过,脸蛋儿红彤彤的,丰满的身体就象包裹着蜜汁一样包裹着性感。真是具完美的成熟肉体,蒋宏双手开始摸索。

  蒋宏坚信一个真理,到手的鸭子千万不能飞了。何况骆冰此刻双眸含春,那眼神恨不得把蒋宏给活吞了……“呃!”蒋宏深吸了口气,思想陡然停顿了下来,下身已经被充实圆润的肉唇紧紧包住,他俯身一看,骆冰的脑袋已经埋进了自己双腿之间……

  “天哪!真不是我想非礼你,分明是你在强奸我嘛!”蒋宏安慰着自己,按奈着激动的心情将骆冰抱起,温柔的放到床上。

  剥去衣服后,没了它物的阻碍,蒋宏上下其手颇为顺畅,顷刻间屋里荡漾着淫霏旖旎的声音。

  “啧啧!这笨蛋竟然这么持久……厉害!”冥冥由衷的赞叹道,继而又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床战。又看了一会,见骆冰已经全无了之前的迎合姿态,只是玉腿大张,浑身疲软的躺在床上任蒋宏采摘蹂躏,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声软嗲的呻吟。而蒋宏下身那棍儿却依旧威风禀禀,似乎是越战越勇。

  冥冥不禁啧啧称奇,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异响,夸张的捂住嘴巴讶道:“啊哦!那小丫头也醒了。”眼珠子鬼鬼祟祟的一转溜,奸笑了声。

  查扬推开浴室的门,满屋的异香即刻让她差点儿栽倒在地,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呆呆望着床上两具赤裸淫荡的肉体,还未理解是怎么回事儿,摧情的香味已经开始了作用。

  蒋宏此时正俯着身子,全然没有发觉查扬迷惘着双眼,缓缓的走了过来。待他无意间抬头看到查扬时,蓦地惊慌起来,一直挺着的精关一泄千里,滚烫的暖流刺激着骆冰,竟使得她亢奋的迷失了意识。

  瞬间的快乐之后,蒋宏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连爬带滚的下了床,匆匆的四下张望着,想找件衣服掩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

  不想,查扬却已经扑到自己怀里,娇滴滴的唤了声:“宏……”

  这一声轻唤让本来就余波荡漾的蒋宏浮想连翩,低头一看,却见查扬仰着下巴,嘴儿半张,微微喷着股让人迫切想一吻芳泽的清香,眼光柔的迷人。蒋宏顿觉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二话不说张嘴就封上了查扬那红艳艳的小嘴上。同时双手乱窜,抱着查扬倒进宽软的沙发上。

  躺倒后反倒更利于蒋宏施展手脚,没一会就剥出个白净净的玉人儿来。刚刚泄过身的蒋宏显的不慌不乱,前絮工作做的十分出力,直弄的这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花枝乱颤,羞态百出。

  冥冥拄着身体不时的惊叹出声,刚看过蒋宏和熟女骆冰大战几百回合,现在又欣赏着蒋宏在娇羞小姑娘查扬全身上下其手……心道,蒋宏虽然并不聪明,却没想到这床第之术如此精通!

  直至欣赏完整出双飞大戏,冥冥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大呼过瘾。

  时间过的飞快,骆冰悠悠醒来时已经是快到中午了。她挺着腰站起来,直感觉浑身酸痛不已,细一回忆便想起了自己看到蒋宏赤裸的身体后,心智有如丧失了般,情不自禁的投怀送抱。虽然心中又是不解,又是骂着自己下贱,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下不了心去杀他,而是真的喜欢上蒋宏了。

  待看到沙发上相拥而眠的蒋宏和查扬,心中滋味很不好受。怔怔的呆坐了会,突然决定了什么似的,毅然的穿上衣裳,悄悄离开。~第二章路上~

 

  太阳高高挂起,透着没有关严的窗帘缝隙,阳光射在蒋宏的脸上晃动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被刺眼的阳光晃的发酸,他连忙翻了个身,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与他对了个正着。双眼一对上,查扬满脸立刻爬满了红霞,从两腮一直蔓延到颈脖。

  蒋宏禀住呼吸望着那双眼睛,从惘然看到羞涩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不自然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生怕把身边这个初经人事的玉人儿吓坏。

  查扬也就比蒋宏稍微早十来分钟醒来,刚醒来时只发觉自己是浑身赤条条的趴在蒋宏身上,当时就被自己的羞耻姿态吓的不轻。稍一回忆便想起自己进屋时不小心篾歪了脚,又十分不巧的撞翻了蒋宏,紧接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晕的……不过和蒋宏在沙发上激烈的云雨过程她倒是记得非常清晰,蒋宏十足的温柔表现,和对自己的疼惜让她心窝充满了幸福。

  想到这,查扬忍不住将脑袋靠进了蒋宏。

  “那个……你怎么来淝水了……”蒋宏思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虽然查扬现在乖巧的粘在自己身边,可两人赤条条的睡在一起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我想你。”查扬推敲着蒋宏的眼神,咬着下唇横心说出了心声,可声音却小的和蚊吟似的。

  蒋宏扭了下脖子,视线掠过查扬整个身体,最后锁定在她那张红霞遍部的俏脸蛋上。“我,我……没弄疼你吧?”话一说出口,蒋宏又突然后悔起来,查扬小腹下的处子红早已经干结,她的第一次被自己给剥夺了。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不理解,今天一大早怎么会有两个美人儿送上门来……还有骆冰又去哪了?

  查扬两眼又迷上层水雾,动情的说:“不疼,我的第一次给了我最爱的人。”

  此刻眸子透着晶莹水渍的查扬,在蒋宏眼里是楚楚动人,娇艳万分。蒋宏一伸手就将查扬揽进了怀里,两条赤裸的身躯碰到了一起却没有让蒋宏再起了淫欲,不知是早上消耗过多,还是查扬初经人事需要关心。

  两人又在沙发上腻了一会,再洗浴了遍,这才去大厅退了房。查扬退房时发现骆冰已经带走了自己的一切,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骆冰并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查扬本来隐隐觉得骆冰是来和自己争蒋宏的,可这次之后,明显发现蒋宏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也许骆冰不愿意继续呆着惹人嫌,所以才独自走了。

  其实早上被冥冥激发的摧情术让两女把神思都系在了蒋宏身上,并其他事物都没有去注意,清醒后也只记得交合时的细节。所以查扬醒来后根本不知道骆冰也曾在这里和蒋宏交合过,而蒋宏却是装糊涂不问它事,这事就这么沉了下去,直到蒋宏再次见到骆冰时。

  淝水是建国后才做了省会,除了交通还算便利之外,并没有什么吸引人游玩的景点,两人也没有逗留包了辆出租车直接回了江城。

  高速公路上,蒋宏坐在出租车内思绪没来由的一阵奔腾,梦里的女子似乎就在车内依偎在自己怀里,甜甜的唤着自己:“老公!”然后突然面色扭曲起来,痛苦的神情呈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情景多次逗留在蒋宏脑海中。他使劲的摇摇脑袋,让那些使他有些压抑的幻境消逝。

  “宏,你怎么啦?”查扬看到蒋宏发呆时,脸色不大对劲,又不时的摇着脑袋,不禁出声关心道。

  蒋宏淡淡的搪塞道:“没什么,可能是晕车吧!”说着抚了下查扬的鬓发,抱以微笑这才躺着闭上眼,心思越发沉重起来,刚刚的发呆时梦里的女子那句“老公”让他感觉熟悉不已,心里莫明的一阵酸楚,半晌之后,他陷入了梦乡。

  冥冥拿出羽毛,奸笑了几声,在听见一声沉重的喷嚏之后,这才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混蛋!你不能换种方法叫我吗?”蒋宏瞥了眼冥冥,无可奈何的揉揉鼻子。

  因为仙界只是消除了所有凡人对封封的记忆,而对蒋宏更是连黑山、黑玫瑰的记忆一并消除,冥冥是个例外。其一,仙界根本不知道冥冥的存在;其二,冥冥早已经不算是妖了,本来在七百年前妖王指环魔力被虿消耗完之后,冥冥的所有妖性早就消失,如今被蒋宏唤醒后更是吸纳了蒋宏身体里的大部分仙力,实在不好将冥冥规划到妖或者是仙里。

  冥冥围着蒋宏蹦了几圈,大眼珠子扫过蒋宏整个身体,不住地点头,自言自语道:“玉皇大帝他们还真是疏忽,竟然没有卸去这笨蛋体内的仙力,看来这都是我的功劳啊!吃了他大部分仙力,以至于玉皇大帝他们没有察觉到,不错不错,笨蛋福大命大,过不了几天这仙力就要恢复如初了。”

  蒋宏则听的一头雾水,心中猜想似乎和梦中女子有关。于是敲了敲冥冥的大脑袋,问道:“你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点?”

  “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你自然会知道地!”冥冥晃了晃脑袋答。

  “不会这么小器吧?你要是告诉了我,我就陪你下围棋哦!”蒋宏拿话要挟到。

  冥冥装出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说:“我不说,是为了你好,无论你怎么问,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蒋宏难掩失望,无奈放弃继续追问,沉默不语起来。

  “生气啦?唉!笨蛋,以你现在的能力知道了又如何呢?无非是多添一些烦恼,我猜知道后肯定伤心的不得了,性情必定大变,要么冷血、要么忧郁、要么变态……然后整日虚度光阴,每每夜深人静时黯然落泪。待你年华老去,下无子嗣,上无高堂,孤零零一个人抽烟酗酒消耗着余热,也仍然为了这段回忆唏嘘哀叹。阴郁而死之时,可能尸体朽烂都无人知道……”

  蒋宏是越听越不是滋味,不耐烦地说:“罗嗦!拿出来吧……”

  这下冥冥有些奇怪了,心想我正在给这个笨蛋做说服教育工作,他怎么好好的胡言乱语。不禁问道:“拿出来什么?”

  蒋宏没好气的瞅了眼冥冥说:“围棋啊!你说这么多废话不就是要我陪你玩吗!”

  冥冥一听快速从口中掏出棋盘,随后惊喜地赞叹道:“孺子可教也!”不过马上它就要失望了,一个连围棋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的人,想要陪着下棋,似乎还要花点儿时间。~第三章何峰的装备计划~

 

  在淝水回江城的路上,三四个小时内,蒋宏已经让冥冥伤透了脑筋,实在是后悔教这个笨蛋下棋。

  “你怎么又用拇指和食指夹棋子!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要用食指和中指!”冥冥气急败坏的吼了吼。

  蒋宏不以为然地说:“凑合着吧,陪你下棋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搞这么多规矩干什么。”依旧我行我素。

  冥冥做了个凶恶的鬼脸,一口将棋盘以及棋钵吞进口中,然后对着蒋宏无精打采的挥挥手说:“不玩啦!正好你那小美人儿叫你呢。”

  恍然似乎从梦中醒来一般,出租车敞开的窗口吹进来凉凉的风,蒋宏侧过脸便看见查扬轻声唤着自己。

  “宏!要到江城了。”查扬的声音显的非常轻柔,不知是不是经过早上那番身体纠缠之后,已经把蒋宏当做恋人,所以刻意在蒋宏面前显的温柔女儿态。

  蒋宏看了看窗外,犹豫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这样吧,我想去看看网吧,到了江城大学我就下车,你直接回市里,好吗?”

  查扬本来泛着笑容的脸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本想着回江城后可以和蒋宏一起吃顿烛光晚餐,然后带回家让蒋宏和父亲查读稳聊聊,可现在蒋宏这么一说,让她暖融融的心微微凉了下来。虽然心里实在是不高兴,但她也不愿意在蒋宏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勉强点点头。

  蒋宏见查扬面上僵硬的表情,立刻看出查扬心中有些不太高兴,顿觉不妥,只好握住查扬的小手哄道:“别不高兴呀!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早上才……那个啦,应该不方便对不对?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去找你,乖啦!”

  一直哄到查扬面色由阴转晴,还答应了明天一早就去她家见查读稳,刚好也到了江城大学,又叮嘱了查扬几声,这才下了车直奔英雄网城。

  路过拐哥开的君子兰饭庄,恰巧看到何峰和石兰在饭店里说着话。

  “好啊!老大你在这偷懒!”蒋宏捉黠的故意板着面孔,可嘴角依然挂着笑容。

  何峰明显一惊,回头看到是蒋宏,撇撇嘴说:“得了吧,死牙签你个臭小子吓我一跳。”

  “嘿嘿!心虚了吧!”蒋宏大马金刀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又对石兰笑了笑招呼道:“兰姐。”因为才下午五点不到,店里还没有客人。

  何峰没好气的瞅了眼蒋宏,又正容说:“你那天夜里打个电话可把我吓个不轻,不就出去旅游几天嘛!听你那口气似乎要交代遗嘱似的。”

  蒋宏吐吐舌头,稍稍一回忆便笑着说:“有那么严重吗?听说电视上说江城要下暴雨,想想还是出去玩玩,免得呵呵。”

  何峰点头说:“回来了就好,跟你谈个正事,我这几天也稍微研究了下,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石兰一听两人要谈正事,就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泡了两壶清香的绿茶端到两人面前。还未等蒋宏开口说谢,石兰又象是变戏法一样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包拆了封的大中华递给何峰,对蒋宏笑了笑就离开了。

  何峰散了烟,说:“最近一个网络游戏在咱们国家蛮红火的,前几天开始公开测试,咱网吧玩这游戏的人还蛮多的,关键还是这游戏对电脑配置要求高,所以那些学生都冲着这来的。”

  “没这游戏网吧生意不照样好嘛?”蒋宏不以为然,深吸了口香烟。

  何峰不理会继续说:“那我知道!我指的是这网络游戏关联的第二生财法门!”

  “哦?”蒋宏面上浮出感兴趣的神色。

  看到蒋宏有些重视,何峰开始说重点:“网吧里有个老顾客,是附近住的无业青年,玩这游戏等级比较高了,有天夜里打了几个好装备,都通过网上银行卖了好几千人民币!你看这虚拟的东西咋就这么值钱呢?我就很不理解,后来烟来茶去才套到那小子的话……”

  “你说的是卖游戏装备?这似乎没什么诚信度可言吧?”听到这里,蒋宏打断何峰的话问道。

  “听我说完嘛!”何峰不高兴的瞅了瞅蒋宏。

  蒋宏点头示意继续。

  “原来那小子玩的是台湾省的服务器,那边有专门的网游公司收购,然后他们再通过自己的购物网站销售给台湾的游戏玩家。我就试着和台湾省那边的公司联络了一下,他们不愧是专业搞网游装备的,告诉我可以在江城开一间他们的连锁公司,聘用人员专门玩这个游戏,他们也将长期收购我们的装备、游戏币。你说的诚信度的确不好估量,但做生意哪有不担风险的,更何况我们这又不是盲目投资,只需要在网吧里提十台电脑放到四楼闲空的房子里,然后招聘几个小青年,我们需要的开销不过是工资、游戏点卡和电费而已,试个几星期应该也影响不到什么的。”

  蒋宏听何峰这么一说也不禁有些心动,虽然不是非常放心,但看到何峰正在兴头上,便豁达的拍了拍何峰的肩膀说:“那这些事全交给老大你了,这挡子事要是真弄成了,利润你拿大头,网吧的资金随你调动。”

  何峰知道蒋宏话里有些敷衍自己的味儿,仔细想想现在确实不是可以说服蒋宏的时候,待把事情办成了再说吧。

  最没让蒋宏没有想到的竟然是何峰还真把这事办成了,而且眼光独到逐渐扩大了规模,不仅仅是这款网游,只要是流行的他都埋着性子去揣摩。为蒋宏以后开办公司提供了充裕的资金。不过这都是后话。

  查扬直接回了家,因为是周末,父亲查读稳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

  他一见女儿带着疲惫的神情回来了,赶忙放下报纸,搀扶着查扬坐到自己身边,又是心疼又是怪罪的说:“扬扬啊,你不是小孩子啦,怎么还这么让老爸担心呢!”

  查扬见到父亲满脸的关心,心知自己确实有些卤莽,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让父亲担心了。但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这次淝水一行得到了蒋宏的心,可以说是最大的成绩了,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将自己和蒋宏已经确认了恋爱的关系告诉了查读稳。

  查读稳一听之后却是眉头深锁,半晌才冷冷的说:“哼!这个蒋宏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家,这是关心女朋友的表现嘛?”

  “不是啦!是我要求一个人回家的,我让他明天一早穿的正正经经的来见过父亲大人!”查扬看到父亲的怒容,赶紧撒谎为蒋宏维护。只可惜查扬是从小接受狼来了理论的小女孩,所以说这话时脸挣的通红,声音底气也略显不足。

  好在查读稳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锁着眉头想着前几天江城派出所那位所长给自己汇报的些事,这蒋宏那么做也太张扬了,如果只是针对那些小蟊贼定然没什么事,但是……想着想着,查读稳长叹了口气,揽着查扬的脑袋放在怀里,大手摩挲着女儿的发丝,口气沉重的问:“扬扬,你真的喜欢蒋宏?我是说,他也同样喜欢着你?”

  “爸!”查扬害羞的娇嗔了声,不过女孩子的敏感心理还是让她发觉了父亲对蒋宏的态度似乎不象以前那么推崇了,难道只是因为蒋宏不送自己回家?

  “哈哈,算了,吃饭吧!”~第四章公安局长~

 

  蒋宏趁着晚饭前赶回家,幸好父母对自己突然去旅游并没什么惊疑的,陪老爸蒋文鲁喝了两瓶啤酒之后就溜回屋里玩起了游戏泡泡堂。

  一直觉得自己难逢敌手的完美技术的蒋宏,今天晚上可算是遇到了高手,还是个女孩子,网名叫紫冰蓝图,躲在小房间里两个人杀的昏天地暗,胜负竟在五五之数。互相加了好友玩到深夜方才罢手休息。

  躺回床上,蒋宏辗转反侧,脑袋里想着查扬留给自己的地址,说好明天一早去她家的事。他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而且自己也一直对查扬抱有好感,只是每当闭上眼想起那个梦中女子憔悴的叫着自己“老公”时,他浑身仿佛被点燃了汽油一样,从头痛到脚,当然,心里最痛。

  第二天蒋宏在床上腻了一会,直到查扬偷偷打来电话才把这懒虫从床上拉起来。

  换上衬衫西裤皮鞋就差没打领带,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坐着出租车来到查扬家。

  查扬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了多时,看蒋宏这时才来,也没有埋怨,只是拉着蒋宏上了楼。

  这是蒋宏第一次来查扬家,看到屋里摆设极为简单,地板墙壁天花板的装修也并没有没考究,相反几件家具却显颇为古朴,整个居室整整洁洁。看来这个公安局长过惯了单身汉的日子,激情全放在了工作上。

  “爸!蒋宏来了。”查扬朝厨房里叫了声,又转身对蒋宏说:“喝茶还是饮料?”

  “茶吧!”蒋宏坐上了沙发,厨房和客厅隔着层玻璃,隐隐看见厨房里烟雾缭绕,查读稳在里面掌勺烹饪。经过体内暖流的改造,蒋宏不经意嗅到了厨房里透过的油烟中掺着点淡淡的烟草味儿。他想起列车上查扬提到过查读稳戒烟已经多年,看来这位局长大人忍不住烟瘾又死灰复燃了。

  查读稳这时朝外喊了句:“小蒋你先坐会,我抄完这道菜就出来啊!扬扬你把小蒋的茶泡了没?”

  不一会,浅纹玻璃盏里沉着都是拔尖的嫩叶已经端到了蒋宏的面前。

  “你们家这茶叶可都是极品的呀!”蒋宏嗅着漫溢的茶香啧啧称赞。

  查扬坐到蒋宏身边,挽着蒋宏的手说:“呵呵,是吗?都是他那些老战友送的,听说这些茶叶一斤要好几百块呢?”

  被身边的小美人儿挽着胳膊,蒋宏惬意的靠上沙发心猿意马,还未等他说话,查读稳已经拿着块毛巾擦手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小蒋欢迎你来做客!”

  跟这位江城的重量级大官,未来的岳丈大人握了握手。不得不说,查读稳今天特意没让保姆做菜,而是自己亲自下厨,他的厨艺还是蛮不错的。四菜一汤,荤素各半。

  剥开蜡封了十多年的郎酒,还未倒进杯中,蒋宏就被溢出的酒香激发了食欲。查读稳只给自己满了一杯就不再倒了,蒋宏瞅了眼查扬,就看见查扬撅着小嘴瞪那杯酒,哈哈,看来这位局长的肝也有问题。二两杯的酒蒋宏几口下去就到底了,待查读稳一杯喝完,蒋宏已经喝完第三杯。

  饭后,查扬自告奋勇的跑去洗碗。蒋宏和查读稳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查局长,真看不出来您菜做的这么棒啊?”蒋宏掏出香烟递给查读稳。

  “我不抽烟的。”查读稳没去看烟,淡淡的说了句。

  刚喝了大半斤白酒的蒋宏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直接说:“不会吧?那你之前在厨房不是抽了根吗?”

  查读稳浑身突然一震,赶紧偷偷朝厨房张望了几下,似乎查扬并没有听到蒋宏的话,仍在忙碌着,心虚的吐了口气,警惕的望着蒋宏低声说:“嘘!扬扬以为我戒了烟,你可千万别跟她说我抽烟的事!不然要被她烦死……”可能是因为紧张,他根本没有想到蒋宏是如何知道的,查扬去接蒋宏的时候,他曾偷偷在厨房抽了根烟。

  蒋宏愣了愣,忽然一笑说:“哈哈,放心,我保证哄的她批准你抽烟,不抽烟的人哪知道抽烟的人对烟的依赖呢?男人烦的事多着呢!”

  查读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了不少。

  “小蒋啊!以后不许叫我查局长了,你又不是我下属,这么叫不好,知道吗?叫叔叔……干脆直接叫爸爸,反正我这女儿已经交给你了,我别的不求,只要天天能看到她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就行了!”

  蒋宏俊脸一红,酒精冲的脑心热呼呼的,忙接口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要是有七分苦,我至少也要吃四分。”

  查读稳点点头,心想,女儿喜欢他,而且这小伙子也的确蛮实在的,白酒喝起来一点不含糊,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那大学派出所所长报告的那档子事,实在是年轻人脾性,不善于考虑后果,想必一些作风不正的领导要是知道……不过竟然是我女婿,只要在江城,我一定要保住他。

  想到这里,查读稳心中那块闷石无由卸去,看着蒋宏时心态仿佛又回到刚知道这小子替自己女儿挡了一枪那时候这种纯粹的欣赏。不由得考虑到自己还有几年就要到退休年龄了,女儿查扬虽然加入警界,可毕竟是女孩子家,现在官场难混,日后绝对没可能混到自己这个地步。

  “小蒋,听扬扬说你开了间网吧,生意还不错吧?”查读稳一直没透露是自己的招呼让蒋宏的网吧开的如此顺畅。

  蒋宏灌了口茶点头说:“还不错,一个月几万块钱好挣。”

  查读稳微微一笑说:“网吧这种生意钱虽然挣的还比较轻巧,但绝对拿不上台面,更何况现在对网吧的审查是愈加严格,以后的事难说啊!”

  蒋宏知道查读稳的意思,上个月公安局的软件、文化局的软件通通都下来了,虽然目前看对网吧的业绩还未有什么影响,但日后在这上面的审查关把守的肯定是越来越严厉,譬如说通宵,一卡多用户,稍不留神那罚款可就够受的啦。

  不过喝过白酒的蒋宏心情非常舒畅,他一向懒得去思考未来,以及未知的麻烦,但查读稳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话中有话,随即点点头诚心请教道:“那爸爸你的意思是?”

  查读稳表情严肃起来,盯着蒋宏的双瞳足足有十来秒钟,似乎对蒋宏的态度很是满意,方才说:“其实在杭州时,我就认定了你将来会做我的女婿!虽然你现在是全国见义勇为的英雄人物,可你却处处低调,即使是国内几家大型媒体采访,你都仅仅是接受了央视一家的采访而已,这点我很欣赏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英雄’这件光环,你一无是处!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信念!甚至可以说扬扬以后的幸福你能不能保证都很是问题!”

  蒋宏被查读稳一番激扬的话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禁沉吟着,原来开网吧在这些大官眼里不过和街头摆摊相差无几……

  查读稳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我的话可能重了点,你不要介意。”看到蒋宏虽然神情很是颓废,但仍然还是很认真的听自己的教训,他和祥的笑了笑,又轻轻一拍蒋宏的肩膀说:“我们江城在全国乃至我省,在政府各大机构上的电脑网络普及力度上都是很落后的,下个月我们公安部门的网络综合布线,包括一系列的电子电脑器材都将开始策划招标,而以后将会陆续将其他积压的策划也要开始招标落实。所以你争取尽快注册一个电脑公司,能搞定吗?”

  蒋宏目瞪口呆的望着查读稳,刚才查读稳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即使蒋宏是白痴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思考了下,立刻换来满脸的感激说:“爸,谢谢您。不过注册资金上有些困难……”

  查读稳爽朗一笑说:“不难,江城的工商局规定可以分期注册资金到位,这点你不用担心。”

  这时查扬已经洗好了碗碟,看到父亲和蒋宏在沙发上聊的正欢。本来还以为父亲因为昨天的事改变了对蒋宏的态度,刚才在厨房洗碗时一直还在担心父亲会冷落了蒋宏,此刻心中阴霾全扫。~第五章无心妙弈~

 

  英联数码电脑有限公司在江城市繁华大道上迎着股新风开业了。作为蒋宏的死党之一,胖子姚胜利又从以前的公司辞职,被蒋宏挖到公司做第二把交椅。姚胜利在蒋宏的公司开业前就开始将以前熟悉的些技术人员、业务人员网罗到公司。而公司的会计、出纳则是由查读稳介绍来的两位大姐。查读稳事后偷偷告诉蒋宏,这两人和税务部门的领导关系不错……

  通过银行贷款,针对公安局网络招标的资金有了着落,这次标中的十分轻松,可以说是毫无悬念。

  一个多月来,蒋宏和查扬的恋爱关系进展也非常迅速。蒋宏的父母其实在杭州时就已经对查扬这女孩子颇有好感,还曾以为蒋宏冷落了查扬而狠狠的训斥过蒋宏。

  暮秋的晚风刮在江城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在街道两边。

  蒋宏拉起风衣将查扬搂住,怪罪的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要降温吗?你怎么还只穿这么一点点?”

  查扬紧紧挽着蒋宏的胳膊皱起冻的通红的琼鼻说:“什么只穿一点点呀?人家不是穿了制服嘛!”

  蒋宏暗自摇头,警服里头估计也不过一件衬衣……不过查扬的身材还是蛮不错的,即使躲在自己怀里也不能掩饰天生丽致亭亭玉立,侧胸鼓鼓的磨着蒋宏胳肢窝痒痒的。快走到查扬家时,蒋宏在超市里买了两瓶茅台。这是第二次来查扬家了,还是查读稳特地让女儿把蒋宏叫来,因为今天是他生日。

  “爸!”查扬和蒋宏异口同声的叫了声:“生日快乐。”

  查读稳爽朗的伸出双手摸了摸女儿和蒋宏的脑袋,看到蒋宏带来两瓶茅台,脸色沉了下来道:“小蒋!花几百块钱买两瓶酒值得吗?我这窖藏了几十年的茅台都有!现在你的公司才刚刚起步,你就这样浪费!唉!以后不许这样破费啦!”

  蒋宏也不是第一次受查读稳教训了,只得憨笑着点头。查扬却在一旁偷笑不已,之前叫你买脑白金你不买,这下挨骂了吧!

  这餐饭吃的不紧不慢,同样和上次一样,每道菜都出自这位公安局长的勺下。吃饱喝足后,连蒋宏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准岳父大人是个铁汉柔情的伟男子。

  “来,小蒋,到我书房,我们聊聊。”查读稳看见女儿自觉的又去洗碗,径直带着蒋宏进了自己书房。

  查读稳的书房不比客厅小,几张大书橱,纹色看起来颇是舒服。两张大书桌并在一块,上面还铺着张大号宣纸,各型号狼毫毛笔在案头摆放整齐,连砚台都有薄厚两块。靠窗旁又放了张人工设计的电脑台,放着的电脑看机箱成色似乎是两年前的。

  就在蒋宏四下瞻仰的时候,查读稳从书橱里摸出包香烟。

  “哈哈,爸,看来您常躲这抽两口吧?”蒋宏看到查读稳小心翼翼的举动,控制不住,不禁揶揄道。

  查读稳佯装着生气,不过蒋宏帮他点上香烟后,神情又松坦了下来。他自己坐到电脑椅上,蒋宏也搬了张椅子坐到他身旁。

  “等这次的工程结束后,银行的贷款先别急着还,因为马上局里又要采购一批笔记本,我们市局几个领导,还有下面支队分局领导人手一部。”查读稳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语气很是随意的说。

  蒋宏点点头应了声。

  “嗯,市里六大机关可能今年年底要建网站,财政局的张局长跟我交情不错,我跟他提过你,哪次你抽个时间去拜访他一下,他小姨子就是现在在你公司兼职的会计。”查读稳连上宽带,进了联众围棋室。

  “爸,真谢谢您了……您喜欢下围棋啊?”

  查读稳一直盯着屏幕,轻点着头说:“是的,省体委颁发的业余四段呢!哎呀!今天这围棋室怎么人这么多啊?哦!今天晚上八点钟国手九段马大春做客联众围棋室!难怪!”

  蒋宏看着查读稳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也就不说话了。突然脑袋里响起冥冥稚嫩的童音:“哇!围棋耶!这就是你记忆里的电脑啊?果然好东西,比上古天书还好玩!”

  蒋宏吓了一跳,又看到查读稳已经点了鼠标进入战局,似乎根本听不到冥冥的声音,这才放心下来。冥冥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个老头当然听不到我说什么了,对了!他说的那个马大春很厉害吗?”

  蒋宏想摇头,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马大春是何许人也,不过一想冥冥既然能听到自己心里想什么就干脆在心中说:“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是九段,应该是高手吧!”他对围棋可以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要不是冥冥的出现,他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气”呢!要不然也不会连纵横国内棋坛这么多年的腕级高手马大春都不知道。

  “喂!这老头下的什么棋啊?真臭,这局他输定了!”蒋宏听冥冥这么一说,便偷偷看了眼查读稳,果然拿着鼠标的手半天没动,鼻心蓄着汗珠子,眉心紧锁。

  查读稳的确陷入苦战之中,可以说是举步艰难,中腹一片子稍不留神就已经陷进对方包围圈。

  “小蒋,你会下围棋吧?我上个洗手间,你帮我顶一会。”查读稳下了颗无关紧要的子,急匆匆的出了书房。

  蒋宏不得不接过鼠标,盯着显示器上的黑白子,只感觉看的眼睛发胀。冥冥则兴奋的说:“笨蛋快下,我来指挥,哼哼,若是由我来接手这残局,逆转也不是不可能。”

  蒋宏无奈,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冥冥让他在哪落棋,他就乖乖在哪落,完全是机械性的点着鼠标,面对变幻莫测的棋局,他是一点摸不清状况。

  几分钟后,屏幕上弹出个对话框,“对方要求认输。”

  蒋宏一愣,心道:赢了?冥冥则笑的狂妄不已。

  查读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厉害啊!小蒋真没看出来,你棋下这么犀利!”查读稳这句话说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太震惊了,刚才让自己颇为头疼的中腹残子被蒋宏几个尖顶轻描淡写的便拉回了劣势,后面几手棋下的更是洒脱,即刻让对方左边宏大的模样顿时烟消云散。仔细揣摩前面的棋,竟然是从前十余子就起的预谋。

  蒋宏被查读稳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憨笑着说:“只是随便下下而已,呵呵。”

  查读稳更是惊讶不已,虽然是网络上的围棋游戏,但这局的对手分明是个高手,棋下稳扎稳打一点不象业余棋手下的野路子,反而有点象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职业棋手。而蒋宏“随便下下”的几手棋就更是了不起,刚才的劣势似乎将败已成定局,却依然被蒋宏扭转乾坤……

  “小蒋,我有个想法,我们省金盾围棋锦标赛就要拉开帷幕了,我想把你外聘到市局计算机科,代表我们江城公安系统参赛,凭你这棋技,第一名应该不在话下。”查读稳惊讶过后,又抽了根烟,说出了这个临时决定的打算。

  蒋宏闹了个大红脸,他实在不愿意参加这个比赛,更何况还要被特聘进公安系统。再说这冥冥是否靠的住也是个问题,虽然冥冥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爸,这不太好吧?为了比赛进公安局,这别人不说闲话吗?”

  查读稳笑着关上计算机,认真的说:“其实从列车劫案那件事之后,省公安厅厅长就曾跟我说起过,想聘任你加入警队,公安队伍有你这样的大英雄,那就是如虎添翼,不过我当时否决了他的提议,是因为考虑到公安局频繁的加班会不会耽误你的前程,因为扬扬自从那次列车劫案之后就对你很有好感,我当然舍不得宝贝女儿的如意郎君因为工作而疏忽了她。但在计算机科却是个相当清闲的工作,而且是因为你的电脑技术外聘你,既不耽误你的公司,又如愿以尝的让你加入了警队,呵呵,何乐而不为之?”

  蒋宏只得答应下来,心中恶狠狠的对冥冥说:“这次比较要是大失水准的话,从此以后都不陪你玩啦!”冥冥不屑一顾的保证,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PS:各位读者,这些日子更新变慢实在是对不起,因为手札一个铁哥们筹办结婚,手札一直在帮忙新房的装修等事宜。另外手札很幸运的寻觅到自己的爱侣,能抽出的时间都和她在一起,手札很喜欢她……

  起点编辑说这个月底本书上强推,所以手札决定在强推前暂停更新,摸清思路,宏观本书结构。月底前新接的章节就先不上传,待强推时一并上传。希望各位读者理解,手札先对各位一直关注本书的读者们表示由衷的谢意。没有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手札根本没有动力继续写作。

  最后在唠叨一句:有爱情,人他妈才真的充实!~第六章比赛~

 

  “电信实业公司薪水虽然是少了点,不比你在电信办公室拿的多,但是我会害你吗?”蒋宏靠着自己的老板椅,两条腿大大咧咧的翘在桌面上。

  面对着蒋宏老板桌的是张棕色皮革的长沙发,蔡萤懒散的躺在上面,似乎觉得躺着说话不太舒服,又坐了起来说:“少了一点?天哪!是少了整整两百块耶!只有九百块一个月,又没有我在办公室工作闲适,我办公室可有个小丫头帮我倒茶,帮我递报纸……”

  蒋宏也放下双腿,端坐好,似乎有了点老板的架子,铁盒的熊猫香烟翻出一根丢给蔡萤,揶揄道:“搞了半天,你不想调到实业公司就是为个丫头啊?鄙视你,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蔡萤夸张的张大嘴吧道:“这跟人性没关系吧?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大老板,人民的大英雄,公安局长的乘龙快婿……这根本就是没理由的调动嘛!你给我找个好理由说服我,如果理由恰当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我有内部消息,今年年底电信实业公司领导换班组,把你调过去之后,我有办法让你顶上这个大梁!”蒋宏高深莫测的微眯着眼,缓缓的吐出一个大烟圈。

  蔡萤脸上表情一变,他清楚这个兄弟现在讲话很有分量,何峰还有姚胜利,他亏待过谁?自己为了两百块钱工资的差距还有些忿忿不平,内心突然有些汗颜起来。顷刻间一张白皙的俊脸有些微红。

  “怎么啦?觉得这个惊喜不够?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调过去,干脆把电信的工作给买断吧!到我公司来,所有网络工程都归你负责!”蒋宏一边注意着蔡萤脸上微妙的变化,一边加重语气。

  蔡萤好半天才恢复常态,想说话,可一些话还是没说出口。

  “喂!发什么呆啊!你现在在电信一个月就拿一千多块,怎么把妹妹?等你调到实业公司当上头之后,给你倒茶的小丫头还会少嘛?正好让你治治有色心没色胆的病!”蒋宏依然保持着笑容。

  “听你的了。”蔡萤终于开了口。

  几天后,蔡萤顺利的被调动到电信实业公司,这才明白这个单位的重要性。整个电信部门的采购工作都需要经过电信实业公司统一采购,可以说这是个相当有油水的肥差,而电信实业公司领导班组的调整工作也安排在今年年底。

  蒋宏进公安局计算机科的事顺利的被省公安厅批准了,穿上崭新的警察制服后,蒋宏对着镜子面上浮出怪笑:看来已经开摩托车可以不带头盔了,在街上看到美丽女郎可以光明正大的问其要身份证了……哇哈哈哈……

  让蒋宏没有预料的是,今年的“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称号,自己竟然成了候选人,明年新春前夕将公布获得十大杰出青年的名单。而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央视美女大记者何洁,电话里得知蒋宏开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打趣说,等蒋宏买了法拉利那款叫575Superamerica的跑车就一定要开到北京去接她。

  全省金盾杯围棋锦标赛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这次的举办单位是和江城仅一江之隔的东流市公安局,查读稳给了他一份名单和棋手的资料,个别名字还画了圆圈,这几个人需要蒋宏重视,都是全省公安系统的围棋高手,特别是那个东流经侦支队的叶君,已经连续两年夺冠,今年更是冲着“三连冠”的名头来的。

  用查读稳的话来说,“这个人的围棋技术了不起!是中国少数的几个业余七段之一。”

  蒋宏当时头都大了,表面上似乎很平淡,其实心里头早就和冥冥骂开了,不止一次威胁冥冥。不过看过前面的名单之后,对后面的棋手资料蒋宏就没怎么看了,随手就丢到了自己办公室的角落里。

  元旦假期大多单位放假,姚胜利则领着一批技术员在六大机关大楼开始了网络布线。每幢大楼两个服务器,一个WEB服务器,一个MAIL服务器,高级硬件防火墙等全套透明度相当高的设备。

  何峰也没有让蒋宏失望,一个以蒋文鲁为用户名的招商银行存折内已经有了接近四十万。这还不是全部,其他部分资金已经融进英雄网城的扩充准备上。

  二零零六年的第一天,在东流市举办了省金盾杯围棋锦标赛。

  经过一天的激烈撕杀,冥冥没让蒋宏失望,几场漂亮的对弈,让蒋宏顺利的杀入八强。同样蒋宏也没让查读稳失望,作为这次比赛江城市的领队,查读稳再看过蒋宏小组赛的几场比赛之后,更对其杀入决赛,并取得冠军充满了信心。

  根据八强的对局表,蒋宏惊奇的发现,如果自己进入四强,并且进入决赛的话,最后的对手竟然真的是上届的卫冕冠军叶君。晚上在下榻的酒店里,蒋宏无力的想着,如果败在这个叶君手里应该也算是交差了,不管怎么说能杀入决赛已经是江城市参加这么多届金盾杯的最好成绩了。江城历史上最好的成绩不过是九四年进入四强而已。

  冥冥在听到蒋宏的心声之后狠狠的训斥了蒋宏一通,并且强迫蒋宏接受它的发誓:如果这次没得冠军,就永远不下围棋!

  第二天的比赛是在午后开始八强的对局,分出四强后将安排到傍晚,冠亚军比赛安排在元旦假期的第三天。据说这场比赛竟然会有多家电视台转播,原因便是因为叶君这名围棋的业余七段曾在今年上半年的一场友谊赛上赢了职业女九段芮汝伟,从而获得国内围棋界相当程度的重视和关注。如果蒋宏和叶君对阵决赛的话,估计更让体育界大跌眼镜。

  不过昨夜里冥冥的誓言确实很凑效,蒋宏八强的对手竟然没在其手下走过五十粒子便无奈认输,四强的对手更是惨的一塌糊涂,败的体无完肤!顺利的杀入决赛后,当天晚上查读稳拉着蒋宏与这次前来的省里领导一起吃饭。

  “这位是副省长程建新、省公安厅厅长程庚府……”查读稳一一介绍,又准备介绍蒋宏,谁知程建新已经洒脱的和蒋宏握手说:“大名鼎鼎的大英雄蒋宏我怎么会不认识啊?哈哈!幸会,幸会!”身材略福,头发抹的锃亮的副省长程建新爽朗的笑声过后,瘦瘦高高的程庚府便说:“小蒋同志加入警队是国家之福啊!这让我们公安系统如虎添翼,以后大案要案有小蒋同志在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地?真诚的欢迎你加入警队!”

  被厅长程庚府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的蒋宏情绪高涨,情不自禁的敬了个礼。#--iCMS.PageBreak--#“哈哈!今天不说这些,老程老查今天还是假期,五项禁令禁不到你们,今晚上酒喝好菜吃好,觉也睡好,明天让我们看一场漂亮的比赛!”副省长程建新拉着几人坐下,开始点菜。

  等菜的时间,两位程领导聊的不亦乐乎,查读稳偶尔插上一句。蒋宏见自己插不上话,便和冥冥交流起来。这两天的比赛,蒋宏虽然没动过脑子,全是冥冥指挥操作,但好歹也对围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程庚府发现蒋宏在把玩着胡须不知在想什么,以为是在想着棋局,便说:“小蒋,对明天的决赛有信心吗?”

  蒋宏连忙转过思绪接道:“有信心!”

  程庚府笑着点头:“呵呵!不错,有信心当然好,不过这个叶君不容忽视啊!已经连续两界夺冠了,今年卫冕成功的话便是三连冠,上半年更是打败了职业九段芮汝伟哦!”

  “小蒋同志,你抓犯罪份子的手段很是雷厉锋行,不过这围棋讲究的是逻辑思维、宏观大局,你能进得了决赛已经很不错啦!”副省长程建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不经意露出一丝不屑。

  这个眼神自然没有逃过蒋宏的眼睛,不由得生出些怒意,强笑着说:“程省长你说的对!我想我最大的优势应该不是棋技,而是在围棋上是个新手,这容易让人轻视。”

  太明显的一语双关,查读稳赶紧“咳”了几声说:“菜上了!来来来,先开酒!”

  晚饭之后,东流市的公安局长邀请几位省领导去洗桑拿,查读稳和蒋宏因为一直和二程领导在一起,故而也被邀请同去了。

  东流市在全省是个小地儿,以前全市仅辖的两个县都属于江城,后来因为地域重新划分而独成一市,九十年代后上了地级市。境内各项发展都比较落后,在省内算是最穷的市了。

  洗完桑拿,几位领导进包厢享受按摩去了,蒋宏和查读稳在大厅看着电影聊着天。不知是不是这间桑拿的老板知道今天有贵客来访,所以休息厅里亮着大灯,连大荧幕上放的电影都是爱国影片。少了以往的那种暧昧让人遐想的昏暗。

  蒋宏和查读稳找了个相邻的单人沙发坐下后,两位穿着保守装长袖长裤的女郎便上前询问是否修脚趾甲,二人点点头。两位女郎修脚趾甲的手艺还是蛮熟练的,查读稳是兵戎出生,脚趾甲参差不齐,特别是大脚趾上趾甲厚坨坨的,被修剪过后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蒋宏以前有个客户就是在江城开桑拿房的,曾送给蒋宏很多赠卷,一般象这个时候,服务生便会过来询问需不需要按摩,待进了灯光昏暗的小按摩间后,熟手就会象点菜一样……要么双飞,要么冰火,要么简单的全套。

  不知这个时候那性程的二位领导在干什么呢?蒋宏不禁有些好奇。

  “晚上不太高兴吧?”修脚已经结束了,查读稳盯着大屏幕淡淡的说。

  蒋宏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答道:“没呢!犯不着气。”

  查读稳笑笑:“是么?小蒋,如果不是今天这两场棋,我也不敢保证你一定得冠军,特别是四强的那局棋下的太漂亮了,一下子让我对你的棋技信心高涨,我不得不重新对你估量!感觉你的实力不止如此,饶是棋圣聂长生九段和你也有的一比啊!”

  蒋宏谦虚道:“爸,您夸奖了,不过叶君真的很厉害吗?”说完心中不好意思的对冥冥说:我是替你谦虚的,谦虚使人进步嘛!呵呵。

  “说到这叶君,你还真别小看了这个丫头呢!虽然她是业余棋手,但她的比赛可以受到国内那么多家体育媒体的重视,其实力可见一斑啊!”查读稳语气有些沉重。

  “什么?丫头?难道叶君是个女棋士?而且是个年轻的姑娘吗?”蒋宏终于吃惊了。

  查读稳看到蒋宏这么吃惊,连忙眼神怪怪望着他说:“你才知道?以前我给你的资料你都没看吗?”

  蒋宏一张脸瞬间憋了个通红,尴尬的抓抓脑袋说:“业务比较忙嘛……”

  查读稳罢手道:“你怎么一点不重视啊?明天不拿冠军的话,我让扬扬她一星期不理你!走,回酒店睡觉去!”说着带头走出桑拿室的休息大厅,蒋宏屁颠屁颠的跟着后头,嘴里嘀咕着:“怎么能拿扬扬威胁我呢……”~第七章叶君~

 

  一夜无梦,蒋宏睡了个好觉,决赛是在下午两点举行,蒋宏来到酒店餐饮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桌子上放了张今天的《东流日报》,头榜上醒目的标题就是“江城大英雄VS东流刺玫瑰”,顺着新闻读下去,蒋宏差点儿晕倒,报纸上称自己是本次头号黑马,赛前曾预言蒋宏连小组都过不了的几个记者纷纷说蒋宏是顶着压力上阵,从而促进了他的潜力,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蒋宏这次进入决赛倒是这几个记者的功劳。

  更为夸张的是副榜竟然整面的介绍蒋宏;从普通的电脑维修员到见义勇为的大英雄,从网吧老板到电脑公司老总……当警察、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第一候选人、警察队伍的围棋“超一流”!蒋宏看完后忽然感觉还没吃早餐就饱了,这篇新闻算是写自己的第一份传记了,要保留!写的不错啊!

  匆匆吃完早餐,赶紧将报纸收入怀中,决定以后每天必看之。

  回客房收拾收拾,不出意外的话,以冥冥的实力不到一小时就应该可以打败叶君,之后便是颁奖之类的活动,那么说下午四点前应该是可以出发的,从东流到江城也就四十多公里的路而已。

  “晚上就可以到家咯!”蒋宏钻进电梯,怀揣的虽然是一份普通的报纸,不过心里却已经当做是人生美好的憧憬了。

  电梯里的数字慢慢的跳到五楼的客房层,稳稳的停了下来,闪着金属光泽的钢门缓缓的拉开,蒋宏抬脚就往出迈去——可能还在回味着报纸上对自己的夸张吹捧,竟然没有听见过道上急促的脚步声,一回过神来,便看到一个白皙的额头快速的在眼前放大,下一秒就已经和自己的鼻梁发生了亲密接触。一阵刺痛突然从鼻心朝四周蔓延开来,紧接着耳朵开始嗡鸣,眼泪情不自禁漫出眼眶,昏迷前最后的意识便是从那张撞击自己鼻梁的白皙额头上,看出来两撇修饰过的柳眉。

  是个女人……

  眼睛还未睁开,耳边就传来查读稳的呼叫声。

  蒋宏幽幽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的过程验证了脸上从麻木到疼痛的苏醒经过。鼻子灵敏的嗅到了各种药剂的气味,看来这是一家医院。

  “我日!真痛!”

  蒋宏暗暗骂了句,看到查读稳关切的眼神后,只好强装无妨说:“爸,我已经没事啦!”

  查读稳摇头说:“我知道,医生检查过了,说你只是被痛晕的,鼻梁没有受伤,不过有点点肿而已。”

  一个大男人痛晕了,这话很让蒋宏尴尬,摸了摸鼻梁上的伤处,还隐隐做痛,过了半晌才悻悻地问:“那个肇事者呢?”

  “还肇事者?呵!我都怀疑你的鼻梁是不是铁铸的?把人家小姑娘的额头都撞破了,人家没找你麻烦算不错了!”查读稳似笑非笑的摇摇头。

  看来女人真是脆弱啊!蒋宏抓抓脑袋转移话题说:“比赛还没错过吧?”

  “你再不醒来,我就准备打电话给厅长让你弃权了,不过既然醒了,现在就给我去参加比赛!”查读稳看了看表,接道:“嗯——只剩半小时了,你还躺着干吗?要我扶你?”

  蒋宏一听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

  达到比赛会场的时候离比赛也就只有几分钟了,蒋宏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几个旁观的领导和棋手都眼光怪怪的盯着他看,几台摄影机更是对着蒋宏面上来个大特写。蒋宏不由的想起那个和自己亲密撞击的女人来,都是这个破女人弄的自己形象大跌,虽然一直没照镜子,但也可以感觉到查读稳口中的“有点点肿而已”是个什么造型。

  直到厅长程庚府准备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叶君才由一位同事搀扶着进了会场。

  蒋宏怀着好奇的心朝叶君望去,这一看,心中猛的一惊!只见叶君额头上绑着几圈纱布,疮口处还透着几丝血迹……难道,和我碰撞的是她?不会这么巧吧?

  看到叶君虚弱的模样,本来心中对那个“肇事女人”一肚子的意见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的歉疚。罪过……罪过……

  叶君的到来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所有摄影机一齐唰唰的对了过去,看来蒋宏的鼻梁红肿远不如叶君额头包扎来的有新闻价值。

  “搞什么鬼?决赛还没开始,两个选手怎么都受了伤?”这句话是副省长程建新小声问坐在他一旁的东流市公安局长,虽然声音很小,但蒋宏被暖流改造过的听力还是可以清晰的听个清清楚楚。

  叶君已经离开同事的搀扶,独自走到赛桌边,正视着蒋宏缓缓坐下,公证人员将棋盘棋子等物品放到两人正中的桌子上。

  蒋宏小心翼翼的打量起对面受伤的“东流刺玫瑰”,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上下,叶君并不十分漂亮,但端正的五官以及制服下挺拔的身躯却让人怎么看怎么感觉到气质逼人,若不是额头上绑着纱布,眼神略微有些虚弱外,叶君这种典型端庄的东方气质肯定会在未开局前就在气势下压倒了蒋宏。而且刚刚正视蒋宏时的眼神竟然是一种很快意很期待的色泽,这让蒋宏有些不寒而栗。因为他的理解这是食肉动物嗅到血腥味儿一样,嗯,一样的迫不及待。

  蒋宏只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叶君看透了似的……她怎么老盯着我鼻子看?蒋宏下意识的伸出手掩住鼻子,不自然将视线转移到棋桌上,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叶君在看到自己露出这种“羞态”后竟然悄然浮出笑意来。

  冥冥这时告诉蒋宏:“这女人不简单,象个棋士应有的风范,就是不知道棋下的怎么样。”

  这时程庚府宣布了决赛正式开始。

  猜先结果是蒋宏执黑,按照冥冥的吩咐,蒋宏头三子构成三连星,看来冥冥是想采取大规模作战的态度迎接叶君这位对手。

  下到八十多手棋后,全局呈细棋局面,蒋宏虽然颇有领先,但叶君也不愧是业余最高段棋手之一,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在冥冥的指挥下,蒋宏的棋落的飞快,在旁人看来似乎蒋宏并没有思考便落下棋子。和其他与蒋宏交手过的棋士一样,叶君头几十手棋有点儿乱,显然不太适应蒋宏这样的快棋,这让她计算思考的时间几乎没有停下。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竟然下到这份上才让我看出她的破绽来,这女子棋风竟如此稳呵!”冥冥趁叶君又一次长时间思考的时候对蒋宏说。

  蒋宏依然还用左手掩着肿起的鼻梁处,这盘棋已经下了快两小时了,面对诸多摄象机,他早已经如坐针毡,听冥冥这么一说,忙催促道:“你太让我失望了,面对个业余女棋手竟然下这么久才找到胜机,我腿都坐麻啦!”

  “和你这样不入流的臭棋手,我才不屑和你斗嘴,不消五子,她定然会认输!你这大笨蛋等着做现成的冠军吧!哼!”冥冥话说的酸酸的。

  其实此时,叶君就已经感觉自己是必败无疑了,棋面上一条大龙打劫活,另一大块棋也危在旦夕,现在是举步艰难。这蒋宏棋下的落子如飞、极好搏杀,可偏偏下的如此之快却又不影响水平发挥……

  叶君无奈的叹了口气,飞补了一棋。

  蒋宏在叶君落棋后不到两秒便下出一子,叶君眉头不见舒展又陷入苦思中……

  “啊!”紧耸着俏眉思索了不到一分钟的叶君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来,小手紧紧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棋盘。

  叶君似乎没把刚刚自己尖叫失态的表现放在心上,抿着嘴又考虑了一下,象是下定决心一般伸出手……

  “叮咚!”

  她竟然停钟认输了!

  原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大块棋竟然一个眼都没有,虽然不会被屠,但看到蒋宏在左下角有成巨空的几步好棋,因而她得出了自己已无胜算的结论。这样一想,她不禁心灰意冷,索性投子认输。~第八章暴潮~

 

  “你很厉害!”叶君沉着的脸上浮一丝自负的笑,又似乎有点勉强,气势逼人的眼睛里已经降去那股锋芒。

  蒋宏正在想着如何跟这位女棋手交谈,副省长程建新已经迈着大步走过来。先对着蒋宏略点头,便伸手扶住叶君肩膀说:“小叶啊!不要气馁,虽然没能三连冠,但毕竟你尽力了,再说你还带着伤比赛,我敢肯定你没能发挥出水平。”

  叶君的肩膀被这位副省长搀扶着似乎有些别扭,只是说了些谢谢领导之类的话,便想挣脱开来。谁知挣了几下,程建新仍未放松,叶君也不太好刻意去甩开这位领导的手,情急之下求助的眼神瞄向一旁的蒋宏。

  其实蒋宏看到程建新的动作还以为他和叶君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但一看到叶君此刻的神情,刹那间就明白过来。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四下扫了眼,刚好看见一个抗着摄象机,模样颇为熟悉的面孔来——刘达!刘师傅!蒋宏再转头望着叶君,她很不自然的在“倾听”副省长倾诉衷肠,时不时的看一下蒋宏。

  蒋宏暗暗点头,轻轻对叶君眨了眨眼,趁叶君还在愕然不明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说:“央视来的记者在找我们呢!叶小姐我们一起过去吧,程省长你……跟我们一起去接受采访吧?”说着笑容可掬看了眼程建新。

  突然被蒋宏打断自己的谈话,程建新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看到抗着摄象机的刘达已经朝这边走来,只得放开叶君的肩膀后说:“那你们快去吧!要记住,你们是代表着我省的警队精英!我要赶回淝水了,晚上还有个会要开。”说完程建新便离开了。

  叶君轻松的叹了口气,朝蒋宏含眸一笑表示谢意。

  “大英雄!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满脸堆笑的刘达已经走到蒋宏面前,卸下肩膀上抗着的摄象机。

  蒋宏热情的和刘达握手道:“刘师傅,你不要笑我啦,怎么这种业余竞技的围棋赛事会派你来?对了!还有我何姐人呢?怎么没看到她?”

  刘达摇头说:“我因为个人原因申请了调动到相对清闲一点的体育台,和你何姐已经没有搭档了……咳!这些事有机会再聊,呵呵!我们台领导知道我和你打过交道,特地安排我单枪匹马过来采访这次很有意义的决赛。”刘达口中所说的很有意义,是因为蒋宏这位半年前数次壮举而闻名全国的大英雄,现在却进了公安系统,而且成了深谙围棋的高手,更何况对弈的棋手是在国内围棋赛事里屡创佳绩的叶君。要不然象这种省级业余赛事是根本不会受到国内最大的体育台重视的,这和蒋宏在国内的声望、叶君围棋技巧上的高度是分不开的。

  刘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些无奈的笑容,这让蒋宏有些奇怪,但看到刘达刻意不想说明原因也就不再多问,转而介绍道:“叶君叶小姐的棋下的真厉害,我只是侥幸获胜……这位刘师傅是中央电视台的高级摄影师,看样子这次是身兼记者一职啦!”

  看到叶君已经很从容的接受刘达的采访,蒋宏也开始构思等下自己要说些什么。哪知这时匆匆从室外赶进来一位警察,看肩章应该是东流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之流。只见他附耳跟昨天那位东流市的局长说了几句话后,那位局长本来还笑眯眯脸突地阴沉下来,眼珠子几番转动后一起走了出去。蒋宏并不对这二人的话感兴趣,也就没有仔细去听。

  鼻梁还有些肿涨的蒋宏被刘达采访了一小会之后便开始躲着其他记者,绕出去后,站在走廊上点了根香烟。从窗户上俯视,楼下停车场上本来挤满的各地警车轿车已经离去不少,想必是些名次不太好的队伍提前走了。吸完香烟,蒋宏将烟蒂碾熄抛进一旁的垃圾桶,却无意的发现楼下的大门外突然多出一队武警来,并且已经合枪实弹排列整齐的将大门外紧紧拦住,象是严阵以待。这种情况让蒋宏有些好奇,不禁联想到之前东流市的那位局长的匆匆离开,难道出事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小蒋!”

  正在胡思乱想的蒋宏闻声后一回头便看到查读稳和他的警卫朝自己走了过来。

  “爸,什么事?”

  查读稳将蒋宏拉到一旁,表情有些严肃,说:“东流出事了,人群蜂拥而至,这里大部分的街道都已经瘫痪,看来今天回不去了。”

  蒋宏看了眼楼下严阵以待的众武警,说:“爸,出了什么事?”

  “副省长现在被人群围困,程厅长得知后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就在楼下,我们一起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还不清楚。”查读稳说完,领头急匆匆的走下楼,蒋宏追了上去。

  进了楼下临时的会议厅,除了厅长程庚府还有几个大概是东流的公安领导,加上刚进来的蒋宏和查读稳,一共不到十人。

  程庚府已经没有昨天那种铿锵的气色,看到二人进来后便直截了当的说:“刚刚在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现在我把情况说明一下。”简单的开场白宣布会议开始。

  原来这事的起因还在蒋宏比赛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一辆豪华加长型的轿车在拐弯时不慎撞倒一个正赶去上学的学生,争执之后,车内突然下来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对那名学生竟然大打出手,几个平时依靠摩托车载客为生的摩的司机见状便打抱不平,企图制止那几人对学生的殴打。哪知,车上坐着的大概是那几个保镖的老板却开口说:“打!就是打死了,也不过三十万一个人!”这话一开,那几个保镖竟然从车里拿出钢管砍刀等物与摩的司机们打了起来。

  接到群众报警,东流市110赶过来时竟然没有立即制止双方打斗,反而那几个保镖竟然当着110的面依旧嚣张跋扈,连续砍伤多名忿忿不平过来援手的群众,在群众们看来,理所当然觉得对警察失望,面对光天化日下持刀棒等凶器公然行凶者竟然不能立即做出公正的处理!这要110来干什么?愤怒的围观群众一涌而上,将那辆轿车和110警车给砸了。

  双方僵持着,在场的东流警察依然没能做出公正合理的处理方式。一直僵持到准备回省城淝水的副省长程建新驱车路过,他看出事态比较严重便下车处理这件事,见到车内的那名老板后,程副省长当下便劝群众离开,不要阻碍交通。并说:“这是我们的客人,是投资商。”却不想更加激怒了群众,因为这么一个“大官”都在维护这个肇事者,他们开始怀疑这肇事者的后台究竟有多硬。人群越来越多,据目测大约已经有五千多群众聚集了。

  “哼!一件交通事故,被你们东流警方处理成什么啦?”程庚府说完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第九章愤怒的人群~

 

  事不宜迟,惊闻东流发生如此大规模暴动事件后,程庚府将几个东流官员狠狠的训斥一通。临时召开的会议厅里鸦雀无声,东流的公安领导们面如死灰,毫无疑问这次谁都跑不掉受处分了。

  查读稳和蒋宏暗暗对视了一眼,又站起身说:“程厅长,东流警力恐怕不够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我建议立刻从我们江城先调动五百名武警来支援东流。”

  程庚府长嘘一口气点头道:“老查,事不宜迟!你马上就着手调动武警!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疏散群众。你们几个东流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部署调查取证?”

  查读稳快步离开会议厅去遥控调动武警,几个东流公安领导也逐步离开。空旷的会议厅里只剩下省公安厅长程庚府和蒋宏两人,程庚府不知望着什么地方发了会呆,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香烟直接往嘴上叼,当烟被点着后,还未吸半口便看到了蒋宏还在原地坐着,顿时不好意思的从那包烟里又取出一根烟丢给蒋宏,无奈的说:“东流出这么大事,偏偏还是在召开本届金盾杯的时候……这影响有多恶劣啊!”

  蒋宏接过那支已经皱巴巴的香烟,一看牌子,却是市面上最为普通的,五块多钱一包,看来这个厅长还蛮节俭的。又看程庚府猛吸着香烟,面上愁云密布,便说:“程厅长,依我看这种大规模的骚乱事件恐怕和东流当地政府平时的作风有关,仇恨是积压起来的,东流市领导现在应该立刻直接去和市民对话……”

  程庚府苦涩一笑打断蒋宏的话说:“我去年才从东流的公安局长位子上升到省里当厅长,程建新副省长目前兼东流的市委书记……哦?我接个电话……”

  蒋宏一听程庚府这么说,脸上顿时飘红,暗叫糟糕,刚才自己的话等于把这厅长给损了。待程庚府接完电话,却看到厅长木然的放下手机,眉心耸成几道深沟来。刚想说几句话,却听到程庚府冷冷的声音。

  “事态升级了,骚乱的人群已经达到一万人左右!现在不仅是110警车和那辆轿车被砸了,连那条路上的派出所也被冲击了,停在派出所门口的两辆车被人纵火烧了。”

  蒋宏有些震惊,忙问:“是什么原因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群众如此愤怒?”

  程庚府烦躁的吼道:“什么原因?我哪知道什么原因!除非……”程庚府突然停下话,抬头紧紧望着蒋宏,狠狠的双手一击拳,接着说:“小蒋!我们现在就去现场看看是什么原因!”

  “什么?就我们俩?”蒋宏惊异的看着刚刚还是满脸愁云,现在则两眼炯炯泛着神采的厅长。

  程庚府迅速的将烟蒂按熄,快步走到蒋宏面前说:“怕什么!不过为了避免阻力,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客房换套便服的好。”

  几分钟后,蒋宏和程庚府已经换上简单的深色便装,两个职位相对悬殊的警察悄悄进入街上。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里的六点已经爬满了黑幕。不远处,半边天晃动着火光,走近些就能看到火光的顶端蔓延着浓浓的黑烟。街上仍然有不少人一边谈论着,一边朝骚乱的地点赶去,也有少数人往回走。蒋宏将自己风衣的领子翻了起来,扭头看了看程庚府,这位厅长大人步伐很快,一看那铿锵有力的步履就不象是常坐轿车出门的人。

  刚一进人群密集的棋盘路,就看到一辆消防车被人群阻拦在路口处,看着不远的派出所门口浓烟缠绕着尖锐的火苗,消防队员们只能是干着急。

  “这也太过分啦!”程庚府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的挤进人群。

  蒋宏只能摇摇头跟上前,好不容易挤到接近派出所的地方,就看到派出所门口站满了警察,有一两个警察面上还挂了彩。看来之前愤怒的人群曾经冲击过一次,幸好只是小规模的冲击,不然要是枪支被抢或者闹出人命那就糟糕了。

  因为门口停着的两辆警车已经被火烧的焦黑,人群被阻隔在离燃车好几远的地方。碎玻璃撒了十多米远,看来警车的油缸已经发生过爆炸了。蒋宏四下张望着,在靠近派出所却又和人群离着几米距离的地方看到了六个拿着管制刀具的人将一个胖呼呼还戴着墨镜的男人围在中间,看情形这几个人就是撞人后还打人的肇事者,中间那胖男人应该是他们老板。再朝旁边一看,副省长程建新被几个穿着皮甲克还带着摩托头盔的人纠着衣服也围在一起,他在小声和那几人理论着什么。

  程庚府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叼着香烟的嘴唇微微在发抖。

  蒋宏脑袋飞转了转,他和程庚府站在一起,看到程庚府重重的吐着香烟,知道他在想对策。

  不过蒋宏身边两个中年人的对话让蒋宏起了兴趣。

  “你看那死胖子多嚣张,警察让他进派出所他叼都不叼,TMD有钱就是牛,现在没人敢开头去揍那狗日的,有人上的话,老子肯定要冲上去踹他几脚才解气!”说话的人身子很壮,边说还边捏着拳头。

  另一人戴眼镜,人很清瘦,听了那人的话后摇头说:“连咱们书记都帮他讲话,他当然牛咯!现在这是民愤,书记同志倒好——‘他们是我们的客人,是投资商!’哼!”这人说着说着竟然还阴阳怪气的学了学程副省长的话,程建新不但是副省长,还是东流的市委书记,可以说是东流最大的官了,他第一句话说的这么让群众窝心,民愤是再所难免。

  壮汉点头应道:“就是!那几个混蛋当着警察的面掏出刀,警察竟然还只是嘴上警告他们,一说这个我就有气,TMD怎么对我们老百姓的态度就这么强硬?”

  听到这里,蒋宏心中已经是一片明媚,冲击派出所的原因找到了,当人民群众团体的尊严受到践踏的时候,团结起来的力量就是这么可怕,所有的积怨一起爆发了……

  又细了其他几人的谈话内容,这让蒋宏又听出了点问题,有的人说那老板是日本人,有的人却说那老板其实也是东流的一个官,还有的人说派出所要求那几个保镖放下凶器,那几个保镖不听,后来竟然有个从派出所出来的人散烟给他们抽……

  谣言猛如虎,这些话里很多都前后矛盾,面对愤怒的人群,任何谣言都是可怕的,无疑是火上焦油。蒋宏看了看表,计算了下时间,从江城赶过来的武警恐怕还要半个小时多才能到,而在这半个小时里,双方若只是这么对峙着,不再发生恶劣的暴力冲突,其他的事就好办了。但那个老板和他的保镖以现在的态度(还拿着刀),要做到这点太不切合实际了。

  “小蒋,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驱散不明真相的群众啊!只有先将骚乱平息,我们才可以将事件起因核实清楚,严厉查办犯罪分子!看来我们只有等江城的警力支援了。”看来程庚府也和蒋宏一样,竖着耳朵在听。

  蒋宏别过头,便看到程厅长眼睛已经是红红的泛着泪光。

  他沉吟了半晌,毅然决然的朝那几个保镖的方向走去。~第十章肇事者~

 

  “小蒋!你干什么?”程庚府压低声音喊了句,却看到蒋宏头也不会径直走过去。程庚府心里有些慌乱了,蒋宏毕竟是年轻人,容易冲动,历史上的多次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如果让蒋宏就这么过去,甚至和对方发生冲突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啊!他挪动了下脚,想去阻拦,可看到蒋宏笔挺的身躯以及坚毅的步伐,他不由得退缩了。

  这样的环境下,带头的就是领袖,如果蒋宏盲目的只是为了帮东流人民争一口气而动了手,那现在围观的数万群众肯定会间接的受到鼓动而一拥而上。现在虽然已经是大规模的骚乱了,但毕竟还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情况还不是非常糟糕啊!程庚府有些后悔了,怎么把蒋宏带来。他咽了口唾液,焦急的瞪着已经越来越接近那几个持刀具的保镖。

  其实现在那六个保镖和他们的老板更是着急,最前面的那个保镖身高接近一米九,体格魁梧,黑西装上已经被撕破了几个口子,无力的敞开着,里面的白色衬衫扣子早就绷开了,露出古铜色的肌肉来,和他坚强的体格不协调的是他抽搐的脸鳃,以及被汗水涂抹的象只受惊的兔子般的脸庞。很是狼狈,手持的那把和小臂一般长的水果刀唰的朝蒋宏指了过来,颤抖的牙嘣出几个字:“不要过来!”

  和刀尖不过半米的距离时,蒋宏停下脚步,他转头望了望已经停止扭拽的程建新和摩的司机,又转回平视着眼前的那个体格魁梧的保镖。歪了下脑袋,直接盯上了中间戴着墨镜的胖老板。

  几个保镖很敬业嘛!这胖老板和愤怒的群众们对峙了这么久衣装还是很整洁,似乎就如同刚刚下车一般。最让人不爽的还是秃的很厉害的头顶上几屡头发,偏偏还梳了个中分。这样的胖子最让人讨厌,最起码让蒋宏心生厌恶。

  周围的群众已经将注意力都集中到蒋宏身上,他们期待着,期待着蒋宏的严词厉语,期待着蒋宏的正义大爆发。

  可很快他们就有些惊讶了,甚至连这几个肇事者都惊讶了。

  蒋宏缓缓的从兜里摸出一包人人都熟悉的“大中华”来,慢悠悠的从里头掏出一根。他轻轻的将烟塞进唇间夹住,名贵的闪着银光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噗……”

  缓缓吐出的轻烟冲着刀尖缭绕了起来。那名魁梧的保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踩到了老板的脚,当他意识到自己冒犯了老板后又惊悚的跳开,慌张的回望了一眼,似乎没看到老板脸上的怒意,这才松了口气。再盯上蒋宏时,那把西瓜刀却无力举起了,提了一半也只是尽了他最大的胆量。

  这位一米九以上的高大保镖狼狈的表现让围观的群众很解气,不少箭拔弩张的群众都泛起了笑意,松懈了下来。

  蒋宏立刻乜视着这几人一眼,绕过他们直接走到派出所门口,蒋宏对着同样紧张的民警们笑了笑,然后利落的敬了个理,大声说:“同志们辛苦了!元旦都得加班工作,让人敬佩啊!”

  这几个警察顿时傻了眼,心中想法大同小异:这个小伙子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不过长的好面熟啊!象是从哪看过的。其实鼻梁还肿着的蒋宏形象大变,即使看过关于蒋宏的报导和新闻,面对此刻五官变形的蒋宏来说,还是不太容易回忆起他在电视上英气勃勃的形象来。

  蒋宏又指了指那几个保镖,声音同样说的很大:“这几个王八羔子光天化日就拿着刀具,算不算犯法?”

  警察们没有说话,面面相觑。

  蒋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们一年纳那么多税,养你们干什么?就眼看着这几个混蛋仗着有钱有TMD后台行凶作恶欺负你们的父老乡亲是吧?你们就没感觉到你们已经没了尊严,没了人格吗?”

  蒋宏这话一说完,站在人群中间的程庚府手开始抖的厉害。

  “我呸!”蒋宏鄙视的望了几眼,掉头走到那几个保镖跟前,几乎是扯着嗓子叫了声:“你们几个给老子把刀放下!”

  被保镖围在中间的老板双腿一软,拽着身旁保镖的衣服才勉强站直,其实他的六个保镖又何尝不是吓了一大跳,面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他们早就慌了心,都心知自己犯了众怒,即使今天不被这些群众打死,也会因为社会的反响而铃铛入狱。到那一天,他们老板就是钱再多,后台再硬也牛逼不起来了。可现在,他们还是没有勇气放下刀。

  “怎么?之前不是很牛吗?这么多人把一个学生打个半死,还牛逼轰轰的说什么‘打!就是打死了,也不过三十万一个人!’,牛啊!看来经常打死人嘛!”蒋宏又朝前走了一步。

  蒋宏的话让周围的群众激发了同仇敌讫的兴奋,他们很自然的逼了上来。这种情况也是蒋宏所预料的,他朝身后竖起手,大声喊了句:“乡亲们,你们退后,还嫌现在不够乱吗?你们就听我的,不要再往前走了,这几个人渣我来处理!拜托了!”

  不知是不是蒋宏发自内心的真诚语气起了作用,逼上前的群众们很自觉的朝后退去,但人数实在是太多,也只是退了几圈却停下了。

  副省长程建新这时也退开正揪着他衣领的摩的司机,官腔对围困他的几个摩的司机道:“你们不要惟恐天下不乱!放开我,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蒋宏!是在江杭列车上制伏数十名歹徒、救出几百人质的大英雄蒋宏!”他的官腔让很多人听的不顺耳,但效果还是很让人震惊的,从那几个表情愕然已经没有继续揪着他衣服的摩的司机身上就能看出来。

  “一!”

  蒋宏反感的瞥了眼程建新后,便对着身边这几个肇事者瞪着冷眼,大声报了个数。

  肇事者们开始流汗了,中间的老板更是汗流满面,心中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他非常怀疑自己的保镖还有没有胆量保护自己,即使在蒋宏数到三之后和自己的保镖发生冲突,而保镖亦会还手,那将更加可怕,眼前激动的群众们铁定会蜂拥而上,将自己踩成肉泥。

  “二!”

  蒋宏钢铁般从牙齿里蹦出来的字象锋利的刀一样刮的他们生疼,他们不知所措。~第十一章她是?~

 

  “嘎吱”骨骼碎裂的声音惊呆了现场的所有人,那个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魁梧保镖直愣愣的屈膝一跪,瞪大牛眼珠子想要呜咽几声,可舌头卡在口腔里,却让他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声响来。

  “哼!老子从来不数三的。”蒋宏快速的从对方膝关节处缩回脚,半晌,在对方跪倒后,那把西瓜刀才软绵绵的摔到地上。

  从群众中炸出的叫好声顷刻间响成一片,其他五人几乎是同时将刀抛到地上,其实根本不用蒋宏刚刚那雷霆般的一脚,之前他们的心理防线就已经是彻底瘫软了。

  这时程庚府悄悄对派出所门口的民警们做了个手势,一个反应较快的民警立刻点头,他暗暗通知了自己身边的几个民警,几秒钟后拥到蒋宏身边。似乎是借着蒋宏的胆量这才冲上前将七名肇事者制伏,并拷上手铐扭送进派出所。那个被蒋宏踢伤的保镖竟是被两民警直接拖了进去。

  从民警出击到将七名肇事者制伏进派出所的过程不过数十秒钟而已,蒋宏转过身,望着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们,深情的大声说:“回去吧!乡亲们!这几个混蛋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制裁的,我保证!”

  人群沉默着,象夜间的湖泊般,混沌的静着,静的丝毫不安分。派出所门口只留守了两名民警,仍在警惕的张望着。一地上碎玻璃被火光印的闪着迷光异彩,两辆车还在燃烧,时不时飘出一股橡胶火化的臭气。

  蒋宏见到群众们仍没有散去的意思,不由的着急了,算时间从江城过来的武警应该就要到了,这样的万人骚乱并没有结束。

  “乡亲们,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们,我——蒋宏!也要代表你们狠狠的教训他们,但再这之前,请你们给他们一个机会。”蒋宏指着身后的派出所大门上高高挂着的国徽,那庄严而神圣的国徽。

  中国人民是善良的,不知谁带头让出了道,消防车驶了进来,几个消防栓一架,迅猛的水流喷射而出,将熊熊燃烧的两辆车熄灭。这一切默契而迅速。慢慢的,人群开始散去,带着失望和对明天的憧憬。

  程建新摆脱身边的纠缠,快步奔到蒋宏身边道:“蒋宏同志,快跟我进派出所,池下先生他得罪不起,跟我进去和他道个歉。”副省长说完,一把拉住蒋宏的袖子,准备进派出所。

  蒋宏暗吐一口气,勉强笑着说:“程副省长,这事还是拜托你了,我就不进去了。”

  哪知程建新脸上一黑道:“这可不行,人是你得罪的,拜托我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些群众都已经被你摆平了,派出所里也没外人在,你的戏都演完了,现在道个歉有什么困难的?”

  蒋宏一听程建新这话,气不打一出来,顾忌着还有不少群众在,压低声音道:“行啊!如果你愿意我进去再揍他个混球一顿的话,我现在就进去!”蒋宏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再也笑不出了,脸颊因为愤怒而皱出几道纹路来。

  程建新放下蒋宏的衣袖后愣了会儿,半晌冷声说:“小蒋同志!你的政治觉悟怎么这么低?池下先生是日本长谷川县中日友好代表团的团长,这次是为了在我们东流市考察而来的贵客啊!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你知不知道?哼!年轻人就是粗莽,就知道以暴治暴,从不顾忌后果的严重性!今天你逞强都干了什么,我会如实上报给上级的……啊!”

  蒋宏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程建新的鼻梁上——一道血柱喷出,渐到蒋宏的手上,蒋宏闪到一边,厌恶的甩了甩手上的血渍道:“今天只打你一拳,再废话我就让你终生残废!”

  痛快,蒋宏轻蔑的瞅了瞅因为鼻血上涌而仰着脖子用手捂住鼻子的程建新。

  看到人群正都慢慢散去,这才刚刚松了口气的程庚府正欲走近,看到这一幕,赶忙咳嗽一声,绕过蒋宏和程建新直接进了派出所。蒋宏也懒得理会呜咽不止的程建新,大步流星往酒店走去。

  人群渐渐散去的东流街道上,往常艳丽的霓虹灯光不属于今夜,入夜后就没哪个商家亮过。

  路灯仍勤劳的职守在岗位上,斜拉着无数的人影,将他们拉长,变形。

  徘徊在一到五度左右的室外温度,已经让人觉得刺骨的寒了。偏偏在这样的天气中,藏在冬裙内一双美的醉人的腿很是随意的踢了下路边的一颗小石子,那颗无辜的石子骨碌骨碌的滚到不远处,佳人一路走着,一路踢着。偶来的风吹的埋膝的裙摆翩翩浮动,那双光滑的小腿在走动中无意的摩擦着,丝袜的光射的人的视线一片暖融。

  “美人儿姐姐,来东流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刚刚的那个大鼻子叔叔就是你的前男友吗?”一直跟在美腿佳人身后的十多岁的小男孩忍不住开口问道。

  美腿佳人停下脚步,手指将额前被风吹乱的波浪发丝锊到耳后,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在气温的反差下那口气化做白烟喷出。“我说过不许你再叫我美人儿姐姐了!你个小混蛋如果再这么叫的话,我就……”

  小男孩赶紧赔上一副可爱的笑脸道:“嘻嘻,美人儿姐姐,我以后一定乖乖不叫了。”看到美腿佳人脸上表情由阴转晴后,这个小机灵立刻贴到她身旁小声说:“不过我的前任姐夫还是蛮有魄力的,那一脚踢的真的帅呆了!将力量蓄到脚背,踢中目标后又快速的反力收回,让那人没被踢飞,却直接伤到筋骨。不过最漂亮的还是那一记铁拳,速度好快,让人感觉是千均之力似的,其实他根本没使劲,纯粹是靠速度打的一拳……”

  美腿佳人暗暗摇头,按这孩子的进步速度,不出几年国内散打界便多出一颗新星了。这个小男孩才十几岁而已,刚刚蒋宏唯一出手的一脚一拳却被他看的清清楚楚,连力道都计算的丝毫不差。

  看到美人儿姐姐的面上表情,小孩子非常高兴,知道自己的推断已经被她确认了。又走了几步,美腿佳人拦下一辆出租车,正欲上车,小男孩好奇的问:“美人儿……呃!姐姐,去酒店的话再走一条街都到了,干吗还要打的啊?”

  美腿佳人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冷冷的扔了句话:“谁说回酒店,我们去江城。”

  小男孩一听,赶紧拉开后座的车门,屁颠屁颠的钻了上去。~第十二章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司机老王轻哼着黄梅小调,双手随意的摆动着轿车的方向盘,再开一会就要驶上去江城的汽车轮渡了。副驾驶上坐的是查局长的警卫,瘦瘦高高的龙冲,查局长和他的准女婿蒋宏坐在后座上。车子开了快半小时了,除了自己偶尔哼哼黄梅戏,其他人连屁都没放一个,警卫龙冲不爱说话这他早就清楚,不过查局长和蒋宏也不说话这就让老王有些不好理解了。

  查读稳和蒋宏早在元旦前一天就到达了东流市,是老王驾车送来的,将二人送到酒店后老王就回了江城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元旦假期。说好今天下午五点过来接他们回江城的,哪知查读稳电话通知让他吃了晚饭后再过来接他们,这让老王心里很不痛快——如果下午五点接人,六点就能回江城,晚上就可以和自己的几个老哥们喝几盅二锅头来着……但现在……这倒好了,都泡汤了。

  不痛快归不痛快,给三任江城公安局长开过车的老王打心里还是对查读稳这个局长非常尊重的。

  轿车缴过费之后,驶进了轮渡船的甲板上。老王熄了火,拉上手闸,这时身后递来一根烟,老王顺着烟回头一看,看到的是蒋宏年轻健康的笑容。接过烟后,他按开车窗,一屡凉风迎面扑来。

  波浪撞击的江潮声此起彼伏,身后的车辆也陆续驶上了船。

  除了查读稳的警卫龙冲不吸烟,蒋宏给其他人都点上了烟,查读稳接过烟后还是没说话。

  蒋宏将靠自己这边的车窗按开,黑漆漆的江面上折射着星星荧芒,蒋宏望着天幕,望着那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只感觉满身的疲惫,一种自己无力驾叹的疲惫。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我没错。”他悄悄的自言自语。

  “小蒋,你是不是觉得委屈?”查读稳终于出了声,似乎是听到了蒋宏先前的自言自语。

  蒋宏一愣,悠悠转过脸,车内没开灯,他特异的体质却让他看清了查读稳一脸的焦虑。一种难以言喻的惭愧猛的冲击着他的思绪,他低下头说:“爸,我知道我太冲动了,可我……”

  “看过电视剧《忠诚》吗?记得里面那个县长么?”查读稳平视着正前面,小声叹了口气,“工厂的很多工人在工作时都中了毒,工人集体罢工到工长大门口聚集着讨个说法,可工厂的领导们拒绝接见工人代表,那个县长听闻了情况后,带领着工人去找他们厂的领导……他为这些苦命的工人讨回了说法,却在事后受到诸多排挤,污蔑他的匿名信也层出不穷。”查读稳顿了顿。

  “爸……我知道您的意思。”蒋宏低着脑袋,香烟很快就被他吸到烟蒂。

  查读稳摇摇头,继续说:“导演安排了那个县长在一次抗洪救灾的事故中死去,他不得不这么安排,因为他十分清楚这样的干部是不可能有更好的结局,也许这样的结束是对那位县长能保留的最至高的荣誉了。”

  车上沉默着,压抑的让人感觉空气都凝结了冰块。

  汽车轮渡上响起了汽笛声,几声闷重钢铁碰击后,渡船缓缓开动。

  蒋宏突然仰起脖子,从容而坚毅的说:“爸,你放心,我不是那个县长,这件事我一定会摆平,我的路即使布满荆棘,我也要走下去,我的故事,没有人可以左右!”

  “好!”查读稳紧紧握住蒋宏的手,偷偷在蒋宏耳边小声说:“后面那辆红旗政府牌照的车……嗯……十分钟应该够你摆平了吧?”

  蒋宏张大嘴呆呆的望了查读稳一眼,会意一笑,赶紧推开车门,下了车。

  渡船开动后,也下了不少人在舒展筋骨,蒋宏早在回酒店的时候就换上了一身的警服。下了车后蒋宏仔细观察了那辆红旗轿车内部,司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拘谨,后座上的程建新鼻孔内插着两团棉花止血,脑袋耷拉着,嘴巴依然在动,似乎是呓语,却不知是在说什么。

  蒋宏暗暗点头,朝红旗车走去。

  “等下。”

  蒋宏闻声后回头一看,是老王,老王笑眯眯的眨了下眼,大步流星的超过蒋宏走到红旗车旁。蒋宏停下步伐,只见老王敲了敲红旗车的驾驶窗,那辆红旗车司机似乎认识老王,马上就拉下了车窗,和老王聊了几句后,竟然开门下了车,一起勾肩搭背的往别处走去。

  蒋宏会意,快步走向红旗车。

  门一拉开,就看到程建新惊愕的表情。

  “程副省长,你好,劳驾您坐里面去点好吗?”蒋宏微笑着说。

  程建新先是四下张望了眼,在回望蒋宏时明显很是惶恐,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为我先前的行为解释一下的,呵呵,您先坐里面去好吗?”蒋宏保持着笑容说。

  在程建新看来,蒋宏的笑容十分狰狞。他咽了口唾液,心想,看来蒋宏定是觉悟到自己下午的愚蠢行为,所以这小子现在想来道歉。不过一想起自己疼痛无比的鼻子,心中的恨意就开始泛滥,程建新冷傲转过头说:“注意你的态度,小蒋同志,连查读稳都不敢……啊!”他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将自己给推到后座的另一边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啪!”地一声,车门被带上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让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蒋宏已经坐在自己身旁了。

  “你这样的人品,啧啧啧……怎么当上了副省长?谁提拔你的?”蒋宏不耐烦架上二郎腿,乜看了眼程建新。

  程建新慌了,胸口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宏径自点了根烟,吸了口说:“知道我在列车上中了几颗子弹吗?”

  程建新嘴巴动了动,顾作镇定的说:“一颗……新闻上说的……”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废话,我跟你说是几百颗子弹!哼!这些事能跟新闻说吗?我告诉你,我蒋宏就是个怪物,刀枪不入,信不信?”蒋宏将眼神中轻蔑的成分加到饱和状,却看到程建新已经是浑身都在颤抖了。

  蒋宏心中暗暗好笑,又将拳头一捏,骨头摩擦的声音“嘎吱”做响,在这个空间里清晰无比。

  程建新一听见这声音,吓的猛地缩到角落,可狭窄的后座却让他和蒋宏的距离并没有发生变化。

  蒋宏寻找着目标,一个钢化的饮水杯被他发现了,他一把将钢杯捏到手中。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突然,蒋宏一使劲,那杯子仿佛是塑料做的一般,顷刻间被蒋宏捏成麻花状,杯盖忍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蹦了出去,杯内的水哗啦淌了出来。

  “怎么样?”蒋宏挑衅的将杯子递到程建新面前,程建新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张大了嘴巴只管呼吸了。

  看到程建新这样的表情,蒋宏很满意,将杯子随手丢到一旁,恢复早先的微笑说:“今天发生的任何事,只要是对我不利的,我相信程副省长你也不会乱说,哈哈!其实程副省长你在我心里的印象一直不错,为了东流市能引进外资而经济飞跃,连汉奸嘴脸都做的出来,说真的,我非常佩服您这样的精神。而我,很无奈,只是俗不可耐的粗人一个,那个什么小便池的下水道先生,希望他以后永远都别让我见到,不然我一定要把他捏成……呵呵,和这个一样。”蒋宏很轻松的指了指被丢到一旁的烂钢杯。

  程建新无力的点着头。

  蒋宏拉开车门,冷风吹进车内,将程建新弄的一个激灵。恰好这辆红旗车的司机也回来了,茫然的望了眼蒋宏,礼节性的微笑了下,便钻进自己的驾驶座。

  蒋宏丢掉烟头,将手朝程建新伸出,微笑着说:“程副省长,以后欢迎您能常来江城做客。”待和恢复过来的程建新机械似的握过手后,蒋宏殷勤的将门关好,轻松的呼吸了口空气,转身离开。

  不远处,江城的港口闪着灿烂的灯光,停泊的轮船,仍在操作的集装箱的大吊车,都在衬托着这个城市的进步和飞跃。~第十三章骆冰的电话~

 

  东流市的万人骚乱事件已经过去半月,查读稳曾去省里开过几次关于骚乱事件的会议,所幸每次回到江城,脸上的气色都一次比一次好。看来程副省长在省城下足了功夫,为这件事谱写了个美丽的结局。至于那位中日友好团的池下先生和他的保镖们,按理是应该回了日本,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我国设为“不受欢迎的人”。当然,在现在这样的舆论受压制和封闭的年代,这一切都没有公开,甚至于离东流市一江之隔的江城,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东流还发生了起万人骚乱事件。

  而在这次事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角色——蒋宏,却不为人知,即使是一些内部刊物上也没有提到他的名字。所看到的无非是赞扬英勇的武警官兵们,和程建新副省长直接与群众对话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骚乱,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蒋宏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遗憾的是去年的“十大杰出青年”,蒋宏落选了,原因未明。而在这事上非常关心蒋宏的何洁却也没有打过电话,不过常以豁达自居的他还是很快就淡忘了此事,一头埋进和官和商的生意场上。

  这是一个周末的清晨,昨夜在蒋宏熟睡之后,一场大雪披满了江城的所有楼宇、街道。蒋宏蜷缩在棉被里面,正做着美梦。的确,这半年来还没什么让他难受的,蔡萤在一个星期前的电信实业公司职位调整后坐上了江城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积压了很久的办公设备更新事宜,也由英雄数码全权代理了。

  早上十点多后,他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的从香艳的梦境中醒来:一个美丽的石洞,闪着无数夜明珠璀璨的光芒,穿着素色薄袍的佳人……竟然伸出小手帮自己……哎呀!真是令人喷血啊!

  他用胳膊支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从淝水回来后,曾多次做过诸如此类的梦,女主角只是她一个,只有她唤着自己“老公”,可惜的是每次从梦境中醒来,他却再也记不清这个唤自己老公的女人是美是丑、长什么模样。

  从软硬适度的大床上爬了下来,穿上拖鞋后习惯性的拉开印着查扬照片的窗帘,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噢!下雪啦!”蒋宏情不自禁的望着牛奶般的纯白雪景,“二零零六年的第一场雪,好啊!瑞雪兆丰年,老子今年要好好的赚钱!”

  按了下客厅的电话留言键:“喂!是蒋总吗?我是辉达汽车美容行的,贵公司的那辆奇瑞商务车,我们准备……”,蒋宏笑笑便走进洗手间,一夜过去,胡须又得好好的修理修理。

  这间离英雄数码不远的一百多平米套房是蒋宏去年年底租的,室内装潢的相当大方,家具家电也一应齐全。房东是两位六十多岁的和蔼老人,去年被女儿接去德国久住了,把房子租给蒋宏他们相当放心——笑话,有这么一位大英雄给自己看房子谁不放心?

  无声的电动剔须刀并不影响蒋宏接听电话留言,“小蒋啊!呵呵,我是你的房东啊!真不好意思,德国我们实在是住不惯啊,我们夫妻俩决定了,过完年就回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搬家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多说了,国际长途太烧钱,挂了啊!”

  “看来得自己买幢别墅了,怎么这一夜的电话留言这么多?”下一则留言又开始了,蒋宏摇摇头,继续修理着胡须。

  “是我……”长时间的沉默,只能听到些呼吸声。蒋宏听到这声略有磁性的女音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手,好熟悉的声音!没容他回忆,又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蒋宏没来由的被咳嗽声牵动着心弦,放下电动剔须刀走到电话机边。

  清脆的男童音传来了进来,声音不大,有些呜咽,象是在那一端的话筒旁边说话似的,“美人……姐姐,去医院吧!你留了好多血,那只鹰肯定还会找过来的……”

  “走开!我没事!”这一句话说出来后,电话那端立刻就被挂断了。

  蒋宏诧异的呆立着,“是她!骆冰的声音!”

  对蒋宏来说,骆冰一直是个成熟性感和非常神秘的少妇,自己对她从来没有任何的爱,甚至是思念,从来没有过。可是现在,脑中竟然混乱起来,列车上与自己并肩做战,她极为出色的枪法,面对歹徒呈现出来的冷静和谋略,都让他很迷惑。在淝水稻香楼宾馆内的客房里和自己颠龙倒凤,快意云雨,虽然让他莫名其妙这个冷美妇为何会送上门来……

  那清脆的男童音所说的话又让他发自内心的焦虑起来——“去医院吧!你留了好多血,那只鹰肯定还会找过来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记忆中厉害的骆冰都受了伤!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难道她已经把我当成她的?还有小男孩所说的“那只鹰肯定还会找过来的”是什么意思?鹰……难道是鹰帮?!

  蒋宏猛的一拍大腿,快速翻到骆冰的电话记录上,电话上的信息说明了这个电话是今天凌晨五点多打过来的,对方号码是个手机号,无暇多想,蒋宏赶紧回拨过去——“对方已关机。”

  冷冷的电子音让他心里一凉,放下话筒后,蒋宏飞速奔回卧室胡乱套上衣服,穿上颇为轻便的运动鞋,急匆匆的出了门。

  江城虽然不大,可要是盲目的找个人还是非常困难的,江城市的达官贵人蒋宏倒是通过查读稳认识了不少,但要寻找骆冰这样的奇女子这些大官是无能为力的。

  “周所长,好久不见了。”

  正准备下班回家的周信忠刚跨上摩托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和他打招呼。回头一看,正是蒋宏,自从杭州回来后周信忠就一直没有再见到过蒋宏。

  “哈哈,我是个副所长,好久不见了大英雄!是来接查扬的吗?”周信忠正欲下车,蒋宏却冲他摇摇手,一个大跨步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蒋宏摇摇头道:“周所长,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这是专程来找你帮忙的。”蒋宏示意周信忠将摩托车开远些,周信忠微微有些惊愕,瞬间便恢复了过来,将车开到一个胡同内。

  停下车,周信忠立刻摘下头盔,非常镇静的对蒋宏说:“我虽然只是一个副所长,能帮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说吧!”

  蒋宏也不罗嗦,直接将之前骆冰的电话留言内容和自己心中所猜测的告诉了周信忠。

  “你怀疑你的这位朋友受了重伤,很可能是之前你所说的‘鹰帮’干的?”周信忠不由的停顿了下,肯定在整理思绪,半晌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说:“蒋宏,说真的,去年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都没有打听到‘鹰帮’,段建林一案也没有任何头绪,如果‘鹰帮’真的存在,那他们的实力一定非常强大,我想这事最好通报上级立案调查……”

  蒋宏焦急的打断道:“不行!我也加入了警队,虽然是技术型的,但我非常清楚我们办案的力度,等到立案调查的那一天,我这朋友是否尚在人间我都不知道了。”蒋宏说到这里,和周信忠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周信忠只得点点头问:“那你要我怎么做?”~第十四章重大发现~

 

  镇风游戏机室在江城市的存在已经有十年之久了,从最初的老虎机和明星九七开始到现在的动物乐园、弹珠连环等赌博机,可以说这家游戏机室在江城的存在是不会动摇的。十年前他的竞争对手有100多家,几年来对黄赌毒的严厉打击下,电子赌博场所锐减,直至今年却只剩下他一家了。烫金大字,苍劲有力的“镇风娱乐”四字牌匾高挂在门上,蒋宏不经意看见右边角一行小字“嗣风题”,不知此嗣风和彼嗣风(江城市长年嗣风)是否是同一人,蒋宏跟在周信忠身后走了进去。

  外面是十多张台球桌,墙边是一排街机,散散落落的坐着正在疯狂摇晃游戏杆的人。

  还在蒋宏念书的时候,就经常逃学来这打游戏机,一圆钱四个币,够他在《拳皇》上霸好几个小时了。现在故地重游,身份却已经大大不同了,蒋宏深吸一口气。

  还穿着警察制服的周信忠一进到里间,就引起许多人的注目礼。一个狂发到肩膀的中年人从椅子上立刻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周信忠边上,“周所,来视察工作哈?”几个哈哈过后,从兜里摸出包烟塞到周信忠手上,“你带了朋友,我就不散烟了,烟丢这你散吧。”

  周信忠点点头,给烟拆封。蒋宏扫了眼四周,里间明显空阔于外间两倍,大大小小的赌博机竟有近百台之多,偌大的空间里香烟的雾气飘渺,人人赌的不亦乐乎,叫好声、骂骂咧咧声响彻不绝。

  “老板,换币哦!”狂发的中年人应了声,对周信忠耸耸肩,又对蒋宏看了眼便转身过去了。

  “这小子叫马儿,是这儿看场子的,他的一群小弟遍及江城,信息量是江城第一快。”周信忠散了烟后,直接将烟塞进兜里。

  蒋宏脸上气色不大好,闷着头说:“可惜我能提供的信息太少了,一个受伤的美少妇,一个小男孩……能找到的希望还是很渺茫啊!”

  披肩狂发的马儿已经忙好了,远远冲周信忠笑了笑,待走到跟前后盯着蒋宏说:“不好意思!场子里事多,这位兄弟好面善哦!”

  周信忠朝四周瞟了几眼,拉住马儿的手,将其引到外间后小声说:“他就是蒋宏,”马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周信忠已经直奔正题道:“有件事要拜托你,一定要快……”

  听蒋宏只说要找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不到,染着栗色波浪长发,受了重伤,还带了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马儿摇摇头说:“几乎不可能找的到。”

  蒋宏见马儿面上难色,只得横下心说:“她叫骆冰。”

  马儿这才点头说:“有名字就方便多了,只要一有她的消息,我就打你电话。”蒋宏立刻和马儿交换了手机号码。

  蒋宏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见马儿一口应下了事后,蒋宏丢下了几千块钱的信息费。

  离开镇风游戏机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蒋宏在寒冷的天气里鼾出一口白雾,搓了搓手说:“周所长,多谢你帮忙了,不过还得麻烦你件事。”

  周信忠笑着摇头:“正如你所说,你提供的信息是不太容易找,我只能尽力,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

  蒋宏点头说:“不过暂时还希望你不要对其他人说起这事,我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对段大哥的案子似乎有帮助。”

  “你放心!要是你不放心也不会来找我了。”周信忠还是蛮自信的,他当然也想到了蒋宏所说的骆冰,应该就是在去杭州列车上帮助蒋宏解救人质的骆冰。

  今天虽然是周末,周信忠和查扬都是今天值班,送周信忠回到派出所后,蒋宏就奔到值班室找查扬。其实蒋宏现在满脑袋的问号,真的不想去见查扬,可一上午两次过门不入似乎又说不过去。蒋宏见到查扬的时候,查扬正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翻扑克牌。

  “好哇!在偷懒是吧!”

  站在门口的蒋宏嗡着声音喊了句,查扬回头见是蒋宏,吐了吐小香舌丢下鼠标,一蹦一跳的来到蒋宏边上,小手挽住蒋宏的胳膊皱起琼鼻说:“一来就吓唬我!哼!”

  蒋宏正要调侃几句,派出所外传来一阵嘈杂,四个建筑工人打扮的男人互相推搡着走进派出所。查扬从值班室的大玻璃窗上看到后,将蒋宏推出值班室说:“快出去,本小姐要办案了。”

  蒋宏笑笑,走到外面的长椅子上坐着,拿出手机,一边等着马儿的消息。

  查扬轻车熟路的在作笔录,蒋宏心里有事,也没有去听这四人报的什么案,倒是查扬利落,三下五除二不消十多分钟就将这几人全部轰走。

  没了嘈杂的吵闹声,派出所又安静了下来。查扬收拾好材料后在蒋宏身旁坐下,将脑袋靠在蒋宏的肩膀上说:“知道我值班,所以专门来看我的吧?”

  “啊?不,刚好路过……”正在思考问题的蒋宏也没注意到查扬正美滋滋的享受幸福,冷不丁的说道。

  查扬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端坐好,撅起小嘴说:“讨厌!哄哄我也这么困难嘛?”

  回过神来的蒋宏意识到查扬有些不高兴,忙抓住查扬的小手说:“傻丫头,逗你玩呢!我怎么可能是路过这里?当然是来看你的。”

  查扬这才回复笑容,粉拳擂了蒋宏几下后才说:“我就知道你是来看我的,刚刚那几个民工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到派出所来,现在倒好,谁都得不到。”

  蒋宏随口接道:“哦?什么事这么快就被你摆平了。”

  查扬面上浮出得意:“这几个人都是前面那个建筑工地的,中午在工地上拣到个高级手机,四个人同时看到,都说应该归自己,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只得交到派出所来。”

  查扬拿出那个手机,开机后对着蒋宏按了下按钮,曝光灯一闪。“我的摄影技术还真不错,你瞧瞧拍的多俊。”

  蒋宏接过手机,自己刚才抚须沉思的镜头被查扬给拍进了手机。“嗯!是照的不错……”蒋宏随便按了按,不想却看到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噫?这不是我家的电话号码吗?”蒋宏浑身一震,再一看时间正是今天凌晨五点时间拨的号。

  这一定就是骆冰的手机,蒋宏脑袋飞转起来,一把抓住查扬的小手说:“扬扬,那几个建筑工人是在哪个工地上拣到的?”

  查扬看到蒋宏突然出现的激动神情,有些莫名其妙,但蒋宏那么认真严肃的表情又不象是在开玩笑,只得说:“前面不远,滨江苑新区工地上……”

  “我先走了,有急事。”蒋宏头也不回就奔出了派出所。

  “喂!手机还没给我!”查扬站起来追了出去,结果蒋宏已经跑了没了踪影,气的跺了跺脚撅起嘴回了值班室。~第十五章工地恶斗~

 

  滨江苑新区工地是去年开始建的,紧靠长江,最往南的一幢楼建好后可以直接鸟瞰雄浑的长江。

  因昨夜的一场大雪,今天停工一天。蒋宏赶到这个工地时,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民工在临时搭起的工棚外侃大山,破了数个洞的毛线衣套在洗的发白的衬衫外,嘴上叼着劣质烟卷,民工的造型始终不会有多大的改变,做这巨大劳力的力气活真比回家种田好吗?

  蒋宏走过去一人散了只“大中华”,没花多少工夫就打听到了那手机是在最靠南边的那幢楼下拣到的。

  踏着绵绵白雪,蒋宏走近这幢楼,整个工地上也就这幢楼已经盖的七七八八了。偌大的尼龙网遮掩着高层施工的落石威胁,数个粗壮的毛竹杆支撑在边沿。

  蒋宏轻而易举的攀到楼内,警惕的往楼上走去。连楼梯都没建好,边层全伸着狰狞的钢筋。不过这并不影响在里面走动,仔细观察了数层楼的各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骆冰并没有藏身在这里,也许只是路过下面的工地而已。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上到顶层后,在顶层的几包装着沙石的尼龙袋上看到一淌血迹,他才有些震惊。蒋宏走到近处,血迹已经凝铸甘结,一旁的地上还有一堆烟蒂。“骆冰是吸烟的,这些烟头肯定是她吸掉的。”看到这些,更加验证了骆冰受到重伤的理由,蒋宏秉住呼吸,四下打量着,整个顶层除了那尼龙袋上有一淌血迹外,其他地方并无异常。让蒋宏不解的是为何楼下都没有血迹,如果骆冰是负伤逃到这儿的话,那每一层都或多或少会滴落几滴血迹;又如果骆冰是在这里受伤的话,那她下楼离开也一定会留下血迹。

  蒋宏捏了捏下巴,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特殊的听力让蒋宏感觉到那脚步声是两人,并且离顶层还有三层楼的距离。而两人的脚步声都很闷实,绝对不象女人和小孩的脚步声,不管是谁,蒋宏决定先藏起来观察后再说。

  可环顾四周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了。

  蒋宏将目光锁定在外墙的窗户上,离窗口一米左右外是个大铁架,看样子这铁架是方便固定外墙的。蒋宏无暇多想,轻声爬出窗外,只一伸胳膊便抓牢了铁架,双臂一使劲,将整个身体提了上去。

  待爬上铁架后,蒋宏将身体缩起来,不想却碰到个软绵绵的物体,回头一看,差点吓的叫出声来,竟然是个一动不动的男人。脖子上满是乌紫的指印,眼珠子翻白瞪着天,蒋宏立刻恢复了常态,小心用手触碰了下他的人中,皮肤冰凉,鼻孔内也没有传出气息。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并且是被用人强大的力量给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

  轻嘘了口气后,顶层已经上来了两人,两人都穿着皮甲克很强壮的样子,只是其中一人戴着顶时下很流行的灰色绵帽。蒋宏暗道:果然不是骆冰,也不是民工。

  那两人似乎也发现了尼龙袋上的那淌血迹,戴着绵帽的人走过去用手指拈了拈了后,警惕的朝四周环顾后说:“已经干了,不知是沙皮的还是猎鹰那臭娘们的!”这人说完话恶狠狠的朝四下扫视着。

  因为铁架的上方的位置相当微妙,从屋内看的话,只能看到铁架的钢筋而已,所以蒋宏并不担心屋里的人会发现自己。只是让他惊讶的是那戴绵帽的人所说的“猎鹰”是谁,因为他不知道骆冰就是猎鹰,所以此刻听了屋内二人的话后有些糊涂起来。

  “沙皮不是猎鹰的对手,恐怕沙皮已经遭遇不测了。”那人说出这句话后,蒋宏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死尸,这具死尸面上皮肤有很多小疙瘩,特别是两鳃部位,恐怕这具死尸就是屋内二人所说的沙皮,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沙皮就是被猎鹰掐死的。

  另一人一直没动,沉思了半晌后摇头说:“你有没有发觉很奇怪?”

  “有点儿,”戴绵帽的低头看了看后说:“地上凌乱的脚印分明就是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打斗,而这淌血也是打斗的过程中留下的,无论是沙皮还是那臭娘们受了伤或者挂掉了,也应该留下血迹,可是我们从楼下上来时就一直没有发现血迹。”

  另一人赞许的“嗯”了声,“既然我能断定是沙皮死了,我相信那血迹就是猎鹰的,而且猎鹰带着沙皮的尸体藏起来了。”

  戴绵帽的眼睛转了转,很是崇敬的望着他道:“飞鹰兄,你是说臭娘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而是藏起来了?”#--iCMS.PageBreak--#屋内二人说到此时蒋宏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暗暗点头,现在他脑子也有了一定的思路:一,骆冰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猎鹰;二,骆冰带着那个小男孩被人追赶到这个建筑工地上,藏身于顶层,却不想仍然被沙皮找到。于是发生激烈打斗,骆冰受伤,而沙皮被掐死;三,骆冰知道自己受了伤,若是逃出这幢大楼,流淌的血迹定然会被其他人发现,免不了一场恶斗,而重伤在身的骆冰定然不是对手。所以决定利用这幢大楼复杂的地形藏身与其中,等风波平息再逃走,沙皮的尸体也肯定是个破绽,也需要藏起来,而遗憾的是凌晨五点的时候天色还是一片漆黑,使的她没有注意到尼龙袋上自己遗留的大片血迹,四;骆冰的手机应该就是翻窗户时不慎遗落,地上的泥沙和厚厚的一层雪幸运的保护了手机,没摔坏掉;五,屋内的这个叫飞鹰的男人应该是这次对付骆冰的头目,也正是电话留言中小男孩所说的“那只鹰”……

  蒋宏思考了下,而屋内的飞鹰却一步一步朝窗户走过来,快到窗户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说:“猎鹰定是从窗户翻到天台藏起来了,你看,窗沿上同样也留下了血迹。”戴绵帽的快步走到窗户前,窗沿上果然滴落着几滴早已凝结的血迹。

  看到屋内两人走近,只要一靠近窗户自己必定会暴露在二人眼下,蒋宏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弓起身体,从现在的铁架顶到这层楼的天台还有近两米多的高度。蒋宏咬了咬牙齿,两脚一用力跃了过去,双手直接抠住天台的边沿,翻上了天台。

  刚翻上天台,还没容他细想,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大蓄水池墙边被厚厚的一层雪覆盖出一个人形来,而雪地上从自己脚下的开始连过一串脚印,一大一小,星星点点的血迹。蒋宏愣了愣,脑子里立刻浮现骆冰的身影,想都不想,直奔过去,拨开厚厚的一层白雪,露出的正是奄奄一息的骆冰,胸膛边的衣服早已经被血湿透。蒋宏赶紧伸手到她鼻息一探,心中立刻稳下来——还有气!

  拉起骆冰,却没想到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男孩,被蒋宏刚刚那么一拉,小男孩竟然睁大眼睛呆呆的望了望蒋宏,冷不丁的低声叫了句:“前任姐夫……”没等他想说出下面的话,小男孩就两眼一闭滑到地上。

  “飞鹰兄,你看,是沙皮的尸体!”

  声音似乎是从铁架那儿传来的,蒋宏怔了怔,看来飞鹰和戴绵帽的小子立刻就会上天台,一场恶斗是免不掉了。

  蒋宏使劲的捏了捏拳头,脱掉身上的外套将昏迷中的骆冰和小男孩盖好,猫着身子走到天台边。

  “果然不出我所料,既然沙皮是被掐死的,那么这淌血肯定就是猎鹰留下的,猎鹰就在天台!”飞鹰指着天台边衔上的血迹。

  戴棉帽的咬着牙阖上沙皮尸体上翻突的眼皮,在铁架上后退了几步,然后冲跑着大力跳向天台,似乎想借着速度直接翻跃过去。当他扣住天台边沿,刚刚将脑袋伸出天台沿面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双大手朝自己的脸颊快速移动过来。惊愕之中,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两手一软,一阵失重的感觉冲上脑弦,“啊!”他大叫着,双手胡乱挥舞的直接摔下去。

  “嘭!”

  正在铁架上的飞鹰瞠目惊舌的朝地面上一瞥,戴绵帽的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迅速在他身边流淌开来。

  蒋宏一心想着速战速决,好早点将骆冰与那男孩送到医院,瞅准飞鹰发呆的机会,站起身从天台上伸腿飞踹过去,哪知铁架上的飞鹰及时觉察到了蒋宏的突然发难,快速闪身避过。蒋宏没想到飞鹰还能避开,一时间自己的冲力太大,反而差点直接摔出铁架,幸好有体内的暖流让他适时的抽回手拽住飞鹰的衣服,力量实在是太大,两人同时滚到铁架边缘。

  两人的视线同时都看到楼下,都是一阵心慌,互相松开手往一边退去。刚一站起来,飞鹰就是一阵拳雨,蒋宏力量强大,可全无招式,对散打国术等也没什么研究,面对飞鹰的拳雨只得胡乱招架着,只想等飞鹰打累了就反击,谁知道飞鹰似乎打不完似的一拳一脚配合着将蒋宏往后逼退。当一脚踏空后,蒋宏反应过来飞鹰的目的。凭着强大的力量想都不想硬生生的接住飞鹰砸象自己胸膛的铁拳,飞鹰似乎没有料到蒋宏会如此,明显一愣,蒋宏就冲着这个机会咬牙切齿的顶着脑袋朝飞鹰面上撞去。

  蒋宏这一头直接将飞鹰给撞趴下,第一次让他见到这么强大的敌人,蒋宏产生强烈的快意,一屁股坐到飞鹰的身上,双拳劈头盖脸的朝飞鹰已经是血肉模糊脸蛋上砸过去。

  直到砸的飞鹰没了气,蒋宏恢复了镇静,再看飞鹰的脸上,哪里还看出这曾经是个人的脸蛋?

  这才吐出口气跃到天台上。~第十六章小无赖~

 

  查读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烟灰缸里满是烟蒂,一些散碎的烟屑浮在办公桌面上。

  “笃笃”轻微、没有底气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查读稳沉着嗓子喊了声:“进来。”

  蒋宏已经换上了警服,走进查读稳办公室后摘下警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东流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上头是为了宁事息人才没有追究!你倒好!这才半个月就又捅个大篓子!你要我怎么说你?两条人命就被你这么打死了,你丈人我就是省委书记也没那么大能耐帮你扛下来啊!”查读稳气急败坏的吼着。

  蒋宏咽了口唾液小声说:“爸,我这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哼!你当人人都是弱智吗?整个五官被你打成那副德行,这也能叫正当防卫?你不要狡辩了,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查读稳没等蒋宏的话说完就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查读稳的话让蒋宏头一次觉得这位慈祥父辈的陌生,他站直了腰仰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那个骆冰还在急症室里躺着,生死未仆,我认为我没错!如果不是我及时的将两名嫌疑犯击毙,再晚一点将骆冰送去医院,那死的就不是两名嫌疑犯了,而是一名曾协助我解救数百人质的巾帼英雌!”

  蒋宏说完,戴上一直拿在手上的警帽,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查读稳大步向前,追上蒋宏后一把拉住,“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将蒋宏拉回来后,硬是把蒋宏按在沙发上坐好,自己坐在一旁。他盯着蒋宏那张冷俊的脸,叹气摇头,半晌后放缓语气道:“包括骆冰掐死的那个人在内,三人身上的身份证已证实都是伪造的,而且被你击毙的两人都藏有枪械,还不是一般国内黑市上的那种,是泰国制的,摔死的那人内衣里还藏有数十小包的海洛因。”

  蒋宏吃惊的望着查读稳,查读稳早就平息了怒火,但仍然故意板着面孔说:“这次算你命大,以后要是在这么冲动我就……唉,算了不说了,不过我还是怀疑你这个杀人犯以后究竟会怎么对我女儿。”

  蒋宏被查读稳的话弄的面红耳赤,“爸,我不会亏待扬扬的。”

  “哼!因为这次竟然涉及到黑枪和毒品,我已经向省里汇报了,调查组很快就会来江城……”

  离开市公安局后,蒋宏立刻赶到医院,骆冰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未苏醒,送进了高危特护病房。病房外守着两名警察,查读稳的警卫龙冲竟然也在其中,所以蒋宏很轻松的就进到了特护病房。

  之前一直和骆冰在一起的小男孩更是没什么大碍,医生要求他躺在病床上打点滴,他却硬是要求挂着点滴瓶子在骆冰身边待着。

  他一看到蒋宏就闪着崇拜的目光喊着“前任姐夫”,蒋宏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谁让你叫我前任姐夫的?”

  小男孩调皮的笑笑说:“美人儿姐姐无意中提到过你,我问她关于你的事她老是不说,在东流的时候我见过你打架,你好厉害,出拳如风,踢腿如电,比美人儿姐姐还要厉害!”他说完,若有所思的望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骆冰,再抬起头时大眼睛竟然湿了。

  “不知道美人儿姐姐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这小家伙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就往下掉。

  躺在病床上的骆冰在急症室里输过血后已经比蒋宏刚见到时好多了,发型还是那样,怎么看都是一副富贵人家的少奶奶。蒋宏盯着她成熟迷人的脸蛋,又想起列车上的一幕幕,有这样的身手很可能真如已经死去的飞鹰所说的“猎鹰”。自己和鹰帮的恩怨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结下了,那她在列车上接触自己又是什么目的?想找机会杀了我?蒋宏想到这里,背后已经浮起冷汗,当时自己对骆冰根本就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没遇到列车劫案,那自己铁定要成为她的枪下亡魂。

  飞鹰一伙人分明也是鹰帮的一份子,骆冰就是猎鹰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难道是因为他们组织要求骆冰杀掉自己,而骆冰并没有完成,于是又派人来杀骆冰?这样的猜测似乎很牵强,蒋宏摇摇头拿起一旁桌上自己带来的苹果,削过皮,蒋宏递给小男孩。

  “前任姐夫,我叫吴磊,美人儿姐姐喜欢叫我小无赖,不过我喜欢别人叫我小磊……嘿嘿!哟,红富士苹果,我最喜欢吃了,谢谢前任姐夫!”吴磊吧唧吧唧就开始啃苹果了。

  蒋宏微笑着点点头,掏出一张名片,拍了拍吴磊的头说:“好的,小磊,我要走了,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要是骆冰醒了,就打我电话。”

  吴磊忙放下刚塞到嘴边的苹果说:“前任姐夫!你这么快就走了啊?要是美人儿姐姐醒来没看到你会难受的!”吴磊的表情难掩心中的失望。

  “这里的医生护士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对了,你要想什么?我下次来这给你带。”蒋宏看着吴磊,发觉这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面上狡猾以及和年龄不成正比的成熟,让他很有好感。

  “好!早就听说了姐夫你很有钱,就给我配个手机吧!”吴磊说完继续啃苹果。

  蒋宏一口应下,正要出门,哪知吴磊又追喊道:“姐夫,我年纪小,没身份证,你顺便帮我弄个手机卡。”

  看到蒋宏点头,吴磊喜上眉梢,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那……您就好人做到底,手机最好是带摄象头,支持MP3和蓝牙,能接调频电台,如果存储容量大的话就更好了!小磊我就先谢谢姐夫您了,明天等你好消息,不送了。”

  蒋宏啼笑皆非的看着已经转回头,边看着骆冰边吃苹果的吴磊,心想,骆冰叫他小无赖还真不是以貌取人啊!~第十七章马儿的高价消息~

 

  农历腊月二十四是小年,一大早就被噼里啪啦的阵阵鞭炮声吵的让人无法睡懒觉,蒋宏蒙了会被子,可鞭炮声还象可恶的蚊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连绵不绝,楼道内的鞭炮声就更是可怕,几乎能感觉到整幢楼都在抖。

  “干!”被蒙的满头大汗的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推开被子,猛的坐了起来。摸到床头柜子上的那包烟,他抽出一根点上。这几天让他烦的受够了,省里来的调查组成天找他聊天,特别是为首的孙组长,一个瘦的猴精候精的中年女人,问话尖酸刻薄,真让他怀疑这老女人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

  骆冰仍然没有醒来,吴磊这个小无赖自从问他要了手机后一没事就骚扰他,吵着要蒋宏教他打架。可蒋宏仅有的时间却要去拿热脸蛋贴查扬的冷屁股,原因无二,只因为吃醋。用查扬的话来复述一遍,就是“哼!中午看你那么着急原来是为了找这个老女人!还为她杀了人……呜”。好在查扬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清楚这案子是目前的头号机密,只是自那天之后就对蒋宏不理不睬,蒋宏想要去哄这个刁蛮丫头,可偏偏调查组的人已经缠的他抽不出身来。

  抽完整只烟,卧室里已经被雾气缭绕的犹如仙境了。

  镇风游戏机室的马儿因为在骆冰的信息上并没有起到作用,弄的他有些过意不去,昨天晚上给蒋宏发了个短信,大意就是他无意获得的另一条信息希望对蒋宏有帮助,不过因为手机短信的保密程度让他不放心,所以希望蒋宏今天能抽个时间去下他那儿。关于发生在滨江苑新区南幢楼施工工地上的所有事都被公安局暂时列为机密案件,所以蒋宏对马儿这条信息的新鲜程度有些怀疑,虽然他不太感兴趣,但还是决定早上起床后就过去。

  和调查组约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蒋宏来到镇风游戏机室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马儿一见到蒋宏,立刻将蒋宏拉到自己的休息室,门关上后,马儿才认真的说:“之前的事过意不去,收了钱却没帮上忙,我们这行当的图的就是诚信……”

  “这我知道。”看到马儿似乎还想说下去,蒋宏快速打断。

  马儿老练的笑了笑:“那天晚上你让我不用查了,说人你已经找到了……”蒋宏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马儿从怀里掏出一张鼓鼓的信封说:“其实那天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江城人民医院里送进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蒋宏听到这里,心里一惊,骆冰和吴磊正是自己送进江城人民医院的,看来马儿的信息速度的确蛮迅捷的。

  “本来的确不用继续查了,你几次出现在医院,甚至那女人的病房外还有条子日夜值班看守……呵呵,没办法,好奇心杀死人啊!”马儿笑了笑,将信封递给蒋宏,“你看看,分别是这几天拍的。”

  蒋宏接过信封,里面是几张相片,相片上注明了日期和时间,连续翻看了几张,他越看心里越是发凉,待看到最后一张时浑身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了,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的时间是今天早上七点多拍的,离现在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前。

  他快速将相片塞回信封,并放进怀里,同时拿出一叠钞票来,冷冷的盯着马儿说:“谢谢你,这点钱虽然不够,我回头让公司的人送来。”

  马儿接过钱,凌空刷了刷,面上表情挺愉悦的笑道:“够了,以后有生意多多照顾我就OK了。”

  蒋宏将风衣的拉链拉到领子,说:“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我很担心你的好奇心过大。”

  马儿将钱收好,拉开休息室的门,笑的更大声:“你放心,我这种人是不会和钱过意不去的,要命的事,逼着我去查我也不会去的,慢走。”

  离开镇风游戏机室后,蒋宏直接去了医院,高级特护病房外只有龙冲一人在,另一名警察不知去了哪。蒋宏和龙冲打了个招呼,在窗户边看了眼,骆冰还没醒来,静静的躺着,吴磊靠在椅子上在玩手机游戏,他早就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更是连点滴都没打了。

  “怎么就你一个啊?”蒋宏转过身,在龙冲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去洗手间了,吸烟。”龙冲很得查读稳的信任,象他这样退伍的士兵能觅到份保安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查读稳却花了些工夫将他调进市局。不只是因为龙冲的父亲以前和查读稳是战友,而是龙冲这个人诚实憨厚少言寡语的脾气。这次更是查读稳故意安排他看守骆冰。

  蒋宏点头,又问:“晚上是谁值班啊?也两个吗?”

  “嗯,都是查局长钦派的。”龙冲无意间朝蒋宏看了眼,正巧碰到蒋宏深思的眼神。

  蒋宏的手机这时刚好响了起来,一看电话,是调查组的孙组长打来的,蒋宏没好气的挂掉塞进兜里,拍了拍龙冲的肩膀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下了医院的楼,手机不停的响着,吵的蒋宏心里毛躁起来,掏出手机直接关了机。嘴里小声骂骂咧咧,操,这群龟孙子没的本事没有,找茬倒有一套。

  他并没有去见调查组的孙组长,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查扬上班的派出所。

  查扬不在一楼,问了她的同事才知道查扬在办公室。

  和这几天一样,查扬见了蒋宏仍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蒋宏进了办公室,看到整个办公室里就查扬一个人,随即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把门关上干什么?我在上班呢!”查扬生气的撅着小嘴,要去开门,蒋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任查扬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

  “你不要老是这样小女人好不好?我和她没什么!我救人有错吗?TMD你这样对我和调查组的那些龟孙子有什么区别?”蒋宏真的动气了,这几天本来就受了一肚子火,而现在查扬这样死命的挣扎更是让他火上焦油,松掉查扬的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查扬愣在原地,她头一次见到蒋宏发这么大脾气,一时间觉得委屈起来,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蒋宏径自点了根香烟,架着腿吸了起来。而查扬却仍立在原处,精致的脸蛋上挂着两行泪珠,睫毛被眼泪禁湿闪着晶莹。吸完整只烟,蒋宏有些不忍起来,叹了口气走到查扬身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柔声说:“我喜欢你,你莫名其妙的醋味儿让我受不了,这几天我多次想找你说清楚,可是你有给过我机会吗?你只是一味的对我翘着冷面孔……”

  “今天我才知道你也会说脏话,你也有这么不温柔的一面……”查扬擦干眼泪,任由蒋宏将她搂在怀里。

  蒋宏无奈的笑了声,双手捧着查扬的脸蛋说:“是我的错,我太粗鲁了,我向你道歉,好吗?”说着就将嘴巴对准查扬粉嘟嘟的嘴唇吻过去,查扬却躲过蒋宏凑近的嘴巴,抗议的说:“不干,你刚吸过烟,满嘴烟味,我才不和你接吻。”

  蒋宏可不顾查扬的抗议,飞快的在查扬的嘴唇上点了一下,吻完还故意表现出回味无穷的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查扬见到蒋宏这副德行,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破涕为笑,捏着拳头轻轻在蒋宏胸膛上捶了几下。

  “不生我气了?”

  查扬白了蒋宏一眼,随即还是笑着摇了摇脑袋。

  “那好!”蒋宏拉着查扬站起来,面上表情十分认真的说:“今天请一天假,跟我去办大案子!”~第十八章医院暗杀~

 

  清莱府是泰国最北的府城,它的东北部和北部与缅甸、老挝为邻。由于清莱坐落于寇克河与叁座小山丘的天然屏障之间,靠近边界的战略位置,成为一个极重要的通关与贸易中心,当然也因为其独特的地理因素,注定了饱受泰国与缅甸频繁扰攘的战争威胁。其中举世闻名的“金三角”就是在清莱府的山区,正当泰、缅、老挝叁国的交界地带,是早期种植婴粟花和制造鸦片的大本营。

  就在清莱府的最北端,直接与缅甸、老挝交壤的清孔县郊山林腹地,一座高墙哨塔,四处有小型军队巡逻的庄园内,拔地矗立着一幢颇为豪华的欧式别墅。

  “马豪,现在大陆的贵帮叛徒究竟做掉了没有?要是你的手下实在没有这个能耐的话,不若还是让我的黑金佣兵团去收拾吧!”穿着棕皮大褂,黑皮裤,足套毛皮靴的粗壮男人拿着丝巾擦拭着桌上古董挎剑。

  马豪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须,朝身后给他捏肩膀的金发女郎罢罢手,那女郎见了马豪的手势乖乖的走着猫步离开大厅。“杨武兄的黑金佣兵团实力如何我自然清楚,前些日子我只是想将叛徒灭口,这等杀鸡焉用牛刀的事我又岂能麻烦贵团精锐?不过事到今日,马豪我也无法再做矜持了。”马豪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极度凶残的杀意后继续说:“我想请贵团精锐赴大陆将我鹰帮叛徒猎鹰和屡坏我大事的蒋宏一齐干掉!”

  粗壮的杨武朝古董剑上哈了口气,然后又轻轻擦拭着数下才放回桌上,大厅里静极了,他方才说话:“可以,不过代价是你在龙眠山的工厂每年一半的收益!”

  马豪心中一讶,他根本没想到杨武会如此的狮子大开口,龙眠山的工厂表面是一家面粉加工厂,实际是他在大陆唯一的冰毒制造基地,同时还肩负着从金三角运送毒品后的集散地。可杨武这一开口就要去了他每年一半的收益,无疑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地腰斩掉,不由得怒火中烧,但他还是笑着说:“杨武兄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这不象是诚心和我马豪谈生意嘛!”

  杨武哈哈大笑了几声,抛掉手中的丝巾后懒散的靠在躺椅上,大腿一架,轻松地说:“不不不,我很有诚心,贵帮的叛徒猎鹰是你们十三鹰中最年轻最厉害的角色,那个蒋宏更是可怕至极!连张皓都倒在他手里,我相信马豪兄很清楚这两人的价值,所以没诚心的应该是你才对。”

  马豪跟着笑了起来,手一挥道:“那好!我就静待杨武兄的黑金佣兵团传来的佳音!”

  “好!马豪兄弟你果然爽快,哈哈哈,果然没让我一直苦守在江城的精锐伤心离去,我现在就通知他们开始行动!”杨武肆无忌惮大笑起来。

  马豪听了杨武的话后愣了一愣,突然明白过来,想杀猎鹰的不只是他自己而已,杨武同样也有这个必要,猎鹰了解自己和杨武在国内毒坛的太多秘密,即使自己不杀她,杨武最终还是要杀掉她的,不然也不会早早就派了人去江城了。他想到这里愤恨的捏了捏拳头,现在才明白有什么用?龙眠山的一半收益啊!

  ………………

  蒋宏飞快的换上医生的白大褂,围上口罩,连白帽都一并套上,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半天后,还是掏出自己的平光无框眼镜来。

  戴上眼镜后,一位斯文儒雅的白面英俊的医生王子出现在查扬面前。

  “嗯,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查扬拉着蒋宏看了半天后才发出感慨。

  蒋宏按了下查扬的小琼鼻,说:“真没想到我扮起医生来还蛮专业的,不过最没想到还是你脱下警服后换上护士装竟然这么可爱,真想就地好好疼你一番!”

  查扬听出了蒋宏话中的寓意,俏脸飞快浮上一抹红晕,翩然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端着这个再走!”蒋宏追上,将桌上的金属托盘递给查扬,托盘内放着各种药瓶和注射器,蒋宏看着一阵发寒。

  ………………

  打扫了一下午的医院,待会就可以下班了,孙老头哼着小曲将扫帚送进杂物室,当他掏出钥匙正要锁门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还没意识到什么,就已经软倒在地上。

  站在孙老头身后的他冷冷的将孙老头抱起拖进杂物室里,掩上门。几分钟后,已经换上孙老头衣物的他拿着扫帚走出杂物室,轻轻锁上门。

  经过连续几天的盯梢,他锁定了目标就在医院大楼四层的高危特护病房里,最让他头疼的就是一直在门口值勤的两个警察。日班的两个警察非常敬忠职守,而且来去的医务人员也多,白天动手很难轻松逃脱。但晚上就不同了,晚班除了少数的几个医生护士值班外几乎就没什么人了,而且晚班值勤的两个警察总是一个睡觉一个看守,一段时间后再调换。晚上自己有很多的机会来动手。

  他诡异的笑了笑,继续拿着扫帚四处打扫着。

  ………………

  时间犹如乌龟赛跑似的,慢的让在高危特护病房外值勤的两位警察直打着哈欠,再过几分钟,就到了晚上十二点钟了。

  “老张,等下护士查过房,我就先过去睡一觉了,白天打了好几圈麻将,我现在就已经满头转了。”说话的警察捂住嘴又打了个哈欠,拿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唉!你们年轻人真是精力过甚,查局特意安排咱们白天睡觉,你却用来打麻将,小钱啊!你这样的挥霍青春,以后老了可就浑身都是病啊!”老张白了眼坐在他身边的小钱,双手环在胸前继续盯着病房。

  小钱撇撇嘴道:“这里面的女人真是害死人,都快一星期了还不醒,不然哪用的着我们糟这罪受啊!哈,护士来了,不聊了。”

  一身白色护士装的年轻护士一路朝高危特护病房走来,冲老张小钱微微一笑后就进了病房,几分钟后年轻护士出了病房又朝其他病房走去。

  小钱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对仍坐着的老张说:“我过去睡觉了,两个小时后再叫我,换你。”他说完,打着哈欠溜进旁边的空病房里,老张望着小钱的背影摇摇头。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张左右瞅瞅,有些纳闷起来,平常过来查房的护士都是十多分钟后就要回自己的服务台,可今天怎么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不过现在就他一人在看守,虽然奇怪,但也不敢抽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老张开始怀疑这护士是不是从别的路口回去了,这么一想让他心里塌实起来,他怎么也不想在自己值班的时候遇到事情,自己都快四十岁了,还想端稳这铁饭碗。

  老张甩了甩脑袋,驱走脑中的疲倦,突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老张快速站起,扭头一看,正是之前去查房那名年轻的护士。待那护士慌张的跑到老张跟前时,老张吓了一跳,这护士头发凌乱,护士服被撕碎了几处,露出胸前的饱满,她抓紧老张的手,哭着说:“警察大哥,快跟我过去看看,那边有个病人耍流氓……呜!”

  老张听着眉头一皱,朝病房里望了眼,一切都还平静,犹豫了几秒钟点头说:“好吧,我陪你过去看看。”

  楚楚可怜的年轻护士紧紧贴在老张身边,老张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警觉也不由得的减低了不少,这种流氓案件报纸上多的去了。

  拐了个弯,年轻护士停下脚步,对一间关着门的病房指了指,小嘴颤抖着不敢吱声。老张挺了挺胸,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老张摸出手铐,喝道:“喂!转过身来!”

  病床上的男人犹如未闻,一动不动。“呵!装睡是吧?”老张走过去,一把抓向那人的肩膀,哪知手指刚要碰到那人的肩膀时,那人猛的转身掏出一把手枪来,冷冰冰的对着他。

  老张被突然出现的手枪下的手一哆嗦,手铐直接摔到地上,发出金属清脆的震鸣声。

  那人坐了起来,手枪一直对着老张,挂着冷冷的笑容,慢慢的将手指扣向扳机。老张吓的瞪大眼珠子,浑身哆嗦的望着手枪,一步一步的朝后退着。“啪!”地一声后,老张脖子一痛,整个人歪倒在地上。

  之前楚楚可怜的年轻护士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冷的象块冰一样的眼神扫向拿着枪的男人,突然她一巴掌甩到那男人脸上,恶狠狠的说:“我要不打晕他的话,看来你就要开枪了啊?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要犯这样的常规错误!惊动了整个医院的人,我们还怎么行动?”

  那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啧,机械的笑了笑,将手枪塞回怀里。

  “目标房间里,猎鹰还在床上躺着,同她一起的小男孩在另一张床上,已经睡着。”年轻的护士将头发捋到脑后,用皮筋扎好,精干的小辫子高高竖起,快速换上另一套护士装。

  那男人也将衣服换下,穿上一套崭新的医生服装。

  “现在开始行动!”年轻护士说完,端着医用托盘,和那男人一起朝高危特护病房走去。~第十九章合力治敌~

 

  蒋宏舔了舔嘴唇上余流的清香,吸了口气将手从查扬的衣服中拿了出来。当蒋宏暖融融的手拿出时,引进一丝冰凉的空气,查扬纯意识的搂着蒋宏一阵畏寒的颤悚。

  屋里关着灯,没有月光的深夜,整个空间一片漆黑,查扬将脸靠在蒋宏坚毅宽阔的胸膛上,小手移到蒋宏小腹下,轻轻的帮他拉上拉链。离开时又不怀好意的轻拳擂了一下,故意引的蒋宏一阵小声哀号。

  “都怪你这小讨厌,非要惹人家。”查扬在蒋宏哀叫了一声后又用手指弹了一下才罢休。

  蒋宏哭丧着脸,有些头疼,整个下午都在这间可以从窗户直接窥视高危特护病房的药剂室里守着,挨到了晚上后自己的小棒竟然在查扬可爱护士装的诱惑下不老实起来,高耸云端,于是呼一场轰轰烈烈的巫山云雨就此拉开……结果是,这一开始就直到现在方才结束。头疼的是,因为事先没有做好准备工作,没打雨伞就直接进了华容道,可偏偏查扬在这几天是最不安全的日子……头疼啊!弄出个娃娃来怎办?情绪低落的蒋宏在小棒受查扬袭击后也无力还击抵抗。

  蒋宏搂着查扬在椅子上坐下,随意的朝窗户外望了眼,谁知这一望却引的他浑身巨震。

  “啊!晚班值勤的人呢?”蒋宏瞪大眼睛,仔细望过去,过道那边的高危特护病房外长椅上竟然空无一人,而病房里因为受数道玻璃的阻挡颇为模糊,让蒋宏无法看清。

  “怎么啦?”查扬受蒋宏惊讶下的影响,不由的也跟着慌张起来。“是不是照片上的男人动手了?”

  蒋宏站了起来,不知所措了一阵,突然跑到门边低声说:“被敌人抢占了先机,看来老计划是无法执行了,要是计划有变就临时发挥吧!扬扬,无论如何别让自己受伤,我先过去了。”说完轻轻拉开门,猫着身子快速朝高危特护病房小跑着。

  ………………

  高危特护病房里,骆冰轻轻睁开眼睛,柔和的灯光依然让她一阵想流泪的酸痛。胸部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束缚的她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医院、病床,和她口鼻罩着的呼吸机,还有一直扎在她手背上的点滴瓶,这种种使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医院里。

  她推开呼吸机的罩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一滴血珠迅速在手背上鼓起。意识逐渐在清醒着,稍稍一侧目就看到了小无赖吴磊在一旁的小床上睡的正香,手伸在被子外,还拿着一款新型时尚的手机。

  她轻松的叹了口气,还好,没被老头子给逮回泰国,不然哪有这么宽松的环境让自己休息。但她很快又意识到,如果不是老头子的人救了自己,难道自己现在被江城警方软禁了?虽然现在还没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毕竟自己杀了人。不过她一看到吴磊手中握着的手机后就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若是被警方软禁的话,怎么可能会让吴磊用手机?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一星期了,只觉得睡了一觉醒来却浑身麻木,手脚轻浮。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在这宁静的深夜使她听的非常清楚,她警惕的凝神一想,迅速将呼吸机的罩子罩好口鼻,双手伸回被窝里,闭上双眼,仅眯开一条缝隙,静静的盯着。

  不一会,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骆冰暗暗嘘了口气,原来是位医生和护士。

  进来的医生待护士进来后,轻轻将门掩上,随即从护士的托盘里取出一副透明的橡胶手套戴上,同时四目相交,眼神传递了数下。骆冰眯着眼,没有放过他们任何的动作。

  护士放下托盘,从盘内取出一支针管,凌空按了下,将空气从针管中排出。她的视线转移到睡的鼾声直响的吴磊身上,迈着职业的步伐走到吴磊的病床边,轻轻拍了拍吴磊的手背,数道青筋冒出皮肤,清晰可见。

  她没有犹豫,直接将针统扎了进去,直到整支针统里再无药水。

  骆冰脑袋飞速转动着,她——这个年轻的护士小姐为什么这么面熟?虽然涂了些洁面的粉脂,但曾经熟识的面孔依然在脑海里翻滚着……她是谁?

  记忆让她回想起几年前的一次秘密运输海洛因半成品的过程中,面对世界著名的稽毒部队——中国云南边境稽毒大队。骆冰刹费脑筋终于将掏空装有海洛因半成品的五吨橡胶树木材从金三角运往老挝的丰沙里,就当直入中国云南省勐腊县时,不知是如何走漏了风声,数十名中国稽毒队员将精良的武器对准了骆冰所乘的大货车。这是和死神对决的一场殊死搏斗,骆冰头一次敢到束手无策,然后,一直和鹰帮紧密合作的黑金佣兵团的副团长越南华人阮荷婷突然出现,缠绕着满身的自杀式炸弹直逼着稽毒大队成员不得动弹。

  那一次,不若是阮荷婷的凶悍式阻拦,恐怕自己的小命会完结在云南国界了。至于事后阮荷婷是如何逃脱她却毫不知晓其间细节,只清楚阮荷婷再那一役之后就再也没回到金三角。

  而现在穿着圣洁的护士装的阮荷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再用眼角余光瞄向那个医生,可惜,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骆冰满脑袋的疑问,却因为全身的酸麻而不得不静下心来静观其变。

  “好了,现在就等着请君入瓮了。”阮荷婷从吴磊的手背上取出针头后,走到扮医生的男人身边。

  医生不解的指着骆冰说:“荷婷,怎么不给她打一针?”

  阮荷婷轻蔑的望了眼骆冰又冷冷转回头对医生说:“一星期都没醒,她现在和废人无异,何必浪费一针药水?”她冷冷的说完,忽地将托盘里的针统倒转飞速刺向假医生倪珑颈脖处,在碰到肉的一刹那间停了下来,倪珑颈间软肉微凹着,速度之快让倪珑根本没有时间躲避,一时间脸色苍白。阮荷婷嘴角勾着邪恶的微笑,轻声说:“另外,倪珑,我再次警告你一声,没有人可以叫我荷婷,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么叫我,我一定会让你死。”

  针统被她放回托盘时,伴着一声冷哼。倪珑咽了口唾液,喉结鼓起上下滑动。面对如此冷酷凌厉的女上司,他即使受到再大屈辱也决不会愤怒。

  为了抹去适才的尴尬,倪珑对窗外望了眼道:“你确定吗?蒋宏现在就在医院?”

  “嗯,你怀疑我的观察?”阮荷婷轻瞥了眼倪珑,正欲再损他几句,突然朝窗外飞快的扫了眼,将手指伸到唇边,轻声说:“他来了。”

  倪珑立马将手按在一直扎在腰部的银色手枪,同时他看到了阮荷婷那冷俊杀人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阵寒颤,使了好大劲才放松下来。

  ………………

  蒋宏一直猫着身子小跑着来到高危特护病房,极其敏锐的听觉面对高危特护病房的高级隔音效果也无可奈何。直觉告诉他,屋里除骆冰和吴磊外还有其他人存在,难道是值勤的警察?他望了望空无一人的长椅,脑中浮起自己素未谋面的晚班警察趁夜间无人进了房间企图亵渎貌美性感的骆冰这一淫乱的画面……

  他一阵颤抖,被自己龌龊不堪的思想引的满心恶寒起来。不管怎么样,先进去再说!蒋宏快速将挂在耳边的口罩罩严口鼻,又摸出眼镜戴上,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门被他推开后,两双目光同时朝他射来,他愣了愣,只见屋里多了一个板着面孔的漂亮护士小姐和一个表情不大自然的医生……医生?蒋宏又紧紧盯上他眼睛,只见那医生眼里同样闪过一丝异样来。就是他!照片上的男人,每次都不同装扮出现在这层暗暗监视的神秘人,看来外面值勤的警察已经被他们摆平了,唉!哦弥托佛,可千万别是被他们杀害了。蒋宏轻轻瞅了眼躺在床上的骆冰,敏锐的听力让他听见了轻微的呼吸声,还好,自己来的还不算太晚,起码他们还没下手。

  让蒋宏没有想到的是,倪珑和阮荷婷同样很吃惊,他们都曾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蒋宏,但现在蒋宏这副打扮竟然让他们没认出来,他们小心对望了眼,各怀鬼胎的猜测着如何面对这个突然进来的医生。

  还是阮荷婷反应的快,她从蒋宏十分警惕的目光中觉察出什么来,立刻舒缓面部表情柔声说:“这位医生您是哪个部门的?这里的病人已经移交到我们倪医生手上了,您没接到上面的通知吗?”

  倪珑听到阮荷婷的话后也反应过来,装着严肃的说:“我是刚从省里过来的倪医生,正在给病人做全身检查,如果这里没你什么事,请你离开好吗?。”

  蒋宏脑袋一转,立刻明白过来,看来这两人没认出自己,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立刻装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笑着说:“喔!难怪了,我是今晚的值班医生……”

  蒋宏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咣铛”一声,回头一看,查扬正跑着过来,却不小心摔掉了手上的托盘,里面的药瓶摔的满地都是。

  “宏!我……”查扬追上前,愁眉苦脸的望着蒋宏。

  听到查扬叫了声自己的名字,蒋宏吓的伸手就要捂住她的小嘴,可为时已晚,还是让查扬脱口而出。查扬这时也发现了病房里多出的两人,即刻为自己的话懊悔不已。

  倪珑和阮荷婷惊慌的对望了眼,拔出手枪就要射向蒋宏,查扬却不知从哪使出的力气,使劲抱住站在她身前的蒋宏,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子弹嗽嗽穿空而过,直接射进墙壁,顷刻间印上数个弹孔,触目惊心。

  子弹并未停歇,连着又射向滚在地上蒋宏和查扬。

  滚在地上的同时,蒋宏心中是又急又气,自己本想立刻拉上门然后和查扬躲进走栏,这样最起码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在病房里毫无掩体遮挡,查扬奋不顾身的举动无疑让他们陷入绝境,只能在地上滚动着躲闪子弹,可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想完好无损的躲避子弹将有多么困难?

  突然一声骨骼碰撞的脆响后,跟在自己身后惊险的子弹停止了射击,这让蒋宏心宽了不少,转过头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骆冰傲然的美腿刚刚放下,而假医生倪珑手中的手枪被一脚踢飞,正朝着骆冰砸出虎拳。假护士阮荷婷也为这突变的关键时刻忘了射击,厉目冷冷一瞪将手枪指向骆冰。

  子弹声响,蒋宏推开查扬,由于根本没时间站起来,连爬带滚的扑到阮荷婷脚边,一把抱住阮荷婷的双腿死命一拽,直接将这个冷面的假护士放倒在地上,阮荷婷的手枪也脱手而出。再抬头看向骆冰,只见她一只手无力的垂着,从手臂处流下的血一直从指尖流淌到地上,另一只手勉强的招架着倪珑强力的拳头。

  蒋宏两手一按,跳了起来,抱起病床边的药柜大喝一声:“闪开!”接着就朝倪珑猛地砸了过去。骆冰听到蒋宏的喝声后迅速灵巧蹲下,而倪珑显然被蒋宏今天这副斯文医生的打扮所迷惑,只是快速用手肘格住砸过来的药柜,与药柜接触后药柜立刻裂成几半,而蒋宏非常人的力量却依然使砸去的药柜带着余力将倪珑推倒狠狠撞在墙壁上。骆冰看到机会,就地一个扫腿将倪珑扫倒,未受伤的手跟上前一拳直接将倪珑砸晕过去。

  而这时刚刚被蒋宏拽倒在地上阮荷婷正欲爬起来,哪知刚要弓身,就看到一个宽阔的屁股朝自己胸前压下,吓的她赶紧朝一旁滚去,这时一只冰冷的枪管抵住她的额头,她不再动弹,目光射去,拿着手枪指住自己的正是穿着护士装的查扬。

  警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的寂静,一队队核枪实弹的警察迅速包围住大楼的所有出口,这一切不过数分钟而已。

  ………………

  “你没事吧?”蒋宏望着已经被医生取出手臂上子弹的骆冰柔声问。

  骆冰脸色苍白,表情更冷,冷艳的象个傲慢的贵妇人,她点点头说:“我没事,那些警察还在吧?”

  蒋宏点头,拍了拍骆冰头发上一些碎木屑说:“嗯,今天晚上够他们忙的了。”一旁的查扬看到这一幕,假装没看见,咬着嘴唇转移视线,心中醋意开始翻腾。

  “还在就好,我们要立刻赶去龙眠山镇!带上这些警察,一定要快!我怕他们收到风声,明天一早就会转移那的所有毒品!”骆冰被蒋宏温柔的举动弄的心中一暖,但很快恢复冰容说道。

  “毒品!?”蒋宏听到骆冰的话猛的一惊,查扬也唰的转回目光,惊愕的看着骆冰。

  骆冰表情非常镇定,快速将鹰帮在龙眠山镇的地下毒品基地的秘密讲叙了一遍。

  ………………

  “毒品!?”查读稳在听到蒋宏的陈述后也惊讶的合不上嘴,立刻忘了蒋宏今天冒险带着女儿私自行动的事。

  事不疑迟,查读稳迅速安排江城所有警力,在骆冰的领路下即刻赶赴龙眠山镇鹰帮的地下毒品基地。

  而这时,天还是一片漆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空上悄悄下起了毛毛雨。

  一场浩荡的稽毒行动在凌晨的小雨中进行着。~第二十章梦中火葬~

 

  “据报道:今日凌晨四时左右,江城市岳峰县龙眠山镇一处地下毒品加工厂被英勇的公安民警一举捣毁,共抓获犯罪嫌疑人三十一人,缴获了各类毒品成品、制毒原料和设备及车辆等,当场缴获毒资达130多万元……”

  蒋宏按掉电视机的开关,躺在沙发上燃起一根香烟。随着喷出的烟雾,今天发生的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翻转着。

  上午从龙眠山镇回来时,就听到江城传来消息,倪珑和阮荷婷双双离奇逃出看守所,并残忍杀害六名警察!蒋宏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感觉惊讶非常,他们究竟是如何逃出看守所的?……心惊之余想找骆冰问个清楚,竟然发现骆冰也不知是什么时间悄然离开了。好在破获了这么大的一起涉毒案件,否则江城又要炸开锅了。

  听查读稳说调查组明日就回省城淝水,这次破获龙眠山特大制毒窝点的事让查读稳替蒋宏找到了不少说辞,这让蒋宏也免去不少烦恼。毕竟,中国人的春节就要到了,他还想过个喜庆年。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老公!”盘着精致发咎,身披着件丝质薄袍的美人正皱着两撇柳眉,轻声唤着蒋宏。

  蒋宏悠悠的睁开眼睛,美的让人窒息的脸蛋就在眼前,他一把将美人的双手握住,谁知那双手仿佛泥鳅一般迅速滑出,紧接着额头又遭玉指一戳。蒋宏陶醉了下,正要继续使坏,再度偷袭美人那妙曼身段时,突然一道白光从美人那双水雾般迷蒙的眸子中散出……身边的空间刹那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恍过神来,身边的美人已经不见了,突然的反差顿时让蒋宏心灰意懒。

  抬头间却发现月亮离自己如此之近,再仔细四下打量骤然发觉自己竟然处在一片云层上。他俯身朝下望去,云下便是自己租住的那幢居民楼,蒋宏正欲纳闷,好端端的怎么跑到云层上来了?美人又去了哪儿?

  就在这时云端突然的轻轻的晃动下,接着身下的那幢居民楼发出强烈的爆炸声,无数火光从各层的窗户中飞溅而出,拌着玻璃碎片和墙壁砖块。滚滚浓烟在爆炸后的火光中冲天而起,在夜色里狰狞的象支巨爪……

  鸣声过后,先是驶来两辆救火车,没过一会儿十多辆救火车、救护车、警车接踵而来,爆炸声已经停了,火势得到控制,多名火警冲进楼内救人。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更加强烈的爆炸声响彻夜空,大楼的一角猛的坍塌倒下,偌大的一块墙体直接砸到最前方的一辆救火车上,整辆车瞬间被压扁,数个正在车上装卸工具的火警当场被压的粉身碎骨。

  蒋宏目瞪口呆的望着身下的这一幕,朝身下大声呼喊着,突然脚下一软如踏虚空,身体一阵失重的感觉,直溜溜的往下沉去……

  “啊!”

  他猛地坐了起来,倒吸了一口气:“还好!是梦而已。”蒋宏心虚的拍了拍坐着的沙发,这才塌实下来,但一想起梦里的景象就心里发慌。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就直往口中“咕噜咕噜”的灌下,脑海中对刚才梦中的一切无比的清晰,爆炸的火光,冲上云霄的浓烟,隆隆的爆炸声无一不冲击着他的神经。

  愣了几秒钟,他奔进卫生间,只想泡个澡让自己安宁下来。结果水龙头拧到头也没有半点水滴下,这时候竟然停水!他气急败坏的走出卫生间,躺回沙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为何好端端的做这样的梦?

  难道?

  蒋宏脑中又蹦出那声强烈的爆炸,自己租住的那幢居民楼在火光中支离破碎……

  他忽地站起身,拉开门,拔起腿头也不回的朝外冲去。

  四层、三层、二层……

  蒋宏跑到下一层的楼梯处,脚下很突然的猛烈震动了起来,强劲的爆炸声和剧烈震动直接将他锨翻到地上。“天哪!真的发生爆炸啦!”蒋宏扶着墙爬了起来,没等身体平稳就直接弓着身子扶栏杆而下。

  一楼的出口就在眼前,钢制的电子防盗门挡住他的路线,往身上一摸这才发觉刚刚冲的太急了,竟然忘了拿电子钥匙。情急之下惟有用暴力了,蒋宏死命的一脚踹了过去,防盗门的正中多了个凹陷的脚印,可依然牢牢的锁着。蒋宏想都没想,紧接着又是一脚踹上门锁,四条手指粗的刚柱已经变形,连续几脚过后,门终于颤悠悠的朝外摇晃着打开。

  耽误了不少时间,蒋宏终于冲出了大楼,外面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救火车,一名火警看到蒋宏冲出居民楼立刻奔了过来将他往安全的地方拉着。

  “快!快开走前面那辆车!”蒋宏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对身边的火警呼喝着。

  “什么?”那名火警显然对蒋宏的话很不理解。

  “快点!没时间啦!”蒋宏停下脚,一把拽住火警的领子,面上表情凶怒的让人心底发寒。

  但火警面上茫然的表情似乎是以为他疯了,蒋宏有些绝望,放松语气又说了遍:“等下还会发生爆炸,那辆车会被巨石砸烂的!开走它好吗?”这下火警终于听明白了,他丝毫没有犹豫,推开蒋宏抓住他领子的手拔腿就朝那辆车跑去。

  蒋宏嘘了口气,总算是救了这几名火警。他转身就要朝后面更安全的地方走去,却刚好看到那名冲过去的火警上了那辆车后竟然没有下来,车依然停在那里。

  蒋宏彻底的绝望了,再看大楼的情况,除了四楼的爆炸处,几扇窗户外仍在冒着火光,其他楼层只是碎了玻璃,大致还算完整。的确,这样的情况如何让那火警相信还会发生爆炸?蒋宏默默祈祷着,希望梦中最后一幕不要发生。

  一辆象是在现场指挥的警车发出大喇叭的声音——“第一队开始进行救援!”

  喇叭停止响声后,数名救火队员开始往居民楼冲去,也就是同时,和梦中一模一样,剧烈的爆炸声后,一大块碎墙体从天而降,径直砸到那辆救火车上。

[ ]~第二十一章记忆恢复~

 

  “嗯嗯……程厅长,你放心!我一定传达你的指示!那好,晚安。”查读稳挂上电话,看了眼狼狈不堪的蒋宏说:“现在重点怀疑是那个越南华人阮荷婷协同她的同伙作案的,另外全市所有路段都设置了路障,相信他们不至于这么快就逃出了江城,唉,你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查扬泡了杯热茶端到蒋宏面前,又拿出热毛巾温柔的帮蒋宏擦了擦脸。蒋宏精神明显不大好,抿了口茶才说:“爸,我想我今晚还是不在你这睡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匪徒,是亡命之徒!枪支、炸药、还杀了六名警察后如此凶悍的逃出看守所……如果他们知道我在你这里,恐怕连这幢楼也无法幸存。”

  查读稳哈哈一笑,立刻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道:“这是市公安干部宿舍小区,他们哪有那个胆子过来爆破?再说了,你要是不在我这,你去哪?回父母家?还是住酒店?呵呵,你要是去害别人,不如就在这害我吧!”

  查扬见父亲说的好玩,扑哧一笑,蒋宏也就释然了。

  一夜过去,查扬在蒋宏的怀内睡的安安稳稳,蒋宏却一直盯着天花板,破天荒的没有动手动脚,不过彻夜未眠。昨天晚上的那场梦,所有的片段都在脑海里回放着,是那个梦中的女人救了自己,他断定。和冥冥沟通了下,冥冥仍是老样子,支支吾吾的不愿说。蒋宏越来越对那梦中唤自己“老公”的女人好奇,可惜的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法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东方露白,蒋宏只得放弃,稍稍睡了个回笼觉。

  整个上午都和查读稳一起呆在公安局,查读稳当然在局长办公室,蒋宏也在自己的计算机科里,整个科的同事对于这个从没上过班的大英雄很感兴趣,搭讪的不少。其间,蒋宏打过电话给姚胜利和何峰,公司和网吧一切都好,看来那两人只想至自己于死地,对破坏蒋宏的产业到没什么心计。又打了电话回家,家里电话没人接,蒋宏吓的不轻,镇静下来后又拍了拍大腿自嘲的笑笑,早在几天前,父母就打过电话通知自己,要去陪乡下的外公外婆过春节,小年前一天就已经去了。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查读稳把蒋宏唤到局长室。

  “刚接到消息,阮荷婷的同伙倪珑的尸体在半个小时前被人发现,阮荷婷仍然下落不明,但从各种迹象上来看,她很可能已经离开了江城,你有什么看法?”查读稳待蒋宏进来后开门见山就说。

  蒋宏脑袋里一下子就闪出了骆冰的容貌来,除了骆冰还会有谁?他斟酌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查读稳看到蒋宏欲言又止的模样摇头说:“我知道你已经有答案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查读稳说完朝门外挥挥手道:“出去吧!楼下有人在等你。”

  蒋宏应了声离开,出了门之后,整个人轻松下来,倪珑死了,阮荷婷离开了江城,这当然是件轻松的事。而且查读稳让自己出去时脸上的气色也还算可以,不似之前的严峻,这说明让警方绷紧的神经一起松懈了下来。蒋宏捏着拳头心道,鹰帮,咱们走着瞧。他大步流星的朝楼下走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找自己。

  待到了一楼,便看到了在公安局传达室门口站着一位穿着警装着女人,蒋宏走近后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奇怪,怎么是她?那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正是前段时间在东流市与蒋宏决赛对垒的叶君!她找我干什么?虽然疑惑,但还是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很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是吗?”叶君进了蒋宏的科室后,找了张椅子叠腿坐下。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科室里的同事都走了,蒋宏没有给人倒茶的习惯,好在抽屉里有几包雀巢咖啡,帮叶君冲了杯后笑着说:“这几天江城发生了很多事,你应该听过了,你要是找我陪你下棋我实在没心情,真不好意思了。”

  叶君也笑笑,一副被你说中了神情。

  “当然知道,”叶君将一双白皙的小手握住暖和瓷杯,吸了口气说:“我也看的出来你气色不大好,不过我很奇怪,破获了这么大的案子,厅里都下了通知,你的功劳相当大,可为什么你脸色这么差劲?”

  蒋宏无奈的摇摇头说:“看来你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爆炸的大楼就是我租住的地方,而第一个炸药爆炸的楼层便是我家。”

  “天哪!”叶君不可思议的盯了蒋宏,“这就难怪了,毒贩子竟然这么猖狂?连警察的家都敢炸?”的确,叶君如此吃惊也在情理之中。象江城周边的几个城市基本是和毒品不沾的,哪怕是卖摇头丸的也不容易找到几个。这次端掉了这么一个大型的制毒窝点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又何况毒贩子会有这么猖狂的报复行动,其实真正的来说,阮荷婷和倪珑并不是因为报复而去炸蒋宏的楼,这是黑金佣兵团的命令——不择手段的去执行命令才是他们的目的。定时炸药比暗杀更难以防范,可蒋宏的幸运逃脱却是他们始料不及的。“那你究竟是怎么躲过爆炸的?”这才是叶君最好奇的,上次东流的围棋赛事之后,她便将蒋宏列为她的头号对手,赢了蒋宏,她的棋技才会有进步。而蒋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电脑维修员到现在种种变化,叶君对其也有过研究,好运似乎是诠释蒋宏最好的词汇了。

  “我的预感一向很强烈。”蒋宏耸耸肩,回忆着梦中的美女将自己唤进的空间里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现实中一模一样,这些当然是不能对叶君说的。

  “预感?”叶君盯着蒋宏,看到蒋宏面上流露出深沉思考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了猜测,蒋宏心里有秘密,却不愿意说。她早就认为如果一直是运气的话,那蒋宏的运气也就好的让所有人妒忌了。“真让人匪夷所思!”

  蒋宏看了看表,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请你吃午饭,下棋的事就只能抱歉了。”

  叶君依然坐着,目的没有达到。她对着蒋宏眨巴了下眼睛道:“你相信催眠吗?呵呵,不要误会,我在大学里是修犯罪心理学的,催眠同样是一门学科,懂的皮毛的都不多。”叶君在桌上找到张白纸,掏出笔,快速的在纸上画着。

  蒋宏只好又坐下,耐着性子说:“不太相信,感觉有些玄。”

  “其实催眠只很有科学根据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透过一套有效引导与暗示的方法,引领被催眠者放松,使其脑波频率来到α波或θ波的范围。当被催眠者的脑波进入α波或θ波的范围以后,也就是进入催眠状态以后,他的潜意识就代替了显意识……你看看我刚画好的画。”叶君一边说着一边画着,刚刚说的一套理论对蒋宏来说无疑是对牛弹琴。她将那张象是素描的画放到蒋宏面前,指着画中连贯的一些圈点。

  蒋宏犹豫了下,还是将眼睛瞄上了那张画,这一看却发现这根本就不可以称作是画,乱七八糟的虚线和将线条连贯到一起的圈圈点点,不由得的皱起眉头说:“毕加索的真传啊!还是先去吃饭吧!”这张刚被叶君“创作”好的画看的他是只感觉眼花缭乱,分明是让眼睛遭罪。

  “等等就好,你看这些点,一个一个的看,再看这些圈圈,很快你就能看到你最想看到的东西了。”叶君小心的引导着。

  “最想看到的东西?”蒋宏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叶君的指点一个一个的看下去,越来越专注的盯着,他现在眼里只有这副画,圈圈点点仿佛活起来一般自由的组合着,线条也开始弯曲、拼接,精神却越来越恍惚。

  叶君看到蒋宏的表情,觉得时候到了,轻声说:“你越来越想睡,就闭上眼睛吧。”

  蒋宏稍微抵抗了一下,无奈眼皮越来越沉,睡意越来越浓的他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到蒋宏已经被催眠了,叶君不慌不忙的将科室的门反琐起来。

  ………………

  “睁开眼睛吧!”

  蒋宏在一个声音的指引上睁开了眼睛,眼前很亮,无数的夜光珠嵌在四面的石壁上,闪着分外璀璨的光芒。“这是哪儿?我好象来过这里!”蒋宏四下打量着,整个石室里没有窗户,有张石床,旁边还有几个石柜,四个墙角都摆放各种奇怪的小树。石床的对面是个冒着汩汩泉水的小池子,让他注视良久的是池子边坐着的精致的裸女雕像。这一切好熟悉,蒋宏惊讶的看着那个非常逼真的雕像,她的容貌,她的身体……真的好熟悉。

  叹出一口气后,蒋宏伸手朝那块雕塑抚摩过去,结果,只摸到了空气,自己的手穿雕像而过,什么都没摸到。

  还没等他惊愕,石壁上像是这间石室的门一样的大石块随着震动缓缓朝两边拉去,没一会,石门拉到尽头,一个满身血污和泥垢的瘦弱的年轻人爬了进来……

  满身血污的年轻人爬在地上喘着气,到处瞅着,待他的目光锁定到水池边那樽裸女雕像上,面上浮现着极度龌龊的表情。

  蒋宏看着这个年轻人,皱着眉头直摇头:“这人怎么这么象条狗?”

  那年轻人径直爬到那樽裸女雕像旁,口角流着哈喇子,色眯眯的伸出手朝裸女雕像的两腿间摸去……蒋宏跟着秉住呼吸,他心中有种呕吐的感觉,无法想象,一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龌龊不堪的举动。不想却看到当年轻人的手碰到雕像后的刹那间整个石室的光线从明亮变成清亮,浑浊的感觉立刻消失满眼清晰。

  而那具雕像也恢复了满身的肉色,变成活生生的人来,娇哼了一声后,毫不留情的一耳光甩到那年轻人的脸上,那年轻人直接被这耳光甩的一头栽进水池里。

  “打的好!这种人就该这么打!太龌龊了,啧啧……嗯?他……他……天哪!怎么可能!”蒋宏看到那雕像变成了活人后教训了这个年轻人心中立刻呐喊叫好,但很快就发现那栽进水池的年轻人被池水洗去脸上的血污后,一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里。他无法平静心中的强烈震撼,因为这年轻人洗净后的面孔分明就是自己的脸!

  “不可能的!”蒋宏愣住了,大声叫喊着,脑中越来越空白。

  当眼前的一切景象仿佛如一枚指针快速的转动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开始出现在脑袋里。

  ……“以后别唤我主人了,得叫我老公!知道么?”

  ……“我就叫你封封!”

  ……“你刚刚碰了它,它不乖了,老婆,你要想办法让它乖下去。”

  ……

  直到黑山的厉爪穿入自己的背部,封封仍然闭着眼睛,却不经意的在眼流蓄出一滴眼泪,迅速滑下。一直忍着眼泪看着仿佛时间倒转似的蒋宏终于无法忍受,默念着“封封”直到泪流满面。

  一直在幕后冷冷注视着的冥冥一反之前的可爱模样,老气横秋的无奈的摇摇头,天意啊!真是天意啊!不过这笨蛋知道了一切后又会如何?

  从叶君开始给蒋宏催眠时,冥冥就已经知道,但他刻意不去阻挠。昨夜里封封托梦给蒋宏,让蒋宏躲过这一劫,冥冥便知晓白莲仙子封封绝不是第一次下凡间梦中私会蒋宏了,或许白莲仙子已经说服了天上列仙?冥冥冷笑着,天上的这群老古董怎么可能会理解?唉!我继续睡我的觉,现代围棋的“中国流”我还没摸透呢。

  “啪!”

  随着一声响指,蒋宏睁开眼睛。~第二十二章冥冥的烦恼~

 

  空旷的办公室里响彻着令人闻则流泪的呜咽声,蒋宏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又或者露出一线缝隙,时不时的翻动着黑白色的眼球,这一切都无意识的进行着。流淌不止的泪水很快就打湿了蒋宏的前襟,顺着鼻梁,下巴不停的滴着。

  叶君根本没有料到蒋宏被催眠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十多分钟而已,她除了问明白了蒋宏曾经强奸过一个叫左欣的女孩之外,其他所有的话,她只是听到如呓语般,含糊不清。到最后,蒋宏整面都是泪水,呜咽声大的吓人。此刻的她虽然震惊,这位数次与凶恶的歹徒搏斗、解救无数人质,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的大英雄蒋宏,竟然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人神共愤的事!但有过心理研究史的她还是可以理解蒋宏的,那种环境下,稍微把持不住就可能堕入黑暗。更何况,按当时蒋宏的心理,他从逃犯手中救下左欣,又拼命在地下河中带着昏迷的左欣逃出死亡,左欣就应该是他的女人了,潜意识里蒋宏不认为这是强奸。

  叶君撇了下眉心,心知再不停止恐怕就很难再叫醒蒋宏了。人被催眠时很脆弱,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无疑将被催眠者陷入一个死结,后果很严重。

  “啪!”的一声响指,叶君唤醒了蒋宏。她掏出纸巾递给蒋宏,却没有正视着他的眼睛,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孔竟然稍稍让叶君有些内疚。

  叶君摆动着手中剩下的几张纸巾,脑子在飞转,围棋上如此会计算的她却在思考着和蒋宏说的下一句话上伤透了脑筋。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说话,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咖啡已经温了,略有些涩口,她还是咕噜一口喝掉。不知是不是喝快了,还是杯内的咖啡渣弄痒了喉咙,一种要咳嗽的感觉刺激了她一下,手中的瓷杯随着她的倾斜往地下摔去——

  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瓷杯,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温柔的拍上了她的后背。

  “谢谢你。”

  这句话是蒋宏站起身后说的。听到这句话的叶君瞪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她显然不明白为何自己撕破了这位大英雄的光环后,他还会道谢。

  蒋宏深叹了口气,又捋了捋前额的发丝,迈着坚毅的脚步离开了办公室。那句最普通的三字经已经成了叶君听到蒋宏说的最后一句话。

  ………………

  似乎所有的节日在中国都比不上春节来的热闹,这个号称有全球五分之一的人都要参与的节日在中国就更不能免俗。鞭炮、烟花、春联……到处都洋溢着新春的喜庆气息。

  查读稳给女儿查扬和蒋宏每人都准备了个大红包。查读稳自己自从破获了那起藏毒制毒大案之后一直都挂着笑,离退休不过四五年了,却在这时立了个大功,这从前几天刚下的通知上就能看出查读稳有多高兴。人生得意不过是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而从市公安局长当到省公安厅厅长这个位置又是他多么渴望的。

  可自己的升迁喜悦似乎没有给蒋宏带来什么惊喜,查读稳敏锐的发觉到自己十分器重的准女婿最近变了。以前他是偶尔去下公安局,偶尔去下公司,又偶尔带查扬逛逛街,可这一星期来,只要是看到蒋宏,他都在一个人对着围棋盘沉思。

  查读稳心里清楚这个准女婿围棋下的的确很厉害,却不爱下,从未见他研究过围棋,怎么也想不到蒋宏会连续几天去揣摩围棋。春节过后查读稳就要去省城淝水和前任厅长程庚府进行交接,然后正式任厅长了,现在市局的担子已经全部移交给他的代理局长去处理了,他乐得清闲。今天让女儿把蒋宏带回家过年,还没说上几句话,蒋宏就轻车熟路的进了自己的书房,不用说又抱着围棋去了。

  蒋宏真的迷恋上围棋了吗?呵呵……非也。

  “你要是再这么胡乱走子我就不跟你下了啊!”冥冥恶狠狠的敲了敲棋盘威胁道。

  蒋宏应了声,换了块地方落棋。

  冥冥无可奈何的抓了抓头皮说:“这样下?你这条大龙不就废了吗?”蒋宏又应了声,盯着一直以来都让他视觉疲劳的棋盘,看准一块空地正要落下,冥冥一把抓住他的手说:“白痴啊!你这样的水平怎么可能会下赢我?和你玩也太无趣了吧?算了!不玩啦!”冥冥撇了撇嘴后突然张大嘴一口把棋盘给吞进肚子。

  “我真的需要她!”蒋宏见冥冥将棋盘收进肚子,不由得激动的舞动着?贰?br>对蒋宏这样的愤怒表情冥冥已经见怪不怪了,它迅速滚到后面,环着胳膊说:“上次的棋赛你不是弄了个业余段位资格证书吗?想办法去参加下个月的HY杯中国选拔赛,别的事以后再说。”

  蒋宏微微闭了下眼睛,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咬着牙齿对冥冥点头:“好!”

  冥冥裂嘴一笑,挥挥手:“去吧去吧!我要休息啦。”

  待蒋宏从自己的空间里消失后,冥冥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道:“出来吧!那么浓的仙气也不知道收敛,真是白长这么一副漂亮面孔。”

  一个美丽的身影轻若浮叶般缓缓落到地上,一直掩到小腿的丝袍下摆轻轻浮动了下,高挑的身材,超凡脱俗的脸蛋,不是天上仙子又如何有这等姿色。她仍然呆呆的望着蒋宏遁去后的方向,眼中饱含着无限的相思。她半晌才转过头,幽怨的说:“当天你为何不阻止他的恢复记忆?这个傻瓜……”

  冥冥嘟了下嘴:“什么嘛?我要是干预了他恢复记忆,被你们仙界知晓后还不是要怪我一个妖扰民之罪?我是个文质彬彬的好妖怪,你们舞枪弄棒的我哪有胆子跟你们闹别扭。”

  “借口,哼!若不是看你一直以来都无伤害我老公的份上,我现在就让你……”美丽仙子眸子蓦地转冷,盯着冥冥。

  “唉!斯文……斯文……我不是已经在拖延了吗?这个笨蛋知道你的存在后天天都缠着要我帮他找老婆,我除了拖延还有什么办法!”冥冥耸耸肩装做很无奈的神情。

  “不许叫我老公是笨蛋!”美丽仙子又是横眉冷对,吓的冥冥赶紧滚到一旁。她幽怨神伤的盯回蒋宏离去的方向,轻声说着:“老公,我会说服他们的,欢儿也已经会叫‘妈妈’啦……你要有耐心……”已经泣不成声的她,狠狠一掩面飞纵而去。#--iCMS.PageBreak--#~第二十三章HY杯围棋天王赛~

 

  HY杯围棋天王赛是韩国大企业HY举办的一项赛事,今年是他们举办的第一界。举办方为了吸引世界一流棋手参赛可谓是下足了工夫,冠军奖金更是破记录的拔高到五十万美圆!这次中国的选拔赛便是为了今年四月在韩国举行的HY杯围棋天王赛的参赛资格而举行的。

  本次中国选拔赛获得前四十名的选手将有资格去韩国首尔市参加HY杯的预赛和本赛。业余棋手能参加选拔赛的名额不过十名,蒋宏一番打点之后凭借一张小小的省体委颁发的业余一段证书挤进选拔赛参赛名额。

  三月上旬,经过数轮竞赛,在冥冥霸气十足却又擅长诡计制大局的棋风下一路过关斩将,被选入四十人大名单。数场让对手折服的棋局同样让中国围棋界惊呼——“新一代的天杀星”诞生了。让媒体觉得兴奋的是,这位“天杀星”在国内的知名度却不是因为围棋,而是数次见义勇为、智斗歹徒的英雄人物。中国缺少多面手,蒋宏的出现弥补了这个缺憾。

  距HY杯天王赛还有两个星期,蒋宏依然是老姿态,以研究对手棋谱来拒绝接受媒体采访,电话采访也仅仅由女友查扬代劳。

  “宏,是央视体育频道的电话,想来采访你。”查扬握住话筒轻声询问着。

  蒋宏依然盯着茶几上摆放着的棋盘,缓缓摇头。

  查扬面对蒋宏这样的冷淡表情已经不止一次了,“哦……”她对着话筒道:“蒋宏要研究棋谱,不好意思……什么?您说您认识他?是老朋友?”查扬又握着话筒对蒋宏说:“他说他姓刘,这次是任务,希望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他。”

  “刘达?刘师傅……”蒋宏转过脑袋接过查扬手中的话筒:“是刘师傅吗?既然是你那我就只得答应咯,不是采访?是参加你们的围棋节目做嘉宾?可以,当然可以了。对了,何姐没和你搭档后在干什么啊?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

  电话那一端的刘达听到蒋宏询问何洁后,语气变的吞吞吐吐起来,最终用“没有联系了”来敷衍蒋宏。蒋宏听出刘达支支吾吾的话语后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追根揪底的去追问,烦的事够多呢。他挂掉电话,坐回沙发上,盯着棋盘,继续发呆。

  查扬一直看着蒋宏坐回沙发后一言不发,心里头有些酸酸的感觉,最近这段日子被蒋宏莫名其妙的冷待让她打心里难受。查读稳去了省城淝水,蒋宏在查扬的要求下干脆就搬到她家住下了,却不想这天天面对着竟然是这样的冷淡。

  眸子悄悄蓄满了水,查扬咬着颤抖的嘴唇坐到蒋宏身旁,紧贴着他。

  蒋宏发觉了查扬的异常,转过脸便看到查扬就要爆发的眼泪,心头一紧,他立刻明白过来。自从知道封封和自己发生的一切后,蒋宏有种觉得自己非常渺小的感觉,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庸俗无奈的生活而已。他疯狂的思恋着封封,即使这思恋茫然无助。但查扬是无辜的,在淝水稻香楼宾馆内自己和她发生的鱼水之欢难道可以解释吗?

  他往沙发上靠去,左手揽住查扬倒在自己怀里,柔声说:“今天脑细胞用完了,不看围棋了。”他将查扬的俏脸对准自己,含笑在她小嘴上啄了下:“真香啊!晚上我去接爸妈过来一起吃饭,庆祝下我四月要为国争光。”

  查扬眼中的酸楚不减,双眸湿莹莹的,惹的蒋宏一阵爱怜,抱紧她,嘴巴在她耳垂旁停下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支持他的女人,我的扬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他这话说完,明显就感觉到颈后一阵湿润。

  晚上这餐饭,蒋宏接来家中二老,老妈李箴言下厨做菜,查扬虽然不会厨艺,但还是殷勤的给李箴言打下手,忙的不亦乐乎。

  距去首尔参加HY杯还有几天,蒋宏被邀请去了北京央视的直播室参加围棋节目。

  这个节目叫“棋逢对手”本来不是CCTV5的热门节目,却因为连续的N场国际围棋大赛而收视率大增,今年便改成了周末前一天的黄金时段播出,改版后嘉宾人数也增加到四人,属于座谈聊天式的轻松节目,风格偏向以前小崔主持的“实话实说”节目。

  没来之前蒋宏就已经获悉了这次的四位嘉宾,除自己是个新秀外,其他三人都是国际上分量极重的腕级高手。分别是去年春兰杯的亚军周鹤洋九段、去年LG杯的亚军俞斌九段、以及去年的第二界丰田杯亚军常昊九段。

  象是巧合一般,这三位国手九段清一色拿的都是世界亚军,可无奈的是这已经是去年在国际大赛上取得的最好成绩了。

  主持人徐莹是位端庄美丽的大美女,和蔼亲近的询问方式很快就将四人带入状态。除了蒋宏外,周鹤洋、俞斌、常昊都是经常抛头露面的专业棋手,在摄象机面前都显的老练平稳,蒋宏虽然也不紧张,但明显少言寡语了些。

  “这次的首届HY杯天王赛在国内的资格赛似乎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最大的冷门莫过于是进入四十人大名单的竟然有位业余一段选手,而这名选手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蒋宏。”徐莹笑着对摄象机说,摄象机同时将镜头对准蒋宏。

  一个腼腆的微笑瞬间被定格,影象传到电视机上。

  周鹤洋和常昊都是今年刚刚到而立之年,俞斌即将迈入不惑,惟独是蒋宏才23岁,在整场轻松的节目上,连徐莹一道四人都直称他是小蒋,蒋宏也渐渐进入了状态。在谈及下个月的韩国预赛,蒋宏更是信誓旦旦的称自己一定能进入本赛,这话若是说在数月之前,恐怕会笑掉在场所有人的大牙,换来无数白眼和轻蔑。但在观看了蒋宏在本次资格赛的所有棋局后大部分行内人士还是觉得可能性很大,落子如飞的快棋经常让慢性子棋手陷入一种无形的压力下,蒋宏的棋更是快的让人难以理解,并且诡异多变。

  周鹤洋、俞斌、常昊三人都是免选直接进入四十人大名单的,此次预赛的对局情况中周鹤洋、俞斌、常昊和蒋宏将不会碰头,因为中国参赛人数是三国中最少的,所以蒋宏在韩国的预赛对手应该很大可能是韩国棋手,也有可能是日本棋手。

  节目结束时徐莹代表整个节目组预祝四人在HY杯上获得好成绩,特别是嘱咐蒋宏,她说她希望看到一个中国的“阿甘神话”。

  二零零六年的三月份很快就过去了,四月初,蒋宏在查扬的陪同下去了韩国首都首尔市,参加首届HY杯围棋天王赛预赛。而蒋宏的第一个对手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日本棋手“金童”井山裕太。

  井山裕太曾在去年下半年的日本第12届阿含?桐山杯快棋赛中打破了由赵治勋九段保持的17岁夺冠的纪录,成为日本围棋史上最年轻的冠军头衔获得者,段位从四段跃升为七段。井山裕太也由此成为现代日本围棋史上最年轻的七段棋手,成为日本围棋界公认的“金童”。

  可能是因为对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业余棋手,井山裕太在抵达比赛会场后显的漫不经心。

  蒋宏是比赛前最后一分钟进入会场的,穿着一套袍子似的唐装,整圈胡须修理的十分工整,抹过发胶的头发倒梳着,看起来仿佛象是旧社会的地主员外,当场就吸引了所有工作人员和棋手们的眼球。

  “中国古代服饰?这个蓄刘德华胡子的就是本届比赛上唯一的那个业余棋手吗?”戴着眼镜的韩国棋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望着走进场的蒋宏。

  “应该是的!我猜这个业余棋手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出现,所以就穿的鲜艳点骗点出镜率。”另一名韩国的职业棋手在一旁的棋桌上和自己的同胞棋手咬了下耳朵。

  “哈哈,这个人真有趣,倒是我们清一色黑西装白衬衫显的落伍了,早知道我就穿上韩服肯定也挺气派的。”这个韩国棋手饶有兴致的盯着蒋宏不放,不住的点着下巴露出满眼的欣赏。他就是在去年夺得第十七界富士通杯冠军的韩国九段“小王子”朴永训,也正是夺得了那次冠军,他从入段到九段只用了短短五年,成了韩国最年轻的九段,今年他不过刚到二十岁。

  蒋宏坐上自己的位置后,转眼便看到了身边不远处的朴永训,礼节性的点头笑了笑。第一轮比赛正式开始了。

  年轻的井山裕太执黑,头数十子下后,见识到蒋宏超音速的下棋速度让他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一般来说,非快棋赛下快棋的失误率绝对高,所以井山裕太不慌不忙,轻松走子。直到棋到中盘,蒋宏在关键的几块棋上连堵带打迅速让局势翻转了过来,井山裕太顿时慌了,少年老成的面孔上表情变换莫测。从屡败给中国棋手陈耀烨后,他对中国棋手的轻视已经锐减,但现在他的对手不过是个业余一段棋手,却依然下的如此狼狈,处于劣势的他渐渐急噪起来。

  裁判的读秒声开始响起……~第二十四章连胜两轮~

 

  十七岁的井山裕太戴着副银边的眼镜,没有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搭在额前,遮住他浓浓的眉毛,发丝的空隙间露出紧耸的眉心。赛场里开着空调,暖风徐徐的吹来,井山裕太却无暇去享受这股暖风,对手是个业余一段选手……他脑中挥之不去这个让他发虚的话,而正是对方这个业余棋手简练的几个大跳就让自己之前所有引以为傲的布局陷入了对方的囊中……对手只是个业余一段啊!去年中野杯U20锦标赛战胜黄翊祖四段夺冠,新人王赛中和金秀俊七段争夺冠军,阿含?桐山杯快棋赛战胜小林觉九段夺冠。这些荣誉在此刻简直就是个笑话,日本历史上最年轻的冠军竟然连中国的一位业余棋手都下不过……

  井山裕太夹着黑棋子,盯着棋盘恍惚地摇着头,这棋输了。

  待井山裕太投子认负后,匆忙离开赛场,冥冥笑的诡异无比:“哈哈哈,这小日本连复盘的勇气都没有了。”蒋宏伸了个懒腰去了吸烟室,一路上不忘叮嘱冥冥:“小日本只是个七段而已,以后的对手中不乏九段高手,我可是对全国观众已经夸下海口了,一定要拿下好成绩的。”

  蒋宏已经点燃一支香烟,开始打电话给胖子、小菜几个死党报喜讯,来韩国第一役就灭了小日本的威风,这是何等的骄傲。冥冥耸耸鼻子不再说话,而心底却已经不停地骂蒋宏虚伪了。

  比赛场上,朴永训也轻松使对手认输,抬起头来便发觉到身边的棋桌上已经空无一人,不由得惊讶起来,心道:“业余的果然还是业余的,这么快就被金童井山裕太击败了,唉,这个业余选手还是蛮顺眼的,遗憾。”

  正在复盘的对手瞥了眼朴永训,见他瞄着旁边那一桌,立刻耸肩道:“看来这次HY杯举办的十分成功,第一轮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冷门,金童井山裕太竟然被一个业余一段选手击败,还败的惨不忍睹……”

  朴永训闻言惊的瞪大眼睛:“什么?你是说井山裕太输了?”

  蒋宏一支烟吸完,往烟缸里捻熄烟蒂。今天他将可以舒服的享受自由自在,查扬对围棋没什么兴趣,一早就拉着常昊的妻子张璇去逛街了。这同样也是蒋宏的第一次出国,对于首尔市,这个改名后的韩国首都,蒋宏一直很好奇。数不清的打扮绝美的异国美女……蒋宏暗暗发誓,自己只是想养养眼,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封封的事。冥冥听到蒋宏发的这个誓言,嗤之以鼻。

  首尔的天空果然很清澈,云朵的边缘都一览无疑。北部山峦连绵,云蒸霞蔚,使得首尔被群山环抱,因此,首尔市中心大体为平地,景色秀丽,壮丽的山峦成为首尔天然的“外郭城墙”,市中心风光旖旎,尽显大自然的魅力。

  即便是寒冷的初春,街上的少女们却早已卸去累赘的冬装,短裙、及膝裙包裹下的修长美腿耀眼的在蒋宏身边来来往往。蒋宏笔挺的身材下显眼的唐装也吸引了不少韩国少女闪着流转灵动的大眼睛青睐传情。

  可惜的是由于蒋宏对韩国的语言不通文字不识,也不敢走远,只是在赛场外的两条街上晃荡了许久。快接近中午的时候,他返回了赛场,看到常昊正在一边接电话,待常昊的电话打完,蒋宏才走过去。

  “听说你早早就下完了棋,还完美的打败了井山裕太啊!”常昊一看到蒋宏就牢牢抓住他的双臂兴奋的说。

  蒋宏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问:“你和周鹤洋老俞呢?第一轮应该都轻松过了吧?”

  常昊松开蒋宏,手搭在蒋宏的背上拉着他朝外走去:“都过了,开局都挺顺的,晚上的第二轮对局表你看过了吗?”

  “对局表?”蒋宏一脸茫然的被常昊拉出赛场。

  “我替你看过了,你晚上的对手是韩国的李熙星六段,这个棋手虽然不是很有名,但基本上大赛都进过十六强,第四界的奥斯拉姆高丽杯新锐连胜最强战他还夺得了冠军,棋下的很稳,希望你晚上好好表现啊!”常昊自顾自的说了一大串,拉着蒋宏走到街上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张璇和你女朋友在新堂洞等我们吃炒年糕呢!”

  十几分钟后二人到了目的地,常昊带着蒋宏走进街入口的一家餐厅。远远的便看到了查扬和张璇坐在靠玻璃窗的桌子边,“他们在那呢!”眼尖的蒋宏反过来拽着常昊走过去。

  查扬和张璇身边大包小包放了不少,大多是衣服和一些小礼品。和服务员用流利的朝鲜话点了菜之后,常昊非常激动的跟张璇说:“知道吗?今天我们的大英雄非常神勇的打败了井山裕太!看来进本赛也不是不可能了,要是蒋宏发挥一直这么好的话,业余棋手进入本赛的32强……天哪!神话!”

  张璇的眼睛飞快的闪烁了数下:“蒋宏你的棋局我看过几场,下的的确很漂亮,似乎不用思考似的,和你对弈的棋手会越下越觉得有压力,因为他们要连续的思考,真不知道你的大脑是什么样的构造,一次失误都没。”张璇在围棋上的段位是八段,棋技很厉害,人称“中国一姐”,她比常昊整整大八岁,这对伉俪的围棋造诣早就是围棋界的佳话了。

  查扬听到蒋宏战胜了位日本很厉害的棋手不由得跟着开心起来,桌子下暖和和的小手早已握紧蒋宏的大手。

  “对了,还不知道你师从何人?”常昊检阅着妻子都买了些什么,一边朝蒋宏噜嘴询问。

  常昊的这个问题让蒋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半天才答:“我还没正儿八经的学过棋,都是从网上看的电子书。”

  “嚯!无师自通!天才……”常昊明显吃了一惊,和妻子张璇面面相觑的对望了眼,服务员已经端来年糕和一些配菜,“来了,边炒边吃,我和璇子每次来汉城都要吃几次呢!”

  张璇拧开瓦斯炉道:“都改名了,还老是汉城的。”

  常昊憨笑着点头,开始招呼大家动手。

  年糕炒软后,洒上韩国辣酱,几人吃的津津有味。

  “你们是第一次来韩国吧?晚上下完棋叫上小周和老俞,去新林洞吃香米肠。”常昊打了个饱嗝,拿纸巾擦嘴后说。

  ………………

  晚上的棋赛蒋宏毫无悬念的战胜了李熙星六段,又是第一个走出赛场,周遭射过来的异样眼光更锋利了。因为晚上常昊安排了宵夜,几个小时后周鹤洋、俞斌、常昊夫妇以及蒋宏和查扬一同去了新林洞,还未开餐前周鹤洋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后他笑着问:“等下要来个韩国朋友,你们猜猜是谁?”

  看到众人都没猜对,周鹤洋笑着也不说出答案,半晌后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口,一身韩国街舞服的青年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第二十五章光速天杀星~

 

  “朴永训!”

  俞斌、常昊夫妇一同叫了起来。

  “哈哈,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朴九段穿成这样哈!”周鹤洋笑着拉朴永训入席,又用朝鲜语对朴永训说。

  入席后朴九段一直盯着蒋宏,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异彩,不停的和周鹤洋说话,俞斌、常昊夫妇都听的懂一些朝鲜语,只有蒋宏和查扬礼貌的看着朴九段“叽里咕噜”了半天。

  常昊笑吟吟的对蒋宏说:“朴九段夸你女朋友很靓!”查扬听后俏脸一红,忙低头小心的拨弄着盘里香米肠。“他说他很高兴认识你,叫你黑马先生,哈哈哈。”常昊大笑着。

  朴永训已经朝蒋宏伸出手,蒋宏赶紧放下手中的叉子和他握了手。虽然语言不通,但经过几人的努力翻译,朴九段和蒋宏聊的还是很投机。大家聊到明天的对局时,俞斌竟然要和自己的弟子王尧六段交手,而常昊的对手是韩国劲敌睦镇硕,周鹤洋很巧的遇到了此届赛事上唯一参赛的女棋手日本中岛美绘子初段。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蒋宏的对手,韩国棋手安祚永九段,这个绰号“半目胜负师”的安九段实力不逊。朴永训向蒋宏介绍道:“安祚永曾多次半目对败实力强劲的对手,其中不乏象曹薰铉、刘昌赫、安永吉这样的高手,我也曾半目败与他。”

  蒋宏听周鹤洋翻译后笑了笑,心中暗暗对冥冥说:“无论如何!明天上午的棋一定要半目赢对手。”冥冥撇嘴。

  第二天一早,第三轮开始,今天的比赛结束后将只留下六十四位棋手。

  当所有棋手到达对局室时惊奇的发现不但蒋宏一身唐装惹人注目外,连朴永训也顽皮的穿上了一套宽松舒适的街舞服。对局在十点钟开始,各路棋手开始撕杀。冥冥听从了蒋宏的要求,一直小心翼翼的和安祚永下棋,连胜两盘的蒋宏已经不容小瞧。

  安九段眼圈微微有点发黑,似乎昨晚睡的很迟,只有他自己知道,研究了很长时间蒋宏的棋谱,可惜能找到的棋谱不过两盘,分别是昨天上午对阵金童井山裕太的和傍晚对阵李熙星的两盘棋,可惜的是唯一研究出来的就是蒋宏的棋精于计算,而且棋风偏狠。这似乎对他并没什么帮助,序盘时一直和蒋宏分散投资,连小规模的打杀也没有出现,但执白的蒋宏一直跟的很紧,这让他隐隐觉得对方在故意隐藏杀气。

  下到第200手后,安祚永已经有些晕了,蒋宏的拼杀仍然没有出现,每步棋下的忍耐冷静至极。点目功夫已经出神入化的安祚永清点了下盘目:还好,稍稍领先六目。他嘘了口气抬起头,正巧看到蒋宏笑的十分诡异的面孔,心里又是一惊。突然他张大嘴巴,忘了自己是执黑,根据HY杯的规则,执黑是要让六目半的……这么说,也就是他输了半目,心惊之余他赶紧提劫,但全盘黑已找不到一枚合适的劫材了。

  “哦耶!”蒋宏右拳击左手,心中狂喜,半目“险”胜安祚永九段,阔步挺进第四轮。

  而一上午下完的所有比赛后,只有四十名的中国棋手此刻只剩下二十一人;共有一百六十人参赛的日本棋手此刻仅剩十三人;共有三百零二人参赛的韩国棋手只留下二十九人而已;包括中国台北在内的其他地区棋手仅剩一人,便是中国台北棋手周俊勋一品(九段)。

  朴永训下完棋后,得知蒋宏半目胜安祚永,顿时一张嘴惊讶的合不拢起来。

  “‘半目胜负师’安祚永九段半目惜败‘光速天杀星’蒋宏业余一段……”刚获得胜利的韩国棋手赵汉乘八段目送朴永训拉着蒋宏、周鹤洋等人离开赛场,特别是看到蒋宏唐装下悠闲自得的背影,心里开始忍不住一阵颤悚。傍晚七点后的第四轮对局,他的对手就是这位来自中国的业余一段棋手。

  赛至三轮,蒋宏先后击败日本和韩国的三大职业高手后,媒体开始炮轰中国围棋界,日韩媒体直接说:“中国放出藏匿已久的扬子鳄,企图横扫三国。”而中国国内媒体则称:“中国围棋制度太僵化,如蒋宏这样的业余高手不计其数,皆因各种制度而默默无闻,出国下棋将成为他们扬名的唯一机会。”而另一些网友则开始在网络上散布消息:“蒋宏就是五年前横扫清风‘小猪’罗洗河四番棋的龙飞虎是也!”

  蒋宏扔掉几份报纸,掏出香烟给朴永训,朴九段深受蒋宏荼毒,已经在学习吸烟了。

  周鹤洋推开桌面上的笔记本摇头说:“你看:三英偕同光速天杀星深夜会朴永训,首尔闹市竟狂欢至午夜。够无聊的,真是!”他指着一家名网站上的八卦新闻无奈的说:“俞老师中午都不敢来了,怕狗仔队又乱放屁。”

  俞斌去年除了比赛外,所有时间都在和爱人照顾刚一岁的宝宝。今年宝宝大了一点,他才放心出国。

  蒋宏的眼睛被网页显眼位置上的“最后欢迎的世界棋手排行版”,自己的名字竟然高居版首,评语是:“懒洋洋的无谓者,正在努力创造中国的阿甘神话。”排名第二的是韩国棋手李世石,评语是:“吸烟时面朝墙壁,长发披在肩后,又狂又酷。”排名第三的竟然是朴永训,看评语更是让人啼笑皆非:“HY杯惊现蛊惑仔,一身痞子扮相的他大有赶超李世石的味儿。”

  蒋宏看罢笑着指给周鹤洋看,结果小周同志看完撇嘴道:“什么眼光嘛!竟然没有我的大名。”

  中午一餐饭结束后,几位棋友都去研究对手的棋谱去了,现在的对局开始有些残酷了。第四轮只有六十四人对局,要淘汰一半,余下的三十二人还将赛完预赛的最后一轮,留下十六人才有资格进本赛。~第二十六章力战预赛末轮~

 

  HY杯天王赛预赛进行到第四轮,比起先前热闹轰轰的赛场,此刻明显冷清的多了。

  上午的比赛中,俞斌击败徒弟王尧,常昊中盘战胜睦镇硕。周鹤洋的棋局无惊无险,上演辣手摧花,大胜中岛美绘子,将本届赛事上唯一的一名女性棋手扼杀在预赛第三轮。

  晚上的这场棋大家都卯足了精神下,可以说留下的都是精英,都是高手了。

  蒋宏依然是那副老样子,赵汉乘的棋刚落下,蒋宏就立刻落子,一秒钟都不停歇。赵汉乘此刻已经用去四十多分钟了,而蒋宏才不过几分钟而已。一滴汗水悄悄从赵汉乘的额角流下,HY杯紧凑的对局让他有些受不了。两天连续四局而且都是一番棋,直接淘汰,本来压力就够大了,现在蒋宏这样的光速下棋让他更加难受。

  一百多手棋而已,但赵汉乘的盘面已经惨不忍睹。这就是业余一段的实力吗?他第一次感觉到和李昌镐下棋时的压力,那种心理逐渐崩溃的恐慌。其实蒋宏并没有下出任何另人拍案叫绝的妙手,但已经逼的赵汉乘下出几步超业余的俗手,毫无疑问,赵汉乘八段已经放弃抵抗了。

  终盘,蒋宏执黑大胜赵汉乘。

  同样以快棋闻名的“快刀”罗洗河就在蒋宏棋盘不远处和对手杀的难解难分,一转眼看到蒋宏已经在和对手复盘了,心中惊讶起来:看来“第一快刀手”的名号要让贤了。也许是蒋宏将赵汉乘杀的大败,激励了罗洗河,快速计算下,几招妙手使出,也逐渐拉开和对手的距离。

  一直紧凑的对局赛至第四轮结束,明天将休息一天,后天午后开始第五轮预赛。

  翌日,带队来首尔市的中国棋院院长王汝南邀请所有未被淘汰的中国棋手召开一次茶话会。因为第四轮赛罢,中日韩差距已经很明显了,余下的三十二人中韩国还剩下十七人,中国十二人,日本仅剩三人。

  会前,王汝南递给每人一份名单,蒋宏看了看,同胞棋手中剩下的十二人分别是:古力、孔杰、周鹤洋、胡耀宇、王磊、谢赫、常昊、邱峻、俞斌、罗洗河、刘星、还有蒋宏。

  “蒋宏这几天表现相当精彩,昨天傍晚的那番棋更是爆出本届最大的冷门,韩国排名第五,国际排名前十的赵汉乘八段竟然都惨败于他。”王汝南顿了顿,赞许的目光射向蒋宏,会上其他棋手也纷纷投来赞赏的注目礼。王汝南继续:“所以我们中国棋院决定,无论蒋宏能否进入本赛十六强,我们都将授予他业余八段的段位!当然,如果蒋宏有这个信心拿冠军的话,根据规则……他将是国际上第一个直接晋级职业九段的棋手!”

  茶话会开了一半,已经进入闲聊的局面,大家聊了聊在第五轮将遭遇的对手,这几轮同胞棋手血拼的局面已经越来越多,象赛前曾看好的小将朴文尧、陈耀烨等却都分别被孔杰、刘星击败而打道回府。此轮内战也有两对,俞斌和邱峻师徒二人分别要将和谢赫、周鹤洋对局。蒋宏下一轮的对手是韩国排名三甲崔哲瀚九段,也是第五轮中国棋手将遭遇的最厉害的劲敌。而最厉害的两位劲敌李昌镐九段和李世石九段则很幸运的被日本的两位棋手抽上。另一个日本棋手三村智保九段将对阵常昊。

  回到酒店的客房,蒋宏躺在床上,回味着王汝南院长的话。几个月前,他根本就不会想到今天竟然和这么多国际顶级棋手谈笑风生,当然,赛到现在,蒋宏也的确很想拿个冠军,虚荣也罢,争气也罢,他还没忘记他最主要的目的——

  “冥冥,她有来过吗?”蒋宏低声下气的问道。

  冥冥一看蒋宏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又没心情陪自己下棋,懒洋洋的说:“没有,不过她会来的。”

  蒋宏面对冥冥的敷衍态度还是忍气吞声:“那她什么时候来?我真的好想她……”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玉皇大帝!”冥冥飞快打断蒋宏的话,看到蒋宏一副哭丧的面孔,又忍不住道:“这个HY杯结束后,应该可以见到她,但要留住她……唉!有些勉强,看造化了。”说完一溜烟的散去,顿时无隐无踪,一点也不给蒋宏机会追问。

  隔日的预赛最后一轮如期开始了,这次的对手崔哲瀚九段小蒋宏两岁,但在各大国际A、B类赛事上都有不俗战绩,前年一直是韩国“第五人”。他是在去年的各大赛事上迅速窜了上来的,今年韩国棋院推出的等级积分制度上的排名,他也一度超越李世石,仅次李昌镐而已,是名副其实的强手。

  蒋宏在上轮击败了赵汉乘,崔哲瀚赛后看了电视录象后摇头不已,赵汉乘的棋技他很了解,如此冷静的棋友竟然被蒋宏这样的业余一段逼的乱下一通,这让他无法理解。研究过蒋宏的几场棋局后,崔哲瀚也十分清楚,蒋宏的棋技已经达到职业高手的境界了,但无论无何也不至于如外界传播的那样恐怖——“光速天杀星?哼!”崔哲瀚笑了笑。

  棋局开始后,崔哲瀚很快就笑不出了。

  这样的速度下棋,恐怕无论是谁也不会开心的起来。猜先的结果是蒋宏选择了执黑,这次开局冥冥授意换个作战方案,前几局的各种变相中国流已经没有使用。这次是使用“三连星”,构成日本棋手常用的“宇宙流”大规模作战方案。

  正在国内进行直播的徐莹和华以刚也在挂盘解说这场HY杯天王赛预赛最后阶段中最为精彩的对局。

  “左上角交换几手后,再黑15夹……这正是宇宙流作战的开始!宇宙流是最为难处理的阵型,开创这种下法的武官正树九段也多次诱敌深入却扼杀无果。”华以刚评道。

  徐莹在盘上填棋道:“黑的着手棋形成打劫,虽然白一时找不到适切劫材,但白可先在A位外逃,不就可以使黑补不净了?”其实围棋上的复杂变化是怎么也算不清的。

  再看对局赛场上,崔哲瀚呼出一口气,捏了捏手上的穴道,他强烈想让自己保持最清醒的状态。他的对手蒋宏刚刚一个严厉的冲断使自己中腹和角上都呈危险状态,对手黑棋的优势是无可非议的。

  他犹豫着,狠狠的落子靠出,置角上于不顾。只是希望蒋宏别看出自己在冲来的位置上所暴露的缺陷。

  蒋宏立刻落下棋子,干脆不顾中腹,先杀崔哲瀚的白角。崔哲瀚的目的没有得逞,初春的气候里,他却已经满脸是汗了。咬牙下出两子,完全放弃角上数子,而放手去吃蒋宏在中腹的的一子,达到做活的目的。

  直播室里徐莹填子后说:“黑棋不顾中腹而先杀白角应该是正确的,而白为吃黑中腹做活而全部放弃角上的数子,形成了转换,得失有点……”

  华以刚摇头道:“先不说这个转换本身的得失如何,白获先手走到122、124的大棋却被黑125挡住边上的头……现在算盘面的话,崔哲瀚至少要落后十一目,蒋宏已经胜定了。”

  比起序盘时冷静的崔哲瀚,此刻的他已经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嘈杂了,点完目后,自己落后十一目,除去黑让六目半,和蒋宏的差距仍在五目之多。那么要想争胜负就势必要进一步深入黑阵,可是这一策略能否成立呢?捏在手中的白棋子已经被汗水浸的滑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沉思了许久之后,崔哲瀚开始改为大一路跳。蒋宏也不再围空,轻松的靠断去反击。

  “这几步棋,我们的光速天杀星也逐步下的慢了,看来崔哲瀚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劲的。”华以刚停了停。

  徐莹接道:“不过崔哲瀚已经进入读秒阶段了,比赛的残酷已经不容他进行长时间的思考,只要蒋宏不放太大的失误,这局棋他还是赢定了。”

  华以刚点头,表情有些激动:“中国业余围棋界第一人,王汝南院长已经决定不论蒋宏成绩如何都将破例直接颁发他业余八段的荣誉段位!”

  在双方棋手又交换了几步棋后,徐莹看到崔哲瀚在刚下的几手棋后说:“白这几手棋一断一尖,表面上风光,吃掉黑中腹的四子,实则已经被黑最大限度的围空了,崔九段已经失去了一切争胜的机会。”

  “是啊,我就不明白他怎么这么下,无论如何也应该在此与黑棋放手做最后一搏嘛!唉,简直就是简单的走向失败。”华以刚看到崔哲瀚的棋后摇头不已。

  陷入读秒阶段的崔哲瀚根本无暇去详思了,蒋宏还剩下大把的时间,而自己的局面虽然还不至于绝望,但不停的听到读秒声他又如何有时间去全方位的去思考?~第二十七章谁是最快的刀~

 

  “赢了?中午睡了一觉,结果错过了那场棋。”

  “当然赢了!逼的崔毒投子认负了!天啊!蒋宏真是偶像啊!”说话的人呈仰慕状微闭着双眼。

  凭借冥冥比电脑还厉害的计算能力,蒋宏在首届HY杯围棋天王赛上分别是首轮击败日本棋手井山裕太七段、二轮顽胜韩国棋手李熙星六段、三轮半目胜韩国棋手安祚永九段、四轮大败韩国棋手赵汉乘八段、五轮更是逼的韩国棋手崔哲瀚九段超时判负。街头巷尾只要有人闹嗑的地方就一定是在聊蒋宏这位大英雄改行下围棋,并且在世界大赛上连胜五轮的事,很快蒋宏的事就吵的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了。可笑的是,半数以上的人都是因为蒋宏是业余一段却击败了数位日韩高手才知道蒋宏的大名,却不是因为蒋宏的数次见义勇为。

  赛至此时,预赛已经全部结束,蒋宏在预赛的五场棋赛开始被央视播放电视录象,地区电视台纷纷转播,几场对局的棋谱也被国内外知名围棋杂志转载。俞斌在第五轮惜败同胞棋手谢赫六段,被淘汰的他欣然作起国内著名杂志针对蒋宏的几场棋的点评。

  进入本赛的十六强对局抽签已经结束,十六强里面,韩国挺进本赛的是九人,中国是七人,而日本棋手惨遭全部淘汰,再一次扮演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从本赛十六强的对局名单上看,接下来的赛事已经开始白热化阶段,强强碰撞,同胞血拼也已是常见了。常昊对阵韩国棋手李昌镐九段,媒体称这是提前的冠军争夺,最有实力夺得冠军的两位中韩选手提前在十六强上遭遇了,无论谁被淘汰,都无疑是个遗憾。周鹤洋对阵韩国棋手元晟溱六段,两人实力相当,胜负难料。而蒋宏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同胞棋手罗洗河九段,这场对局也颇受媒体关注,两人皆是以“快”而闻名。

  几日后,休息了几天的两国棋手重聚赛场,朴永训也早早的进入了赛场。蒋宏见到他时都是互相说着些听不明白的问候,对这些问候两位都是心照不宣,意思到了就行了。朴九段早在预赛第五轮时已经换回西装衬衫,此时的他更是打扮的正正经经,蒋宏笑笑,看来韩国人的思想也不是有多开放,最起码从朴九段经受不住舆论的压力下换回西装就能看出来。朴永训在十六强的对手是中国棋手古力七段,两人在去年五月的中韩新人王对抗赛上曾交过手,朴永训不敌古力,并且一条23子之多的超级大龙也惨遭屠戮。不过今天似乎就是准备好了来复仇一战的,预赛后歇战的几日里朴姥狄裁挥谐龉?牛?恢痹谘芯慷苑狡迤祝??唇?戳俚氖??恐?阶鲎急浮?

  蒋宏在自己的棋盘边落座,罗洗河正在一旁和古力交谈,看到蒋宏已经落座便告辞古力后也回了棋盘坐好。

  “你好,跟你下棋我还真有些害怕呢!”罗洗河伸出手和蒋宏握了下,又道:“他们都叫我小猪,要是不习惯就叫我老罗,哈哈。”

  “小猪?呵呵!这名字挺亲切的,可是为什么都叫你小猪呢?你除非比我大整整一属,否则不是属猪的啊?”蒋宏笑了笑,问道。

  罗洗河挠了挠硕大的脑袋后说:“你属猪?呵呵,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不过我不属猪,我七七年生的,整整大你六岁呢!叫我小猪还不是他们说我又脏又懒又聪明……”罗洗河说到这里,顿了顿,不好意思的将西装里脏兮兮的白衬衫领子整理好,继续道:“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叫我小猪的。”

  两人相视一笑,蒋宏早就听闻了罗洗河的棋下的非常之快,素有“快刀”的称号。周鹤洋和常昊也曾提醒过蒋宏,罗洗河下围棋发起疯来实力相当可怕,韩国二李都曾被他的快棋逼的投子认负。俞斌已经回国,但得知蒋宏在本赛的第一个对手是罗洗河后还是打来电话告之蒋宏一些关于罗洗河的资料,智商一百六十四的罗洗河是当年国少围棋手中智商最高的,甚至一些科学家都惋惜如此聪明的小孩怎么去下围棋,要是投身科研方面发展,罗洗河的成就也许更大。对于这些信息,蒋宏一点不畏惧,如果要算智商的话,冥冥的智商恐怕会高出罗洗河一半……十六强赛终于开始,罗洗河猜先执黑,布局阶段两人都落子如飞,引的观看现场直播的列国观众大呼过瘾。最为不爽的应该还是现场点评的主持,一步棋还未评完,两人却已经又落了数步棋。

  不消十多分钟,两人已经拼到百来手棋。罗洗河和蒋宏在边角的攻防战杀的不亦乐乎,精于计算的冥冥突然停下指挥,对蒋宏说:“停停停,先别急着下,我要消失一会儿……恐怕要半个时辰。”

  冥冥这番话一说完,蒋宏当场目瞪口呆,再一看罗洗河正盯着自己,忙恢复镇静心中暗问冥冥:“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天哪,你要我这么坐一个小时?”冥冥似乎很不耐烦:“又不会超时你紧张什么呀?哼!平时教你下棋你不认真学,现在知道后果严重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看你那衰样,我给你列个步骤,若是我连一个小时都没回来,你就这么下吧!”冥冥说完,施法将数十个落子步骤已经映在蒋宏脑海里。“就十几步棋?”蒋宏记下棋谱后立刻追问,却发觉冥冥在脑中所有存在的异感都已经消失。

  根据HY杯的比赛规则,每方用时为两小时,保留五分钟读秒。本来有冥冥相助,蒋宏甚至嫌两小时都长了,可现在冥冥却在这么关键的对局时竟然离开了,这让蒋宏只得紧盯着棋盘,装做冥思模样,心中有苦也不能言。

  罗洗河也在纳闷,号称“光速天杀星”的蒋宏竟然在他自己占优的时候停了下来,而且一停就是半个多小时,难道他在思索一招妙手?其实何止是罗洗河纳闷,包括旁观的诸多高手,观看电视转播的列国观众哪个不纳闷。

  第一次看到“光速天杀星”长考,败在蒋宏棋下的崔哲瀚、赵汉乘等棋手无不惊讶。崔哲瀚甚至已经在脑中模拟了好几个落子的下法,而且都不俗,这步棋的确很简单。

  蒋宏瞄了瞄时间,自己已经用掉四十多分钟了,可冥冥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再观察了下对手罗洗河,只见他趁时也在思索,并时不时望着蒋宏露出一脸的纳闷。“唉!不等了!”蒋宏恼怒的想着冥冥那圆圆的身子,恨不得将它打扁。夹起白子,按冥冥在半个多小时前教授的步骤,将白子落在中央处。

  这步棋刚落下,罗洗河当场脸就白了。蒋宏这一步棋可算是超强手,白棋做眼后自己的黑四子“接不归”,基本上就等于是白棋无条件劫胜了。难怪对方要长考这么久,就这一子落下,自己的黑棋已经是大败之势了。罗洗河犹豫着,几分钟后方才落子,只是这步棋已经呈勉强抵抗。

  蒋宏按照冥冥的步骤,迅速落子。这一夹让罗洗河更是痛苦不堪,抬起头看到蒋宏神情自若,只道是这位“光速天杀星”已经计算好接下来的棋。罗洗河再度低头盯着棋盘苦思起来,照常例,蒋宏的白子接下来应该会在左边开劫,而后自己唯一的机会便是在白棋的下位扳,不过白棋还是可以接活棋……胜负仍然不会改变。

  罗洗河抬起头,摇头苦笑:“厉害,我认输了。”

  看到对手直接投子认负,蒋宏反倒纳闷了:“赢了?冥冥所教授的落子步骤还未用到一半,竟然就已经逼的对手认输?”再看罗洗河一脸苦笑,似乎自己刚刚那几步棋确实落在要害上了。

  接下来的复盘只是把最后几手棋稍微移动了下就算了事,罗洗河还是很认真的,发觉到自己从打黑棋的那一步开始,已经走向了失败。再看蒋宏禁声谦恭的模样(其实主角是在心虚),心中不得不叹服,蒋宏的棋不但比自己快,而且从布局开始就逐渐在牵制自己,反倒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执黑的先手优势来。

  冥冥在蒋宏和罗洗河复盘结束时才出现,看到蒋宏已经赢了棋,再仔细瞅了瞅两人的棋谱,摆出老姿态摇头道:“这个棋手……唉,空有一副好脑袋,后面的还有大把的机会却没勇气去拼。”听的蒋宏直喊头疼。事后,在研究室观看的职业前辈们也模拟了好久,罗洗河要取得胜利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整盘棋才刚到中盘而已。但接受媒体采访时的小猪罗洗河直称自己是输的心服口服,而且他相信蒋宏保持现在的激昂状态夺冠也不过是时间还没到而已。

  当天傍晚,HY杯天王赛本赛八强已经全部决出,蒋宏战胜罗洗河九段、周鹤洋战胜元晟溱六段、常昊一目惜败李昌镐九段、朴永训半目小距离战胜古力,可谓是报仇血恨了;另四位晋级的棋手分别是击败谢赫六段的韩国棋手李世石九段、击败韩国棋手刘昌赫九段的孔杰七段;还有两支由韩国棋手血拼获得晋级的宋泰坤七段与朴正祥五段。

  在翌日进行的抽签仪式后,晋级八强的三名中国棋手很幸运的没有出现同胞血拼,分别是周鹤洋对阵宋泰坤七段和孔杰对阵朴永训九段。而最受全国观众瞩目的蒋宏在八强后的对手竟然是李世石九段!这场将在两天后的傍晚举行的对局预计会是当天收视率最高的转播了。而同样将在当天傍晚举行的另一场对局,是最让中国棋手头疼的“石佛”李昌镐九段对阵韩国棋手朴正祥五段。~第二十八章妙手治妖人~

 

  常昊输给了“石佛”李昌镐,首尔之旅也该结束了。好在常昊看的很开,和李昌镐的较量是从九八年的十一届富士通杯上就开始的,屡战屡败。零一年好不容易在第六届三星杯半决赛上打败了李昌镐,却在决赛上输给了李昌镐的师傅曹薰铉……半年前,甚至和李昌镐下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四劫连环”,最终无胜负和局结束。

  蒋宏给常昊的杯内斟满酒,稍微也能感触到常昊心中的那种“既生喻,何生亮”的无奈。周鹤洋和罗洗河酒力不胜早在对练抬拳道中就地而眠,这几年在国际围棋大赛上,数次亚军也让这些国手们倍感压力,也许现在醉成烂泥不用去思考反而是幸福的。常昊有蒋宏陪着,张璇便被查扬借去购物了,面对首尔街上琳琅满目的服装和首饰,女人总是缺乏免疫力。心疼的就是蒋宏,这次只带了三十万人民币,不知查扬会不会连坐商务舱的钱都挥霍一空,他期待着拿下冠军,五十万美金。或许也如他所说的,为国争光。

  “李世石是强手,不过石佛更厉害些。”常昊将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咋嘴道:“石佛在八强赢朴正祥应该无甚悬念,你若是赢了李世石的话……半决赛很可能将和他交手,要小心应付啊!不过两小时的对局,也许对你更有利些。”

  之前常昊说的话都有些晕味,这句话却让蒋宏发觉到这位大哥还清醒着。蒋宏当下也干掉自己杯内的酒,正欲给常昊倒酒,举杯间却发现常昊已经直接趴桌上了。

  蒋宏笑了笑,这几位国手的酒量……啧啧。

  他也懒得收拾,躺到地板上,双目瞪着天花板,唤出冥冥,质问道:“今天为什么好好的跑掉了?害的我紧张的要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我的……呃,我们俩的完美配合啊?”

  “她来了。”冥冥淡淡的丢了句话。

  冥冥的话让蒋宏顿时面露狂喜:“封封来了?她人呢?”

  “当时你在下棋,所以我就没跟你说,”冥冥说毕,突然发觉蒋宏浑身都拢聚着一股罕见的杀气,忙继续说:“她托我问你个事。”

  蒋宏本来气的不行,听到仙女老婆托冥冥有事问他,一肚子的气片刻就消了,转为激动:“什么事?是不是好消息?她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吗?”

  冥冥揉了揉脑袋,用很不理解的口吻说:“她要我问你,如果不懂电脑的人要用电脑,给他装什么操作系统好?”

  “她问这个干嘛?”蒋宏瞪大眼睛望着冥冥,却看到冥冥也是一脸的惘然,遂想即便是问冥冥,恐怕他也不得其解,便低头说道:“下次来告诉她装XPsp2的……另外告诉她,我很想她。”

  ………………

  晋级到本赛八强的蒋宏已经让韩国围棋界意识到这匹最黑的黑马对整个朝鲜半岛的威胁,而将与蒋宏对阵八强战的“狂少年”李世石在最近的一次电视采访中再一次露出自己狂傲不羁的本色,第二次放言最终的冠军依然会是韩国。

  李世石的话让最期待八强赛开始的中国观众们很亢奋,他们很虔诚的相信蒋宏会完美的击败这个狂少年,并且一举拿下HY杯的冠军。新浪、搜狐、网易等各大门户网站上关于蒋宏的所有评论点击率都很惊人,甚至无数蒋宏的粉丝都留言给蒋宏呐喊助威。除了国内传统的围棋高手们对蒋宏接下来的棋赛能否取胜呈怀疑态度外,棋迷们已经坚信——蒋宏的“中国阿甘”神话会继续。

  两天后,给在赛场外守侯很久的列国棋迷签了名之后,蒋宏阔步走进赛场。李世石正在对局室外吸烟,面对着墙壁,灯光下吐出的香烟跟着在墙壁上舞动着,恍眼一看仿佛升腾着妖气,在空调风中张牙舞爪。

  李世石的助理见到蒋宏立刻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问好,蒋宏朝他善意的点头。进了对局室后他又退了出来,紧紧盯着李世石的那名助理,心中猛地想起一个名字——

  “段大哥!怎么是你?”蒋宏目瞪口呆的望着李世石的助理,此人正是曾经用现金收过蒋宏几个金块后又挟款人间蒸发的段建林。

  段建林瘦了,以至于蒋宏第一眼都没认出他。他见到蒋宏已经认出自己,拍上蒋宏的肩膀也是激动不已道:“其实我从你第一次来这里时就已经看到你了,不过我一直不敢相认……是我差点儿害了你。”

  “没那话!我不是好好的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宏拉着段建林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四下张望了眼,改用江城的方言问。

  段建林听到蒋宏说的是江城方言,便也改用方言说:“这事要从几年前说起,不过你的棋赛就要开始了,我就长话短说吧。”蒋宏点头,的确离和李世石的对局不过十几分钟了。

  原来早在几年前,段建林出差采购时认识一个云南的朋友,两人聊的很投机。后来那个云南人说他一些朋友想在内地开个大型的食品加工厂,地点就选在段建林的老家江城市岳峰县龙眠山镇,而且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股东风便是缺少个当地人做法人代表。老实憨厚的段建林欣然答应下来。去年,也就是蒋宏刚从龙眠山腹地逃出生天的那段时间,段建林无意中用手机拍到了加工厂内大量的麻黄草(制作冰毒的主要材料)……麻烦也由此而来,段建林心知即使报警的话自己也难逃一死,何况自己还是法人代表,无奈之中狠下心来将自己任职公司的部分现金挪为己用,带着全家老少投奔了在韩国工作的胞弟……

  蒋宏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全部明了,情不自禁掏出大中华,给段建林和自己点了根。李世石此时刚好一根烟吸完,瞥了眼段建林,准备独自进入对局室。蒋宏看到段建林面上露出的难色,立刻上前拉住李世石,递了根香烟给他,却看到接过烟的李世石不知所以然的愣在对局室门口。蒋宏纳闷,难道韩国人不兴散烟这一套?不行!

  “这是我们中国最好的烟!”蒋宏拍了拍李世石的肩膀,认真的说。段建林赶忙在一旁翻译,李世石象是明白了,冲蒋宏点点头,不苟言笑,却没有将烟放到嘴上。

  蒋宏看了看时间,离开赛还有一分钟,看来李世石这根烟是抽不上了,便又掏出一根香烟,将烟夹到自己的耳朵上,用手指着耳朵上夹着的烟说:“明白吗?下完棋再抽!”

  李世石被蒋宏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最终还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也将烟夹到耳朵上。

  蒋宏和李世石的这场棋被认为八强最为激烈的对局,这和之前李世石的口出狂言有很大的关系。其实就在几个小时前,蒋宏还接到远在淝水工作的准岳父查读稳的电话,“小蒋!前几轮的棋下的很不错!现在整个省政府都知道你是我女婿,无论如何也要在此局拿下李‘妖人’!要为国争光啊!”而刚刚蒋宏进赛场时给一个在韩国留学的中国大学生签名时,那学生非常激动地说:“打败妖人!我们系的韩国学生都认定你输,我偏不信这个邪,连下个月的生活费都赌进去了……”棋局的开始打断了蒋宏的沉思,猜先的结果是李世石执黑,和在电视上狂傲不羁的态度截然不同,从开局阶段的谨慎就能看出来。在两人棋盘上方的监视器报告给正在直播挂盘解说的列国主持一个有趣的消息——“蒋宏和李世石挺默契的都在耳朵上夹了支香烟。”

  李世石有狂的资本,下到四十多手棋没一步棋超过了三十秒,这在蒋宏对弈的数位韩国棋手中是最快的。冥冥也很快重视起眼前这个冷梆梆的对手来,无论是崔哲瀚还是罗洗河,可以说在序盘时都或多或少下了几步无价值的败子,但李世石到目前却一直很稳定,成功的布局为李世石赚到了不少实空。三十秒的思考就如此严谨?当真是不负昔日号称“不败少年”啊!

  很快,因为劫材有利,数十子之后,冥冥刻意指挥蒋宏在右上角与黑棋打响混战。在时间的约束下人的大脑使用程度毕竟有限,混战有利于搅乱李世石对大局的牵制。

  果然,百来手棋后,李世石下出个庸手,黑棋本该去做眼,却被李世石扳去一子,对黑棋来说,局势更加混乱了。

  下至中盘,局势形成转换,蒋宏的白棋终于获得大优之势。正在电视机前关注这场对局的中国观众们一齐松了口气,也由衷的认识到妖人李世石的确是中国棋手们在目前的头号劲敌。

  其实真正了解李世石的围棋职业高手们看到这盘棋仍然要为蒋宏捏着把汗,李世石的棋其实布局不过一般般而已,今天却很例外,布局显的有勇有谋。但李世石最厉害的依然会是中后盘,只要他局势不是太坏,往往一招制敌!翻盘是常有的事。

  果然,李世石在自己局势混乱之后变的更加谨慎起来,落棋速度如龟,不时捋着下巴盯着棋盘,显然在控制自己还并不算太坏的局面。他期待着蒋宏只要棋差一招,他就能看到希望。

  冥冥似乎从对弈中觉察出了什么,指挥蒋宏放慢了行棋,接着打出了一手一路“点”的鬼手来。

  李世石心中狂喜,蒋宏竟然也能打勺?真是天赐良机啊!他压抑着面上表情,冷俊的面庞变的更加冷酷了。

  研究室里坐镇的列国围棋职业高手们也无不嘘唏,“昏招啊!关键时刻下出这么一记超业余的棋来……”曾败在蒋宏棋下的韩国棋手崔哲瀚九段,同情的摇了摇头。

  发誓要和蒋宏一起回国的小猪罗洗河也在研究室里,他盯着监视器屏幕沉吟着:“打勺?不太象啊!”很快,罗洗河过人的智商立刻算出棋面上的隐点,既而惊喜的叫道:“哈哈!昏招?这是妙手呀!有这一‘点’,蒋宏将多出好多个劫材!”包括崔哲瀚在内,其余高手仔细一看,无不惊叹,果真是招妙手!

  而正在对局室里刚要落下棋子的李世石,欲要放下棋子的瞬间脸色忽然白了,食指和中指所夹的那枚黑棋子“啪”地一声脆响,无力的落了下去。

  “完了。”李世石方才看清蒋宏的那招妙手,而自己一条大龙也有即将被屠戮的危险,角上的余目即使自己运气再好,也不可能会捞到多少……这盘棋李世石败局以定。他思考了良久,最终拾起之前摔落的那枚黑子,推秤认输。

  因为语言不通,和蒋宏复盘全靠段建林在一旁翻译。李世石复盘时脸色一直很苍白,他十分清楚,自己这盘棋下的很好,几乎没出过大差错,可为什么会败的这么难看?难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同时结束的另三场对局中,朴永训击败孔杰,周鹤洋击败宋泰坤,而石佛李昌镐也轻松击败了同胞棋手朴正祥。挺进半决赛的四位棋手刚好中韩各占两名,幸运的抽签也形成了蒋宏对战朴永训以及周鹤洋对战李昌镐。

  半决赛安排在三天之后,而韩国媒体已经纷纷发文抨击李世石了,恨铁不成钢的韩国棋迷们对今天比赛反应相当大,矛头直指李世石,不少人言辞相当激烈——

  “李世石不要再太喜欢与女人合影、等到象李昌镐这样大年龄时再来吧!”、“李世石最近太不用功,不要以为曾经拿了世界冠军就可以骄傲自满。”、“做职业棋手必须沉下心来。”、“李世石应该把李昌镐作为榜样,不要热衷于上电视。”诸如此类的棋迷评论在各大网站围棋版面上随处可见。~第二十九章决赛·力撼石佛~

 

  在韩国首都首尔市郊外的一座山间酒店里,李昌镐和他的师傅曹薰铉在酒店的别院里磐石上对弈。

  近十年来,李昌镐以淡而无味的方式统领了围棋世界,用某一时期的评棋标准来说,李昌镐的棋下的一点也不华丽。可偏偏就是这样不美观的棋风在世界围棋上完成了最顶尖的霸业。

  “崔哲瀚倒下了,李世石也倒下了……”号称棋坛常青树的围棋皇帝曹薰铉九段夹着枚棋子望着爱徒李昌镐,眼神中无光无泽,冷冷的泛着一丝平静,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两个很普通的棋士而已。

  师傅的话也并没有惊动李昌镐,被业余一段击败的李世石可以说是近几年来棋坛上追他追的最为紧迫的青年才俊,他十分清楚,李世石太贪玩了。

  曹薰铉轻轻落下棋子后道:“记得在三年前,李世石击败你之后,我曾放言‘李昌镐时代还要持续十年’。”

  李昌镐笑道:“呵呵,记得,师傅的这道作业让我还需在峰顶寂寞七年。”

  曹薰铉顿首继续说:“我也曾和中国的老聂交流过,我说,昌镐是座山,看起来并不太高也不太远,但真正征服过这座山的却只有李世石一个,遗憾的是,李世石却并没有心情呆在峰顶上,而且滑到山脚,仍需要抬头才能望见昌镐。老聂用他中国人特有的豪爽大笑着对我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深谙中国文化的我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涵义,不过当年迅速冒尖的诸多韩国青年才俊们让我丝毫没有后怕……”

  “师傅,您知道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吗?”李昌镐打断师傅的话,虽然这很不礼貌。

  曹薰铉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理解了,点头说:“输棋的确也是促进棋艺进步的一个过程。”

  李昌镐笑着摇头:“师傅,峰顶只有我一个人,岂能用寂寞来描述我的感受?我期待着有人可以和我并肩为双峰,而我日后的目标便是与那座山峰誓比高!”

  ………………

  半决赛中,石佛李昌镐轻松拿下周鹤洋,从对局中可以看出,李昌镐的棋比起以前,对盘面控制的均衡力量已经化为最高境界。而蒋宏也不付众望,将小王子朴永训拉下前进的列车,朴永训输了棋却很开心,实力的差距让他根本就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和周鹤洋在三四名的争夺中他誓将努力。

  “能撼动石佛的恐怕就只有你了。”周鹤洋开了瓶啤酒递给蒋宏,罗洗河跟着点点头,他也清楚,能窥探李昌镐均衡秘密的当今也就寥寥几人,而根本上能予以击破的也就是李世石一人。但李世石也不过是蒋宏手下一名败将而已。

  蒋宏接过啤酒往杯中倒满,和几名棋友一一碰杯,灌掉满满一杯啤酒后才说:“哈哈,还是咱国产的啤酒喝着舒服。”说完却发现两位棋友依然很严肃的盯着自己,不由得莞尔说:“击败李世石我是想让这小子以后别太狂,战胜李昌镐我最大目的就是想证明,我一个业余的都能赢他,他并不可怕,我们中国那么多职业高手为什么就不能赢他?你们放心,明天和石佛一战,我一定会胜!”

  ………………

  赛前蒋宏和李昌镐都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而李昌镐的师傅曹薰铉却很意外的在最近的一次电视上表示:“李昌镐今年状态一直很好,能否赢得HY杯的冠军对他来说意义不大,李昌镐也很高兴看到这位来自中国的业余棋手能打进决赛……我也曾研究过蒋宏的棋风,惊讶的发现这名业余棋手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有点返璞归真的味道,李昌镐的棋也很淡却和蒋宏截然不同,这场决赛应该很精彩,但无论输赢,李昌镐毕竟还是李昌镐,只不过他在自己领军的时代多了个绝对强劲的对手。”

  而已经回国的俞斌在电视上却说:“说李昌镐的棋不美是很可笑的,哪怕李昌镐具备的是后工业化的美,虽然,从‘匠艺’的围棋到‘职业’的围棋确实溅落了某些华丽的羽毛,李昌镐正是用他最‘职业’的围棋登上顶峰的,蒋宏用他最野最原始的围棋技巧去挑战李昌镐,似乎正应了阴极便是阳,阳极便是阴的亘古真理,当然,这需要蒋宏用胜利来证明,同样,蒋宏从国内的预选赛开始,到现在决赛一场不败是不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俞斌曾在第9届LG杯世界棋王战半决赛中战胜过石佛李昌镐。

  决赛这一天,关注这场决赛的列国棋迷达到了空前的人数,考虑到上班族棋迷的作息,主办方将这场棋赛改在晚上十点钟,就是这样,也使得HY杯天王赛的官方网站一度因为浏览人数过多而瘫痪。

  李昌镐执黑,首尔的天气逐渐变暖和起来,可人们会惊奇的发现石佛夹着黑子时浑身一阵忍不住的轻微颤斗,这是亢奋。

  “这小子很难对付哦!”蒋宏落坐好,笑眯眯的看着李昌镐心中对冥冥说。

  冥冥却也难掩心中的兴奋接道:“你看他这模样,象不象你?呵呵,和你看到美女一个样子。”

  “搞基?”蒋宏诧异的盯着李昌镐一眼,后者已经落子。冥冥指挥下,蒋宏开始从容布局。

  李昌镐和李世石截然不同,李昌镐布局阶段棋下的极慢极细,而且下的非常厚,布局构思也极为深入,每到一个布局的分歧点,李昌镐会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长考。下到第27手后,李昌镐长考结束下出一步新手,在右上角的变化中李昌镐控制了棋局的方向,布局取得了成功。

  冥冥指挥着蒋宏下到序盘,语气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人间竟然这样的高手,不能和他打乱战,这小子明显就是个乱则喜的高人,早知对手这样下棋,我开局就不应该下星错小目。”思索了一阵,开始加强自己的厚味。这种情况下,愈早形成厚味就愈早有利。

  蒋宏听到冥冥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有些惶恐,这可是第一次听到冥冥的高评价。

  棋局还在继续,李昌镐却始终在避免和蒋宏展开战斗,才进行到八十多手,棋盘上已经出现了进入官子的苗头。

  正在研究室里观战的诸多高手们也在模拟着二人的战斗,周鹤洋拄着下巴摇头说:“石佛今天怎么如此消极避战?”朴永训沉思了会说:“不过蒋宏一时也难找到突破口。”周鹤洋和朴永训的三四名赛将在明天午后,两人本应该回避对方去研究棋谱才对,但面对石佛和光速天杀星的这场极具诱惑的对局,两人还是不愿错过。

  冥冥放缓行棋,告诉蒋宏:“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知道形式有利于自己,就专门挑最简单的下,哼哼!今天就让冥冥我来教训教训他。”李昌镐将优势转换为胜势的功夫可谓是独步天下,此刻执黑落子俨然有这样的趋势。

  就在李昌镐一直领先进入官子的关键时刻,蒋宏终于放出一记严厉的胜负手。此时不过一百五十多手棋而已,但这记深入下边黑阵的落子却是战局转向的开始!李昌镐显然没有料到蒋宏会下出这么一手棋来,面色铁青的抬起头望了眼蒋宏,又沉首继续盯着棋盘。

  “妙啊!”朴永训未等李昌镐落棋就惊呼了一声。

  周鹤洋也重重地双手拳掌一击后兴奋道:“没想到石佛会在自己的最强项上失算,现在整个棋面上竟然就突然变成白棋的优势了,蒋宏果然还是蒋宏,遇到石佛也浑然不惧。”

  的确,胜负手一出,蒋宏的白棋立即活了。续下了三十多手棋,蒋宏又是一记妙手封锁住黑棋,自己原本并不太强中腹白棋瞬间变厚,盘面也开始逆转。

  李昌镐的师傅曹薰铉此时正在家中别院内观看电视直播,电视上李昌镐虽然是面不改色,但曹薰铉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徒弟此刻一定很后悔,“唉!昌镐考虑的太简单了,忽略了白棋中腹成空的可能,只希望昌镐别因为下边失算了就收不好官子,否则这局就真的败定了。”

  研究室内,曾和蒋宏在预赛打过一轮的韩国棋手安祚永九段忽然想起自己曾半目负于蒋宏,眼下又见蒋宏逼的石佛栽在自己的最强项上不由得越想越冷起来,“看来当初蒋宏半目胜我,似乎是故意计算好的……这样的棋技可真是可怕……”安祚永摇头苦笑。

  尽管此时的盘面仍然很细,但李昌镐因为黑棋在下边失算,心情大坏后官子没有收好,而蒋宏在冥冥的指挥下,后面的官子越收越是精巧,和李昌镐的距离也逐渐拉大。

  看到整盘棋已经进行到两百六十多手而李昌镐依然落后数目,周鹤洋仿佛已经看到蒋宏胜利了一般,在研究室内兴奋的手舞足蹈:“天哪!蒋宏击败石佛了……业余一段撼动职业九段……神话!神话!”~第三十章突然变故~

 

  蒋宏有些难以控制情绪,放声大笑起来,白子一落,第二百七十手棋,整盘结束,蒋宏执白胜李昌镐三目。与此同时,第一届HY杯天王赛也到此结束。时间已近凌晨了,但中国大多城市的电视广场上依然围聚着无数兴奋的棋迷,明天是周末,这场狂欢似乎要持续一整夜。

  而让无数棋迷彻夜狂欢的唯一理由却是……

  “蒋宏是个业余一段的棋手,没有任何大赛经历,却在HY杯这样的高级别赛事里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现今韩国五大职业高手一一被他斩落马下,这样令人亢奋的事,又岂只是一夜狂欢可以表达我们的激动心情!”北京电视台所采访的一位彻夜狂欢的棋迷。

  “足球上恐韩,围棋上遇韩不胜……但现在,哈哈哈,我们的一位业余棋手就轻轻松松的击败了他们,李世石有什么值得狂妄的?李昌镐有什么可怕的?崔哲瀚你有本事毒蒋宏啊……”号称围棋城市的上海一棋迷难掩满面的激动。

  “自从蒋宏在龙眠山击毙越狱逃犯开始,他就是我们江城的骄傲,今天和李昌镐下的时候我老婆还讲‘危险呢!大李的布局就占优耶!’,我当场就喷她:‘表紧张,蒋宏是什子人哈?一定拿冠军!’果然不错,蒋宏就很争气,把韩国几大高手都搞伤搞死搞到位了吧?”这是蒋宏的家乡电视台,江城电视台所采访的一位棋迷。

  理由就是因为蒋宏是业余一段棋手却击败了诸多职业高手而最终夺冠,不知蒋宏若是在下届比赛时身份蓦地换成职业棋手,这种空前的群众关注程度是否还会这么强烈?

  “冥冥,封封她……”这位新科冠军小声的询问,面上表情一洗之前在棋场上惟我独尊霸气。

  刚离开闭幕式的现场,蒋宏就突然发问,冥冥心知躲不过,只得小声说:“白莲仙子的说服教育工作正在落实……”

  蒋宏心想,你这七百年前的老妖精竟然都学会了官腔官调来敷衍我,不由得恼火起来:“我日,比赛也打完了,你这样就算是交代?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找对手下棋了?”

  冥冥语气顿时就软了:“可是白莲仙子自上次来过以后就再也没踪迹了嘛!不过上次我把你的答案给她时,她似乎气色很好,没有幽怨,没有苦恼,问题应该不大吧……”其实冥冥又何尝不希望封封能早点说服天上列仙回到蒋宏身边,它早就期待欣赏那人仙床第之战了。

  几天后,在段建林和朴永训的陪同下,蒋宏带着查扬还有周鹤洋、罗洗河在首尔逛了一圈。由于蒋宏不隶属中国棋院,于是就不用交纳税后总额的65%,所以HY杯天王赛的五十万美金只需要缴掉20%的个人所得税,余下的四十万美金足够他挥霍的。

  米兰达温泉在首尔市郊不远处,查扬听朴永训说这里的温泉水对皮肤美容非常有效后就吵着蒋宏陪她来泡温泉。不过和人体温度差不多的温泉水经过加热处理后,泡起来也的确很舒服。

  安淮戆桑俊逼佑姥点?獾奶稍诠饣?难冶谏希?拔颐看未蛲甏笕?家?凑饫锱烟氯?跫跹埂!?br>周鹤洋将整个身子都藏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说:“你们韩国人真懂的享受,我只能去泡桑拿而已。”

  “这儿有小姐按摩吗?好久没松松骨头了。”蒋宏摆动着脑袋,似乎很僵硬。查扬在女子温泉内,这时应该在享受韩式汗蒸幕。

  “当然有,泡完温泉再说……唉,舒服啊!唯一的遗憾就是天转暖了,阳智山的雪化的差不多了,否则可以带你们去玩玩夜间滑雪,周,你三十岁的人了,怎么皮肤保养的这么好?”朴永训潜下水,摸到周鹤洋处,浑身一顿乱摸起来。年长朴永训近十岁的周鹤洋在几天前的HY杯上争夺季军中一目半胜了朴永训,朴永训此刻不知算不算私报公仇。

  水花澌溅,看到两人闹的不可开交,蒋宏笑眯眯的瞧着。罗洗河和段建林则一言不发,舒适的温泉浴他俩享受的最为专注。

  晚上朴永训安排在一成渡假村吃最正宗的韩国烧烤,反正花的是蒋宏的奖金,谁也不心疼,除了因为惧怕禽流感不敢吃鸡翅外,什么麂子肉、鹿肉都吃遍了。

  如此挥霍了数日,朴永训因韩国赛事临近不得不率先告辞。段建林也因李世石的赛事而和朴永同期离开,周鹤洋和罗洗河则是因为国内围甲逼近也只好先后回国。

  今天也是蒋宏和查扬在首尔安排的最后一天,他们准备乘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给父母亲朋带礼物则是今天最大的目的了。

  早就听闻韩国的特产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高丽参了,蒋宏挑了几盒较为名贵的准备回国后经过淝水时送给查读稳,而他自己父母的身体健康状况无须担心。昔日从龙眠山石洞中带回家的青果早就将蒋文鲁和李箴言健康洗练的比年轻人还要棒,但蒋宏还是给二老买了几盒,钱嘛,现在多的去了。

  “Galaxy专卖店,听说是世界名表,扬扬,挑个好的给你所的周所长。”蒋宏和查扬拉着手走进Galaxy专卖店,周信忠曾在骆冰的事上给蒋宏帮了不少忙,这让蒋宏犹为感激。

  查扬挑了块烟水晶粹在其中的灰蓝色Galaxy手表,古朴又不失时尚,两种风格挺协调的搭配在一起,“周所喜欢蓝色,应该很适合他。”看到蒋宏点头,便对售货员小姐说:“麻烦你给它包装起来。”虽然查扬的中文并没有让售货员小姐听明白,但查扬说话间做的手势以及蒋宏掏出的钞票应该能让她明白。

  蒋宏将钞票递给查扬,售货员小姐已经在给手表进行包装了,蒋宏也懒得等,四下转了转。琳琅满目的各种款式的手表还是挺养眼的,就这么一路看着不想已经走到最里端了。

  “先生是中国人吧?”很柔很脆的声音,说的却是正宗的中国普通话。

  蒋宏闻声抬起头,柜台里面是个模样挺俊俏的柜台小姐,看年龄大约不到二十岁。“你也是中国人?”蒋宏微笑着说,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查扬,查扬一边等着包装手表,一边在女士手表柜台处打量着。

  “呵呵,是的,我是辽宁人。”柜台小姐眨吧着大眼睛笑着说。

  “哦?东北那边很少有你这样娇小玲珑可爱的小姑娘哦!”蒋宏的话决不是奉承,他印象中东北女人都是高高大大的,眼前这个柜台小姐娇柔可爱的模样很难让他联想到东北女人。

  柜台小姐抿着嘴咯咯一笑:“先生您真会说话,那边的漂亮姐姐是先生的女朋友吧?她真幸福,有这样帅气的男朋友。”蒋宏有些不太适应被人夸帅气,不好意思的干笑了笑,柜台小姐又说:“男人足下的皮靴和腕上的手表是最能彰显风格和气质的,不妨挑个?”目光中散发着柔美的询问。

  蒋宏心想,这几天在街上遇到的华人基本上都知道自己是这次HY杯的冠军,要合影留念或是签名的不在少数,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显然不知道自己。于是笑着点头,让柜台小姐帮挑个适合自己的手表。

  柜台小姐拿出一款灰白色水晶面的手表,蒋宏看着也很满意,戴在腕上,刚看了两眼就突然听到——

  “哐!”地一声玻璃被击碎的震鸣,蒋宏立刻扭头朝声音发出的柜台望去,只见两个戴墨镜的粗壮男人分别用枪指着查扬和正欲冲过来的保安,另一个剪着碎直发的女人拿着把粗统双管的来福枪正指着蒋宏。

  蒋宏脑袋飞转,这女人的模样非常熟悉,瞳孔一聚,他想起这女人便是曾在医院企图暗杀骆冰的越南华人阮荷婷!怎么会是她?

  时间非常紧迫,阮荷婷转身对那两个粗壮的男人喝了几句,大概是越南话,然后阴冷的目光直射蒋宏,手中来福枪正欲扣响扳机。

  不好,来福枪是散弹发射,射击面非常广,蒋宏心知自己也许可以抵抗那些子弹,但柜台里惊愕发呆的小姐肯定难逃一死,于是大喝一声“趴下!”蒋宏飞跃进柜台,将柜台小姐扑在地上。蒋宏的大腿直接将柜台上的玻璃压碎,玻璃碎片飞溅的同时,来福枪砰地发出火舌。

  几秒钟后,蒋宏挣扎着爬起来,也不顾身下面无血色的柜台小姐,还未看清查扬的情况,又是一枪朝蒋宏这边射来,蒋宏无奈往地上滚去。再抬起头后,就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啪”地一声车门被关上。蒋宏爬起身,飞奔出去,只看到一辆乳白色的商务车绝尘而去。#--iCMS.PageBreak--#我是来刷分的,嘿嘿回帖拿个钱~~楼主是大好人楼主是大好人回帖拿个钱~~写的真的很不错有竞争才有进步嘛这是什么东东啊